颇怪朝参懒,应耽野趣长。雨抛金锁甲,苔卧绿沉枪。手自移蒲柳,家才足稻粱。看君用幽意,白日到羲皇。
姜维诈败而逃,文鸳在后头紧追不舍,两个人一追一逃,可就脱离了战场了。这边的众军兵一看主将都跑了,你瞪着我,我瞪着你,怎么办,等着他们回来吧!结果这一等就等到日头西沉两个人也没有回来,又过了不大的一会儿,天空彤云密布,紧跟着咔拉拉一个雷响,瓢泼大雨迎头浇了下来,凉州军这边儿,老将窦茂传令收兵回营,军兵说咱们将军没回来呢,不等他了,要不派个人去找找?
窦茂把手一摆,说用不着!你们看不出来吗?对方的那个女将和咱们将军打出感情来了,两个人只不定跑到什么地方恩爱去了,咱们可别坏了他们的好事儿!说着他传令收兵回营了,说是不找,等回到营中之后窦茂也很着急,只是现在外头大雨哗哗的如同天河放水一样,这天又黑,外头又全都是山岭,派人出去了闹不好就得摔个骨断筋折了,将军是人,小兵也是人,因此他就没有派人去找姜维,但是他一夜没睡,时不时的出去问问,说将军回来了没有哇?结果这一夜姜维也没有回来。
另外一边儿的魏军一看下雨了,凉州军也走了,说那咱们也别在这里淋着了,他们也回转楼烦。回城之后把情况跟文钦一说,说大小姐追姜维去了,两个人不知跑到哪儿去了,我们等了半天也没看见人,文钦一听就急了,马上派人出去找自己的宝贝闺女,一个女孩子家家的大晚上不回家,这年月有会说的不如会听的,舌头根子底下压死人,这传出去了好说不好听啊,文钦得顾及他的脸面。
他着急军兵不着急,出了楼烦城几个人一合计,这个就说了:“现在外头这么大的雨,天又黑路又滑,山又高林又密的,咱们哪儿找那位姑奶奶去啊!”那个说了:“是啊!都督这不是难为咱们嘛,就他闺女是人,咱们不是人啊,这冻个好歹的看病他又不给报销,这图什么许的呢!”那年月没有公费医疗,当兵的病了得自己抗着。
旁边那个眼珠一转有了主意了,说要不这样得了,咱们哪,找个背雨的地儿这么一忍,等到明天早上回去回复,就说找了一夜没找着,反正这事儿你不说我不说他不说也没人知道。那几位一听说对!就这么办吧!他们出了楼烦找了个破草房在里面忍着,等明天回去交差。
那姜维和文鸳跑到哪儿去了?姜维诈败而走,文鸳在后头紧追不舍,两个人一追一逃就出去了好几里远,看着越追越近了,文鸳把刀挂好了,摘下弓来,走兽斛悬天袋内抽出一支箭认扣填弦对准了姜维,对着了姜维文鸳箭没射出去,先喊了一声:“姜伯约,看箭!”喊完了之后,一抬手这支箭疾如流星赶月一般,姜维听到文鸳的提醒急忙一伏身,可惜还是慢了点儿,这一箭正射中他的盔缨子,姜维吓了一大跳,说好厉害的文鸳!
他知道人家这是留着情呢,要不然不射盔头射脑袋自己就完了。眼看着文鸳越追越近了,姜维把枪背在身后,说你不要再追了,再追我可不客气了!他这是提醒文鸳注意。文鸳领会错了,以为姜维这是怕了她了,想说两句硬话找回点儿场子来呢,姑娘心说我非把你抓住不可,抓住你了我好修理修理你,因此她一听这话追的更欢了。
眨眼追了个马头连马尾,这时候姜维一看不使绝活不行了,喝了一声小心我的背后三枪!说完了身子猛然一扭,右腿甩镫身子斜横过来了,手里绿沉枪一抖啪啪啪一马挂三枪,三个枪尖刺姑娘的两肩挂前心。文鸳一看姜维的枪到了惊出一身冷汗来,急忙用手里的刀往外封,叮叮两声,挂两肩的两枪封出去了,可是刺她前心的这一枪她躲不开了,心说完了!
姜维手里枪被封开两次,顺势往下一滑要刺她的前心,等到枪点到她的胸前了姜维硬生生的停下了,真要一枪把姑娘捅死他也下不去手。这样一来,这场面就热闹了,姜维拿枪指着人马姑娘的胸口,文鸳见姜维收枪了心里一暖,低头一看他用枪指着自己的胸,当时粉脸通红,又羞又恼,抬手抓住姜维的枪狠狠瞪了他一眼,啐了一声:“登徒子!臭流氓!”说着闪身夺姜维的枪。
文鸳开言一骂,姜维俊脸通红,也觉着怪不好意思的了,拿枪指着人家大姑娘的胸,这玩意儿是有点儿下作,看文鸳说话的语气和眼神儿,不像是在骂他,好像是在跟他,当时姜维就觉着色与魂受,两眼桃心形了都。这时候文鸳一拽他的枪,姜维不由自主的往前一起身,姑娘的劲儿大了点儿,再加上姜维手死,攥着枪不松手,这一拉就把他从马上拉过去了。
趁个机会,姜维合身扑了过去,一头把姑娘从马上撞下去,两个人全都掉到地下了,文鸳心里一惊,急忙抓住姜维的绊甲丝绦想把他拉开,结果半空中无处受力,两个人掉到地下就滚成一团了,姜维很不雅观的骑在人家姑娘身上了。这到底姜维是不是有意为之的呢,那就只有他自己一个人知道了。
这一掉下去,文鸳再一挣扎,两个人顺着山势就滚下去了,这连撞带挂的,等停下之后两个人全都晕了。也不知过了多久,直到雷声响起,轰隆隆的雷声把两个人震醒了。文鸳醒过来一看,自己正趴在姜维的身上呢,当时不由得脸上大羞,急忙爬起身来,她一动姜维也醒了,醒过来就觉着全身发麻,急忙挣扎着爬起来,两个人互相看了看,同时问了句:“你没伤着吧?”
说完了脸都微微一红,这时天上雷声滚过,姜维干咳了一声,说要下雨了,咱们先找个地方避避吧。说着找到自己的绿沉枪扛在肩上在前头走,文鸳在后头跟着,两个人走了没有多远,豆大的雨点儿就落下来了,冒着雨走了挺远,姜维眼好使,说快快,那边有个山洞,咱们先去躲躲。两个人手足并用钻了山洞了。
到了洞中,姜维找了点儿干柴火生起火来,看着身上直往下流水的文鸳,姜维说你把衣服脱下来烤烤吧,我去找点儿吃的,说着姜维转身朝外走,等快要走出洞口的时候姜维回过头来看了她一眼,说你放心,我不会偷看的!文鸳一听羞的脸跟大红布一样,狠狠的说你要是敢偷看我挖了你的眼睛!姜维呵呵一笑出去了,文鸳也身上难受,把盔甲卸掉,听了听外头除了雨声没有什么了,红着脸把身上湿透的衣服脱下来架在火上烤干。
衣服还没有烤干呢姜维就回来了,听到外头脚步声响文鸳急忙把衣服拿起来匆匆穿上,外头姜维说文姑娘,你好了没有哇,外头下鸡蛋大的雹子呢,我可坚持不了多会儿。文鸳又气又乐,心说真的假的呀!匆匆穿好衣服说好了,你进来吧!姜维匆匆从外头进来了,往那里一站水跟小溪一样往下淌,手里捧着一堆蘑菇,说别的没找着,找到了些蘑菇,外头下大雹子呢,我差点儿被拍晕了。
说着话抬头一看文鸳,当时姜维哈啦子都快流下来了,借着火光一看,文鸳长的别提多好看了,瓜子脸蛋樱桃口,毛嘟噜的大眼水汪汪,打湿的头发黑亮亮,一对耳环闪着银光,上身穿了一件葱心绿,下身穿了一件秋海棠。含羞带怯往那里俏生生的一站,看的姜维哈啦子流了三尺长。
文鸳看姜维的样子心里很得意,说将军你也把身上的衣服烤一烤吧,姜维老实不客气的把身上的铠甲卸掉脱了个光膀子坐在火堆旁烤火,刚才在外头真把他给冻坏了,用姜维的头盔接了点儿雨水,把蘑菇洗了洗煮放在火上煮,两个人一边烤火一边闲聊天,从两国的战况一直聊到了大汉的未来,什么天文地理无所不谈,这一聊两个人那是郎有情妾有意了,有共同语言啊。
最后姜维心说,这事儿咱们老爷们儿得主动点儿!他咳了一声就跟文鸳说了,在下今年二十有二,薄有家财,如今在凉州也谋得个一官半职的,也算是有固定的工作了,也有稳定的收入,有车有房,只是至今尚未婚配,这个,我与姑娘你年貌相当,愿求小姐为妻,永结秦晋之好,不知小姐意下如何?
文鸳一听这话羞的脸通红,低着头不言语,姜维一看呵呵一笑,跟着马超、郭嘉之流的混的时间长了,姜维的脸皮那也不是一般的厚,说既然你不说话,那我可就当你是默认了,是同意了啊!这一说文鸳脸更红了。姜维心里高兴,与文鸳半推半救,两个人就结为夫妻了,等到了第二天早上,姜维带着文鸳回转自己的大营,半路上正好遇见了那几个出来找文鸳的军兵,文鸳写了一封信让他们回去交给文钦,她随着姜维奔了凉州大营了。军兵把信回去交给文钦,文钦接过来一看,当时可就气死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