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这个人要是倒霉喝口凉水都噻牙,司马师从马上掉下来的时候脸先着了地了,再让甘若男这么一拉,整个的把鼻子都给磨平了。这会儿司马师是欲哭无泪,自己这么大一个景王,带管青徐二州的大都督让一个女流之辈像套马一样套住了,又像拖死狗一样拖着在地下拉,这要是传出去了自己的一世英名可就全都作了拖把了!
谁都没有料到甘若男还有这一手呢,等到众将清醒过来了司马师已经落马了,马宇一看乐的嘴都咧到腮邦子上去了,把手里大枪一举,长啸一声带着人过来接应甘若男。那边跟典韦、拉卡德打的胡遵、牛金等人一看全都大惊失色,弃了典韦和拉卡德来救司马师,胡遵的五儿子胡奋今年刚刚十五岁,一见司马师被甘若男拖着走急了,摘弓搭箭认准了线绕套索抬手就是一箭,这一箭这个准,正射到红绒套索的绳子上,嘣的一声响,绳子被射断了。
晋军一看欢声雷动,亲卫抢上前去把司马师从地下捡起来,胡遵带着几个儿子把抢上来的黑骑军拦住,那边牛金带着两个儿子也往上抢,当时整个的乱作了一团。此时司马师安全了,可是甘若男惨了,红绒套索一断,甘若男一把拉空身子不由的往前一载,这个时候正好牛金的次了牛续赶到了她的马前,牛续一看机会,把手里宣花大斧往空一举,恶狠狠的往下来了个立劈华山,斧子挂着风奔甘若男下来了。
这时候的甘若男就算是有天大的能耐也使不出来了,她套索被射断了身子往前一栽趴在马上,牛续这一斧砍她的后背,甘若男再想躲可是躲不开了,眼看着甘若男就要命丧疆场,离着她不远的马宇可急了眼了,有道是一日夫妻百日恩,百日夫妻似海深,这么多年的夫妻情长了,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甘若男死呢,但是这会儿离着有十几丈远,想要过去救是来不急了,有心杀贼无力回天。
俗话说的好,人急了上房,狗了急了跳墙,马宇一着急一狠心,长啸一声抖手把自己这杆金枪扔了出去,自己的安危他是全然不顾了。马宇这杆金枪挂着风扎过来,牛续这一斧子也劈上甘若男了马宇的枪也到了,这一枪正中牛续的前胸,从前胸扎进去从后背穿出来有半尺多长,牛续惨叫一声被惯性带的身子往后倒飞,连人带马被掀翻在地,劈中甘若男后背的这一斧力道尽失,当啷啷一声响斧子落到地下。
就是这样,这一斧子也劈的不轻,多亏了甘若甲穿了两层甲,外面罩的藤甲被劈开了,里面的金丝软甲挡住了利斧,甘若男一口鲜血喷出把攻入体内的劲道泄了,没容她多想,两边司马师的亲卫拉刀枪全都奔她扑来,甘若男坐下这匹马通灵,知道主人现在有了危险了,嘶鸣一声人立而起躲过了刺来的刀枪,甘若男趁机一挺身坐好把手里的刀横着来了个横扫千军砍死一大片,战马四蹄子腾空蹿了出去。
她算是安全了,那边马宇就够呛了,他身边有费曜、王建、柳甫、曹干四员晋将呢,这四位一看马宇把手里的枪扔出去了,当时两眼就瞪圆了,说句俏皮话叫大姑娘光膀子出门那是凶光毕露,这可是个天大的功劳,如果能把马宇斩于刀下,那可就是名也有了,利也得了,因此四个人嚎叫着扑了过来。
大将军无马如失双足,大将军手无寸铁了,那就等于是没命了,马宇就算是再有能耐,这万马军中手里没有兵器了也够他喝一壶的。他想伸手拉宝剑或者是摘弓作武器这四位根本就不给他机会。费曜四将刀枪并举奔着马宇下了死手了,没有几下子,马宇就让王建砍了一刀,让柳甫扎了一枪,危急关头马宇坐下这头牛立了功了。曹干一刀剁向马宇,此时马宇正闪身躲王建的一枪呢,没留神旁边这一刀。
眼看着这一刀马宇就要躲不过去了,他坐下这头五色神牛哞哞怪叫,突然大脑袋一沉,左边这只锋利如剑的尖角往前一探,狠狠的刺入了曹干坐下的这匹马肚子底下,紧跟着牛头一挑,噗的一声响,把曹干坐下马连同马上的人给跳飞出去了,战马惨嘶一声摔在地下,曹干被战马压的口喷鲜血生死不知,趁着这个机会马宇来了个镫里藏身躲过王建刺来的一枪,同时探臂膀把背后背着的宝剑拽出来了。
一剑在手马宇心立刻就放到肚子里头了,拍了拍牛头表示感谢,手里剑顺势刺死一个冲上来的晋军,他刚一起身,身后头费曜一刀劈来,马宇这回不躲了,手里宝剑一摆,在他的刀头上一点,叮的一声响荡开了费曜的一刀,马宇身后黑骑军一看不由得暴喝一声好,手里斩马刀舞动如飞奔马宇接应过来。另外一边的甘若男也二次杀入重围之中把马宇的大枪捡回来往这里杀。典韦、拉卡德两个人狂嚎一声也往这里杀,晋军一看不好,也都往回收缩,就在司马师身前不到五十丈的方圆双方都死战不退。
从日正当午一直杀到了天黑,到了晚上双方都不罢手,都把心里的凶性激发出来了,长起灯火挑灯夜战,双方好一场大杀,只杀的妻寻夫来兄找弟,只杀的父在东来子在西,只杀的鲜血流成河,只杀的尸骨如山积,只杀的人头满地滚,只杀的战马失主声声啼。又苦战了一夜的光景,双方都死伤惨重。就在两家打的难解难分之时,王典跑回来了,他带着司马亮的尸首来见司马师。
司马师一见司马亮的无头尸当时大叫一声昏死过去了,也不知道是真的还是装的。他身边的军兵一看全都吓坏了,急忙抢上来扶住他连声呼唤:“都督醒来、千岁醒来!”连喊带叫好半天司马师也没回过魂儿来,这时候一个亲卫说了,快掐都督的人中,一掐人中他就醒了!另外一个说哪儿是人中啊?这个说你真是废物,连人中在哪儿都不知道哇!人中不就在鼻子底下嘛!那个说你才是废话呢!我也知道人中在鼻子底下,可是你看看咱们大都督还有鼻子吗?
那位伸着脖子看了一看说哎哟我把这个茬儿给忘了,咱们都督刚才从马上掉下去脸先着了地了,让那个姓甘的女将一拉把脸都磨平了,连稍微鼓出点儿来的麻子都磨没了,就更甭说鼻子了!
他这么一说司马师装不下去了,心说你们几个小子等着我的,敢拿我开涮,回头我再收拾你们!他悠悠出了口长气,没睁眼先哼哼:“哎呀痛杀我也!三弟呀,呜呜呜”司马师哭上了。两边的亲卫和谋士连连劝他,说都督您要节哀顺便,现在咱们还再打着仗呢,您还得坐镇指挥呀,全军可都看着您呢!司马师擦了擦眼泪,说传令退兵吧,我现在是无心再战了。
司马师的命令一传下来,后阵鸣金收兵,晋军如同潮水一般退了下去,这边马宇等人也不追赶,带住人马长长出了一口气,刚才这一场大战真够危险的,要不是紧急关头王典把司马亮的尸首带回来乱了司马师的方寸,再要是拼下去自己这点儿人非得全都交待了不可。
此时天已经大亮了,命军兵后退十里扎营,后勤兵、医务兵带着人打扫战场抢救双方的伤员。正忙着呢,陈到领着残兵败将也赶到了,他把毕盛的二万人马解决了匆匆赶来助战,到了一看战事结束了,典韦等人都无恙这才松了口气。
战后一算,陈到三人的五万人马再加上马宇的一万黑骑军,六万人马顶住了司马师近二十万兵马的四天狂攻。经此一战,司马师带来的十万人马再加上从渤海、河间抽调的数万兵力在此一战之中折损了十万有余,但是陈到这边也是损失惨重,陈到红龙军团的五万人马折损了将近四万,黑骑军的一万人战死二千有余,战后两军加起来不足二万之数了,而且军兵都疲惫不堪战力大减。
现在最要紧的就是恢复体力、救死扶伤,司马师走的时候把伤兵全都丢给马宇他们了,一来是这些伤兵对他没用,二来是也能用这些伤兵来拖延幽州军的速度,他知道马超战后有抢救伤员的军医,这些受伤的晋军他们不会不管,这些晋军能拖住马超的人马,救了他们得照顾吧,得看管吧,都得用人。这样无形中就瓦解了马超一部分兵力,还能拖住他们的脚步,一举数得。
军兵正休息的时候,马超带着关兴、张苞等人赶到了,陈到带着人接出来把马超接近营中,把战况跟他说了一遍,马超拍了拍陈到的肩膀,说叔至,这次苦了你了,我没想到司马师会当机立断退兵,现在你就在这里休兵,剩下的事情就交给你了!说完了马超到营中去勉励了三军一番,他带着人就要走。陈到说主公您先别急着走哇?下一步咱们该怎么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