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晟离了天龙寺,顺着管道而行,一路向着四川而去,鸠摩智为了躲避大理追查,定不会走官道,一路所行,多是偏僻之所,难免耽误行程,段晟走官道,骑马而去,虽然鸠摩智比段晟先行一日,但未必会比段晟先到姑苏慕容。
一路行来不慌不忙,大约七八日的光景,段晟来到了大理边境,看着前方跌宕起伏的群山,段晟感慨万千,这里是四年前遇到赵天虎的地方,段晟所行的路线其实是按照当年马五德商队入川的路线而走。
想到赵天虎,段晟下意识的摸了摸胸口檀中穴,赵天虎是他初次出道遇到的对手,实力强劲,心狠手辣,若是没有赵天虎在,恐怕他现在也不会有这样的成就,赵天虎算是间接的成全了他。
没有赵天虎的追杀,没有在深林当中与那条可怕巨蟒的拼死搏杀,没有巴天石师傅给他喂送蛇胆,他现在最多不过二流巅峰的实力,机遇之奇妙令段晟颇为感慨。
按辔徐行,穿过大山,走了大约半日,在入夜时分,段晟看到了金雨县,入城之后,段晟身上的干粮已经所剩无几,现在时候还早街道上依然有不少百姓,段晟行了好几日,虽然算不上餐风饮露,但毕竟不如在家中快活,有些风尘,想找一家客栈休息。
段晟其实是个很讲究的人,哪怕在外行走也要吃喝住行舒适才行,一般的小客栈段晟是看不上眼的。金雨县最好的客栈名叫同福酒楼,当年初到此地,马五德就安排他们在这里休息,酒楼很上档次,很符合段晟的要求,而且酒楼的川味饭菜极为地道,哪怕时隔多年,现在一想依然感觉口水直流。
同福酒楼位处金雨县最繁华的地段,酒楼附近商铺林立,特别是斜对面不远处有一座青楼名叫万花楼,当年马五德请来的武师当夜有半数人在万花楼度过。
隔着老远段晟就听到了万花楼内的喧嚣,装潢气派的门口有数名浓妆艳服,衣着暴露的女子在大胆拉客,楼上窗口更有女子****香肩,翘首以盼,路过行人,有的经不住窑姐的酥声娇媚,半推半就,最后搂着直接进了楼,有的则避之如虎豹,甩袖而去,惹来一阵嗔骂。
段晟当年也跟着来这万花楼长过见识,男人哪有不好色的,不过并未过夜,倒也不是矫情,而是对于找窑姐这种事情段晟上辈子就不是很有兴趣,只为肉体的痛快,而无感情基础,总觉得不甚舒服。
金雨县不过小县城一个,万花楼的窑姐多是胭脂俗粉,但正应了一句话,没有丑女人,只有懒女人,这些女子经过浓妆艳服,确实给人涟漪之感。段晟相貌俊美,气质高雅,骑着高头大马,头发随意束在脑后,潇洒不拘,风流倜傥,在人群中鹤立鸡群,立马吸引了所有窑姐的目光,有人自惭形秽,不敢上前搭讪,另有胆大之辈,自觉容貌尚可,欲与同度良宵。
一阵香气扑鼻,一位紫衫女子上前,巧笑倩兮,娇媚动人,伸手轻轻撩拨一下段晟,点到为止,妩媚道:“天星点点,皓月当空,公子可愿与小女子共饮一杯?”
段晟看向女子,紫衫女子淡妆浓抹,姿容尚可,特别是一双眸子,似有万种风情,秋波暗送,的确是一个令人心痒的狐媚子,若是一般人恐怕立马就要拜倒在石榴裙下,可惜段晟上辈子活在二十一世界,什么美女没见过,更何况现在身为皇子,身边丫鬟各个都姿貌不凡,又在枯荣身边修行多年,定力非凡,这点媚功想要打动他,道行确实还欠些火候。
打揖歉意一笑,打马前行,不管是这一世还是上一世,对于风尘女子段晟从来不会鄙夷,凭本事赚钱不丢人。
这紫衫女子显然是看上了段晟,见段晟继续前行,嗔怪道:“公子就如此狠心?”
段晟浑身忍不住一颤,也不回头,心中暗道:阿弥陀佛,这狐媚子当真道行不浅啊。
见段晟不为所动,紫衫女子冷哼一声,回到众姐妹身边,惹来众人嬉笑,这时正巧街道上有辆马车行来,装潢的甚是气派,众窑姐一见立马双眸放光,有人娇声道:“是马五爷来了!”
段晟并未走多远,正巧听到她们说的话,转头看去,见马车当中走出一人,一身锦衣,四十多岁,一副富贵相,正是多年未见的普洱大茶商马五德。
段晟万万没有想到,居然在这里会遇到马五德,而且看架势马五德是奔着万花楼而来,心中暗笑,这老东西当日可是一副正人君子之态,没有想到也是真人不露相。
马五德下马立马左拥右抱,一副情场老手之态,马五德似乎发现有人在看他,目光偏转,正巧看到骑马的段晟,四年不见,马五德一时没有认出段晟,只觉这年轻人眼熟。
其实也不怪马五德认不出来,四年时间段晟变化确实很大,段晟一脸笑意,颇为玩味,马五德一怔,随即一下子退开身边女子,一拍脑门,一副大喜之色,赶忙小跑上前,冲着段晟大笑道:“段公子!”
马五德心思玲珑,段晟虽然是皇子身份,但这里人多眼杂,自然不能叫破身份,所以称呼公子,段晟打揖笑道:“多年不见,马老板风采依旧。”
马五德嘿嘿一笑,道:“自当日分开,已经有四年未见,今日他乡相遇,人生快事,段公子不管有何事,定要放上一放,咱们叙叙旧可好?”
段晟下马,笑道:“即是人生快事,自然不能扫兴不是?”
遇到马五德段晟蛮开心的,毕竟大家曾经生死与共,交情不浅,而且段晟也很钦佩马五德为人,绝对是一位仁义汉子。
马五德知道段晟不忌讳烟花场所,而且今日相见,甚是欢喜,笑道:“公子,咱们去楼上畅谈可否?”
段晟笑着点头,两人并肩进了万花楼,一众窑姐都知道马五德是大金主,蜂拥而至,进了楼内,马五德立马吩咐老鸨安排雅间。
两人在二楼雅间叙旧,在花楼饮酒,怎么能够没有女子相陪,马五德叫了七八个万花楼招牌,端茶递水,斟酒夹菜,也不知道是不是巧合,那紫衫女子正巧坐在了段晟身边。
两人闲聊叙旧,酒过三巡,马五德打了个酒嗝,笑道:“民间传言段公子拜了巴大人为师,不知可是真的?”
段晟闻言,不知道民间如何会知道他拜巴天石为师,但这种事情没必要瞒着马五德,点了点头道:“确实如此,当日与赵天虎交手,段晟自知天外有天,知道自身不足,所以在师傅身边习武三载。”至于赵天虎追杀之事他并没有告诉马五德。
“巴大人武艺高强,我大理何人不知,何人不晓?想必段公子武艺应当更上一层楼,想来已入一流之境。”马五德此言多有浮夸,段晟虽然武艺高强,但绝不会如此年纪就进阶一流之境。
段晟与马五德生死与共,这种事情其实他不说,日后他闯荡中原,马五德自能得到消息,所以承认道:“这四年进步确实不小,已进一流,不过无甚可取之处,常闻中原武林年青一代有北乔峰南慕容,这次出门正是前往中原,见识一番中原武林气象。”
马五德不过随口一言,没有想到真的说中了,本来还有些酒意,这一听之下,立马散的干干净净,颇为震惊的看向段晟,竖起大拇指道:“段公子天资卓越,这次闯荡中原定会名震武林,万万不会差了那两位俊杰。”
“那就呈马老板吉言。”段晟举杯,两人一饮而尽。
在场诸多女子听着两人讲一些江湖坎事,听得甚是入迷,特别是紫衫女子,总是不经意的用****蹭一蹭段晟手臂,惹得段晟颇为火大。
马五德想起一事,有些不确定的问道:“前段日子有位名叫段誉的年轻人与我一同去无量剑派观礼,他们东西宗****乃剑派大事,当时出现了一个插曲,这年轻人与对方起了些小争执,最后年轻人单打独斗连败对方数名好手,施展的指法颇为神妙,最后在东宗掌门出手下才擒拿住了年轻人。”
“马五德见识浅薄,回头细细想来,猜测对方很有可能与段公子同宗,施展的应该是段家绝技,不知道段公子族中可有此等人物。”
段誉单打独斗败了东宗好几名好手,段晟脸色平静,没有任何惊讶,段誉好歹也有二流下品的水平,凭借一阳指的厉害,打败无量剑派三代弟子没有什么可炫耀的。
“正是在下誉弟。”段晟承认道。
马五德闻言大笑,心中则暗暗赞道:段家中人真真都是龙虎之姿。
段晟想起去中原闯荡的李氏三雄,向马五德打听道:“我久居大理城,消息不如马老板灵通,马老板可知道李氏三雄的消息?”
“说来也巧,消息我也是前几日从几位朋友那里偶然得知,李氏三雄今年做了一件大事,在河北之地大闯黑风寨,杀了为祸百姓多年的黑风寨五位寨主,凭三人之力扫平黑风寨,现在已经是被武林人士津津乐道!”
段晟点了点头,李氏三雄的绝技裂碑掌实乃上乘武艺,威力无穷,三人实力不凡,在武林闯荡出一番作为并非难事。
若没有段晟出现,李氏三雄应该会死在赵天虎手中,出师未捷身先死,不会有扬名立万的机会,段晟虽然没有改变段誉被掳的命运,但依然发生蝴蝶效应,改变了不少事情。
酒至深夜,马五德大醉,最后被几位女子扶去休息,房间只剩下段晟与紫衫女子,紫衫女子眉目含情,深情款款道:“公子可要休息?”
段晟喝了不少酒,酒意上涌,看着怀中佳人,内心骚动,浑身火热,正所谓该出手时就出手,这狐媚子撩拨他一晚上,今晚就让他知道本皇子的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