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眉僧的经历令诸人对慕容博心生忌惮,“金算盘”崔百泉见黄眉大师如此德高望重,都不在意当年丑事,于是也将自己的经历道给诸人。
当年他师兄的一位挚友被奸人陷害,全家惨死,师兄去官府告状,却全无结果,心中悲愤,但因为师兄家大业大,所以不敢出手杀了那奸人,触及王法。崔百泉则不同,年轻时凭着武艺天不怕地不怕,一次酒后听了师兄所言,一恼之下就去了奸人家中,将对方一家三十余口全部杀了个干净。
结果在后花园遇到了一对狗男女,竟说一些他听不懂的话语,更可气的是男女对他视若不见,崔百泉气愤之下辱骂几句,最后男子在临走之际以内力震断算盘,再以内力激射算珠,三枚算珠整整齐齐的钉在了崔百泉的胸膛。
崔百泉说着露出胸膛,三枚算珠至今犹在,想起当年之事亦是心生恐惧道:“在下号称金算盘,有一手上乘暗器功夫,但那男子以算珠做暗器伤我,颇有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事后找师兄分析,师兄言很有可能是姑苏慕容,在下知道今生都不是姑苏慕容的对手,但想起男子临走曾言,下次见面必取我性命,崔百泉贪生怕死,于是远跑大理,躲在了段王爷府中。”
众人听完崔百泉所言,对姑苏慕容的了解更加深刻,只有段晟脸色稍微好些,因为他早就知道慕容博的厉害。
崔百泉想起师兄惨死很有可能是慕容博要来取他性命,师兄不愿意暴露自己的行踪,所以被杀,将师兄之死怪在自己身上,心中悲愤,拉着师侄就要去姑苏慕容为师兄报仇,被段正淳连忙制止,让其在府中休息一日再作计较。
段晟知道柯百岁被杀跟崔百泉没有半分干系,恐怕在慕容博心中早就忘了还有这么一号人物,柯百岁家财万贯,豪富仁义,慕容博一心复国,看中了柯百岁的家财,所以想将柯百岁的家财据为己有,让柯百岁为他效力,柯百岁宁死不从,更要报官揭露慕容氏的野心,所以被慕容博所杀。
不过这些事情段晟并未说,因为他久居大理,今日也是第一次知道姑苏慕容,若是一下子爆出这种事情,恐怕也没有人会相信。
接下来段正明吩咐段正淳带着人马动身前往身戒寺,玄悲是为了来助他们大理段氏抵御四大恶人,虽然没有出力,但行为动机令人佩服,玄悲死在大理,段氏自然要帮助少林寺查出真凶,如若不然恐会令少林寺心寒。
段正淳带领三公离开,黄眉僧因为还记挂着万劫谷的那盘棋局,所以动身前往万劫谷,崔百泉与过彦之师侄二人也下去休息,场间再无事,段晟也不愿在镇南王府久留,于是与段誉等人告辞离开。
段誉颇有些不舍,道:“皇兄这一年多在府中闭关修行,一年少有来找弟弟的时候,这次即然来了不妨在府中多住几日,正巧父亲有事出去,我也可以轻松几日。”木婉清因为心中一直念叨着他与段誉的兄妹之事,心中愁郁,早就下去休息了。
段晟不是不想,而是这一****自清晨奔波,又与四大恶人比斗,有些疲倦,想着回府休息养精蓄锐,毕竟在过不久鸠摩智就要来天龙寺讨要六脉神剑剑经,他必须要助父亲以及诸位师伯一臂之力,将鸠摩智击退。
段晟本想拒绝,段誉又说道:“弟弟这几日偶有奇遇,学会了一套步法,极为了得,不如咱们兄弟二人切磋一番如何?”段誉知道段晟好武成痴,只要有关武学的事情段晟自会感兴趣。
果然,段誉这么一说,段晟立马想起来段誉已经学会了凌波微步以及北冥神功,特别是凌波微步段誉学的甚是上心,也有心见识一下凌波微步的神奇,笑道:“难得誉弟要与哥哥比试,若是哥哥不答应恐怕誉弟定要怪哥哥,那么咱们就比试一番,看看誉弟这一年时间功力增长如何,正好叔父在场,让叔父做个见证。”
段正明见识过段誉施展凌波微步,自此功夫极为神妙,见兄弟俩要较量一番,原本想要动身返回皇宫,笑道:“誉儿这几日奇遇,学到了一门上乘轻功,名为凌波微步,玄妙无比,晟儿可要小心哦。”
段誉闻言大喜,两兄弟要比试武艺,刀白凤在闺房得到消息自是前来观战,原本在房间闷闷不乐的木婉清也好奇段晟武艺,于是也匆匆来到花园,一时间在王府后花园又聚集了不少人,崔百泉与过彦之也到场,崔百泉一直在镇南王府居住,做管账师爷,早就知道晟皇子的威名,可惜一直未曾见过段晟出手,心中也好奇的紧,于是拉着师侄前来观战,想见识下晟皇子的风采。
“叔父对此功法如此推崇,哥哥就领教誉弟的高招!”段晟站在段誉对面,笑着说道。
段誉有好几次都是以凌波微步化险为夷,对于此功法颇为自得,笑道:“皇兄可要小心哦!”说着段誉施展一阳指向着段晟攻来。
段誉的一阳指在段晟面前实在不够看,习武这些年来,段誉的实力不过勉强二流下品,段晟上前搭招,两人各自施展一阳指,但一个照面段誉便落在下风。
在旁观站的段正明见了暗自摇头,段晟在一阳指的造诣上已经不输于他,在加上身兼六脉神剑绝技,真若比斗起来,段正明自问已经不是段晟敌手。
段晟食指向着段誉肩膀袭去,指法迅敏,正好抓住段誉的空挡,木婉清见了心中一紧,在得知两人是兄妹之后,木婉清又恨又悲,但现在她心里满满的都是段誉,又如何能够真的恨起来,见段誉有危险,立马提醒道:“哥哥小心!”
段誉闻言,见木婉清对他如此关心,心下一暖,回应一句:“婉妹无需担心!”
原本段晟一指必中,可段誉的身子却极为巧妙的闪躲开,而且脚下步伐连续变化,看似不过轻轻的三四步,却已经与段晟拉开了距离。
凌波微步以易经八八六十四卦为基础,步法如卦象一般变化多端,玄妙难测,段晟刚才一指本是必中之局,结果却被段誉躲开。
段晟并未追赶,站在场间笑道:“刚才的闪躲实在精妙,想必就是凌波微步了。”
“哥哥来抓我试试,看能否抓到我。”段誉自习了凌波微步甚是欢喜,他也知道江湖险恶,自己的功夫难登大雅之堂,不过有了凌波微步,将来去中原若是遇到恶人,也有逃命的本钱。
段晟也想彻底见识下凌波微步的神奇,笑道:“哥哥正有此意,誉弟小心了!”
段晟不施展踏云追月,还是以一阳指为主去攻击段誉,看凭借自己的造诣能否制住施展凌波微步的段誉。
一时间场中一个指法玄幻莫测,一个身法神鬼难测,一攻一守,打得不亦乐乎,观战之人看的大呼过瘾,过彦之与崔百泉则暗自惭愧。
段誉步伐之神奇实乃平生仅见,若是两人出手,必抓不到段誉,但两人又心惊段晟的一阳指指法,若是与段晟对敌,自问在三招之内定被制住。
木婉清见段晟无论如何都抓不住段誉,甚是开心,小声开口道:“都说晟皇子武艺高强,还不是连哥哥都抓不住,我看也不过如此。”
木婉清说话虽小,但身边的段正明与刀白凤都听的一清二楚,两人闻言没有多说什么,段晟的武艺如何两人心中有数,就连天龙寺高僧都自叹不如,段誉虽然习练了一套上乘轻功,但绝无可能凭借轻功令段晟奈何不得。
段晟欲见识一番凌波微步,所以出手极为讲究,既不显得放水,又令段誉能够将凌波微步完全发挥出来。
只不过木婉清眼光有限,其中关窍看不懂罢了。
身为当事人,段誉的感觉绝不好受,总是在毫厘之间躲开段晟的攻击。
切磋了大约二十来招,段晟见段誉已经额头见汗,呼吸急促,知道段誉已经到极限,若是继续恐对段誉无益,所以连忙收招,笑道:“誉弟身法果然不凡,哥哥技穷了。”
段誉稳下身形,只觉浑身被汗水打湿,但心下却有些欢喜,自小到大切磋,段誉从来都不是皇兄敌手,今日皇兄道一声技穷,显然皇兄也奈何不得凌波微步。
可惜当抬头看向段晟,却发现段晟面不改色,气息沉稳,脸上一滴汗水都没有,两厢一比较,心中的欢喜之情立马烟消云散,知道皇兄还是有意谦让。
“皇兄哪里话,我现在已经大汗漓淋,皇兄却一滴汗都未见,明显皇兄在谦让,我看这凌波微步也无甚可取之处。”段誉本对凌波微步抱了极大的期待,可惜在段晟面前依然不够看,心中不免有些失落。
段晟见段誉意志消沉,忙解释道:“誉弟如何能够妄自菲薄?凌波微步比之皇兄的踏云追月更要高明,只不过誉弟才刚刚习练罢了,如果能够练至臻境,恐怕当今武林无人能够奈何誉弟。”
听了段晟的激励之言,段誉双眸一亮,道:“皇兄可莫要骗我。”
段晟上前拍了拍段誉的肩膀,想到书中曾言,凌波微步练至臻境动若无则,若危若安,进止难期,若往若还,郑重道:“做哥哥的何曾骗过你?”
凌波微步每习练一个大周天,也就是六十四卦之后,会对内力有增益,所以说它不仅是顶尖的轻功,更有以动练气的神妙,段晟很期待段誉将凌波微步练至臻境,到时在切磋一番不知自己是否还能如此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