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超问道:“什么事这么慌慌张张的?”马毛说道:“少爷,方才我听人说神医华佗早在两个月以前已经到荆南去了。”马超听了一呆,问道:“你听谁说的?”马毛说道:“刚才我去前面,听到店里吃饭的客人说的,我还特意问了问。”马超听了低头不语,心中暗叹,这才是一步赶不上,步步赶不上,难道还要千里迢迢的追到南方去吗?
挥挥手让马毛退了下去,马超觉着非常烦臊,与母亲已经有一年没见面了,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是不是还昏迷不醒,也不知道马腾能不能好好的照顾她,一想到马腾马超的心更乱了,现在他还造着反呢,来到这个世上,马夫人给了他母爱,但是马腾并没有给他父爱,真正给了他父爱的反而是过世的马成,所以马超从心里头对马腾就不怎么关心。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天渐渐暗了下来,这时门一开,郭嘉赵云他们回来了,见马超坐在那里闷闷不乐,郭嘉过来问道:“三弟,怎么了,跟蔡小姐吵架了?”马超摇了摇头,说道:“没有,二哥不要胡猜,刚才我听马毛说神医华佗荆南去了,正烦闷呢!”郭嘉听了点了点头,他听马超说过了,他千里迢迢的赶到中原来,为的就是要找神医华佗给他母亲治病,一而再,再而三的扑空了。赵云在一边儿拍了拍马超的肩膀,说道:“三弟,不要烦恼,大不了我们就追到荆南去!”
马超叹了口气,说道:“恐怕没有那个时间了”赵云和郭嘉都不解其意,马超叹了口气,指了指天,没有说什么,赵云不角其意,郭嘉想了想,猛然间一震,似乎想到了什么,他也没有说,赵云张了半天嘴,好像有话要说,马超问道:“大哥,有什么话你就说吧!”赵云想了想,最后还是说了:“适方才我在街上听到众人传扬,说是灵帝因为马腾从贼,大怒,把你先祖马援公的画像从凌烟阁里摘下来了!”
凌烟阁就是汉朝供奉着历代有功于汉室的文臣武将的地方,伏波将军马援的画像也供在里面,因为马腾造反,灵帝很生气,后果很严重,就把他的画像从凌烟阁里摘掉了,马超听了摇了摇头,说道:“活人尚且顾不过来,哪里还有时间理这些啊!”赵雨拉着马超说道:“孟起哥哥,不要难道了,这里离荆南也没有多远,雨儿骑着小黑陪你去把那个什么神医抓来!”小黑就是那头特,马超笑了笑,说道:“好了,不想了,说说你们今天出去都遇到了些什么好玩儿的事情啊?”
赵雨咯咯笑着说道:“今天我们在街上碰到了一个怪人,他说二哥活不过四十岁,不过如果二哥愿意做他的徒弟,他可以救二哥一命,真是好笑。”马超听了心中一动,历史上郭嘉真的没有活过四十岁,便好奇地问道:“噢,还有这样的人,是个什么样的人啊?”赵雨笑着道:“一个瘦瘦的老头儿,他说他叫张机,如果二哥改变主意了可以去找他。”马超听了一激灵,噌地一声蹦起来了,问道:“你说他叫什么!”赵雨说道:“叫张机啊!”
马超一听乐的两个巴掌都拍不到一块儿去了,问赵雨:“他说他住在什么地方了吗?”赵雨说道:“二哥知道!”马超回过头来看着郭嘉,郭嘉问道:“二弟,这个张机里脊的是什么人啊,让你兴奋成这样?”马超说道:“张机是个医生,里脊是种猪肉,先不说这个了,回头我再和你们说,快快带我去找他!”郭嘉一听,带着马超往外走,赵云和赵雨留下看门,两个人就急匆匆出了店房。
洛阳城郭嘉比较熟悉,很快就找到了张机住的地方,一个不大的小院子,到了门前,郭嘉上前啪啪啪啪扣打门环,里面脚步声响,一个小孩儿的声音问道:“是谁啊?”说着话,门闩声响,门吱呀一声打开,一个小脑袋从门里探了出来,看了看郭嘉,又看了看马超,问道:“你们找谁啊?”郭嘉低头看了看小孩儿,说道:“童子,你家主人是不是张机啊?”童子摇了摇头,说道:“我家主人不是张机,不过张先生住在这里。”
马超过来行了一礼,说道:“小兄弟,麻烦你往里通禀一声,就说他白天相种的徒弟来见他了。”小童子点了点头,把门关上进去了,两个人在外边儿等着,这时候天可就黑下来了,马超急切地在外面等着,功夫不大,门打开,小童子说道:“你们进来吧,张机先生说要见你们。”马超道了声谢,两个人跟着小童子往里走,院子不大,只有两进,穿过了二门儿就是前厅,屋子里亮着灯,听到里面在大声地谈论着什么,小童子进去回禀:“张机先生,您的客人来了。”就听一个浑厚的声音说道:“请他进来吧。”小童子出来引着郭喜马超进了前厅。
一进门,就见屋里头灯火通明,屋子里头有几个人,上垂手跪坐着一个老者,看年纪有五旬开外,须发皆白,一脸的病色,这个老者的左边儿做着一个面容清瘦的人,花白的头发,面容清瘦,海下胡须飘摆,穿一身布袍子,在那里正襟危坐,右边儿一席坐的是一个年过半百的老将军,浓眉大眼,狮鼻阔口,一嘴的连鬓胡子,坐在那里不怒自威,进到屋里来,坐在上首老者左边的那个人看着郭嘉笑呵呵地道:“呵呵,想通了,咦?你旁边儿这位好像不是白天那个少年啊?”
郭嘉只是对着他抱了抱拳,笑嘻嘻地说道:“生死由命,富贵在天,我才不会做你的徒弟呢,是我家三弟要找你。”说着指了指马超,马超看了看那个头发花白的老者,躬身施礼,说道:“敢问先生可是张机张仲景?”对面的是张机吗,是,张机点了点头,说道:“不错,正是老夫,但不知你是何人啊?”马超一听他是张机,心就踏实了,听他问,又行了一礼,说道:“晚辈扶风马超见过张太守。”
对方摆了摆手,说道:“欸!我早就不是什么太守了,不知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啊?”没等马超说话,上首的老者和他旁边儿的那位老将军同时死死地盯住马超,急声问道:“你刚才说你是谁?”马超抱拳一礼,说道:“晚辈扶风马超。”那个老将把手里的酒杯重重地放下,喝道:“你说你是马超!”马超点了点头,心说干吗这么大声儿啊,我和你有仇啊?开言问道:“不知两位老先生怎么称呼?”
上首的老者说道:“老夫卢植,这位是槐里侯皇甫嵩。”马超听了吓了一跳,一拉郭嘉,赶忙大礼参拜,说道:“晚辈二人不知这是卢老的府坻,适方才多有失礼,请勿见怪!”卢植连声说道:“马校尉不必多礼,呵呵,真的说起来,我们两个倒是要给你行礼呢,快快请起,快快请起。”马超站起身来,卢植吩咐下人给马超郭嘉看坐,两个人谢了坐坐下,郭嘉坐在了马超的后面,这让卢植很感兴趣。
张机问道:“这孩子很有名吗?”卢植点了点头,说道:“此子乃是伏波将军马援之后,在凉州有奇童之称,小小年纪就名扬羌胡之地,被我主万岁封为护羌校尉。”皇甫嵩可没有卢植这么含蓄,用手抚着胡子说道:“他父亲就是现在正在反上作乱的王****中,当年杀凉州刺史耿鄙,目无王法,真是替乃祖马伏波丢人啊!哼!而这个家伙呢,还被圣上亲口说成是忠臣!”卢植听了摇了摇头,看了看皇甫嵩,叹道:“你啊!”张机惊道:“真的啊?”让汉灵帝说是忠臣的可不多!除了十常侍之外,他眼里头基本上就没有别的忠臣了,这个马超怎么让他这么宠爱啊!不会是和十常侍一伙儿的吧?
马超听了并没有生气,微然一笑,说道:“晚辈不敢当卢老的赞誉,皇甫候爷说的也是事实,所谓君不正臣投外国,父不贤子奔他乡,况且子不言父过,我父亲做的事,我这个做儿子的不敢妄加评论,天地君亲师,君在亲前,马超安抚羌地也只不过是因为我的血管儿里头流的是先祖文渊公的血脉而已。”
这话说的太有劲儿了,卢植听了喃喃道:“君不正臣投外国,父不贤子奔他乡,有理,有理啊!”皇甫嵩气的吹胡子瞪眼,最后叹了一口气,问道:“你父亲为什么杀官造反啊?你们马家可是臣良之后啊!”马超长叹了一声,苦笑说道:“如果不是迫不得已,谁愿意造反啊,上落个贼父贼母,下落个贼子贼孙,走到哪儿身上都背着个贼字!是这么这么这么回事儿,有道是有仇不报非君子,杀兄之仇,破家之恨我父亲焉能不报啊,我母亲一直到现在还昏迷不醒,这次我来找张机先生,就是要求他救我母亲一命!”
听完了马超的话,卢植摇头无语,皇甫嵩破口大骂,天杀的阉狗,若不是他们,这天下哪里会这样民不聊生!卢植轻咳了一声,说道:“好了,义真贤弟,不要骂了!”皇甫嵩气呼呼地抓起酒爵来灌了一大口,哼了一声,整个前厅都沉闷了下来,张机问道:“马校尉,不知你母亲现在哪里啊?”
马超连忙说道:“张老不要如此客气,马超自孟起,你叫我孟起就行了。现在我母亲在我父亲那里”说道这里马超倒吸了一口凉气,哎呀!我怎么把这件事情给忘记了!这屋里头没有一个饭桶,一见马超的表情就明白了,人在马腾那里呢,总不能让张机跑到贼窝儿里头去看病吧,想到这里马超脸上冷汗就下来了,心说哎呀这可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