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言的来意很简单,有人要请楚天机吃饭,怕楚天机不给面子,所以拉着苏言专门跑到风情街派出所来了。
苏言摘下帽子,用手理着头发道,“地方还没定,要不就海州人家吧。”
干公安的都消息灵通,楚天机跟原来水岸人家,现在海州人家的海燕经理的关系,苏言怎么可能不知道。所以选择地点也是海州人家,这就显得格外给面子。
楚天机也有些奇怪,苏言是自己领导,又没事情求着自己,干嘛这么给自己面子?
“到底谁劳动了苏局长大驾光临?”楚天机笑道。
苏言笑,“就在外边车上呢。”
楚天机倒也能猜到是谁,不过这家伙请自己吃饭,他不出面,让苏言出面,这架子有点太大了。楚天机顿时感觉不爽,道,“管他是谁,我今天晚上还有点事,笑笑那边……”
他这就找话推托了,旁边张立志也道,“请人吃饭的样子都没有,让别人出面,自己都不下车。”
苏言听了这句话有些感慨,一朝天子一朝臣。如果他是风情街所长的时候,张立志肯定不敢这样说话。可是现在所长是楚天机,他张立志就敢站在楚天机的立场上帮腔。
他摸摸头发,又把警帽戴回去,笑道,“你们这就是误会了人家了。其实他不是摆架子,而是实在,实在是……”说到这里,苏言思索了一下用词,然后又道,“实在是怕楚所看见他就不给面子,如果楚所答应,他马上麻溜的就过来。”
虽然苏言说的不是跟明显,可是楚天机还是琢磨出意思了。
外边这位不是摆架子,而是不敢进来,害怕楚天机。
楚天机倒有点好笑,心说分局副局长,还是管警风考核的,至于这么怕自己嘛?
他还没说话,张立志他们已经忍不住好奇,跑到门口往外看了一眼。看见车里坐着的那位,张忠多和张立志两人都是挺意外,因为这个人平时挺那什么耀武扬威牛皮哄哄的,想不到今天怂到请人吃饭都不敢了。
不过张忠多和张立志可不敢多说,人家怕楚天机,可不怕他们,要想整他们两个,那是分分钟的事儿。
苏言又道,“老钱这个人平时还是挺上道的,要不然我才不管,下午他回到分局一直就感觉有点歉意,我就说了,我找个机会,给你们见个面大家解释一下。”
苏言这样说有点大包大揽了,楚天机若是不去,那就是苏言的面子也黄了。
“既然你苏局都说了,其实也没多大事儿……”楚天机跟着苏言往外走,回头道,“立志忠多,你们也一起?”
“不了不了,我儿子今天家长会。”
“我也有事儿。”
张立志和张忠多心说,到时候酒桌上钱副局少不得要给楚所点头哈腰的,我们俩副职在场,那多不方便不是?这种酒宴如果跟去,那也太没有眼力见了。
楚天机也没真的想带他们,道了一句,“福利的事儿回头再说,这里先锁起来。”就跟着苏言走了出去。
请客的当然是分局的钱副局,别看他是管着分局的警员考核等口子,平时耀武扬威的,其实越是这种没经历过事儿的人,就越怕事儿!
今天从动漫展回来,心里就琢磨,完了完了,楚天机那是连副省长都拉下马来的人物。往近了说,分局的杨浩、左江龙,全部都是被这小子生生弄下来的!这小子折腾指数之强,战斗力之凶悍,整个海州公安系统他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
老钱跟苏言关系还是不错的,因为苏言当初在他手下干过,客气点还叫他声钱老师。
他这就跟苏言商量,苏言道,“没关系,我安排个饭局,你们谈谈,大家喝一杯,就烟消云散了。”
虽然苏言这样说,可是钱副局还是很怕,因为外边把楚天机传邪乎了。不但能折腾,还会打人,动不动就给你两下子,钱副局心说如果这小子当着手下,给自己两个耳刮子,自己还真没办法,那在新城分局就混不下去了,太丢人了。
所以钱副局死活没敢下车,心说等上车就算挨他两个耳光,那也算了,反正没人看见。
看见楚所走出来,钱副局连忙推开车后门,一张胖脸堆满笑。
楚天机点了一下头道,“我有车呢。”
苏言和老钱一辆车,站在车门边问道,“就海州人家?”
楚天机道,“去亭台小筑吧。”
“好好好。”苏言哈哈一笑,“人不风流枉少年。”
苏言心说,你这小子见海燕经理长得好看,现在弄上手了,就觉得不新鲜了。八成又看上亭台小筑的女老板,话说那女人真的是有味道,那身段,堪称尤物级别。
其实楚天机倒并不是看景汇洋漂亮,而且觉得这个女人神秘,最近他去了几次,都没遇到女老板,所以今天就想去再遇一下。
不过还是不巧,诱人女老板还是不在。
服务员安排了一个小间,就三个人,这种聚会,也不适合人多。
钱副局坐下赶紧安排,“那个最好的最有特色的,都安排一下,别抠着,都上。”
楚天机连忙道,“不用不用,我们就三个人,搞太多浪费了不好。”
他这一说,钱副局还以为这家伙不原谅他,苦道,“楚所,给个面子吧,老哥我真的是有诚意的。”
楚天机道,“有诚意也不用浪费那么多吧。”
苏言道,“你就让他安排吧。”
“好吧好吧,那你安排。”
没一会,一桌酒菜摆下,苏言倒了一杯酒,道,“楚所啊,咱们干公安的,虽然有些权力,可是弄不好也容易得罪人,有些方方面面的关系,必须得维护着。有时候两边都有关系,咱就很难做人,帮了这边得罪那边,帮了那边又得罪了这边,难啊。”
楚天机其实也没想跟钱副局计较,甚至今天那个小青年的后台背景都没问。不过事到如今,他少不得问一下,“那个小子,我看也挺横的,是哪家的衙内?”
钱副局一抹脑门上的汗,道,“那小子叫常晓宽,他爸爸是海州卷烟厂常畅,舅舅是市旅游局一把手刘海涛。”
楚天机点头道,“我说那么横,有钱又有权啊,还真是衙内,卷烟厂可是大户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