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去面上茶水,醒而不清、情伤黯然、失魂落魄的苗陆亦步亦趋跟在陈老身后徐步而行。
媚娘依然瑟瑟发抖的跪着,怀着一份期待,静静等待。
苗陆终究察觉到了浴花阁的诡秘,为了自己这可大可小之事与浴花阁大动干戈不值!
“陈老六儿深知您最疼六儿,这是六儿私事,可否由六儿自行了断?”
陈老停住脚步半转过身,温和道:“小六子,此事事关城主府之威严不仅仅是你个人之事!”
苗陆深鞠一躬,“陈老此事因六儿所起,六儿有能力处理好此事!”
陈老沉吟了一会,忽然眉开眼笑,“小六子长大了,这事便交由你全权负责吧!”
得到陈晨首肯,苗陆弯腰扶起跪伏于地的媚娘,面露微笑道:“媚姨,陈老的意思您听明白了?”
媚娘面怀感激,激动地点点头,“明白!”
苗陆深施一礼,愧疚道:“六儿任性给您添麻烦了,希望有一天媚姨能再回梵天城!”
说罢,苗陆没有片刻耽搁转身离去,因为父亲尚在等待。
目送陈老、苗陆驾车而去,媚娘面沉如水,好一个胆大的柳佳慧,好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柳佳慧,老娘没好日子,你想独善其身,没门!
柳佳慧的闺房,空空如也。呆愣片刻,冷静下来的媚娘嘴角勾起了一抹邪魅冷笑,算计到老娘头上了,这事没完!
这时,一位小厮快步而入,在媚娘耳边低语片刻便转身离开。
媚娘冷冷一笑,转身离去。不久,浴花阁后门媚娘一身劲装骑马向西而行。
浴花阁二楼,一位风情万种妩媚少妇,悠闲自在的品着下午茶,目送媚娘渐行渐远。良久,惋惜一叹,“可惜!”片刻之后,吩咐道:“将备好的厚礼送至城主府!”
马车之内,空间狭小,却胜在豪华舒适。
陈老爱怜的抚摸着颓废的苗陆,“匆匆那年,曾记否,我告诫过你什么!”
苗陆潸然泪下低声呜咽,“记得!”
“可曾听否!”
苗陆跪在陈老面前,“母亲在世,时时教导,当今之世,女性艰难,不涉生死,得饶且饶。”
陈老听罢,怒斥一声,“妇人之仁!你就是被你母亲教的优柔寡断固不为你父所喜!”哀其不幸怒其不争,关爱之情溢于言表。
苗陆拜服缓缓道来,“母亲临终望六儿多做善事广积阴德!”
“那就将老朽之告诫抛之脑后,害的自己现在人不人鬼不鬼!”
“六儿自幼孤苦,佳慧乃儿时玩伴,虽无夫妻缘分却有兄妹情谊。佳慧幼时身陷囹圄六儿无力搭救,今她有一好的归宿,六儿无怨无悔!”
“痴儿!”陈老低吟一声,扶起跪扶苗陆,眼中又是欣喜又是无奈。
思量再三,苗陆鼓足勇气忐忑一问,“陈老,三哥会对佳慧好吗?”
陈老默然,“这要看你的表现!”
苗陆点点头,不在言语。陈老的话他懂,家族争锋需要他泯然众人。
一路沉寂,一路奔驰,多情总被无情扰,柔情总被风吹雨打雷击去。
苗怀中军伍出身,城主府秉承其个人意志,简约轻奢。
苗陆出神的望着这如军营般的城主府,悲伤流露,这里记载的全是他的悲伤过往。
母亲在这里积劳成疾无药而医,佳慧在这里幼时被卖浴花阁,自己在这里根基受损自此武道坎坷。
城主府,一个伤心之地罢了!
在陈老的带领下,七转八拐,穿亭过湖,来到了苗怀中的书房外。
就在这时,一个威严的声音传来,“进来!”
轻推门扉,步入书房,陈老行了一礼,“老爷,六少带来了。”
书房中的中年男子燕颔虎颈、两鬓斑白,眼若星辰,目光如电,此人正是苗怀中。
苗怀中不着痕迹地看了眼陈老,陈老微不可查的摇了下头,苗怀中隐晦的点点头,陈老转身而去顺手带上了房门。
苗陆鞠躬作揖,“父亲安好,召孩儿前来不知所谓何事?”
苗怀中平静打量苗陆片刻,“你今年十六了吧?”
苗陆道:“回父亲的话,还差二个月零三天。”
“嗯,成年了。你大娘给你说了门亲事,为父认为不错替你应许了。”
苗陆毕恭毕敬的回道:“孩儿听从父亲的安排!”
“西武学院四个名额为父拿出三个作为聘礼,你没有意见吧!”
“没有,一切谨遵父亲的意思。”
苗怀中满意的点点头,“女孩尚且年幼,其父母不忍远离,待其成年方可完婚。”
苗陆点头,心中冷笑连连,订婚?订的是我成年还是她成年?哼哼,毫无诚意,成年之前,退婚闹剧定会上演,那时,作保的您又将颜面何存!
“孩儿知晓了。父亲,若无其他事情,孩儿先行告退!”
苗怀中摆摆手,“坐,一会还有重要的事情宣布。”
苗陆纵有百般不愿,却不敢违其意。刚刚魂穿,低调是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