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情义酒孤独少年
这时,齐掌柜拿来了汤药与外用的红伤药,那人起身向齐掌柜的行礼,口中说道:“谢谢!你们的救命之恩。”齐掌柜言道:“别、别、别谢我,是我们少东家把你救回来的。你要谢,就谢谢我们的少东家吧!”
这人又向我一抱拳施礼,双眸盯着我的面容爽朗的道:“在下张青山,朝阳人,今年十七岁。不知兄弟是否能把你姓名告诉在下,好让我记住你的大名。”
我也不能失礼,赶紧抱拳施礼爽快道:“在下绿赢水,哈尔滨的人,今年十六岁。”
张青山冷冽清凉眼眸里充满了感激之情。抱拳给我施了一礼。诚恳的说道;“江湖上虽然讲,大恩不言谢,全在情谊中。那我也先感谢水弟的救命之恩。”
我赶紧抱拳回礼道:“山哥不必客气,是我应该做。都是在江湖中行走,碰上危难,理所当然冲上前去。别光顾说话了,山哥把腰弯一下,先把红伤药上在那刀口上,好把背上伤口包扎一下,快些穿衣服,别在感冒了。”
张青山立即把腰猫下,我快速上完药,在两车把式帮助下,迅速把伤口包扎好,我与两个车把式一看张青山衣服经过打斗,那上面都日本人刀锋所至的刀口,已经是破烂不堪,根本就不能穿了。
我马上出去,到外面已把我在骑的马背上的褡裢里,拿出我自己的备用衣服,快步进屋来给张青山穿上,衣服正好裤子短了不少,齐掌柜的夫人赶紧又给接上一块。这才穿上感觉相当,俩个车把式帮着忙活完,转身出去卸马喂料饮水。
这时,齐掌柜端来熬好的汤药令张青山喝下,转身出去帮助夫人去做饭菜。张青山站起身来出外小解回来,细长眼睛闪动,想对我说点什么,却又觉得不好意思说出,那脸上弄得有了尴尬之色……
我的眼眸也是非常拿活的,见张青山的尴尬样子,不知道什么事情,立即爽快道:“山哥,有什么事情尽管说出,小弟去办。”
张青山这才言道“水弟,能不能再让我喝两碗酒。”
我热情笑道:“山哥,这是小事,你等着。”我就亲自快速出去,从马车上面拿下小一坛酒来,迅速进屋。
对张青山热情言道;“这是我家送给江城(齐齐哈尔)言家的酒,你喝它两碗尝尝这酒味如何。”
张青山的双手立刻打开封闭酒坛口的盖,酒香扑面而来。张青山细长眼瞬间睁圆,鼻子迅速微动几下,立刻下出断语:“这是纯高粱酒,至少也有二十年以上。”说完又把酒坛口盖好封好。递给我。
我没有去接那坛酒,我的眼里面闪烁着疑惑的神色道:“山哥,我拿来就是给你喝的,你怎么又封上它,递给我做什么呢?”
张青山把酒坛放在地八仙桌上,心有感触道:“水弟,你的心意我领了,这是送人的的酒,我不能喝。既然,答应人家咱就把酒送去。我做人的标准是:在家在外孝敬尊重老人放首位。为人处世必须把诚信放在第一位。
然后,才能再说其它。酒虽好,但也必须喝得有滋有味才行。能喝上刚才那酒,我已经就心满意足了。”
“山哥,你既然这么说,我就照你办,这里大曲坛酒你随便喝。”我从内心佩服张青山为人。快速把那坛酒送到外面车上,又在车上拿了俩坛酒进屋。
这时,齐掌柜送来饭菜,我与张青山俩人做下喝起酒来。
张青山见我也是性情中人,不在客气,豪情高涨,放开酒量喝了起来,我也推波助阑也跟着喝了起来。
我从小在酒作坊里面长大,喝酒对我来说就是喝水。开始我怕这个张青山放不开酒量跟我喝我。就劝;“山哥,咱们家酒有的是,你就尽情的喝。”
我两人喝一会,我就发现,张青山喝酒的方法我不敢跟他比,张青山速度比我要快多了而且量大。情不自禁阻止道;
“山哥,我记得太爷绿嘉阳说过:“酒喝得太快会伤身体。”我觉得话说得有点过火,紧忙又道:“山哥,你慢点行不?我外面车上有的酒,足够你喝,咱俩边喝着,边说会话。”
张青山还真听我劝,不在喝得那么快了,而是,一口一口地喝了起来。
我用眼睛仔细看着张青山面容,转移话题道:“山哥,刚才你一打开那坛酒,就说出是高粱酒,至少有二十年以上。你是凭什么这么说的?”
张青山看我在等着他的回答;把酒一口喝净,把碗放在桌上自己倒上酒道:“水弟,我还能说出此酒生醇飘香,性烈而嫩口,性纯而不上头。那坛酒确实是好酒,水弟,就凭你救我回来,你就是我恩人。
我跟你就不能说假话,我是唱蹦子(二人转)出身,长年的走南闯北,北七省的酒我都喝过,还是东北的粮食酒纯,浓香性烈,喝一碗那是真抗寒哪。”
我怕张青山喝得过多对伤口不利,婉言劝道。“山哥,你身上和头部有伤,今天你就少喝点,等你伤好了,咱哥俩好好地喝他一回不醉不休,你看如何?”
“水弟,让你见笑了。”张青山细长眼角微翘,嘴角上翘微笑着说道:“我八岁,就失去了父母,开始流浪街头,是大伯教我喝蹦子(二人转)讲评书。
那时,他非常好喝酒,喝蹦子(二人转)的人是不许喝酒的,喝酒对咽喉有刺激,是唱不好蹦子的(二人转)。
我大伯与他们恰恰相反,越喝酒唱得越好越动情,那书讲得也有声有色引人入胜。我跟大伯在一起也学会喝酒唱蹦子讲评书。”
张青山的声音一下子变得低沉与凄凉,“我十四岁那年,又失去大伯。四处寻找大奶奶又没下落,我寂寞孤独,只有对酒最亲。
今日逢知音,那好,就听你的劝告不喝了。”张青山不顾头痛刀口疼,我们俩个竟然越说越近,真有那相识恨晚一见如故缘分,感情越来越深厚。那晚上,我俩人就睡在那屋的炕上……
可第二天,早晨张青山又有点昏迷不醒了,这一下子可急坏我,立即派齐掌柜去请当地有名医生来给张青山看病,派我的手下常把式、胡把式立刻赶车把酒送去江城(齐齐哈尔)的绿家酒坊。顺便在哪里药店买最好的红伤药回来……
这功夫,齐掌柜已经把当地的医生请来,那老医生知道我绿家的势力,看见我眼眸里都起了轻微红丝,不言而喻,这说明躺着病人对我这个少主人是多么重要,马上靠前给张青山把起脉来,看了眼睛与舌苔,立即写下药方,让齐掌柜派酒坊伙计赶快到药铺去抓药,他要亲自给病人熬药。
那老医生在这里住了五天,把张青山时昏时迷的昏迷症状到底治了过来,让我不惜花钱买来最上品老人参,鹿茸,驴胶,虫草,还有山珍海味给张青山吃,来调养张青山气血,使张青山的内伤得到恢复,身体逐渐好了起来……
老医生走后,我和张青山才敢喝起酒来,喝到兴奋的时候,我就拿出疑问道:“山哥,你来江城是做什么来的,又因为什么被日本浪人追赶着打你?”
张青山苦笑着言道:“为了寻找我的大奶奶,骑马来到江城(齐齐哈尔满语叫边疆城)。寻找几天也没有什么线索,在来的路途碰见几个要饭老人,向他们打听我疯大奶奶情况,随手把钱送给他们不少,口袋钱不多了,就把那马匹卖了。
在卜奎大街碰见俩个日本浪人殴打一个疯老人,就上前去问日本浪人,为何打这个老人?那俩个浪人狡辩道:“那老人用要饭的碗,弄脏了他们的衣服。”
我心中气愤直言说道:“他是个疯子就别打他了,弄脏你们衣服也不是故意的,跟他一般见识就没你们大人风度了,再打他,你们和疯子还有什么两样了?”
那俩个日本浪人一听张青山咋说得这么刺耳朵,立刻惹翻日本浪人,其中一人怒火上升,眼珠子一瞪,喊道:“小子,你怎么说话呢?我们打他,是因为他弄脏我们衣服,你小子替他出头,是不是想找挨打呀。”伸手就去打张青山。
张青山正好找不到借口要揍他俩一顿哪,见他伸手来打,那正中下怀,身形那么轻松一转,砰砰砰啪啪啪搏击声,几个回合就把那俩个两个浪人打倒在地。
两个人手腕被张青山扭伤,那两个浪人强趴起,手腕子带着伤还恶狠狠喊道:“你小子等着。”二人气焰还是那么嚣张的走了,他们去找靠山了。
张青山根本没拿他俩当回事,扶起了老人,走到旁边一家卖烧饼的摊前,拿出一块大洋买了烧饼,自己留下两个吃。剩下都递给了哪个老人,那老人象好几天没吃饭了,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张青山刚要走开……
恰在这时,被打的那俩个浪人领来几个有挎武士刀的浪人,一看就知道是会武术的人,走起道来是那么的轻松,从衣服的穿戴就能看出经常练武的痕迹。挨打的浪人一指张青山:“就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