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之前金禹城跟她说过她是妹妹，只是她还没来得及回家向爷爷奶奶求证，一张亲子鉴定就这么劈头盖脸地让她的世界犹如发生了16级地震一般。
清丽的脸上隐隐地滑过一丝无奈，周雅楠惊讶道，“既然这样，那为什么……”
“醒来之后，想和你说一声，但手机被金禹城没收了……”慕小西眼神暗淡，“他……不允许我再和你们联系。”
“为什么？”
慕小西摇了摇头，她也不知道。
“病好之后，我就离开了他们，来到了D市。”
“中间也想试着联系你，或许是害怕面对周暮生……”慕小西抬起头，愧疚慢慢爬上她的脸。
“我明白了。”周雅楠深吸一口气，忍住想打人的冲动，压着火气，“我哥是我哥，我是我。”
“我怕你生气，所以一直不敢联络你。”慕小西头低得像一只鸵鸟。
周雅楠一动不动地盯着面前深色的咖啡杯看，沉默许久，直到咖啡不再冒着热气，才沉声道，“所以你就一直逃避？”
慕小西头低的更低了。
恍惚中，空气里似乎传来一声低低的叹息。
“对不起，小楠。”慕小西说。
最初她是想一安顿好就联系她，随着年岁的增长，人就会变得越来越胆小，小到什么程度呢？
如果一出声就会破坏记忆里那些美好的东西的话，那慕小西宁愿永远都不踏出哪那一步。
正因为太过了解周雅楠，所以她才会这样一而再再而三地拖着。
然后……一拖……就拖到现在……
胆小而懦弱。
慕小西45度角仰望略忧伤。
“你以前不是这样的。”周雅楠说。
“黑丸还好吗？”慕小西突然问。
周雅楠一愣，顿了顿，“恩，现在长得高大又威风，两年前哥刚带回来的时候消瘦得我差点没认出来。”
说到黑丸，周雅楠瞬间温柔了下来，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疼惜，“刚来那几天，谁逗它都不理，它最爱的排骨也不吃，就那么一直趴在门口，头搭在前爪上，有一点风吹草动，它会立马抬起头，发现不是你之后，又失落地放回去。”
“它很想你。”周雅楠说。
许久不见她出声，周雅楠疑惑地抬眸。
慕小西黑框眼镜后的眼眶红了一圈，脸上爬满了泪水。
“小楠，谢谢你。”慕小西哽咽道。
周雅楠轻轻叹了口气，心不自觉地软了下来，拿过一旁的纸递给她。
“我也想它。”
慕小西接过她递来的纸，平复好情绪，嗡声道。
街道上人来人往，车水马龙，整个城市被霓虹覆盖，墨蓝色的天空下五彩斑斓。
周雅楠问慕小西要不要跟她一起回去。
不出意料的，慕小西拒绝了。
只是说以后有机会再去看她，她和周暮生一个月都没有联系，或许就这样不了了之吧。
如果现在和周雅楠回去，万一碰见的话，岂不是很尴尬。
为了避免尴尬，还是以后再找机会好了。
慕小西看着对面空空的座位，突然想起前不久在网上看到的一首诗。
前面的部分记不太清，隐约记得最后那一句，
为了避免结束，你避免了一切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