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化思想课堂-美学笔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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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论美的本质(1)

哲学的一支称美妙学(美学——译注),是与所谓美术相通而穷其原理者也。在人性上有道德之性,具有分辨善恶、正邪的作用固不待言。……在上面所说在道德上辨善恶,在法律上辨证与不正的元素之外,在人性上尚存在一种辨美丑的元素。……道德之学以善恶为目标,法律之学以正邪为目标,美妙之学以美丑为目标,即善者自然为正,在其外表上所见的形容莫非为美;又恶者自然为邪,在其外表上所见之形容不能不是丑的。所以,虽然美妙学的原理是重复美术上的理论,但是它的原理不只适用于美术上,而且还表现于今天人类社会的日用上。……毕竟美妙学的元素为人类社会而发,与道德元素相为经纬,以组织人文不可诬者也。说到这里,可以得出美妙学的元素和道德、法律学是密切相关的,是社会文明的构成要素。

摘自(日本)西周《美妙学说》《西周全集》第1卷第477—481页

此美妙学(即美学——译者)的元素可分为两个,一个是存在于物的元素,一个是存在于我的元素。存在于物的元素即物的美丽而适我所意,存在于我的元素即是吾人的想象力。所以,美妙学的原理就是存在于物的固有的美妙,由存在于我的想像力所助而感受之。

摘自(日本)西周《美妙学说》见《西周全集》第1卷第482页

诚然,美,是超越历史的。因而,美在历史中无法直接表现自身,唯有与特殊的表现形式与内容结合起来,才能在历史中一展风姿。亦即,美必须通过具有特殊形式和内容的表现——艺术作品,始得具体地显现出来。反过来说,脱离作品便没有美的形式,脱离形式便没有美的立足之处,这意味着美术史绝不可能脱离具体的作品而独立存在。

摘自(日本)石田一良《文化史学:理论与方法》补篇之四第185页

美不是事物,而是事物的状态。它始终以现象为基础。这就是说,美这一事物的状态常常确认并形成美的对象的存在,而且,美的对象的存在,是根据美的事实和美的现象而明确起来的。

美的现象和美的事实的产生,始于对象或客体和主体之结合。我们一般所说的美的事物,是作为美的对象而可能存在的东西。……

要探求美的普遍原理,不是从分析美的现象、美的事实起步,而是必须探求这一美的现象所以成为美的现象,这一美的事实所以成为美的事实的依据。也就是说,必须探求美的存在的依据。

美的普遍性并不存在于美的现象性事实中,必须从主体和客体的结合关系中去探求。

摘自(日本)板仓寿郎《服饰美学》第2章第27—28页

一切事物都是真实的,所以,一切事物都是我们认识的内容;一切事物都是美的,因而一切事物都是我们快乐的源泉。

玫瑰花引起我们美感的原因,也就是大千世界里普遍存在的基本的原因。世界越富足。就越难自制。它的离心力在无止境的五光十色里把自己分割成千百份;而它的向心力在唯一完整的和谐之中,获得了五光十色的无穷欢乐。一方面是发展,另一方面是抗衡——美就产生在发展与抗衡的韵律之中。在世上这种释放和吸收的永恒游戏里,美处处表现自己。一个杂技演员手拿许多球,时而一道抛起所有球,时而猛然一起抓住这些球。他通过这种表演,创造着非凡的美和表现着他的非凡才干。如果在这里,我们只见到一个球的瞬间情况,那么所看到的或者是它的抛起,或者是它的掉落。这种观察显然是不完整的,所以在这里面就没有快感的完整性。我们越是完整地观察世上快感的游戏,我们就越能获悉:善与恶,哀与乐,生与死等一切现象都在抛起和掉落,不断变换着,创造着宇宙音乐的韵律。倘若我们以完整的感情去观察,那么韵律无论在何处都不是分割开来的,在任何地方都是不缺乏美的。

摘自(印度)泰戈尔《美和文学》选自《泰戈尔论文学》第57页

我们一般称之为美的东西是线条、颜色、声音的和谐,或是文字或思想的组合,它使我们欢乐,仅仅是由于我们不得不承认在其中有一个最终的真理。

摘自(印度)罗宾德拉纳特·泰戈尔《一个艺术家的宗教观》第17页

美到底是什么东西?表面上看起来,这个问题似乎无任何意义,因为我们心里对美是毫无怀疑的。我们看见过日出日落,看见过朝霞和晚霞,看见过美丽芳香的花朵,看见过歌声甜蜜的小鸟,看见过潺潺流水的小河,看见过飞溅而下的山泉——这就是美。看到些景物我们的心情为什么会很愉快呢?因为它们的色彩或声音是和谐的。乐器声音的协调与和谐是音乐迷人的原因。我们的作品也是各种因素协调而成的。所以我们的精神始终在寻求这种协调与和谐。文学是艺术家的精神和谐的表现形式,和谐创造美,而不会毁灭美。文学培育我们忠诚、正直、同情正义与平等的感情。哪里有这样的感情,那里就有力量和生气;而缺乏这样的感情的地方,就会出现冲突,就会有矛盾和自私自利,就会有仇视、敌对和死亡。这种矛盾冲突是反常生活的迹象,正如疾病是生活不正常的迹象一样。在一个能与大自然相适应、相协调的地方,狭隘和自私怎么能存在呢?如果我们的心灵在大自然的自由空气中得到抚育,那么卑劣的病毒在空气和阳光下就会自己死亡。脱离自然并把自己局限起来,一切精神和感情的疾病就会产生。

摘自(印度)普列姆昌德《文学的目的》《普列姆昌德论文学》第136页

我们必须改变衡量美的准则。迄今为止这个准则仍是贵族消遣式的。我们的艺术家曾一直企图依赖富人,艺术家的存在依赖于他们的赏识。描述他们的幸福与痛苦、希望与失望、竞赛与争夺是艺术的目的。艺术家的目光盯着后宫和别墅;草棚和破屋是不配他们注意的,他们认为这些在人性范围之外,即使偶而提及它们,那也只是为了嘲讽。农民粗俗的穿着和姿态,他们发音不准或运用成语的错误,是他们嘲弄的永恒题材。农民也是人,农民也有心,农民也有希望,但是那时这是艺术想象之外的事。艺术过去是,现在仍然是女人崇拜、辞藻罗列和感情凝固化的别名。对于艺术家来说,没有任何理想,没有崇高的生活目的。崇尚苦修、对宗教的虔诚、追求灵魂的解脱和逃避尘世,是他们的最高理想。在他们看来,这就是生活的最高目的。他们的眼光还不够远大,还看不到生活斗争中的最崇高的美。挨饿和受冻之中可能有美,但是他们决不承认这一点。对于他来说,美就是美女。而那拖儿带女的、贫穷而又貌不出众的、哄孩子睡在田坎上、自己却在地里淌着汗水的女人,是说不上美的。他们确信,美无疑存在于涂口红的嘴唇、抹胭脂的脸蛋和描画过的眉毛上,美怎么会体现在那蓬乱的头发、干裂的嘴唇和干瘪的面颊上呢?但是,这是眼光短浅的过失。如果他观察美的视线宽广一些,他就能看到,在涂口红的嘴唇和抹胭脂的脸蛋背后隐藏着为美貌而感到骄傲和冷酷无情。而干裂的嘴唇和干瘪的面颊上的眼泪里却有牺牲精神、真诚的感情和吃苦耐劳的本性。当然,这里面没有风雅,没有表面做作,没有脉脉的温情。

摘自(印度)普列姆昌德《文学的目的》《普列姆昌德论文学》第137页

我毫不犹豫地说,我要像称其他东西一样把艺术放到功利的天平上称一称。无疑,艺术的目的是培育美感,而美感是我们获得精神享受的钥匙,没有一种有趣的精神和心灵的享受就没有自己的适用价值。乐趣本身就是一种有益的东西。从适用的角度看,一种东西可以使我们幸福,也可以使我们痛苦。天空的彩霞无疑是非常美丽的景致,但是如果四月间天空布满这样的彩霞,它就不会使我们感到高兴。这时我们看到天上的乌云才会高兴。我们看到花朵之所以感到高兴,是因为有了它就有希望得到果实。生活在与大自然和谐的气氛中,我们之所以能获得精神上的幸福,是因为它能使我们的生活得到发展和充实。自然的法则是繁荣与发展,使我们感到愉快的那些感情、体验和思想,是这种繁荣和发展的助手。艺术家用自己的艺术创造美,并使形势有利于发展。

摘自(印度)普列姆昌德《文学的目的》《普列姆昌德论文学》第137页

只要认识到一个过程所力求达到的目的,那么任何过程都是容易理解的。不同阶段的特点和性质正是由这个目的所决定的。在宇宙的发展过程中,我们发现生命是以物质作为它的发展工具。同样,心思也利用生命有机体作为自己发展的工具。称之为“精神”的最高存在等级就是被真、善、美的理想所照亮的心思。它扎根于人的理智并且从理智发展出来。宇宙也力图实现真、善、美的理想,不根据这些理想我们则不能理解宇宙。真、善、美不仅在时间意义上是宇宙发展的目标,而且也是超时间的原则,只有根据这些超时间的原则,宇宙才会成为易于理解的。

摘自(印度)拉达克里希南“人的精神”拉达克里希南与J.H.穆尔海德编《印度现代哲学》第495页

真、善、美都不是主观的想象,而是客观的实在。它们不只是包含在世界目的之中的最终价值,而是最高的实在,有的时候,真善美的客观性和至高性是可以通过把它们称为神的属性来说明的。

摘自(印度)拉达克里希南“人的精神”拉达克里希南与J.H.穆尔海德编《印度现代哲学》第494页

一个人开口指责伽兹尼国王,

说埃亚兹因何得宠,他并不漂亮。

一朵花儿既无芬芳也不鲜艳,

不知夜莺缘何把那花儿贪恋。

一人把此话回报玛赫穆德国王,

国王听了不语低头沉吟半晌。

然后他说:“我爱的是他的秉性,

不是爱他容颜美好体态轻盈。”

听说骆驼驮宝走过一条窄路,

牲畜失足,珠宝从驮中滚出。

国王此时并未停留,继续奔驰,

好像撒下珠宝任凭臣下捡拾。

骑马的卫士立即把国王撇在一边,

为捡拾珠宝而呼拉拉四散。

侍卫中并无一人再追随国王,

只有阿亚兹紧跟在国王后方。

国王望了他一眼说:“我的爱卿,

你把什么珠宝捡拾到囊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