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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松塔王

个把黑、笨笨龟坐在绿茸茸的草地上,背靠背打着盹儿。查海龙蹲在地上愣着神儿。闪灵鱼拿着柳条抽着绿草地。

“我怎么感觉到,大哥、三哥,你们两个心事重重的?”闪灵鱼扔了柳条说。

“杜鹃的惨死,一直在我的眼前晃动,我总觉得欠了她们姐四个一笔账,这辈子算是还不清了。”查海龙愁肠百结地说。

“人活在世上都这样,谈不上谁欠谁的账。”闪灵鱼想得开,她也想让查海龙想得开说。

“大哥,我的心里也不好受。你是给我假我回萤石村,咱们还是就地散伙?这两样你总得挑一样吧。”笨笨龟开始精神,不再打盹。个把黑看着笨笨龟,这个三弟才离开几天就想媳妇了,这个没出息的样子成不了什么大事,个把黑想说话,笨笨龟又说:“这辈子我不想成什么大事,我就想儿孙满堂,其乐融融,那该有多好。”

“三弟有这样的愿望,咱们散伙三个月吧,然后再聚集。”查海龙还真的吐口了。

“我回萤石村,跛脚的媳妇不也是媳妇吗?”笨笨龟往远处望去,眼里闪着金光说。

“我没地方去,我只能回细河了。”闪灵鱼收拾着。

“我是想开了,我去‘龙凤寺’,当上三个月的僧人,也是清静无为。”个把黑把一对棒槌捆上。看上去是刀枪入库,马放南山了。

玛瑙兄妹的举动都被松塔王利用树叶望远镜望到了,还有说的话也被窃听器窃听到了。樟子松林的松树上,松塔王高兴地跳起探戈。“我就是一个小小的松塔,没什么本事,但我还要跳、跳、跳。”松塔王跳得更欢。

“外面来人了,他们要去‘科研所’窃取科研成果。你去给他们指指路,把他们引入岐途,科研成果就不能被窃取了。”松鼠跳过来说。

“松鼠大哥,这个提醒好,我知道我的职责,我一定能办到。”松塔王没有停止跳探戈。“他们就要分道扬镳了,‘科研所’快安全了。下面我得化化妆,化妆舞会就要开始了。”松塔王描完脸,尽情地跳着探戈。

黄昏了,松塔王跳完了探戈,来到樟子松林散步,就来到了玛瑙兄妹的宿营地,趴在草棵里看着听着。

查海龙四下看了看,不见了闪灵鱼。“二弟,你看见小妹了吗?”查海龙问。个把黑告诉查海龙,自从散伙的话说出去以后,小妹是最积极响应的了,提前回细河去了。“不是说得好好的吗?明天才能分手,她怎么提前走了?”查海龙不满意说。

“丫头片子,早晚是外姓人,现在就看出来了。还是我放心不下大哥、二哥,这时看出谁远谁近了吧?”笨笨龟说完四下看看,他说这话怕闪灵鱼听着,但他也盼着见到闪灵鱼。

“大哥、二哥、三哥,我回来了,请你们吃最后的晚餐。”闪灵鱼出现了,在一块大石头上摆着饭菜。“酒是没处买了,咱们以水当酒。”闪灵鱼给每个人分着碗,然后开始敬酒。

“大哥,小妹敬酒,你是老大,你先喝。”笨笨龟不愿意喝水。

“我是樟子松林的松塔王,我参加你们的宴会好吗?”松塔王从草棵里跑了出来说。

“不怎么好,这是离别的酒席,弄不好会伤肝伤肺的。这两样你不怕,你就凑合着上桌吧。”笨笨龟神情沮丧地说。

查海龙喝了闪灵鱼敬的水,张嘴吐出了几口黑水。他的胸口还是很闷,这回吐出了黑水还算舒服一些。鼠病虽说基本痊愈,还一直影响着查海龙的情绪。“二弟、三弟、小妹,我收回散伙的主张。”查海龙又喝了一碗水,这回更舒服了。

“大哥、二哥、三哥,咱们又能生活在一起了,最高兴的是小妹。”闪灵鱼拍着巴掌说。

松塔王听查海龙说不散伙了,哪里还有心思吃饭说话,就离开了玛瑙兄妹。他一边走一边打着自己的小嘴巴。“让你欢气,让你欢气,欢气了半截。”松塔王跳上了樟子松树,双手托着下巴看着月牙。“下一步可该怎么办呢?大练兵——和他们对着干。对,就这么办,这么大的森林,不怕打不败他们。”松塔王又在松枝上欢快地跳着探戈。

玛瑙兄妹登上了樟子松林的瞭望塔,放眼望去,满眼的绿色,波峰浪谷都有,正经着汹涌澎湃。

“瞭望塔建得这样高是干什么用的?”闪灵鱼不解地问。

“这东西有什么用,就是站在上面看着玩呗。”笨笨龟蹦几下,试试瞭望塔结实不结实。

个把黑说的却是头头是道,过去打仗传递信息依靠的是烽火台,这跟现在的瞭望塔功能没什么区别。烽火台点火发出狼烟可以把信息传递出去,瞭望塔则可以观察到森林火灾发生的地点。一旦森林发生火灾,消防队员好前去救火。闪灵鱼看着笨笨龟的窘态真想说三哥,你再不学习,你就是一个大傻冒了。但闪灵鱼没有说,她怕笨笨龟接受不了。

“这里不是什么原始森林,也有方圆几百里的森林,要想找到一个小小的‘科研所’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查海龙拿着树叶望远镜瞭望着。

“听说森林里不只一个‘科研所’,是有好几个‘科研所’,找不着正道的‘科研所’,也是瞎子点灯白费蜡。”个把黑拿着树叶望远镜往林海的深处望去。

“不让回萤石村更好,我喜欢上这个地方了。”笨笨龟没话找话。

“你们看,森林中有座山,我们到山上看看。”个把黑的树叶望远镜套住了一座山。

玛瑙兄妹就走上了林间的小路,一只红蛋壳鸟儿飞了过来,站在了笨笨龟的头上。笨笨龟去“扑拉”红蛋壳鸟儿,红蛋壳鸟儿狠狠地叨了他一口,疼得他缩回了手。红蛋壳鸟儿告诉玛瑙兄妹,这条路不能走了,松塔王在前面设下了陷阱。陷阱里是坚硬的松针,针尖上染上了鹤顶红,沾上就亡,碰上就死。

“谢谢红蛋壳鸟儿的忠告。”个把黑把谷穗递给了红蛋壳鸟儿。

“不用谢了,这是一个普通老百姓应该做的事。”红蛋壳鸟儿把爪子上夹着的谷穗叼在嘴上飞走了。

玛瑙兄妹走在了另外的一条林间小路上,一只蛤蟆蹦了过来,告诉他们不能往前走了,没见它的背上全是疙瘩吗?这是松毛虫叮的。前面的松毛虫铺天盖地,你们这样几个人,遇见了松毛虫用不了三分钟准得拉稀。“癞蛤蟆上脚面子不咬人膈应人膈应人:烦人。不?”癞蛤蟆听到了笨笨龟的话,再没力气蹦起来,噘着嘴爬走了。

玛瑙兄妹不得不又换另外的一条林间小路,一只火鸡站在树上说:“我是天上飞的东西,我都不敢在这条路上飞。因为假如我累了,落在了松树上,就会遭到红娘子的围攻,那是十死九伤。”火鸡忠告完了,还在草窝下个蛋,这才飞走了。

“大哥,事不过三,咱们还是休息休息再说。”笨笨龟“扑拉”地上的石子,他想坐下怕石子硌屁股。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就走中间的这条路。”查海龙看着分叉股的小路说。查海龙在前面大步走,个把黑、闪灵鱼也大步地跟在后面,笨笨龟屁股还没挨地站起来跑了。

一支队伍拦在了前面,原来是小松塔人兵,几个小松塔人的小头领挥着松针棒冲过来,玛瑙兄妹赶紧前来迎战。小松塔人的小头领只是虚晃一棒,战了几个回合之后扭头就跑,边跑边喊:“抛出松塔弹,抛出松塔弹……”无数的松塔弹抛了出来,打在身上不算,粘的满身都是松树油子。

“赶紧撤出樟子松林,防止小松塔人的火攻。”查海龙在前面跑,笨笨龟这回不示弱了,跑在了最前面。

玛瑙兄妹跑到了小河边,洗着满是松树油子的衣服,怎么洗也洗不掉。一只草虾爬了过来。“笨蛋,笨蛋,用火烤。”草虾返身钻进水里。个把黑、闪灵鱼架起了篝火,把满是松树油子的衣服放在火边烤,松树油子一滴一滴地滴在了火上,火苗在不断地颤抖。

“没有装备,咱们休想进入松林。”查海龙抠着手上的松树油说。

“这好办,我们还像大战泥炭人那样,做几套树叶衣服,上面淋上了植物油,松树油子就粘不上了。”个把黑又想起了这个招儿。

“小妹,织女红的事,就得你去办了。你看三哥的手指,粗得像棒槌,连针线都穿不上。”笨笨龟看着自己的粗手指,上面爬着一个蚂蚁,捻了几下没捻到。

“你小妹心灵手巧,明天就能把衣服做好。”闪灵鱼说。

第二天,玛瑙兄妹穿着肥大的树叶服装走进了小路,服装上洒了植物油,在阳光下闪着油光。小松塔人的队伍拦在了前面,几个小松塔人的小头领拎着松针棒故伎重演,战了几个回合就跑了。嘴里喊道:“快抛松塔弹,快抛松塔弹……”一枚枚松塔弹打在树叶服上,不疼不痒不算,松树油都是流淌到地上。小松塔人的队伍最终节节败退,查海龙四人来到了樟子松林的腹地。

瞭望塔上,松塔王拿着树枝做的望远镜望着,将小松塔人队伍惨败的场面全都看在眼里。“这帮人白养活了,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松塔王气得把树枝望远镜抛到了瞭望塔下。

“大王,是不是出动松毛虫部队参战,一举将他们消灭掉。”松塔二王上前请示说。

“你我要亲自督战,榜样的力量是无穷的。这次松毛虫打了胜仗,这片樟子松林就是他们的食料了,我要把松毛虫的天敌全部赶出这片林区。”松塔王要亲自参战了,还许下了诺言。

在松塔王、松塔二王的督战下,小松毛虫人铺天盖地开始向玛瑙兄妹发动进攻,几个玛瑙人哪见过这样的局面,个个吓得面如土色。笨笨龟吓得调屁股就跑了,后面的小松毛虫人也就杀将了上来。

“完了,完了,这回完了。葬在了松林里,也是与松柏长青。”笨笨龟屁股上已经挂着好几个小松毛虫人了。

“苍天,大地,难道就不让我们的兄弟团圆了吗?”查海龙拿出玛瑙忠诚石祷告。

祷告真的起了作用,感动了喜鹊元帅。“兄弟部队有难了,是我们部队出击的时候了。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各路将领听令,螳螂部队从东路攻击;杜鹃部队从西路攻击;蚂蚁部队从北路攻击;赤眼蜂部队从南路攻击。擒贼先擒王,我率领灰喜鹊部队坐飞机抛下伞兵活捉那个松塔王。”灰喜鹊元帅站在树上发号施令。五路部队同时出击,争先恐后地吃着小松毛虫人,小松毛虫人的队伍乱了阵脚。松塔王见到伞兵落了下来,赶忙滚到草丛中隐藏起来。

一只火鸡落在了草丛的旁边。“火鸡朋友,我卖松塔挣了不少钱,你把我送到安全的地带,财产咱们可以半擗半擗:一人一半。。”松塔王从草堆里滚出来说。

“上来,我就要起飞了。”火鸡弯下腰。松塔王上了火鸡的背上,火鸡就飞了起来。灰喜鹊开始攻击火鸡,火鸡是越飞越高。

“指挥部,指挥部,敌机爬行的高度,我们无法达到。”灰喜鹊面对着话筒呼叫。

“灰喜鹊将军,我是指挥部,不能强求的事就不要做了,我命令你们速速返航。”于是灰喜鹊率领空军部队开始返航。

玛瑙兄妹脱下了树叶外衣,查海龙和灰喜鹊元帅的手紧紧地握在一起。“灰喜鹊元帅,你们来的太及时了,我感谢的话没法说了。”查海龙的手摇摇。

“想不到松塔王认敌为友,宁可抛弃了同胞兄妹,也要与你们为敌。我就不理解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小松毛虫人坏透了,即使你们不在,我们也绝对不会让他们这样猖獗。”灰喜鹊元帅说。

“那就拜拜!”查海龙就要和灰喜鹊元帅告别。

“我们还要打扫战场,以防死灰复燃。拜拜!一路顺风。”灰喜鹊元帅给查海龙敬个礼。

樟子松林内“将军庙”的山下,笨笨龟脱下了鞋,满脚都是血泡。“三哥,你这是怎么搞的?”闪灵鱼问。

“我换了一双按摩鞋,说是刺激独阴和涌泉穴,哪知道鞋里的按摩疙瘩太大了,就把脚磨成这个样子了。”笨笨龟直言不讳。

“小妹,找根针用火烧烧,把血泡穿开,再用盐水洗洗。”个把黑下着狠招。

“小妹,血泡穿开了可以,千万不要用盐水洗,那滋味……”笨笨龟把舌头伸出来咬住了。

“小妹处理完了血泡,咱们也就休息不大离了,一会儿就爬山。”查海龙说。这时闪灵鱼穿着血泡,笨笨龟疼得呲牙咧嘴。

松塔王变成一个英俊的小喇嘛站在“将军庙”前。“欢迎各位施主的到来,请进庙门一叙。”松塔王装出满面笑容。

“怎么不见老喇嘛出来迎接。”查海龙持着怀疑的态度问。

“老喇嘛刚刚圆寂,他不能出来迎接你们了。我是这座庙的新住持,如果各位不肯施舍,那就请回吧。”松塔王把脸撂下了。

“我们是过路的人,多的银两也没有,不过施舍的银两还是有的。”闪灵鱼凑到前面说。

“这位小施主,你的口气不要太大。‘千家万户房地产公司’的老板千圣陶,一次施舍就是两万两的银子,明年这座‘将军庙’就要全部修缮了。”松塔王拣大个地说。

“既然有这样大的施主,我们这些散碎的银子就省下了。”闪灵鱼见缝插针说。

“你这位住持毫不讲道理,哪有将施主拒之门外的道理?”笨笨龟“扒拉”开了松塔王,走进了庙门。

殿堂上分宾主坐好后,“你们这次到庙上来有什么事要求?”松塔王首先发问了。

“没有什么可求的,就是进来歇歇脚,过一会儿就走了。”个把黑回答得很巧妙。

“赏些果蔬上来,再有一碗茶就更好了。”笨笨龟提出的不过分。

“阿弥陀佛!”闪灵鱼作揖恰到好处。

“上茶,喝完了不要找不到出恭的地方。”松塔王不是好气地说了。

“我是个男爷们,在这荒郊野外的庙里,找个地方就能方便。”笨笨龟说出了自己的方便。

“三弟,佛门净土,哪能容得你话语污染,出恭要找个正确的地方。”查海龙忠告笨笨龟。

“正确的地方,正确的地方……对了,正确的地方是茅房。”笨笨龟挠着脑袋说。

“我让你们到一个正确的地方去了。”松塔王摁动按钮,玛瑙兄妹掉进了一个洞里。

松塔洞内,笨笨龟这里推推,那里敲敲,还用开山的大斧子砍了几下。“大哥、二哥、小妹,这个洞是松塔搅合强力胶粘的,坚硬无比,不比花岗岩硬度差,我的斧子不管用了。”笨笨龟把斧子放在地上,坐在斧子上。

个把黑嚷嚷着困了,想睡一觉,让查海龙哥几个想辙。闪灵鱼就吹捧二哥谁不知道你赛诸葛,你迷糊了,我们可就要完蛋了。查海龙也不让个把黑睡,说出人多出韩信的道理。个把黑就问他们松塔和胶怕什么?

“对了,怕火。”闪灵鱼想了一会儿说。

“这不得了,赶紧休息好,夜间咱们行事。”个把黑躺在地上睡了。

“将军庙”的殿堂上挂着大屏幕,监视着松塔洞内的一举一动。“松塔洞天下无双,这回他们可是插翅难逃了。”松塔王直直地盯着大屏幕说。

“没有水喝,出不了七天,他们得干瘪死,我们就可以高枕无忧了。”松塔二王更加自信地说。突然大屏幕上不见了玛瑙兄妹的影像。“怎么回事?”松塔二王说完了,开始检查线路,线路没有出现什么问题。

“可能是摄像镜头被发现了,让他们打半了。”松塔王猜测着。

“半了就半了,那东西没什么用。吃过晚饭,大哥你去休息,这里有我呢,你还不放心吗?”松塔二王让松塔王去休息。

个把黑在洞内睁开了眼睛,他就知道天快亮了,让大家赶快行动。闪灵鱼掏出了一块桦树皮,拿出火镰打火。个把黑敲着松塔洞的墙,找到了薄弱处,让闪灵鱼在薄弱处烧。桦树皮点着了,很快点燃了松塔和胶,燃烧面迅速地扩大了,洞里的人呛得直咳嗽。“再待一会儿呛死了。”闪灵鱼捂着嘴说。个把黑拿起棒槌捅了捅燃烧面,捅出了一个窟窿。笨笨龟钻出了窟窿,看见了灭火器,抱着灭火器就喷,喷出的泡沫把火就灭了。查海龙、个把黑、闪灵鱼也钻出了洞。洞外还是一个洞,洞中供着一个匣子。查海龙打开了匣子,里面是一张拼图。查海龙拿起了拼图,拼图是一把金钥匙,金钥匙的后面还有字——“预防樟子松干枯病?更可怕的是鹞鹰河的水葫芦。”查海龙拿着金钥匙打开了“科研室”厚厚的大门,一缕阳光照射进来了,他就把金钥匙拼图收在宝囊中,这就要去揭开水葫芦的秘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