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遂提马步军卒五万,穿州过县杀奔萧关,沿路万分谨慎,探马流星远出百十里打探消息,一路上逢山开道遇水搭桥,紧赶慢赶赶到了萧关,见到了赵云留下的空营,进到营中一看,里面一个人也没有,只有十几只羊吊挂在鼓上,一动鼓就咚咚作响,杨秋催马进了城,梁兴三将一听韩遂来了,急忙前来迎接,韩遂一见侯选、程银愣了,心说你们不是死了吗?仔细一问,当时脸就变了,命三将带三千铁骑点队跟自己往回赶。
用脚趾头都能猜着,赵云一定行的是调虎离山之计,大队人马往回急赶,半路上就遇到从陈仓逃出来的逃兵了,一问,说赵云夺了陈仓了,韩遂听完颜色更变,一头从马上率下来了,陈仓丢了董卓绝对得扒了他的皮,杨秋、张横、成宜几个部将急忙把韩遂扶起来,韩遂脸色苍白的吓人,几个部将也不敢说什么,陈仓丢了罪过大了,这个责任谁也担不起!
现在说别的全都是废话,必须尽快的把陈仓夺回来,韩遂催动三军昼夜不停往前赶,正往前走着探马回来禀报:“禀将军,大事不好,前面有一哨人马拦住我军去路!”韩遂带住战马问道:“前面什么所在,何人拦住去路?”探马回道:“前面是关山隘,拦路的是凉州军,打的是凉州赵云的旗号!”韩遂一听心中一惊,说道:“再探!”探马领命下去了。
从萧关到陈仓走陇山是最近的一条道,陇山是六盘山脉的一部分,陇山也称关山,有句话叫关山难越,谁悲失路之人,这里的关山说的就是陇山,这个关山隘是个隘口,往西南不远就是另外一个咽喉要地街亭,到陈仓不走这里就要走另外一条路,饶神亭远出去四百里走陇城、凤翔镇,那得绕一个大圈儿,现在韩遂哪有那个功夫啊,于是催动人马前往关山隘行去。
到了山前一看韩遂倒吸一口凉气,赵云的大营扎在两山之间唯一的一条路上,阻住了韩遂军的去路,此时就见赵云立马横枪站在路中央,身后是五千黑骑军,当真是威风凛凛杀气腾腾,一见韩遂到了近前,赵云身边的马北高声唱道:“呔!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从此出处,脱下裤子来,牙崩半个说不字,一枪一个管杀不管埋!”马东骂道:“小北,你说什么乱七八糟的!”马北嘿嘿一笑,说道:“干什么得吆喝什么,既然咱们现在是从事抢劫个工作,就要像个贼的样子!酒色财气不分家,做贼哪有光劫财的,咱们也顺便劫个色!”众黑骑军齐齐的冲着他比个了中指,动作整齐化一,一看就是专门练过。
韩遂带着张横、马玩、杨秋、成宜七将到了赵云的近前,打量了一下赵云,问道:“对面可是赵子龙将军!”没等赵云说话,马北抢着说道:“然!正是你赵家爷爷,韩遂老狗,今天管叫你来得就去不得!”一见韩遂马北哥四个眼珠子发红,韩遂当年算计过马超,又射伤了马夫人,这哥四个一见韩遂恨不能上去咬他两口。
嘴角微微一颤,韩遂把心里的怒火押下去,看了看赵云,说道:“赵将军,你也是名震天下的大将,今天怎么做起断路抢劫这种小人行径来了,这要是传出去恐怕于将军英名有损吧!”赵云天天跟着贾诩、郭嘉这些无耻之人混,早已不是原史上那个单纯的赵云了,一见韩遂的样子,就知道他是要行缓兵之计,韩遂军马不停蹄地杀到萧关,又匆匆忙忙的赶回来,众军士早已知疲惫不堪了,韩遂是想和赵云多聊会儿,好让手下的军兵休息休息。
赵云呵呵一笑,邪邪地说道:“没办法,人穷志短马瘦毛长,一开始兄弟们只是喜欢钱财这些阿堵物,后来一不小心就爱上了抢劫这门艺术!听闻韩将军家大业大,你陈仓树木成林,米面成仓,绸缎成垛,金银成帑,盔甲成库,刀枪成山,骡马成群,鸡鸭成栅,鱼虾成池,锦衣成套,彩绣成箱,簪环成对,好物成抬,美食成品,兄弟们成仇,妯娌成恨,因此某就带着他们来拜会将军来了!”
赵云身后的黑骑军敲着刀枪给他伴奏,高声叫好:“好!说的好!我们将军这是多大的学问,出口成章,一听就知道过去要过饭!”韩遂手下众将心说这是些个什么人啊,怎么一点儿正行都没有啊!韩遂说道:“赵将军,看样子你是光顾过我的陈仓高关了,想必韩某的那点儿家底儿没有让将军失忘吧?”
赵云哈哈大笑,说道:“实不相瞒,我们刚刚从陈仓出来,韩将军,不是我说你,你太抠门了,你陈仓府库钱粮无数,怎么能让治下的百姓无钱可使,无米可炊呢,因此某效古孟尝之风,也是替你大开方便之门,把你那些不入眼的小钱全都分发给城中百姓了,众百姓无不称赞我凉州军大方,他们这辈子也没离开过陈仓小城,好不容易有了钱了,因此上某动员他们全都周游列国去了,哇哈哈哈!”
韩遂听了一口血差点儿没喷出来,马东对赵云说道:“大君侯,韩遂急行数百里,人困马乏,他和您喋喋不休是在行缓兵之计,您可不能上了这个狗奸贼的当!”赵云微然一笑,说道:“我早就知道了,我就是给他休兵的时间!”马东不解地看着赵云,赵云嘿嘿一笑说道:“主公跟我说过,急行之后并不是身体最疲乏之时,而是休息小半个时辰之后身体才会是最疲累之时!连精神都会懈怠,我亲身试过了,此言不虚,你们等着吧,一会儿让韩遂好看!”
说着赵云扬声说道:“韩将军,你不要效妇人之态喋喋不休了,你的用意某早已知晓,别以为我凉州军都跟你的手下一样蠢,给你半个时辰,让你手下军兵养精蓄锐,本将军还实话告诉你,此次来雍州我只带了五千人马,你们全都种了某家的疑兵之计了,别看你有五万人马,在赵云眼中与五万猪牛无异,好了,废话不多说,你抓紧时间休息,一会儿擦干净了脖子等死吧!”说着一带马,带着马东四将回归本队。
韩遂听完了心里头百味陈杂,听闻赵云武勇过人,本来以为他只是个一勇之夫,现在就凭着他一眼就能看出自己的缓兵之计来,就知道此人眼光毒辣,非泛泛之辈,如果此人是个智将就十分不好对付了,他跟自己交了实底了,只有五千人,听了韩遂心里巴凉巴凉的,大将军斗智不斗力,凭着手里五千人马就能把雍州数十万人马耍的团团乱转可知此人广有略韬,但是赵云为什么要告诉自己这些呢?难道这又是他的诡计不成?韩遂一时心里头七上八下的。
赵云的目的就是让他犹疑不定,韩遂的性格他略有所知,知道此人狡猾狡猾地,所以实话实说,他知道你越是说实话他越是不相信!赵云要的就是他心神不定,不敢把全部军力都投入战斗之中。
简短截说,半个时辰很快就过去了,韩遂手下四将整顿军马,准备与赵云厮杀,四将高声喊喝:“起来起来,都给我滚起来,别他娘的在地上装熊了!一会儿不拼命以后你再想起来也没机会了!”“都给老子排好队,盾兵上前,枪兵,枪兵,骑军骑军!”吆五喝六的乱作一团,韩遂带着三千铁骑防着赵云偷袭,就见赵云军杀气腾腾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韩遂手下众军就觉着有种贼去楼空的感觉,全身上下软绵绵的没有四两劲儿,身子一动胳膊腿儿酸疼酸疼的,他们哪知道强烈运动之后不能立马趴地下休息的道理啊,怎么解乏怎么来,所以现在都觉着有点儿头重脚轻,等到韩遂军列好了队了,赵云对身边的阿弥陀佛四童子说道:“你们四个一会儿紧守要口不得让韩遂军冲过去,我去冲散他的阵行,然后你们分一半儿兵力攻击。
马东四人想要说什么,赵云把手一抬,跟着赵云这么长时间了,一看赵云的动作他们就知道赵云下定决心了,自己再说什么都是废话了,四人说了声小心,赵云点了点头,催马往前去,离着韩遂还挺老远呢,赵云摘弓搭箭,对准了韩遂把弓拉圆了,喝道:“韩文约,当年你射我义母一箭,今天接某一箭试试!”说着一松手,狼牙箭挂着风就射向韩遂的面门。
赵云的箭虽然没有马超的韩坤弓、定天箭那么威力巨大,但是他的弓也是他师傅万里挑一给他选来的,也是一张宝弓,名唤穿云,箭也是马超特意为赵云打造的加长加重的狼牙箭,所以赵云这一箭射过去也是势如奔雷,韩遂一见箭奔着面门来了,急忙用手里的刀往外一封,他想的挺好,想把箭打落在地,哪知道刀碰到箭上了,一股大力传来震的他两膀酸麻,一见不好急忙一闪身,脑袋躲过去了身子没躲过,一箭射到了肩头之上,砰地一声,射透身上的铁甲穿透了肉又从后面露出半截来来了,整个的穿透了他的肩头,韩遂大叫一声差一点儿从马上掉下去。
杨秋七将一看急眼了,同时对身边儿的同僚大喝一声:“你去对付他!”说完了互相看了看,都觉着很尴尬,可是谁也不敢上前,最后哥几个一商量,上吧!不就是赵云吗,有什么可怕的,同时心里想着,反正有他们六个呢,打不过我就投降!这七位都打的是这个主意,这要是赢了才没有天理呢!
打定了主意,各拉兵器往上冲,赵云不退反进,白龙驹四蹄子刨开杀奔他们七人而来,到了近前赵云也不搭话大枪一颤一枪管七将,分心便刺,七个人接架相还力战赵云,七个打一个,后面马北扯开嗓子叫道:“哎,你们太没羞没臊了,七人打一个,还要脸不要啊!”现在七将连脸红的功夫都没有了,虽然七打一,可是对上赵云一个个累的通身是汗,几个照面儿让赵云杀的丢盔弃甲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
后面亲兵把韩遂护住想让先下去治伤,韩遂心说哪有那个功夫啊,咬牙坚持着,一见四将不敌,喝道:“冲!”手下骑兵往前杀去,对面的马东四人一见急忙做好了准备,韩遂骑兵分出一路杀向赵云,一路杀向黑骑军,后面马步军卒也分一半儿喊杀着冲了上来,马东一挥手,马南马北带着两千黑骑军杀了上去,正在这个时候,从马东他们后面探马飞奔而来,到了近前滚鞍落马:“报!禀将军,大事不好!董卓大军五万从陇城杀来了,马东一听是大惊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