书城政治李大钊与早期中国共产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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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李大钊与北方各地中共党组织的建立及发展(2)

中国劳动组合书记部北方分部成立后,李大钊通过白坚武的关系,派安体诚、张昆弟等人担任各铁路段的密查员,以公开的身份从事中国共产党的秘密活动。同时,李大钊派安幸生、李培良为天津特派员,建立中国劳动组合书记部天津支部,后又相继成立了天津印刷工会、津浦铁路工会天津分会、京奉铁路工会天津分会等。从1921年7月到1922年7月,天津工人举行了几次规模较大的罢工斗争。1922年8月,长辛店工人罢工时,中国劳动组合书记部北方分部天津支部不仅发电报声援,还组织天津全体铁路工人举行了援助大罢工,提出了增加工资、准许休假等要求,铁路当局被迫答应了工人的要求。1922年10月23日,开滦五矿工人举行同盟大罢工,天津工人也以示威游行和捐款等方式支援这场斗争。1923年“二七”惨案发生后,中国劳动组合书记部北方分部天津支部发起募捐活动,并根据李大钊及中共北方区委的决定,京汉铁路总工会迁至天津办公,原罢工委员会成员齐集天津开会。在全国工运高潮中,天津工人运动的蓬勃发展,进一步促进了马克思主义与工人运动相结合,为天津党、团组织的创建、发展壮大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到1923年夏,由于青年团大多数团员毕业后陆续离津,组织趋于解体。于树德、于方舟等在天津积极从事中国共产党的工作,着重于社会主义青年团的发展,到1923年底发展了十余名团员,建立了社会主义青年团天津特别支部,崔溥任书记,以此为成立中共天津地方组织积极作准备。1923年12月下旬,为加速建立天津地方党组织的进程,李大钊在北洋法政专门学校十八周年校庆之时,特意来天津,指导天津中共党组织的筹建工作,对天津党团组织的建立起了直接的推动作用。1924年,在国民党一大闭幕后,李大钊指示参加大会的于方舟、江浩、李锡九陆续返津,筹备建立国共合作后的天津的共产党和国民党的地方组织。2月,中共天津党小组正式成立,于树德任组长,共有党员五人,隶属于中共北京区委。3月9日,在韩麟符的主持下,召开了社会主义青年团天津地方执行委员会成立大会,选举于方舟为委员长。当时,天津市团员已发展到四十五人,下属六个支部,中共天津党小组从中发展党员,培养党的骨干力量,为成立中共天津地委作组织准备。到是年7月,天津已有近二十名党员。此后李大钊派赵世炎到天津协助建党组织工作。这样,在赵世炎的主持下,天津全体党员召开了中共天津地方执行委员会成立大会,会上选举于方舟为委员长、江浩为组织部主任、李锡九为宣传部主任。从此,中共天津地委加强了对工人、妇女、学生运动的领导,广泛开展蓬蓬勃勃的革命运动。

1.唐山中共党组织的建立及发展与工人运动的开展

李大钊非常重视工人阶级在中国革命中的地位和历史作用。1919年3月,李大钊在《唐山煤厂工人的生活(工人不如骡马)》一文中写道:“唐山煤厂的工人,约有八九千人。这样多数工人聚合的地方,竟没有一个工人组织的团体。”他认为,没有工人的组织,一些小规模、小范围内的经济斗争,也就没有效果。这里就把工人解放必须建立自己的组织问题提了出来。1920年1月,李大钊在《解放与改造》第2卷第2号上发表的《由纵的组织向横的组织》一文中进一步提出,必须使“现在劳工阶级、无产阶级联合起来,为横的组织,以反抗富权阶级、资本阶级”。

1919年5月,唐山专门学校的学生代表到北京大学,受到了当时团结在李大钊周围的革命青年黄日葵、罗章龙的热情接待。当时,罗章龙就依据李大钊的指导意见,和大家一起分析唐山的特点,作为工业城市的唐山,高等学校少而产业工人量大、集中,所以应按照李大钊的指导,努力做到“把知识阶级与劳工阶级打成一气”。这些学生代表回到唐山后,就积极与唐山制造厂、开滦煤矿加强了联系,从而涌现出邓培等中国共产党早期的工人运动领导人。并于6月11日,成功地举行了唐山各界群众三万人大集会,声讨日本帝国主义、要求惩办卖国贼。8月下旬,为反对山东军阀马良的暴行,唐山各界联合会、唐山工人同人联系会决定派出代表去北京参加各地代表的联合斗争,邓培等作为工人代表成为指导运动的骨干力量,而且得到了社会各界的充分肯定。

1920年春至1921年春,李大钊多次派遣罗章龙等人到唐山进行社会调查,开展工人运动。1921年春,京奉铁路唐山制造工人邓培经罗章龙介绍加入北京共产党小组。同年,李大钊派社会主义青年团员李树彝到唐山,协助邓培建立社会主义青年团、建立唐山工人图书馆。1922年5月,唐山社会主义青年团派代表参加了中国社会主义青年团第一次全国代表大会。至此,唐山有了中国共产党领导的早期工人组织、青年团组织,有了宣传马克思主义和工人、农民、青年运动的阵地,有了开展斗争团结的核心和力量。1922年3月,邓培在参加远东人民代表大会从苏俄回来以后,根据中共北京地委关于发展党员、建立组织的指示,在京奉铁路唐山制造厂中的社会主义青年团和工人骨干中发展了阮章、王麟书、许作彬等人入党,在此基础上,建立了中共京奉铁路唐山制造厂支部,由邓培任书记,隶属于中共北京地委。中共二大以后,经中共北京区委批准,建立了中共唐山地方委员会,邓培任书记,隶属于中共北京区委。这是依据中共中央的指示,在召开中国共产党的第二次全国代表大会之前,各地应在工人群众中发展壮大党组织的要求建立的,李大钊先后派出罗章龙、谌小岑、张国焘、李实、李树彝、邓中夏、彭礼和、吴先瑞等到唐山工作,通过知识青年与工农相结合,开展党的思想、组织建设。从此以后,唐山成为京奉铁路和京东地区工人运动的中心。

1922年8月下旬,邓中夏来唐山指导工作,决定唐山和全国一起开展“劳动立法运动”。中共唐山地委积极配合,进行具体的组织领导。

8月30日,成功召开唐山劳动立法大同盟筹备会议。9月3日,唐山劳动立法大同盟正式成立。唐山工人举行了大规模的游行示威,劳动立法呼声强烈。北京《晨报》对此作了详尽报道。从而实现了唐山市工人的统一行动,把工人运动斗争引上政治斗争轨道。李大钊此时已经在中共北方党的会议上作出明确部署:天津和唐山是北方两个最大的工业区,是党工作的重心。

1922年10月4日,在王尽美的领导下,京奉铁路山海关工厂一千一百多名工人举行罢工,反对无理开除工人,要求改善工人待遇。

罢工历时九天,到12日,斗争取得胜利,中国共产党在创立初期领导的北方工运初战告捷。李大钊及时总结经验,精心部署,于13日在唐山开始了唐山制造厂三千多名工人的大罢工。由中共北京区委和唐山地委成员罗章龙、王尽美、邓培组成罢工领导小组,下设罢工委员会、十人团、工人纠察队。中共唐山地委书记兼唐山制造厂职工会会长邓培代表和领导职工会向厂方及路局提出职工会有权代表工人以及增加工资等要求,所提条件向北洋政府、京奉铁路局发出快邮代电。当局想用军警压制的方法连连失败,因为这次的组织十分严密,工人纠察队日夜巡逻,严阵以待。唐山各工厂积极支援,全国各地工人捐款捐物、函电声援。

至20日,路局无奈只得接受所提出的大部分要求,与罢工代表邓培签订复工协议。

此时,李大钊召开中共北京区委会议,研究京奉铁路和开滦煤矿的罢工问题。10月20日,开滦五矿大罢工爆发,发表宣言,通告全国。

斗争处在关键时刻,李大钊亲自接见工人代表,听取汇报,研究斗争策略,安排社会各界及外地工人组织如何支援,如何争得舆论界的声援等具体问题。要罗章龙、王尽美到唐山指导工作,委派了特派员王德周为罢工总代表(11月8日前为彭礼和),指出要抓住事件的关键.提出“驱杨(以德)运动”。开滦五矿约五万人的大罢工,引起全国舆论界热切关注。李大钊组织马克思学说研究会公开发表声援启事,亲自组织领导成立了“北京开滦矿工罢工后援会”。李大钊还联络有民族气节的国会议员江浩、胡鄂公等对新闻界为矿工说话。并且特意安排日本友人伊藤武雄到唐山直接了解罢工的情况,由他写出纪实性报告。

由于当局采取拖垮的策略,从中进行分化瓦解,高薪员工首先动摇。开滦五矿大罢工最后在路局接受部分增加工资的条件后,各矿陆续复工。这是中国共产党成立后在北方领导的第一次大规模反帝斗争。

此前,1922年3月12日,李大钊在《北京周报》(日文)第8号上发表的《中国工人运动的趋势》一文中公开疾呼只要资本主义还在世界各地横行霸道,只要人民生活的一切领域都还受资产阶级意志统治的这种时代继续存在,那么作为它的对立面,无产阶级时代的到来就已成为不可避免的趋势。世界正处于促进无产阶级时代到来的运动过程中。

这一历史进程在中国虽然还很幼稚,但也避免不了受到这种世界性潮流的影响。

第一次国共合作以后,中共唐山地委由邓培负责成立了唐山国民党改组委员会,于1924年底建立了国民党唐山区党部(执行委员都是中共党员),它成为广泛性地革命者的联盟,和中国共产党的得力同盟军。1925年1月,中共四大提出了唐山是“应特别注意‘加快’发展党组织的重点地区”之一,邓培再次当选为中央候补委员。为了迎接革命高潮的到来,按照李大钊的指示,加大了对干部培养的力度,1924—1926年间,先后有十名党员到苏联、四名到黄埔军校、一名到广州农民运动讲习所、三名到中共北京区委党校学习,大力培养革命骨干力量。

1925年“五卅”惨案的消息传到唐山,6月4日,中共唐山地委当即决定“举行一个大的运动”,掀起反帝爱国的高潮。6月5日,唐山市民救亡大会筹备会成立,共联合唐山各界十八个团体,经过精心筹划,先后于6月7日、15日、25日,召开了三次救亡大会和示威游行。在此次活动中,唐山团地委起了重要的骨干作用。

中共唐山地委原有唐山制造厂、唐山交通大学、华新纱厂、开滦唐山矿等四个支部,后又在开滦赵各庄矿建立了党支部,有党员三十九名。青年团的支部由三个增加到六个。国民党的分部也由两个增加到五个。工会的发展也很快,特别是李大钊从中共北京区委派来袁达时、马致远等,配合中共唐山地委推动开滦各矿的工会建设工作。

1926年上半年,中共唐山地委已经建立有厂矿支部八个。

——乐亭县

乐亭县是直隶省农村较早建立中共党组织的地方之一。李大钊利用自己在家乡乐亭的威望和影响,于1923年底推荐共产党员王岑伯回家乡乐亭任中学校长。王岑伯以中学校长的公开身份做掩护,秘密从事建党工作。1924年初,李大钊又派共产党员王德周回原籍到乐亭中学任教。1924年暑假前后,王德周先后发展了徐凌汉、贾增普、李运昌十余人加入社会主义青年团。经中共北京区委批准,同年12月建立了中共乐亭县中学支部。该支部建立后,注意在农民中发展党员,建立党的组织。不到半年乐亭县已有党员三十多名,党支部三个。在此基础上,于1925年6月建立了中共乐亭地方执行委员会,王德周任书记。

——玉田县

玉田县党组织的建立和发展与李大钊的关怀及指导也是分不开的。1920年底,曾追随孙中山从事民主革命的国会议员江浩在北京结识李大钊,经李大钊介绍,加入北京共产党小组。在此期间,江浩一直与李大钊保持密切的关系。1925年夏,中共天津地委委员江浩根据李大钊和天津地委的要求,利用他与玉田县教育局长王锦波的亲家的关系,借助办小学教师暑假讲习班的机会,成立了中国国民党玉田县党部,并亲自培养和介绍国民党员中的优秀分子李立元、张明远、肖志斋、王佩清等人加入共产党,为在玉田县建立中共党组织作了准备。1926年5月,为加强对玉田农民反捐抗税斗争的领导,由担任玉田县教育局督学的共产党员肖志斋、在北京大学读书休学在家的共产党员李立元和王佩清在玉田县教育局内建立了中共玉田县支部,代名“玉芝”。

2.直隶其他地区中共党组织的建立及发展与工人运动的开展

1920年,李大钊派遣北京共产主义小组成员到铁路工人集中的张家口、石家庄等地传播马克思主义,建立工会组织,发展党、团员。

——张家口

1922年,李大钊利用直隶军阀与奉系军阀的矛盾,经北京政府交通总长高恩洪允许,派遣张昆弟、安体诚、陈为人、何孟雄、包惠僧、袁子贞等共产党员到京汉、京奉、京绥、陇海、正太、津浦等铁路以密查员的身份开展工人运动,建立中共党组织。1922年春,何孟雄以京绥铁路密查员的身份到张家口,他和共产党员张隐韬等一起在铁路工人中组织了没有员司参加的“车务工人同人会”,并介绍先进工人李泽入党,建立了中共张家口第一个党小组,称为“中国劳动组合书记部张家口铁路工人小组”。10月,又发展张根珊、张小珊、魏华池、付国忠四人入党,小组改名为“中共张家口铁路工人小组”。到1923年,已在张家口的铁路系统中建立了三个党员小组。二七大罢工失败后,全国工人运动转入低潮。何孟雄根据李大钊的指示,采取隐蔽斗争、秘密联络的方针,使中共党组织在斗争环境日益恶劣的条件下得到进一步发展。

1924年春,建立了中共京绥铁路支部,书记何孟雄,隶属于中共北京区委。1925年,王仲一、江浩等人根据李大钊的指示,为了统一张家口地区的中共党组织,建立了中共张家口特别支部,由王仲一任书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