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李华伟
许多失败者的悲剧,就在于被前进道路上的迷雾遮住了眼睛。他们不懂得忍耐一下,不懂得再跨前一步就会豁然开朗。结果在胜利到来之前的那一刻,自己打败了自己,因而也就失去了应有的荣誉。
1860年6月28日,一场围绕“人类是否起源于动物”的大辩论在英国牛津大学展开了,这是《物种起源》问世以来斗争最激烈的一个回合。6月30日辩论达到高潮,在会上,牛津大主教维尔伯尔福斯猛烈攻击达尔文学说,认为进化论根本违背了《圣经》上的教义。自称为“达尔文的斗犬”的赫胥黎教授针锋相对,严肃批判大主教在生物学上的无知,阐述进化学说的光辉思想,击退了反对派的嚣张气焰,赢得了听众们热烈的喝彩。
在这场惊心动魄的斗争中,进化论者第一次获得了伟大胜利。但在此之前,特别是在《物种起源》问世之前,进化论又是怎样艰难地在同宗教势力和保守思想进行着痛苦的斗争啊!
在生物学史上,提出生物进化这种思想的人,在达尔文以前曾有许多。出身于贵族的法国科学家布丰,在法国皇宫中工作过很长时间,有条件收集世界各地的自然史料。他把生物和它们的居住环境联系起来,提出了生物界经常在运动变化之中、物种可变的观点。他认为生物界并不是以现在的形态被创造出来的,而是它们自己在长期的历史中发展起来的。布丰根据生物中大量事实分析研究,认为人和动物有密切关系。他说:“如果人们只注意猿的面孔,就可以看到它是人类最低级的形式,除了灵魂之外,它具有人类所有的一切器官。因此,人跟猿有共同的起源。”为了不触犯统治者的利益和宗教教义,布丰又说:“不,从《圣经》中可以显见,所有的动物都是同等地获得造物者的恩赐……”尽管布丰在许多观点上保留了“造物主”的思想,在统治阶层中也有一定权威,但当他的著作出版后,还是收到很多神学家的警告信,指出他的著作中有十四条“应受谴责,并且违背了宗教的信条”。布丰在宗教界强大的压力下,不敢再坚持自己的观点。1751年,他在巴黎大学公开发表声明,宣布放弃自己的观点。
布丰虽然动摇了,退缩了,但是他的两个学生——圣·希雷尔和拉马克却继承了老师学术思想中光辉的一面,继续为确立生物进化这一思想而奋斗。
圣·希雷尔是法国脊椎动物学教授,他根据一系列的研究和实验,在比较解剖学基础上提出了生物进化的观点。他明确地说:“物种是要变的。四周环境条件不变,物种可以维持原来的形状;四周环境条件一变,物种就不能不改变,有时还能变得很剧烈。”他还认为一切生物只有一个图案,这与同时代“上帝创造世界”的主要支持者居维尔所创立的四个图案说背道而驰。这样一来,动物界是一个图案说正确,还是四个图案说正确?生物界是进化而来的,还是“上帝创造”的就成为激烈斗争的焦点。1830年,圣·希雷尔的两个学生发表了一篇文章,论证了乌贼的构造和狗的构造相同,即无脊椎动物中的软体动物和脊椎动物属于一个图案。圣·希雷尔在科学院会议上热烈支持这个论点,并攻击了四个图案说。居维尔恼羞成怒,迅即进行反击,证明这两种动物是两种不同的类型。接着,圣·希雷尔又用舌骨为例进一步论证一个图案的理论。这样,一场大辩论就激烈地开展起来,并持续六周之久。由于居维尔的善辩,圣·希雷尔的论据不足,再加上当时科学院和统治者对居维尔的支持,圣·希雷尔最终失败了。
圣·希雷尔的结局如此,那么,拉马克又怎样呢?
拉马克是法国巴黎科学院植物学院士。他认为物种不是一成不变的,不是上帝创造的,而是在环境条件影响下发生变异的,并且是在逐渐演变的,由一个类型演变成另一个类型,并大胆提出了人类起源于高级猿类。他根据动物的习性和器官的相互关系,在探讨环境影响生物体变异时,提出了用进废退和获得性遗传的两条著名法则。不久,拉马克便遭到了各方面的强烈反对,居维尔是其中最主要的人物。在一片反对声中,拉马克深有体会地写道:“不管在研究自然界时发现新的真理是如何的费力,在承认它们的道路上还要花费更大的力量。”拉马克晚年生活很贫困,后来又双目失明,在这样的条件下,他仍坚持斗争。在两个女儿协助下,他用口授的方法,终于完成了《无脊椎动物志》这部巨著。他逝世时连葬地都成了问题,等到人们高度评价他的科学成果和敬佩他的为人,要移葬他的骸骨时,他的墓地已荒芜的不能辨认了。
从布丰的声明到牛津大辩论,这个漫长的历史过程说明,一种科学理论的成长是何等艰难,同时也说明,真理终究是要战胜谬误的。
生活中有许多人做事最初都能保持旺盛的斗志,在这个阶段普通人与杰出的人是没有多少差别的。
然而往往到最后那一刻,顽强者与懈怠者便各自显示出来了,前者咬牙坚持到胜利,后者则丧失信心放弃了努力,于是便得到了不同的结局。
要说成功有什么秘诀的话,那就是坚持,坚持,再坚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