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代言情爱你,别走
2864800000007

第7章

第七章

“小卓?”开门的人显然是没想到眼前会出现的是邱卓。

“妈妈。”开心地扑入邱嫂怀中。自上次纪泽怀的欢送会后,她们母女已经三年未见了。

望着眼前温馨一幕而泛出柔和光芒的黑瞳因为不远处突然出现的人而渐渐敛起光芒。

“邱嫂,什么事这么热闹?”冷清的女声缓缓响起。

邱卓好奇望去,一位气质绰约的美丽女子正含笑注视着自己这里,或者更确切地说起来,是注视着自己身后的纪泽脉。

邱卓心中一紧。这个美丽的女人和纪泽脉之间会是什么关系呢?

注意到邱卓紧张的表情,纪泽脉似笑非笑地扬起唇,“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的表妹,喻颜。”

“这位是邱嫂的女儿,邱卓。”

“原来是邱嫂在上海的女儿。你好。”喻颜笑吟吟走上前来,邱卓这才看到,她完美的身材因小腹的微隆而略显突兀。

“你好。”邱卓咧嘴一笑,为美丽女子的真实身份而大大松了口气,更是爽快地送出手来。

谁知喻颜还没握上,已被邱嫂一把打开,“真是没规矩,要叫颜小姐才是。”

邱卓暗暗朝邱嫂吐了吐舌头,却也不想再惹妈妈不开心,所以索性不响不动扮起了活木偶。

“你这么忙,怎么有空来看我?”一双美眸睨向纪泽脉,虽然是在笑可语气中却分明是嘲讽。

邱卓心下暗叹,还真是有血缘关系的兄妹,不仅外貌一般的出色,连那卓越的气质和唇边始终挂着的淡淡笑容都如此相近。再想到远在香港的纪泽怀,不由感慨着,纪家出品,真是绝无凡品。

“你知道同辈里我对你是最用心的。你怀孕了,怎么能不来探望探望。”就是这个表妹,害他大学没毕业便四海奔走,整整同自己玩了十年猫鼠大战。

“也是。我和元皓能走到今天,还不多亏了大表哥的关心。”她不冷不热地把话顶回来。若不是拜他所赐,自己和元皓这段姻缘也不至于这么一波多折。

“元皓?那不是解雨的新郎吗?”邱卓脱口而出。原本还带着疑惑的眸因触到现在场其他人难看的脸色,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

“呵。”喻颜打破僵局,含笑握上邱卓的手,“你还不知道吧?有人哪里舍得让那个解大美人就这样嫁人呀。”

说罢,美眸还故意瞟向纪泽脉。很快就发现眼前这个小姑娘似受了打击般,握着自己的手也一下子变得冰凉呢。

有意思。非常有意思。

“邱嫂,你陪泽脉好好坐坐,我去准备午饭。”喻颜边关照着边将邱卓往厨房带。

“以为你只会将心思用在耍弄人上,没想到还会做煮饭这样的事。”纪泽脉径直坐在沙发上,话里明显是在嘲笑喻颜有耍手段的心计却没煮饭的本事。

“没办法。我们家元皓不是我亲手煮的,他都不吃呢。”边说边看向邱卓,笑得分外灿烂友好,“不介意帮我一起准备吧。”“嗯。”邱卓只能点头答应。却对喻颜这突然的热络有些诧异。自己刚才不是说了不该说的话吗?照纪家人爱记仇的性格,没道理不讨厌自己反倒喜欢自己呀。

厨房宽敞明亮,与“家”里的相仿,是个让人很容易爱上的地方。

“你和纪泽脉不是普通关系吧。”喻颜突然问道,邱卓惊惶之下险些剁到自己的手指。

“那家伙,才不会将无关紧要的人带在身边。”含笑取出炉上温着的清酒。这个表哥,打了十年的交道,她对他再清楚不过了。

“我们是哥们。知道我和妈妈三年没见,所以才带我来的。”定了定心神,继续切起胡萝卜来。

“哥们?”樱唇边的笑意深了深。

“嗯。”邱卓坚定地应道。就是哥们。从头到尾,她和纪泽脉的关系,都只能是哥们。不能再进一步,也无法再进一步。“那就好。”喻颜自冰箱中取出已配好的烧菜原料,“若真是和那个变态有什么其他的关系,我还真是要替你不值呢。”

“变态?”这喻颜用词未免夸张了些吧,泽脉哪里是变态了。就她对他的了解,他在那方面明明就……很正常嘛。

“他有恋物癖你不知道吗?”喻颜边往平锅中倒入橄榄油边悠悠缓缓道,“他爱纪氏呀,爱得简直就山崩地裂海枯石烂都不会变心呢。”

“他是事业心很强。可是年轻男人不是都该有事业心吗?”微微吁了口气。原来是说他事业心强,这个怎么能算是变态。“可是为纪氏能牺牲一切,就有点可怕了。”将菜倒入青烟袅袅升起的油锅,顿时油爆菜时的噼啪声掩盖了一切。

眼看着喻颜熟练的翻炒动作,邱卓不由想到了每天躲在厨房炒菜的自己。当时的自己,也会面带这样幸福的笑容,也会将扑面的油烟视作是蒸汽面膜般享受吗?

转眼的时间,三菜一汤已经盛盘放在桌上。

“除了纪氏,我想也没人能胜过爷爷在他心目中的位置。”喻颜边说着,边将菜摆放漂亮。

纪老爷吗?脑海中浮现出许久之前那个因为爷爷几句责骂就躲到花墙旁哭泣的孤傲少年。喻颜说得没错,纪老爷在他心目中的地位,是无人能逾越的。那种混合着崇敬的爱根本超越了一切。

喻颜抬眼望了望陷入沉思的邱卓,唇角微翘,逸出唇的却是个叹息,“唉。所以说,爱上他的女人会很可怜。因为顶多也就排在第三位了。不过我这个表哥到底会不会爱上除爷爷和纪氏之外的事物,还真是个未知数呢。”

“应该不会了。”不自觉地,邱卓将心事轻吟出声。

“唉呀,看我跟你说这么多,真是的。这和你也没关系不是吗?”喻颜将双手在胸前合十,微笑着注视着桌上的菜,“但真的很让人动心吧。”

“嗯?”邱卓一时不知所指。

“我说菜。”喻颜笑着解释。

“可……我切的胡萝卜呢?”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切的胡萝卜根本没用到。

“这个吗?”喻颜走到邱卓身边,轻捻了一片薄片放在口中轻嚼,“这是给我的。我没胃口吃那些油腥的东西。”

“有时候往往就是这样,投入了精力和时间,却可能最后根本不属于自己。”喻颜边嚼着胡萝卜边说着耐人寻味的话。

是指自己和纪泽脉吗?喻颜是在劝告自己不要再在他身上浪费精力和时间吗?

“卓?”

“嗯?”她醒过神来,这才发现纪泽脉正担心地看着自己。

“有心事吗?”她自喻颜家中出来到上车就没有说过一句话,神思恍惚的。很明显,喻颜那丫头不知对她灌输了什么。

“没有啊。”她虚弱地笑着,却仍玩味着喻颜话中含义。

就在这时,齐叔的手机响了起来。待齐叔接完手机,看了看邱卓,转而又看向纪泽脉。显然是避讳有邱卓这个外人在。“齐叔,有事就说吧。”悠扬的声音柔和地下了命令。

“少爷,第26号出了些问题。”

仍是用的暗语。

邱卓微叹了口气。头,不自然地转向窗外,机械地看着路旁排排树木飞驰而过。

“有多棘手?”他仍是问得那般从容。黑瞳幽幽落在车前镜中的她身上。

“可能要亲自赶过去一次了。”

“那就去机场吧。”飞来飞去,对他早就不成什么问题了。

“可是邱小姐……”

“卓,你可能得拦车回去了。没问题吧?”他不待齐叔说完,已然做出了决断。

她摇头。她有成为“问题”的资格吗?

于是,像被弃的宠物般被他扔在了街头。目送着他所乘银灰色轿车的渐渐驶远,脑海中挥之不去的是那句:“唉。所以说,爱上他的女人会很可怜。因为顶多也就排在第三位了。不过我这个表哥到底会不会爱上除爷爷和纪氏之外的事物,还真是个未知数呢。”

呵,自己不就是那个可怜的女人吗?傻傻地立在风中,被他遗弃了,还在幻想着那个可笑的第三位。他,到底爱自己吗?想着,泪,已点点滴落。

邱卓怔怔注视着办公桌上的台历。纪泽脉这一走,已经有两个多月了。为了不去想他,她忙着投简历、忙着面试、忙着找工作,现在,又忙着将自己投入于工作中。

特意选了这个离家最远的公司。每天单单是花在来回上下班的时间便是近四个小时。再加上她主动加班,几乎每天一睁开眼便要出门,一回到家倒头就睡。只有这样才可以停止脑海中那些无休止的问题。那些永远不会有答案的可笑的问题。

“耶!项目总算完成了!今天大家可以准时下班了!”随着经理的一声欢呼,同事们都开始急急地收拾东西。

眼看着周围的人一个个迫不及待地离开,她不由暗暗叹气,该怎么打发这剩下的时间呢?

提包进入电梯时,下意识地瞥了瞥镜门中的自己,猛然发现头发已长及肩膀了。

“该去理个发了。”她望着自己轻声低喃。

这是从什么时候养成的习惯?在她不再那样咧嘴大笑、不再随便与人称兄道弟、不再穿大大格子衬衫的今天,她却仍保留着那一头短发。不是因为不想改,而是因为……他喜欢。他喜欢自己的地方屈指可数。除了孤单时可以作为陪伴,剩下的便只是那一头短发。

可真的立在理发店门前时,她却又意兴阑珊。理完不是还会再长出来的吗?他若是几年也不回来,难道自己每隔一段时间都要理一次吗?她一点也不喜欢短发的自己,每当看到镜中的自己变回十六岁那年的模样,她心中便有着隐隐的妒忌。她妒忌十年前的那个自己,那样无忧无虑,那样单纯快乐。现在的她,已经完全无法到回复那时的自己。顶着一头短发,也不过是自欺欺人。

于是,什么也没做便带着空空的胃和心挤上了人满为患的地铁。从这条线换到那条线,由南向北,又由北向西。

她很庆幸自己当初选了个这么远的公司,最大的好处就是,经过那样漫长的一段回家之路,当下车后远远望着自己所住的那幢房子时,你所有的仅剩的感觉便是感激。

带着感激的心掏出钥匙,谁知钥匙还没插入锁孔,门便由内被人打开了。

他回来了?心下一喜,正要唤出声,却被眼前迎接自己的这张俊美脸孔给惊呆了。

“卓姐姐,你总算回来了。”

“泽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纪泽怀怎么会在自己家?

“见到我很意外吧。”

背光而立的人微笑着闪开身,那一脸灿烂的笑容与三年前无异。只是,人又长高了不少。从这个角度看,几乎和纪泽脉差不多高了。完美的五官配上那样的身高,简直就是白马王子的现实版。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外扬的亲和力较之纪泽脉内敛的沉默更具杀伤力。

“是很意外。”家中突然冒出一个人来,让她如何能不意外。

“卓姐姐……”他注视着这个儿时的玩伴,不禁皱眉。她变了,那样爱笑爱闹的一个人,突然让人感觉静得反常。

“怎么会突然一个人来了上海?”他这时,不是应该在外国读书吗?

“不是一个人。”纪泽怀说着,眸转向室内沙发上。

邱卓这才看到,原来沙发还坐着一个人。而那个人邱卓也不陌生——欧阳琳。

欧阳琳冲着邱卓淡淡地点头一笑,“打扰你了。”

“不用好奇,我们俩是私奔。”纪泽怀眼见着邱卓一脸的诧异,好心给她答案。

“什么?”自己没听错吧?纪泽怀和欧阳琳?怎么可能?

“不要听小怀乱说,只不过是结伴逃婚而已。”欧阳连忙纠正纪泽怀。

“到底是怎么回事?”结伴逃婚?震撼力也不输私奔。

“琳和他未婚夫闹翻,而爷爷又逼着我和一个日本女人订婚。所以……”纪泽怀说着,含笑望向欧阳琳,眼中是显而易见的眷恋。

“所以就逃到上海了?”欧阳家的“卓新”是以上海为大本营的,纪氏也在上海新开了分公司。上海,并不是一个理想的避难场所。

“泽脉已经帮忙想办法了,我们只是到这里暂避一下。”

欧阳琳提到纪泽脉,似乎提醒了旁边的纪泽怀,“对了,卓姐姐,这个给你。”

说着将大门钥匙递至邱卓面前。

那是纪泽脉给他的?这样随便就把“家”的钥匙给了别人,甚至都不同自己说一声。不对,是自己搞错了。这里,真正的“别人”其实只是她邱卓一人,纪泽怀和欧阳琳可都是房主的家人。

“不过很奇怪,卓姐姐怎么会帮泽脉哥看管房子的?”这的确令纪泽怀非常好奇。那个对纪家人总是有着淡淡抗拒感的邱卓,怎么会心甘情愿做纪泽脉的管家?

“只是帮忙而已。”

邱卓接过钥匙的手停在了半空。这是他给他们的解释吗?幸好头发没剪,额前的留海帮忙挡住了眼中的失望。

恰在此时,门被打开了。

“泽怀,琳,车在门外等着了。”悠扬低缓的声音中带着从容不迫。

“你准备把我们送去哪里?”纪泽怀正容问道,没有笑容的脸上禀承了纪家男人的不怒自威。

“你们先到沙特去避一避,齐叔会把你们送上飞机。”

中东?那的确是一个商界情报网的沙漠。可是……“有了出入境记录,爷爷照样可以找到我们。”

“不会,那是私人飞机。”他抬眸望向泽怀,黑瞳亦如其本人一般的深不可测。

“呵,爷爷怎么会把你当成病猫的?”纪泽怀摇头轻叹。

“你还有闲聊的时间吗?”纪泽脉幽幽地反问,显然不愿多谈这个问题。

“琳,我们走吧。”纪泽怀耸肩笑道,“再不走,老虎要发威了。”

“泽怀。”他开口唤住纪泽怀。

“怎么了?”刚刚意欲偷偷搂上欧阳琳的人泄气地反问。

“真的想清楚了?这一走,放弃的不仅是一场婚约,更是整个纪氏。”眸中的算计毫不掩饰。

“我们不是正好彼此成全吗?”回望纪泽脉的眼中精明一闪即逝。再望向前方时,瞬间换回阳光而亲切的懵懂样,“呀!琳!等等我!”

“呵,臭小子。”背对着离开之人的唇边扬起一抹笑来。

这个自出生起威胁着自己的麻烦,竟然是以这样的方式被解决了。在长长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他忽然生出淡淡的失落来。礼物已经准备好了,但再也不会有什么订婚宴了。原本以为要经历一场哗变,现在纪氏竟然这样轻易就落入了自己的手中。呵,人生。

“这是泽怀还你的钥匙。”一直被忽略的人突然开口。

黑瞳落回到她身上,触到她明净脸庞的瞬间,心里所有的翻乱与纠结一刹那消失不见了。

“卓。”

他微笑着走近她,刚想伸手将她拥入怀中,却被她闪身避开了。

印卓移开视线,拒绝与他对视,“我先回房了。”

感觉出了她的不悦,他一把牵住她的手阻止她的离开,“怎么了?”

她停下步子,背对他冷冷回道:“我不太舒服。”

如果他问自己哪里不舒服,她知道自己一定会老实回答他的。她不舒服,她的心难受得要死。他到底是怎么看自己的?连哥们都不是?连陪伴都算不上?只是一个帮忙照看房子的人吗?他把自己当成什么了!廉价帮佣吗?

“是吗?”他幽幽地问,黑眸细细地注视着她,许久,突然松开手平静道,“那你好好休息吧。”

那你好好休息吧。这就是他的答复吗?很好,她会好好休息的。

疾步冲回房里。扑倒在床上的同时,泪水已成了灾,自己真是可笑,到底在期盼什么?难道期盼他会软语安慰自己?他连她的委屈都没法明白,又如何能懂她的心。

混着泪水与叹息,渐渐意识模糊,昏昏睡去。

脸旁突然的冰凉将她自睡梦中惊醒。

手轻轻抚上枕头,才发现原来是被泪水浸湿的一大片潮湿。竟然流了这么多的泪。苍凉地坐起身来,已了无睡意。

借着月光披上外套,既然水分流失过多,就该补充一些才是。

走出房,下意识地望了眼隔壁那扇紧闭的房门。他已经睡了吗?

露出一抹苦笑来。这段纠葛,注定只有自己一人躲在夜中黯然神伤。

顺着扶梯而下,刚想转身进厨房。

客厅的灯,却倏地亮了起来。

“好点没有?”他柔声问,望向她的眼比灯还要亮。

“你……你没回房?”她诧异地望着坐在沙发上的人,衣服仍是回来时的那套,面容也不似平时那般神采奕奕。

“我不累。”他微笑,却是一副掩不去的倦容。

“还是上楼休息一下吧。”

心不听指挥地担心着他的身子。却在话出口时,意识到自己还在同他怄气,不该这样关心他。于是逃也似的闪入了厨房。

记得冰箱中还有冰水,正适合她现在如被火焚的五脏六肺。

自冰箱中取出水壶来,还没关上门,倏地被人自背后抱住。一惊之下,手上的水壶就这样跌落在地,水,溢了一地。

“要我拿你怎么办。”他在她背后轻叹,温润的气息喷洒在她柔嫩的颈间,被那磁性的声音扰得心乱成一团。

“泽脉,你放手。”她试图拉开他环着自己腰身的双臂。却在触到他厚大的掌时,惊呆了。他的手,好凉。

“客厅没开空调……”转身面对他时才注意到,他不仅面容疲惫,脸上更是没有一丝血色,“你不舒服?”

问时,手已探上他的额。同样的冰凉。

“我没事。”握住那只覆在自己额上的小手,黑眸因她眼中的担忧而欣然。

“是不是吃的东西出了问题?”她仍是不放心,手移至他削瘦的脸庞。每一寸的冰冷都让她心痛到恨不能将自己的体温分一半给他。

“应该不是。”他苍白地微笑着,“我已经两天没吃东西了。”

“什么?”她惊呼,“你以为自己是铁人吗?怎么可以不吃东西?”

“和爷爷比赛,就必须成为铁人。”他缓缓收紧双手,将她拉至自己怀中,切切实实感受着她带给自己的温暖。总算,又能将她拥在怀里了。连日的奔波劳累,又是准备飞机又是全世界地寻找安全的落脚点,同老天抢时间在爷爷和舅舅的眼皮底下送走了纪泽怀这个心腹大患。所有这些,在此时此刻看来,却都不及能拥她在怀片刻来得让人满足。

“我去帮你做些吃的。”前两天那条优秀青年企业家过劳死的消息吓得她足足有一星期没睡好。一想到,便不禁浑身颤抖。不可以,纪泽脉不可以出任何的意外。

“不急。”黑眸直直落在她身上,“让我好好看看你。”

“嗯?”

她疑惑地抬起头,刚好被他攫住小巧的下颌。

“头发长了。”

“我想剪……”

他用食指竖在她唇前,示意她安静。

“人也瘦了。”

“笑容也淡了。”

她瞪大眸,读不懂他眼中的是源于什么。

“这样的你……好美……”冰冷的唇伴着叹息吻上她的唇。

虽然他一直在竭力阻止,可却怎么也阻止不了。他的卓,还是这样自顾自地悄然盛开着,绽放成了夜中最为诱人的一朵清幽小花。

*本文版权所有,未经“花季文化”授权,谢绝转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