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师带着人把甘宁团团围住,他想要把甘宁至于死地,正在这个时候,他的军师傅嘏急匆匆的赶了过来。傅嘏字兰石,是北地泥阳人,自幼就颇有才名,深为司马氏父子所倚重。傅嘏这个北地的人才之所以没有投马超,都是因为他的本家傅干的关系,傅干的爸爸就是因马腾而死的,因此傅家跟马家有一天二地之仇,三江四海之恨,所以傅嘏就西来投了司马师了。
傅嘏奉命留在后头都督中军,裴潜和游楚很轻松的渡过了饶水河的消息傅嘏也得知了。他听完了一想心说哎呀不对!他急急来见司马师,司马师一见他说兰石你怎么来了?傅嘏没功夫跟他多理了,说千岁,您已经中了计了!司马师一听吓了一跳,说兰石何出此言啊?傅嘏一跺脚,说都督您想想,裴潜、游楚二位将军怎么那么容易就渡过饶水河了呢?甘宁的水军那不是摆设,这其中必定有诈呀!
司马师听了倒吸一口冷气,说你的意思是说甘宁此举意在诱孤王分兵,他好分而击之!傅嘏点了点头,说很有可能!司马师上一想也明白了,当时急忙命中军去给裴潜、游楚传令,命他二人不要再往这里杀来接应自己了,赶快带着人南下去和卫臻汇合。司马师也立刻传令后退,与甘宁血战的晋军呼啦一声跑了个精光,河对岸想冲过来夺船接应司马师的裴潜和游楚也带着人跑了。
甘宁见晋军跑了他楞了一下,刚想传令往下追,甘瓌拍马来到他的跟前把他拦住了,说父亲小心,以防司马师有诈!甘宁一听有理,急忙把人马约束住,眼睁睁的看着司马师退走了。司马师的人马刚刚退走,一哨人马从中山方向急赶而来,为首的是马铄和郭奕,在他们身边还跟着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者,这个人正是沮授!
一见马铄和沮授过来了,甘宁带着人接了上来,来到近前甘宁抱拳一礼,说甘宁见过沮先生,马铄、郭奕给甘宁行了一礼,甘宁冲两个人一点头急着说:“则注先生,咱们的计划破产了,适方才司马师突然逃走,我估模着是他窥破了您的计谋了。”沮授微微一笑,说都督不必多说了,刚才的战况我已经知道了,这个司马师果然是个人物啊,见事不好能当机立断,算的上是个将才!
沮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这都是周不疑的主意。郭嘉到了蓟城之后把马超和自己的计划告诉上报了川市军政府,沮授看完了就说了,我对冀州的山顺地形了如指掌,现在我在这里也没有什么事情,我也去帮忙去吧。周不疑一听说您能去那自然是太好了,于是周不疑命马铄三兄弟和郭奕领人马三千陪着沮授到了冀州。
沮授他们没有去见马超,直接就来找甘宁来了,等见了甘宁沮授就跟他说了,兴霸都督你把你的人马都聚在饶水河边,司马师如果派人绕路渡河你甭理他,咱们就来个将计就计,趁机会把司马师的人马分割包围,到时候争取一举将其歼灭之!因此甘宁才在饶河这边扎住人马和司马师穷白话。
沮授早就安排好了,命马寰跟沙摩柯抽调三千人马在饶水上游埋伏,命马马震抽调鄂焕三千人在饶水下游埋伏,两军多派探马拦旗,等到战事一起从后头抄晋军的后路,甘宁的水军依河截断他们与司马师的联系,沮授和马铄、郭奕带着人在饶水河这边来帮甘宁的忙。他们计划的挺好,只可惜让傅嘏给识破了,司马师毫不犹豫的退回了安国城,沮授扑了个空。
司马师退走的时候也留下探马打探消息来着,想看看傅嘏猜的准不准,结果探马回去一禀报司马师不由打了个哆嗦,说今天要不是兰石你提醒孤王我恐怕就死无葬身之地了!司马师重赏了傅嘏,傅嘏推辞了两下接受了,说其实这全是千岁当机立断的功劳!司马师又勉励了众将一番,然后就问了,说傅先生,诸位将军,事到如今咱们该何去何从啊,是退是守你们帮我拿个主意。
傅嘏冲司马师一拱手,说都督,以在下之见,咱们还是坚守待援为宜,不过并不是消极的死守,这冀州毕竟是咱们的地盘儿,您可以传檄各州城府县,让各地出兵勤王,甘宁水军再厉害恐怕也架不住咱们倾全州之力,只要坚持到卫臻将军调来人马,到时候不但可以消灭甘宁,还能趁机北上夺回渔阳。
司马师听了微微点了点头又微微摇了摇头,他没有说行也没有说不行,好像是犹豫不定,傅嘏看了看司马师欲言又止,司马师一看就知道他有话要说,不过此时人多嘴杂,所以他也没有多说什么,跟众将又商议了半天,之后让他们全都下去休息去了。司马师把傅嘏单独留下,等到就剩下他们两个人了,司马师说兰石刚才可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吗?虽然我不能给你一洗了之,但是你可以跟我说说。
傅嘏说千岁刚才又是点头的又是摇头的,不知道您是什么意思啊?司马师说先生之计甚好,只是这安国小县易攻难守,再加上咱们粮草不丰,恐怕守不住啊!傅嘏略一点头,说不出在下所料,都督是在为粮草与城池担心。我有一计可解此危局。
司马师一听两眼一亮,说兰石有何妙策呀?傅嘏看了看司马师把牙一咬,说千岁,既然无粮了,那咱们就吃肉吧!司马师听了楞了一下,说吃肉?接着他脑中灵光一闪就明白傅嘏的意思了,他激灵灵打了个冷颤,说兰石,你的意思是
傅嘏重重点了点头没有说话。司马师两眼发直半晌无语。傅嘏说的吃肉不是说吃马肉猪肉,战马那留着有大用呢,如今平原作战,马超手下几乎全都是骑兵,如果自己为数不多的战马再没了,那就只有死路一条了。至于猪肉那就更少了,安国县城才有多大呀,如今司马师有大兵七万余人,猪肉恐怕都不够一天吃的,除了这两种还有肉的那就只有一种了,傅嘏所说的吃肉不言自明,就是人肉!
见司马师犹豫不决,傅嘏就说了,千岁,只有如此才能守住安国,只有如此才能解决粮草的问题。说着傅嘏站起来冲着司马师躬身一礼,说傅嘏想出任行军主簿之职,敢情千岁俯允。司马师一听立起来了,说兰石,你,你,你当真愿意作我的行军主簿吗?傅嘏微一颔首,说敢情千岁答应。司马师看了看傅嘏把头摇了摇,说不妥,先生乃我的军师,有重任在身,焉能再作行军主簿,这主簿之职我另有人选,先生就不必心了!
行军主簿就相当于作战时的书记官兼后勤部长代管军粮,傅嘏的意思司马师明白,他这准备是要替自己背黑锅,司马师听了能不感动吗!只是这个傅嘏他依为心腹,当然舍不得让他替自己送死去了。傅嘏见司马师不想让自己背黑锅,心这才放下,说千岁既然不用为臣,那么我请问千岁,您打算用谁呢?司马师倒背着双手想了半天,说我打算用后将军牛金为主簿。
傅嘏听完了当时就楞住了,不过随他略微一想就明白了,躬身行了一礼没有多说什么,现在他说什么都不合适,这涉及到皇家的事情。司马师挥了挥手,傅嘏会意退出去了。
司马师干吗要让牛金给他背黑锅呢?这里头有个原因。想当年司马懿还没有成事的时候,曾经也去找过管辂占卜自己及子的孙运道。当时管辂占卜出的两个结果八个字,前面四字是:三马同槽,后四个字是:牛继马后。司马懿当时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后来司马懿取曹而代之,称帝建晋,突然他明白那个有三马同槽是什么意思了,这个三马同槽的“马”他一直以为是马超,现在明白过来了,指的是自己父子这三个姓司马的。
想明白了这点儿之后,司马懿不由得佩服管辂神算。可是随后司马懿冷汗就下来了,忙把自己的二个儿子找来,就把当初管辂给自己家族测算的命运之事说了,司马懿说你们两个想想这个“牛继马后”的牛指的是谁啊?司马师和司马昭合计了半天,也没弄明白这个“牛”指的是谁。不过他们说了,以后咱们注意就是了,凡是姓牛的咱们都不用,而且宫中府中有姓牛的也都全宰!司马懿一听很有道理,说要不然干脆就把天下所有姓牛的都宰了得了!司马师和司马昭一听吓了一大跳,心想要说毒我们两个绑在一块儿都不是您老人家的对手!嘴上忙至止司马懿,说您这个招儿容易官民反,还是慢慢来吧。
这次来冀州的时候,司马师突然之间发现自己军中有一个大将牛金,当时他就留上意了,暗中派人一查,这个牛金是曹仁手下的心腹爱将,如今曹仁让马超虏跑了,牛金就归顺了司马懿,这下司马师就对他留上心了,特别是得知牛金英勇善战,而且在军兵之中威望极高来,司马师可就坐不住了,他想起那句牛继马后的谶讳来了,但是此时牛金官高爵显,而且又刚刚立了大功,自己不能明着对牛金下手,傅嘏献计并且愿意代司马师背黑锅,这时侯司马师心中一动,他就想起牛金来了。因此司马师这才要让牛金背黑锅,他要把牛金至于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