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年代,魏文伯任上海市市委书记。当时徐太素教授任教于上海复旦大学中文系。
一次,徐教授因与某校方领导发生争执,负气之下,提出辞职。魏文伯得知此事后,亲自驱车前往复旦大学调停,未有结果。几天后魏书记又派人派车将徐教授请到自己家里,再作恳谈,极力挽留徐教授留校继续工作。然而,徐教授却坚持不改初衷,执意离开上海,返回老家安庆,著书为生。魏书记以自己最终没能留住徐教授这位著名学者而深感遗憾;而徐太素教授则深深为市委书记尊师重教、礼贤下士、诚恳待人的精神所感动。他回到安庆后,便立即主动给魏文伯写来一封长信,详细介绍自己今后的著书计划,并称魏文伯为“足以依赖,愿与之深交的共产党良友。”
从此,魏书记和徐教授便有了书信往来。鸿雁传书近十载,一直持续到“文革”爆发,魏文伯突然“失踪”。
1973年,魏文伯获释回家。当时,恰逢徐教授在上海,他辗转打听,最后终于找到了魏家新搬的地方。徐教授扶着楼梯走上三楼,见到他寻找六年却不见踪影的老友,穿着一身臃肿的大棉袄,正笑吟吟地站在楼梯口迎接他。他不禁悲喜交加,喊了一声:“魏老”,便潸然泪下。魏文伯紧紧握住徐教授已经枯老的双手,又紧紧抱住他消瘦的双肩,也是热泪盈眶。
一年多后,徐教授应魏文伯之邀,专程由安庆来到上海做客。这一次,他与魏文伯同居一室,朝夕相伴,尽兴长谈。
徐教授在魏家做客一个多月,要回安庆了。一天,在他们依依话别时,徐教授突然认真地问:“魏书记,如果你官复原职,你首先想作些什么事?”
魏文伯思索良久,一字一句地说:“其中,有一件事我必须做,我要为中国的知识分子说说话。中国的知识分子好啊!也苦啊!”
徐教授被触动了心弦,几乎要掉下泪来。竭力掩饰着道:“魏老,我现在不苦,你苦啊!”
天有不测风云。徐教授返回安庆不久,便因中风溘然长逝。消息传到上海,魏文伯伏案大哭。哭罢,他笔走龙蛇,挥毫作悼亡诗一首:
悼友人徐太素:
大局须安定,
人心苦捉摸。
老朋相见少,
知己未逢多。
监室余离后,
登门尔首过。
遽闻长睡去,
泪洒几成河。
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以后,魏文伯的冤案得到彻底平反,并出任中纪委副书记兼司法部长。他果然没有忘记对老朋友的许诺,为落实党的知识分子政策做出了巨大贡献。
魏文伯尊师重教、礼贤下士、诚恳待人的精神,深深打动了徐教授,并愿意为徐教授做力所能及的事,为党的知识分子做出了巨大贡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