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回到凤舞客栈,凤舞客栈的掌柜便迎了过来。
“秦小姐,您终于回来了。”那掌柜的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您要是再不回来,小店,小店就要被拆了。”
“咦?”秦非凡和桐叶面面相觑,她们来到清水县之后并未告知任何人。
“秦大人一路舟车劳顿,下官未能远迎,照顾不周之处,还望秦大人多多包涵。”一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子拱手行礼。
“你是?”秦非凡看了看桐叶,脸色微变,“魏县令?”
“正是下官。”魏本元行了礼,殷勤地说道,“下官日夜盼望秦大人到来,却未曾接到秦大人到达清水县的消息,因此便查了几家酒楼和客栈的入住记录,果然是秦大人到来了,秦大人,下官略备薄宴为大人接风洗尘,万望大人赏脸。”
“好说好说。”秦非凡讪讪地说道。
“娘子?”
“绩儿,休得无礼。”
“你就是我的娘子?”
秦非凡还没反应过来,忽然感觉到有人在拉扯她的衣袖,她下意识转过头去时,看到一张面若桃花的俊脸。
那张俊脸上布满了疑惑,像个初次接触到新鲜事物的孩子一般。
高挺的鼻梁,一双勾人魅惑的丹凤眼,初看来,便觉得如女子一般美艳惊人。仔细看去,却有一种天然的王者气质。
他穿着白色绸缎制成的长袍,长袍上绣着七彩如意条纹,长长的头发被一条缎带束起,头上戴着一支墨玉钗。
看到身后的男人,秦非凡忍不住吞了吞口水,这个男人,原本长了一张魅惑众生的脸,那张脸上却充满了疑惑和童真,王者和童真,这两种截然相反的气质反应在同一个身上,却丝毫不会让人感觉到突兀。
“娘子?”秦非凡咽了咽口水。
“请问,你是秦家小姐吗?”一个穿的珠光宝气的中年女人拉了俊男一把,“小妇人乃韦家主母,这位是韦家二公子韦绩。”
“啊咧?”秦非凡皱了皱眉头,只感觉到眼前一片乌鸦飞过。
“这是你们当年定亲时的双鱼玉佩,当年绩儿的生母与秦夫人将这玉佩掰成两块,左边的鱼给了绩儿生母,右边的鱼留在秦夫人手里。说是等到这两块玉佩重逢之日,便是你们相逢的日子。”那中年妇人一边说着一边将左边的鱼拿过来。
桐叶拿出右边的鱼玉佩,两块玉佩恰好对在一起。
“韦夫人……我……”秦非凡看了看那俊男,又看了看韦夫人,“昨日,我们是不是见过面?”
“咦?”韦夫人微微一愣,下意识看了管家一眼。
“莫非,昨日救下少爷的那位姑娘便是秦小姐?”管家仔细打量了一下秦非凡,拍了拍额头,“是了,昨日天暗了一些,也看不清模样。今日一瞧,可不就是救下少爷的那位姑娘么。”
听到管家的确认,秦非凡在心里哀叹了一声,本想在这清水县里闲逛几天,她才先在凤舞客栈住下再做计较,却没想到魏县令和未来的婆婆、未来的丈夫一起到来。准丈夫,竟然就是昨日救下的那位被人追杀的男子。
若是,若是昨日她没能救下他,那她岂不是还没进门便守寡了?万幸,万幸。秦非凡在心里腹诽。
“那伤,可好些了?”秦非凡讪讪笑了一声,问道。
“已经无碍了。”韦夫人笑着说道,“昨日那伤看着吓人,但大夫说只是受了一些皮肉伤而已,不打紧的。而且,托秦小姐的福,提前给绩儿吃了些解药,绩儿体内的毒已经解了,烧退了之后就无碍了。只是……只是……”
韦夫人欲言又止。
“就是绩儿昨日摔坏了头,以往的事情,竟都不记得了。”韦夫人摸了摸眼泪,“这个命苦的孩子,命中该有一劫啊。”
“不记得了?”秦非凡有些怀疑,但看到韦绩清澈的眼神,又想到昨日那一连串的刺杀事件,心中了然。眼前这个韦绩,果然如同她推断的那般,根本不是韦家的二少爷。韦家的二少爷,应该就是被白夜叉的人带走的那位。
只不过,韦夫人没发现眼前这个男人不是韦家二少爷,就连管家和其他人也没察觉,虽然他以失忆做掩饰,但能达到以假乱真的地步,那说明韦家二少爷和眼前这位有着惊人的相似面容。
如果真是这样,那未必也太巧合了一些吧?
“娘子,我们俩的玉佩是一对哦。”韦绩拉了拉秦非凡的袖子,用那双清澈的丹凤眼盯着她,趁着所有人都不注意的时候,将一个小纸条塞到秦非凡的手里,“先前还怕夫人骗我,没成想,我竟真有一位娘子,嘿嘿。”
听着假韦绩装傻的笑声,秦非凡只觉得头大。谁能告诉她,现在这种情况需要如何处理?是要配合着假韦绩演戏,还是要拆穿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