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玄幻言情异界重生之少女修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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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7章 你说有多有趣

“爷爷带个孩子到学校,别人会怎么想?我怕会有人说闲话,对爷爷的工作不利。”云迟迟有所顾虑的说。

“你是个善良的孩子,为别人想得多,对自己的事想得少。”爷爷说。“你放心吧,我会处理好这件事的。还是先说你的事吧。”

爷爷把一沓书递给她:“这是一到三年级的,等你把这些都学会了,我会把高年级的书给你找来的。”

云迟迟一本一本的看看,有气功原理、运功途径、轻功法则、导气归虚、借助自然力学、功力计算,还有一些人体知识、运功受阻时的自我调理,伤病的救护,草药的识别和功用。这些知识,对云迟迟来说太高深了,没一样是她听说过的,别说是学了。

爷爷看出了她那种茫然无序的劲头,就笑着说:“这些知识看着难,有好些知识与练功是互相关联的,一窍通、百窍通,只要你把所练的功夫细心体味,就会找出内在规律的,说易不易,说难也不难,全靠练功人的悟性。”

云迟迟翻开一本书,见到里面有文字介绍,还有计算、有公式、有步骤,一些符号更是一点不懂,那些繁体字到似曾相识。

老校长忽然想起来,光顾得给人家书了,书里的文字她认不认识,她没在这里上过学,虽然语言相通,文字是否相同,从没问过她,怎么就拿稳她能认识?总以为她是土生土长的,既然上过学,就应该识字,还是凭想当然,要问清楚,要是她连这里的字也不认识就麻烦了,教她一个一个的认字,功夫可大了。

爷爷翻开一本书问她:“你能认识这里的字吗?”

“大部分认识,有的不认识,”云迟迟说,“我们学的是简化字,这里用的是繁体字,一些字显得生僻。”

爷爷如释重负,只要识字,能有些基本功,其他的事情要好办的多。爷爷把一本字典递给她说:“不认识的字你可以查查它,很方便的。”

云迟迟接过来看看,与自己以前用过的不一样,不知该怎么用。爷爷就教她怎么用字典,笑着说:“这是爷爷今天给你上的第一堂课。”

讲完如何使用字典,又问云迟迟以前用什么写字,云迟迟说了在家用过的铅笔、钢笔、圆珠笔,最后说还练过一年仿,老爷子饶有兴致的问她什么是仿,云迟迟详细的描述了纸、墨、笔、砚等文房四宝,老人家赞口不绝:“你们那里写个字还有那么多讲究,真是聪明,可也不爽快。咱们这儿是用一种树脂装进一个铁的、铜的、银的,有钱人还可以用金的细筒里,尖端开一个小孔,写字人要用内力逼住,把树脂挤到桦皮纸上,一笔一划的勾勒成一个个的字。这也不那么简单,用力要匀净,腕子要擎住,不能划破纸,会写字也要有内功基础,功力越强,写出来越匀净好看,让人赏心悦目,赞不绝口。这只笔先给你,等你练好了,爷爷再给你换一只名贵的笔。”见云迟迟似懂非懂的,他又解释道:“当然还有一种更简单的方式,那就是把内力从指甲逼出,用功力把纸烫出痕迹,写出一些像笔一样匀称的字,你现在还无法做到,等你以后内功可以熟练运用的时候会得心应手的。不过那要以后再说,现在也要像小学生一样,要用笔写,其实这也没什么,这里一些大款、权贵们都用笔,这是一种所谓上等社会的时髦,要我看也是一种浪费。

云迟迟接过笔,爷爷教了她用法后说:“今天咱们先到这,以后爷爷再给你讲。咱们也该去找找你姐姐了。”

爷俩笑嘻嘻的从卧室里出来,奶奶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编毛衣,云迟迟关切的说:“奶奶,您白天忙一天了,晚上也该歇歇了,这些活也不着急。”

“你真是个好孩子,会疼人,处处讨人喜欢,”奶奶高兴的说,“有些活到了该紧紧手的时候了,冬天很快就要来了,你们爷几个都得穿得厚实、暖和一些,你们冷在身上,奶奶我可是冷在心里。特别是你,前几天进城给你添置了几套衣服,那都是外套、内衣,过冬搪寒的衣服一件没买,要赶紧给你织出来,我把袖口锁上,明天你跟爷爷走的时候,先带一套薄的,过几天厚的织完了再给你捎去。”

老头乐呵呵的听着她们娘俩对话,能找到这么一个深明大义的老伴,真是前生修来的福份。云迟迟感动的落了泪,靠在奶奶身边不肯动,她心里反复叨念着:“奶奶我真的不想离开您,要不是怕惹姐姐不高兴的话,让我一生一世的陪着您都行。”

爷爷不忍看她们娘俩分别的痛苦,毕竟云迟迟复体以后是老伴喂汤喂药,端屎端尿,在死亡线上把她拽回来的,由此也建立了她们母女一样的感情,要不是那个任性的孙女捣乱,真不忍把她们娘俩拆开。老头没有拉云迟迟陪他去找孙女,自己悄悄走了出去。

过了一会儿,奶奶织完毛衣的最后一针,铰断毛线,把衣服递给云迟迟:“来,把外罩脱了,穿上试试,看看合不合身?”

云迟迟忙脱下那件浅红色上衣,那还是上次同奶奶进城她特意挑选的颜色。她喜欢红色,粉红、朱红、大红她都喜欢,那是妈妈的颜色,她更喜欢赭红,这种颜色更接近妈妈的色泽,虽然妈妈从来没跟她说过一句话,可她始终爱着妈妈,毕竟是妈妈把她带到了这个社会,给了她生命、懂得思想,欢蹦乱跳地享受美好的生活。

见云迟迟有些发愣,奶奶笑着问她:“怎么,嫌奶奶织得不好吗?”

“奶奶,您要以为我嫌您的手艺,那您可想左了,”云迟迟感激的说,“奶奶这么疼我,我受宠若惊,我这一生就是结草衔环,也难以报答奶奶的如海深恩。”

“傻孩子,奶奶可不是那种知恩望报的势利小人,奶奶疼你爱你是把你当亲孙女一样看待,可没指望你如何报答我们。好了,咱们娘俩别在家摆龙门了,出去看看你爷爷找到姐姐没有,不早了,也该早些睡觉了,明天早上你们爷俩还要起早呢。”奶奶锁上屋门,领上孙女去找那爷俩。

外面黑乎乎的,要不是悬浮在路边上一盏盏绿莹莹的灯,会伸手不见五指。凉飕飕、湿乎乎的空气,让人很不舒服,天也阴得厉害,云沉甸甸的像要压到地面,一伸手仿佛就能拽下一缕。

“要下雨了,”奶奶像对孙女又像自言自语的说,“天这么干,是该有点雨露滋润了,不然这些植物明年如何开花结果?有个风调雨顺的年景,没有兵荒马乱的骚扰,过几年太平日子,比什么都强。”

“奶奶我觉得这里挺安全的,”云迟迟天真的仰着脸对奶奶说,“大家都很客气,懂礼貌,四邻和睦、父慈子孝,家庭和美,就像我们学过的‘桃源记’一样,是个理想的乐园。”

“这些年是安定些,”奶奶不无忧虑的说,“前些年,政府要员们为了权力之争,大打出手,战祸不断,一些游手好闲、好吃懒做、唯恐天下不乱的人又趁火打劫,把这个国家搅得天昏地暗,百姓们流离失所、民不聊生,何尝安定过一天,后来总算统一了,又惩治了那些无恶不作之徒,国家制定了一些鼓励农耕之法,才算有个安居乐业的环境。你还不很了解这里人的特点,大家以练武为生,虽然讲究武德,遇到一些不平,还是要付诸拳脚,生性暴戾、民风强悍,一有风吹草动就揭竿而起,现在政府强硬,动则抓人,一些人以为吃喝不愁也还能忍耐,要赶上荒年乱月,那可就难说了。”奶奶忽然觉出在这种场合,跟这个涉世不深的小姑娘说起国计民生来,实在是不合时宜。

“我们是出来找人的,奶奶怎么跟你讲这些没用的事呢。”老太太领着孙女有些茫然,平时孙女看得紧,很少外出,真不知道她爱往什么地方跑。街道上黑沉沉、冷清清的少人来往。奶奶又领她去了“魔厅”,仿佛孩子除了这里就没处可去了。

祖孙俩来到“魔厅”门口,奶奶有些犹豫,她从来不愿进肮脏的地方,在她看来这里就是种肮脏的地方,怕弄脏了自己的身子。她轻声对孙女说:“孩子,你进去看看,要是爷爷没在那里,你就赶紧出来,咱娘俩再去别处找找,我讨厌这种地方,更讨厌那个秃瓢汉子,没的恶心死人。”

云迟迟去过两次,熟悉那里的环境,那地方总有些鬼气森森的,让人感到神经紧张,说实话,不是迫不得已,真不愿进这种鬼地方。这是她来到这个世界上的第一次夜间出来。虽然父亲也带她走过夜道,可那会儿她昏睡的时候多,醒得时候少,大部分时间是藏在妈妈身体里,很少窥探外部世界,今天还是自己要独自面对这些陌生人,总有些心惊胆战的。好在有奶奶在外面仗胆,胆气还大一些。

里边还是那种死气沉沉的样子,那个秃脑壳还是趴在桌子上似睡似醒、无精打采、半死不活的鬼像。又多了两个恶眉皂眼的汉子在里面不停的转动,两个凶横的的家伙像身体里有用不完的力气,想随时找对象发泄出来。云迟迟本就胆小,再见到两个穷凶极恶之徒,更觉得心虚。

见她进来,那个死鬼老板抬起毫无生气的脑袋,睡意朦胧的瞥她一眼,有气无力的说:“怎么又是你这个倒霉鬼,你刚才跟那个老不死的找走了我的客人,那会儿,看老不死的面子,我没希的跟你们计较。你要是来玩的,咱们是好主顾,这里会像上帝一样敬奉你,你要是还想往外拉人,触霉头,可是给脸不要脸,我不会那么客气了,看到了吗,”他指了指那两个恶汉,“哥俩听说我这儿常来人搅局,觉得我在这儿乡里乡亲的掰不开脸,被人欺负了还要笑脸相送,听着有气,不要费用,义务来给我镇守一段,要是再有人来捣蛋,可没什么好果子吃。”

云迟迟见里面没有爷爷,也不知道姐姐在不在里面玩,她想挨个“魔盒”看看,是否能找到姐姐的影子。也被两个恶汉赶开:“想玩去领牌,不想玩,干脆躲远点,老子认识你,拳头可不知你是谁。想找揍你就往前凑凑看。”

云迟迟知道对这些人没理可讲,忍气吞声的往外转身。

见她要走,两个恶汉转到她的前面:“小鬼头,你以为这是你家开的旅馆吗?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咱这儿对顾客是笑脸迎送,对你这种存心不良的人,只有拳脚相加,识像的搁下俩钱请哥几个喝几盅,咱哥们买你个面子,放你走人,不然的话,就拿你当靶子,活动活动筋骨。”

“大叔,请您放我出去行吗?”云迟迟低声下气的求说,“我陪奶奶出来找姐姐,没带钱,也不是想来玩的。”

“没看出来,凭你也敢到这里来搅场子。”恶汉子像是真的没白来,总算碰到个茬子,虽然面对的人又小又嫩,软面蛋似的不禁捏鼓,可杀一儆百,让这里人知道马王爷三只眼,可不是任人欺负的主。

“怎么样,让大爷摸摸,你身上要是真的没带钱再放你走不迟。”一个汉子流里流气,伸手就想到云迟迟身上去摸。

云迟迟忍无可忍,“你想干什么?”她尖叫一声。

奶奶在外面等得不耐烦,正三心二意的拿不准主意,不知是进去好还是等在外面好。听到云迟迟的尖叫,一步冲进屋里。“你们、你们想干什么?”老太太气急败坏的嚷。

“嘿,你老东西也来使横。”两个打手分出一个,斜着眼,横着身滑了过来,他像脚下安了滑轮,脚不沾地一样,突然横在老太太身前,想给老人亮一手轻功。他功夫虽然不差,可也没看在老人眼里,老太太这些年已经不练那些打打杀杀的功夫了,年轻的时候真不比你小子差。

“云迟迟你没事吧?”老太太没理这个就要与她脸碰鼻子的混小子的挑衅,用手扒拉一下贴在自己身前的讨厌鬼,“滚开,我来找孙女,与你何干?”

混小子没有动:“嘿,老东西,到这儿来找人,还挺横,你也不打听打听,这是谁的地盘,能容得下你们这些假正经们任意胡为?”

老太太没功夫理他,她见到孙女已经被一步一步的逼到墙角,那个滚蛋正伸手向孙女的脸上摸去。老太太想尽快摆脱跟前这个混球,领孙女出去,义正言辞的教训眼前这个给她当孙子也不配的混蛋:“你们还有王法吗?在这儿办企业,人连屋都不许进,就不怕有人砸了你们的招牌,轰你们滚蛋。”

“王法,自然是要有的啦,”那小子嬉皮笑脸的说,“我们老大就跟着制定过王法,你也不想想,对我们不利的那些东西,还能留多少?留给你们那几句保护合法权宜的鬼话,也不过是充充样子,你还真把他当真了,‘有钱能使磨推鬼’,这么浅显的道理都不懂,真该好好洗洗脑子了。再说在这儿干有什么好呀,这个鬼地方,穷山恶水出刁民,不挣钱,干斗气,我们老大早就不想在这儿干了,不过你们想赶,可没那么容易。”

这小子一味显示他的轻功,挡住老太太的路,给里边的人腾出空来,像猫戏老鼠般,玩够了再下那最后致命的一口。

秃顶男人好像见到了多么好玩的事,眼睛不够使了一般,这边瞅瞅、那边看看,笑嘻嘻的有多开心,他既不想帮忙,也不想制止,只作壁上观。

云迟迟已经靠到墙角,真是前有追兵、后有堵截,到了无路可退的地步,奶奶又被那个流氓拦住,自己孤立无援,跟前这个醉醺醺的死鬼,嘴上哈出的酒肉气味,熏得她直想往外吐。眼见那只臭手又要往脸上摸来。她本来退到旮旯,吓得有些瑟瑟发抖,不甘心被人任意欺凌,至于死地而后生,这也是人的本能,被逼无奈,也只有一拼了。她举起手。

“云迟迟,不要,不要,”奶奶焦急的嚷着,“你的身体还在恢复,不能用力的!”老太太边喊边用力推开挡在自己跟前的那个死人。

老人真是气疯了,连运气用力全都忘在耳后,凭着一股急劲,想摆脱眼前这个流氓,把孙女完好无缺的领出去。那个恶汉全不在意,他身上布满了真气,老人既没运气防身,也没用功推人,这无疑是自触霉头,她在毫无防护之下,像撞到了“气墙”之上,倒退着向后倒去。

还算那小子不想伤人,只想想戏弄一下来人解闷,事闹得太大了,虽然不怕,可也讨厌。不过让他感到意外的是,看着挺精明的老太婆,怎么一点功夫都不会?像个纸糊的,沾边就倒。他只是运力自卫,没有用力反击,就这样还把老家伙给撞倒了,要是再给点力,不要了这个老不死的命才怪。

云迟迟见奶奶为了救自己摔倒了,不知道摔坏没有,真急红了眼。她满脸悲愤,一副情急拼命的样子,左脚横扫,双掌齐挥,身子滴溜溜的转着圈子,腾空而起,一下子钻进了屋子的顶棚。那么高的棚,又用一寸厚的木板镶上的,被她像刀切似的撞出一个圆洞来。

如何会是这样,她自己也不清楚,只觉得当眼前一黑的时候,本能的闭上了眼睛。当顶到棚上的时候,心里一怕,功力也谢了,钻进一半的身子又落回地上。在她着地的时候,自然而然的有一股气冲向脚下,让她能轻轻巧巧的站在地上,不然就是这下落之势也会把她摔得腿断胳膊折的。

她站在地上,茫然的看看,调戏自己的那个坏家伙,倒在门口起不来,而那个臭汉子也忘了顾及奶奶,傻瞪瞪的看着自己,仿佛见到什么鬼怪一样。奶奶已经从地上站起来了,正蹒跚的向自己走来,那三个人没有出声,也没有阻拦,完全被吓傻了,不知该如何对她们才好。

其实刚才云迟迟只是用了半招她从图册上学来的功夫。那本是一招“横空出世”,集防守与进攻于一身的妙着。在被围的时候,用以自救最妙不过,关键是要把体内的劲力都逼向手脚,右脚为轴,借助旋转之力,手脚的功力向外发出,自然而然的就把外力凝聚在旋转的身体四周,内力越强,旋转的速度越快,借助的外力就越多。围在她身边的人就会被撞走,用功的人也可以借着旋转之力选准方向,双手前推,身体随势与手成直线往前冲出,在自己选准的地方劲力轻轻一泻,轻轻巧巧的落在地上。

云迟迟只用了上半招,当身体撞到棚里的时候,由于害怕,过早的把劲力泻去,下半招的滑行就没法再用了,不过也歪打正着,如果她要继续使完,以她现有的功力,不是冲破房顶的石板就是在棚顶的黑暗中滑行,还不弄得灰头土脸的,那就真成了土地菩萨钻灶坑——灰土狼神了。

四个人全傻眼了,只有奶奶清醒,老太太拉上孙女轻声说:“走吧,咱们还得去找找爷爷和姐姐。”

祖孙俩走出“魔厅”,奶奶长长的出口气:“没想到你会有那么强劲的内力,把那几个家伙吓得不轻,也大出我的意料。爷爷整天说你有超人的内力,我总也没当回事儿,一个小姑娘,刚来这个世上几天,就能有惊世骇俗的功夫,不是无稽之谈,也是痴人说梦,爷爷的见识总是超人一等,又从没听他说过假话,我也就半信半疑的,不是今天亲眼所见,说出天花来我也不信。”

“我也不知是怎么回事,”云迟迟真诚的对奶奶说,“看到奶奶摔倒了,我一急,就照我天天练的画册上的样子比划出来,我平时怎么比划,也是在原地转圈,没离过地面一寸,我总觉得是傻乎乎的在冒傻气。不知为何,今天能有那么大的劲。也不知被我推dao的那个人摔坏了没有,我真怕再给爷爷奶奶添乱。”

“没事,”奶奶安慰她说,“我干了一辈子医生,他的伤势多重,我不用摸也知道个八九不离十,他在对你动手动脚的时候,还是运功的,这样就自动对身体有个保护作用,由于你的功力太强,他背过气去了,等你落下来的时候,他已经开始呼吸了,由于你的左脚踢到了他的右腿,右腿骨折是毫无疑问了,这里人人都能接骨疗伤,身备良药,以防不测,咱们走以后他们会把他治好的。”

云迟迟这才松口气。自己能有那么大的力气也很意外,她像奶奶一样不敢完全相信爷爷的话,可是身体里有股气流窜来窜去,这是以前从来没有过的事,要不是今天一着急,心与神会、力与气通,正好又用上了熟极而流的图上功夫,诸般巧合,才能使她把自己的潜能发挥出来,不是这样一逼,她就是整天对着那个图看,比划来比划去的练多少遍,也练不出什么名堂来。今天体内的气功偶然能听她调度,明天还能不能使出来,一点也不知道。这个世界她真的不很熟悉,除了爷爷奶奶和姐姐以外,很少跟外人接触,实在不想跟这些陌生人接触,以至她竟然有些怕人,爷爷奶奶尽量安排她多跟人接触,是怕她得悒郁症,把自己封闭起来,与这个世界完全隔离,患上这种精神上的病症,治疗起来就不那么容易了。

云迟迟突然想起另外一件事,那是在她活在另一个世界的时候,他们邻居,为了孩子大打出手,结果有一方被打得腿断胳膊折,受伤那家又去公安局又找法院,还请了律师,沸沸扬扬的轰动了半条街,两方还托门子,贿赂法官,都花了不少钱,闹得两败俱伤。今天打坏了他们人,又撞坏了他们房子,他们会不会也去告我。怀着这种忐忑不安的心情,她急得要冒汗,试试探探的问奶奶:“他们受伤了,会去法院告我吗?”

“法院?”奶奶有些不理解,“法院是干什么的?”

“我活在父亲那个世界的时候,”云迟迟解释,“法院就是断两家打架的赔偿、还有杀人、放火什么的罪刑。”

“噢,咱们这也有这种类似的机构,不过他们是和治安连在一起的,叫安察院,办公地点设在市政府的边上,各区镇有他们的分理部。”奶奶告诉孙女。

“他们会去那里告状吗?”孙女担心的问奶奶。

“你担心的是这个呀?”奶奶笑着说,“他们不会去的,打死他们也不去。你还不了解这个社会,这里虽然民风朴实,可是大家自幼习武,养成了粗犷、悍勇的个性,不畏强暴、不怕艰险,最被人不齿的就是被打伤了还要四处张扬,如果对簿公堂,那无疑是在替对方扬名,自己经师不到、学艺不精,吃亏受辱,也就够丢人现眼的了,竭力遮掩还怕被人知道,借他个胆量也不敢去告官。这事你尽管放心,他们不敢自辱名声,受人耻笑,臭名昭著以后,这一带他们就别想再混下去了。”

云迟迟这才长出一口气:“这也怪有趣的,打架凭力气,胜者王侯败者贼,只要功夫好,就可以打遍全天下。”

“也不全是这样,”奶奶解释道,“要是一个人可以肆无忌惮,到处兴风作浪也没人敢管的话,这个社会就乱套了,对无事生非的人,安察院接到报案,会竭尽全力查清,严厉惩处、决不姑息的,只有坏人畏法,社会才能安定,人们才能有个安居乐业的生活环境。”

“我真不知道还有这么多讲究。”云迟迟到有些佩服这个社会的管理方式了。

“其实,你还是没有真正了解人类社会的,”奶奶忧心忡忡的说,“官贪民苦,历朝历代都没法根除,这私欲、物欲、zhan有欲,像一个毒瘤,传染性极强,四处蔓延,当官儿的沾上一点,就病入膏肓,极力的搜刮民脂民膏,填满自己的欲壑,搅得民声沸腾,怨声载道,还无药可医,真是贻害无穷。”

云迟迟对奶奶说的这些大道理似懂非懂,她不大关心这些国家管理的大事,这离她太远,操心也没用,她和奶奶出来是找爷爷和姐姐的,一个人也没找到,让她心里难安。

“也不知爷爷和姐姐他们回家了没有?”她像问奶奶,又像自言自语。

“谁知道呢,”奶奶说,“这个野丫头越来越让人不省心了。”

两人都在想心事,默默的往回走,家里的门关得严严实实的,不知他们爷俩回来没有。云迟迟到现在也不会开家门,她运不出劲来,即使运出来也控制不了用劲的大小,不是办不到就是损坏东西,要让他用功力干点活,真是胆战心惊的,越加小心,越是事与愿违,非干砸了不可。现在只要说使用功力干家务,她就有些谈虎变色,提心吊胆的。

奶奶打开院门,窗子上透出绿莹莹的灯光。这说明不了问题,奶奶走的时候没有熄灯。她们满怀希望的进屋,以为那爷俩早已进屋,没想到屋里静悄悄的,与她们走的时候没有什么两样。

“找不到姐姐,你爷爷也该回来了,老头子出去的时间可不短了,外面伸手抓一把,空气都是湿的,快下雨了,这里的老风湿是没人能躲避的了的魔鬼,老骨头老肉的不禁折腾了,也不知道自己保养点。”老太太满心忧虑的对孙女说。

孙女刚从那场打斗中回过神来,她相信奶奶不会骗她,奶奶说他们不会告状就不会告状,又担心奶奶是为了安慰她才故意那么说的,这里到底如何处理打斗损伤她没经过,她以前的世界为了芝麻粒大的小事互不相让,走乡去县上法院,告状成风,搅得乌烟瘴气、天昏地暗的,这印象挥之不去,总觉得心惊肉跳的。能有如此强劲的内力也让她莫名其妙,如何能使到格斗中更让她摸不着头绪,心里被这些乱糟糟的事,塞得满满的,没大留神奶奶说了些什么,信口答应两声,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奶奶看她神态失常,不像平时那种天真可爱的样子,就关切的问:“傻孩子,是不是被刚才打那一架吓到了?那些痞子,天生就是那个德行,有奶就是娘,受雇于人,横行乡里,无恶不作,人们不想招惹这些二流子,是怕打不到狐狸惹一身臊,只要你惹了这些东西,这些鬼家伙就会阴魂不散的缠上你,谁有闲心与他们斗,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没人肯招惹他们,大伙儿忍气吞声惯了,他们以为没人敢惹,就更加横行霸道,肆无忌惮。今天你教训他们一次,也让他们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知道这里的小姑娘都如此的厉害,会收敛一些的。这些东西全都欺软怕硬,以后见到你就会像夹尾巴狗,远远的躲着你,要再被你打得鼻青眼肿的,他们这人可就丢的大了,这个世面上也就别混了。”

奶奶的解说终于消除了孙女的疑虑,俊俏的脸蛋上也露出了欢快的笑容。

这功夫爷爷也从外面回来了。老太太急切的问:“找到那个野丫头了吗。”

老爷子笑着说:“鬼丫头,还真难找,不是遇到隔壁的彤彤,真找不到她呢。”

“难道她没去‘魔厅’?”老伴关切的问。

“今天要说她去玩可冤枉她了。”老头笑着说,“她们几个孩子,为了帮助南头的孤老婆子和她孙女,去她家帮助干活,还帮她家小姑娘补习功课,我赶去的时候,一帮丫头有说有笑的干得正欢。我这个当校长的,看到学生做好事,自然心里高兴,不管是谁教的,能有这么一帮好学生真是天大的喜事。比给我长几级工资都高兴。我赶上了,为人师表的,理所当然的要做点让孩子们尊敬的事,总不能让孩子们瞧不起我,我答应她们,小姑娘上学的一切费用由我承担,但是分工负责,她们要负责老人家的家务。又帮小姑娘制定了补习计划,看她们干完活后玩得正欢,我不忍打搅她们,怕你们等得着急,叮嘱小鱼早些回来睡觉,也就回来了。”

听老头解释完,老太太一颗悬着的心才算落地,她双手合十虔心虔意的说:“阿弥陀佛,这个丫头真的懂事了,知道帮助孤寡,能有一颗善良的心比什么都好,她在家跟奶奶闹些小姐脾气那也没什么。”

老头笑了:“说了半天,你总会找出合适的理由袒护孩子的。”

“你又能比我强到那去?”老太太并不否认自己溺爱孙女,“小姑娘只要跟你撒娇,你还不是啥辙没有。”老太太像突然想起什么大事一样对老头说,“你猜我们刚才去哪了。”她见老伴困惑的摇摇头,就兴致勃勃的接着说,“云迟迟我们在家左等右等也不见你们爷俩的影子,我实在忍不住了,就带上云迟迟出去找你们。我想最大的可能是‘魔厅’,我们别处没去,就直接奔了‘魔厅’。”

“我跟你想得一样,”老头插话说,“如果不是恰巧碰上彤彤,而又是她们小组约好了的,正去赴约,她以为有些晚了,走得急匆匆的,我问她后才知道小鱼的去处,在‘魔厅’门口转磨磨,不好意思再进去打扰人家,想往回返的时候,也刚好问出小鱼的去处,也去了她们那里,这是件好事,积德行善正是我们该做之事。”老头子做了件善事,似乎还在兴奋中没有回过神来。

听老伴说起她们也去了“魔厅”,这才想起老伴她们也遇到事了,就问老伴去“魔厅”的经历。

“‘魔厅’今天多了两个打手,”老太太描述她们在“魔厅”的故事,“那个缺德鬼,大约是专冲着我们家来的,我懒得见那个鬼东西,就让云迟迟进去看你在不在,没想到他们竟敢对云迟迟动手动脚的不老实,我在外边听到云迟迟差声差气的嚷,怕是出事了,赶紧进去,想把孩子领出来,那个“熊货”也不是哪儿找来两个小流氓,不但拦住了我,还对我动了手,你也知道,我这些年光练养生功,不是为了益寿延年,也是为了百病不生,变得为人平和、性格谦恭,已经不再练那些打斗拼杀的功夫了,也从没想过要跟人家比手脚,动刀枪的野蛮行径,那个坏东西一动手,我当时就傻了眼、麻了爪、不知所措,连运功自保都忘得一干二净,被他一扒拉就倒在地上。

看我倒下,云迟迟急了,也不知她用得什么功,转着圈的钻进了棚顶,踢断了拦她那个坏东西的狗腿。棚顶的木板也像刀切斧削一般,被她钻出一个洞来,木板上的青烟一缕一缕的往外冒,事出意外,我瞠目结舌,那些家伙被吓得胆颤心惊,云迟迟从棚里掉下来,也被自己那一招吓傻了,我到是趁着这个机会领着孩子出来了,那些家伙大眼瞪小眼的看着我们大摇大摆的走出,一声不敢吭,你说有多有趣。”

爷爷笑着看看云迟迟说:“我以为只要你的内力不互相冲突,加上你聪明肯学,也许再过一年半载的就能学以致用了,没想到这么快就被他们逼你把功运出来了,这虽然加快了你用功的速度,但你不是循序渐进,心领神会,出于自然,弄不好到是你将来用功的一个障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