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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甜蜜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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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牧阳躺在了望塔上,发呆。迷园远离了城市的喧闹和迷乱的灯光,天空显得特别低,星光特别亮。广场上巨大的屏幕盛开着一朵一朵的烟花,那是林幕旋为张翼婚礼准备的烟火。林幕旋说传统的烟火污染大,安全系数低,成本高,屏幕就不同了,电脑设计3D成像,变化多端和真的没有什么两样。戴上眼睛,就彷佛烟火摇着尾巴在身边滑落。小吃街光影声幕也播放着全世界的美景。已经11点多了,迷园还是人声鼎沸,可是这里什么都听不清楚,杜牧阳感受着林幕旋曾经感受的孤独,星光也变得凄美起来,思绪飘到六年前:

那个时候杜牧阳受伤刚刚出院,大家都去夜间训练了,他只能在宿舍里无聊的照镜子,看着面目全非的半边脸不禁想起一个笑话,林幕旋问他:“你以后跑酷的时候能不能带上面具?”杜牧阳还得意洋洋:“不要!长得好看难道是我的错吗?”某女很淡定的答曰:“是的!不过你改掉就好啦!”没想到一语成谶。这是一次意外事故,事故发生时杜牧阳把战友护在身子底下,自己差点死掉。好不容易捡回一条命,脸上从鬓角到下巴留下一条长长的疤。想到这里杜牧阳抬手摸摸脸颊,那里做了整容手术,疤痕早就不见了。

他们很小的时候就认识了,不懂得什么是爱情,只知道在一起玩的很开心。初中的时候杜牧阳刚刚开始学习跳街舞,林幕旋总是晃着脑袋说:“你是不是腿疼站不稳?”在他们没开始以前林幕旋说:“有一种悲哀叫相识过早。”等他们确认关系以后林幕旋这样反驳自己的话:“有一种心安叫知己知彼。”这五年来自己让她失望了吧。

那个时候的林幕旋就懂得维护他的尊严和自信:“不管是谁,你得明白在他身边的位置,不能逾越。一个女人要懂得什么时候站在男人身前,什么时候躲在身后,但大多数时候要坚决果断的并肩而立绝不迟疑。”这样铿锵有力的话语还在耳边回荡。林幕旋知道人前给杜牧阳留足面子,哪怕上一秒还在和他大吵大闹,但是她秋后算账的本领也是不容小觑的。杜牧阳弯起嘴角,这个记仇的小女人。

记得一次杜牧阳做了一件她不喜欢的事,当时笑眯眯的一点发作的迹象都没有,但是后来她给杜牧阳定做了一个套餐:8000米,200个单手俯卧撑,300个仰卧起坐。嗯,看起来很没有人性。杜牧野说杜牧阳有自虐倾向,不然怎么会爱上这样“歹毒”的女人。其实杜牧阳知道她都是问过贝贝的,没有胡乱派送。贝贝是他们当时的班长,他对训练很有一套,每天他们集体训练之后,都会按照贝贝的吩咐额外锻炼,这是他们302一直遥遥领先的秘密武器。

还有一次,杜牧阳中午给她打了电话,下午又打,然后隔了一个多小时又打了一个,她终于怒了问:“你在干什么?”

杜牧阳回答:“表演一下,如漆似胶。”

听不出喜怒:“哦,表演完了,就挂了吧。”就在杜牧阳刚到洗刷间准备洗衣服,还奇怪她怎么这么好说话的时候,有人叫:“牧阳,找你的!”瞬间有了危机感,果不其然。每次刚准备洗衣服就会:“牧阳,嫂子找你!”

“咋了?”

“额,不好意思忘了要说什么了。”

“……”

“牧阳,电话!”

“大姐,又怎么啦?”

“大哥,刚才忘了说再见了。”

“……”

“牧阳!牧阳!你丫的不能一次说完啊,害的嫂子老花话费。”

“这次又什么事?”好像听得出杜牧阳隐隐的怒气,她笑呵呵的说:“表演一下如漆似胶。”

杜牧阳“表演完了?”

“嗯”

“那就不要再打了,我不接了。”

“好,不打给你啦!”

杜牧阳感慨,这么乖真难得。当杜牧阳刚刚给衣服撒上洗衣粉的时候,就听到:“林青,电话!”

果然半分钟后:“杜牧阳!你过来一下。”

原来不打给你的意思是??????

杜牧阳真的怒了:“你再打,我也不让他们接,你就自己打着玩吧!”

说完不等她反应就挂了电话,终于洗完衣服了,正要舒舒服服的躺一会呢,又听到:“牧阳!电话!”

“我不接,告诉她,我不在。”

“不是嫂子,是绍远。他说让你去他那一趟,有事找你。”

当杜牧阳穿过大半个校园打了无数个招呼之后,“你怎么才来?”

“什么事啊?”一屁股坐在绍远床上不动弹。

“刚才幕旋打电话来说,你不接她电话也不让贝贝他们接,怎么回事啊?是不是吵架了?你一大男人的怎么能这么小心眼啊,人家都打电话了,还不接,还不快点回个!”绍远一巴掌拍在他头上,把他打的弹跳起来。

杜牧阳的一腔怒火很神奇的没有燃烧起来,

“亲爱的,我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化身小白兔,也许大灰狼就舍不得吃了。

“嗯,道歉态度良好,考虑减刑。”

“那没事的话,我想再走40分钟回去睡一会。”

“好的,嗯,有一件正经事。”

“你说!”杜牧阳赶紧献殷勤。

“一会给我充电话费,都给你打电话了,没钱了。”林幕旋很是哀怨。

杜牧阳想当时肯定没站稳,要么就是地震了,不然桌子为什么会晃?事后想想啊,杜牧阳真的服气儿了,不是谁每次都能算计这么准的,连洗衣服用多长时间都知道,果然不一般。

在他出事的一瞬间,他想的是不能有事,不然傻丫头会找人家拼命的。醒过来的时候,林幕旋说:“杜牧阳!你给我听好了,只要你敢死,我就敢鞭尸!”杜牧阳心里暖暖的,林幕旋听到有奖项要颁发的时候很生气:“你们想他死还是想他活!”这一问把所有人都问住了:“我们不需要他能怎么出人头地,我们只需要他活着!我只要我的男人活着,谁管你们那些莫须有的荣誉!”林幕旋知道这个奖项会把他推到风口浪尖上,从此所有人都注视着你,松懈不得,自私不得,稍有不慎就是身败名裂。这样活的太累。

“从他所作所为和世人的价值观上说这是应该的,但是作为他的亲人来说是万万不可得的,从某些意义上说,他更该罚。”杜牧阳的领导问这是何解。

她答曰:“一个不珍惜自己生命的人,在战争时期你会放心把机密交给他吗?视死如归固然可敬,但是死的有价值才对,为了一个连感激都不知道的人去死,值得吗?”当时手机是开的扩音,杜牧阳再众目睽睽之下哭的稀里哗啦,他知道林幕旋有一句话没说:“如果你死了,我怎么办?”她在为杜牧阳没有得到一句感谢和道歉而不平。那个被保护的战友,害怕承担责任一次都没有看望过杜牧阳,也没有表现出该有的感激还说:“我又没有让他救!我死了是我自己的命!”

后来杜牧阳的领导说:“尤其是价值这两个词,含沙射影啊,含沙射影。”领导们对她赏识有加又问了几个关于二炮的开放姿态和北斗的系统的意义,林幕旋都一一作答,认识深刻回答流利思路清楚关键是一针见血。据说领导大人回校后问了几个在校生都没有得到更好地答案,深感失职。其实只有杜牧阳知道院长所谓的不卑不亢是因为她紧张所以语调有点高,语速有点快,感情有点激昂,只不过掩饰的好,仅此而已。这个女人真是可爱极了。

那个时候林幕旋仔细的看着他的照片说:“孩子,你这是自残上瘾啦?看到了吧这是当英雄的代价。”

杜牧阳啊从来不因为破相担心被嫌弃,但是还是忍不住想问,她说:“这样更好,这样就没人跟我抢了。”

事实证明这个理由只能她用,那个时候开始,装姑娘的纠缠就有了迹象,并且一发不可收拾,**出了一系列的故事。

装姑娘:“我喜欢杜牧阳!”

林幕旋挑眉宣布所有权吗?你怎么不去申请专利啊?林幕旋压根不当回事儿:“哦。”

装姑娘开始沉不住气了:“你不说点什么吗?”

林幕旋:“额,你喜欢他和我有什么关系?他又不喜欢你。”后来有人评:太狠毒了。

装姑娘:“我比你适合他!”

林幕旋听到这话觉得有点好笑:“哦?”

装姑娘显得有些得意,以为终于找到了可以激怒她的理由:“我也是军学生,我们有共同的话题,而且以后我会陪着他不会拖他后腿。你知道什么是近水楼台先得月吗?!”

很显然林幕旋的段数不是一般高:“嗯?”

装姑娘:“我不怕受伤,不怕死人,什么都不怕。将来我能陪他上战场和他同生共死!”

林幕旋一听乐了,这姑娘咋这么暴力呢?身为人民解放军不应该爱好和平么?再者爱一个人干嘛盼着他死?“同志!我可以很负责任的告诉你,作为一个医生我接触死人两年多了,我手上几乎每天都沾有人血,死人血,你见过死人吗?同志!别在一个医生面前说你多不怕死,因为你现在还没资格。还有身为一名和平爱好者,我祈祷不发生战争。姑娘,如果真有那么一天,你也只能陪他死,而我可以让他活,让他享受人生,享受爱。你还觉得死很伟大吗?”

装姑娘气息零乱了:“我比你机会多……”

林幕旋不耐烦了:“那你够可悲的,整天待着他都不喜欢你!你还能有什么机会?姑娘啊,近水楼台又怎么样?得到的不过是水中月,看得到捞不着,有什么好炫耀吗?”

装姑娘:“我比你漂亮!”

林幕旋又笑了,没有杀手锏了吗?“也许吧,可是他审美畸形你没发现吗?你知道他为什么和我在一起吗?”

装姑娘:“??????”

林幕旋:“因为我知道他太多的缺点,他要把我留在身边随时准备杀人灭口。”

没等装姑娘开口,林幕旋准备一举歼灭敌人:“你想说,比我聪明对吧?你没有明白他喜欢我的理由是吗?好吧,我就直白点给你说,他在你们面前永远一副正人君子的样子,一个不想让你了解他的人,你觉得你还有希望吗?同学,你不要说你聪明,这样会让我怀疑我敏锐的观察力和高智商的!你给我打电话他不知道吧?若是他知道了会怎么样呢?忘了告诉你了,我这个人有一个优点就是爱告状,怎么办呢?哈哈,你要是没事,我就先睡了,下次练好口才再来,正好我最近很闲没人陪我玩!”

装姑娘不想就此放弃:“他现在破相了,以前我自卑,现在我要和你竞争!”

林幕旋觉得这姑娘挺有意思:“你的意思是,他以前是靠脸吃饭的?”

装姑娘:“你胡说,我不是那个意思!”

林幕旋:“姑娘,你好歹有点进取心么?拿我这种懒散的人当对手你不害臊么?现在的小三真是太不敬业了!”林幕旋一边叹息一边优哉游哉的吃着苹果,咔嚓咔嚓的响。

杜牧阳想到这里躺不住了,那个恩怨分明的小女人,自己怎么舍得离开她五年,给自己半个月一定要娶到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