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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虹关

香樟树下墨飘香

硕大的樟树洒下一片清新的树荫,树荫下加一张雕花的木桌,木桌上置一方飘香的徽墨,笔墨边摆一杯清幽的绿茶,惬意地躺在竹椅上,摇晃着,翩然入睡。鸟儿轻唱,小虫低吟,时间停住了,虹关的梦境是如此美好……

徽饶古道是古时由徽州通往上饶的商道,大约建于唐朝,古道对于旧时的意义大概相当于今天的国道。虹关,是徽饶古道上的一个古驿站,名字很浪漫,踏在彩虹的门口,多么令人向往……

雨后的一切都是新鲜的,连空气都是澄明澄明的,清澈、干净,所有的颜色都在这样的空气里显出了最深邃的风韵。山变作青黛色,水透彻得一眼看得见底,房子的屋檐都变得比往日更加黑亮而朴实,在绿野里显得更加有诗意。稻田的上方盘旋着一群群啁啾的小鸟,欢快地唱着欢迎的歌。去虹关的路上,经常会看到座座无名的小桥,隐现在青山绿水间。缭绕的水汽将桥身层层缠住,仿佛在仙境一般。

虹关村口有一棵老樟树,年事甚高,相传已有千年的寿命。树干粗大,估计着要七八个人才抱得住,茂密的枝叶向外伸展着,人站在下面显得很渺小。它一直被村里人认为是村里的风水树,千年以来,它都这样静静地立在村口,以它特有的方式见证了村子的兴衰荣辱。虹关人敬重樟神,既使在20世纪50年代大炼钢铁的时期,这里的樟树也能逃过一劫。

入村的古驿道就是著名的徽饶古道,铺路的石块已经破损,在许多石阶上,还有被车轮磨成的凹槽,它是古道当年车水马龙的历史佐证。如今随着岁月的变更,人事的变迁,它俨然成了村里文化的沉淀。踩着那年深月久的青石板路,徜徉在村子里,可以享受宁静悠闲带来的无边遐想。

虹关的建筑依然属徽派一脉。这里的建筑大多是当地的墨业世家建筑。虹关主姓詹,这个大气的姓氏先后出过不少高官,而詹氏的家族墨业也盛极一时,如今穿梭在虹关的民居中,好像隐约中还能闻得见阵阵墨香。太过奢华的建筑总让人对昔日的主人产生万般好奇,现如今,岁月洗去繁华,房子的主人也只是寻常百姓人家,门窗上的雕花退去了晶莹的光彩,显露质朴的本色,很踏实。游人穿行于雕花的门墙之间,房子的主人依然埋头操持着自己手中的活计,丝毫不受惊扰。每当这样的情形发生,总令人觉得尴尬,似乎是这些外来人的脚步扰乱了人家的清幽。当然也有热情的村民把游客邀进家里,一阵闲聊。坐在雕花的椅子上,透过镂空的雕窗,院子里的葡萄树绕着架篷爬上黑瓦的墙头,葡萄架下该有一张小石桌吧,桌上还要摆设文房四宝,挥动手中的俊毫,徽墨的香气就像碰洒了珍藏已久的香瓶一样四溢开来。

离开虹关实在是有点困难。石板路两边,树木葱郁,花花草草在脚底飞快地后退,苏醒的土地被虹关浓郁的墨香熏得很沉醉。穿过小桥,涉过小溪,转过田间,奔跑在宁静的田野,放飞梦想,跟随着徽商的脚步,来一次心灵的旅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