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定了别墅的位置,就准备装修搬家了,到了后来楚天机才知道,怪不得顾婉蓉问隔壁一家,原来顾婉蓉就把隔壁一家给拿下来了。
到时候两家人靠近,楚败类住在哪边……嘿嘿,这就不为外人所知了。
楚天机回来以后,家里是人来人往。
他做警察这一年,认识的人也不少,过年刚好是大家走动拜年的时候,多个朋友多条路,市委书记的女婿,谁不想认识一下呢?
要说过年期间,陈笑笑倒是跟楚天机说过,去她家一趟。
不过楚天机心里还记恨陈明志,心说我为了你拼死拼活,你倒好,卸磨杀驴是不是?让我去见面,老子就不去!
陈笑笑也没法说,刚好她姥爷打电话让她去北京过年,于是她只有先回北京了。
陈明志没去北京,他对顾家颇有微词,不愿去,于是就一个人在海州过的年。
年初三,市委市政府团拜文艺界人士。
陈明志他们去了几位书画界的老者那里拜年出来,就看见一辆奔驰车从不远处小路上驶了过去。陈明志看了眼熟,秘书尹绍杰连忙道,“那好像是小楚的车吧。”
陈明志远远看见车停在远处的一家门前,开口问道,“那边是谁家?”
同行的有人说道,“陈书记,那边好像是以前海州剧团团长张宝昆的家。”
“哦,张宝昆。”陈明志点点头。
之前张宝昆在海州也算是个风生水起的人物,可是海州剧场开业第一天,就摔成一个残废,现在每天躺在家,渐渐被人们所淡忘了。加上张宝昆这个人以前得罪了不少人,所以现在挺凄惨。
“张宝昆也是我们文艺战线上的老兵了,走,去看看他。”
陈明志一说,立马有人从汽车后备箱里拿出一些礼品,拎着就跟着走过去。
要说张宝昆现在真的是凄惨。
以前一大堆弟子,前呼后拥,走到哪里都很黑老大似的。现在好,大过年的家里都没人,他家别墅很大,此刻更显空旷,张宝昆一个人盖着大棉被坐在一张藤椅上,坐在宽大阴冷的客厅里,脸色平静。
楚天机其实也没想起来看他,是李海燕去牢里探望黑疤,然后黑疤委托李海燕来探望,楚天机这是陪着李海燕来的。
“宝昆师父,怎么样?”楚天机端了张板凳,坐在张宝昆的身边。
李海燕当下手里的礼品,道,“宝昆师父,我去看过我干爹了,他被判了无期,他说他觉得最对不起的就是你。”
张宝昆见他们来挺感动,连忙唤道,“马姐马姐,快给客人倒茶。”
张宝昆脾气不好,以前家里整天又是一群武生,所以老婆跟他离婚了,现在伺候他的就是一个叫马姐的保姆。
马姐走过来嘟嘟囔囔道,“家里连茶叶都没有,怎么倒茶?人家还在催物业费呢!你也催催你们剧团,你的工资怎么不给你?”
张宝昆怒道,“我说你别废话了,叫你倒两杯茶!”
“谁受得了你这种脾气,你以为你还是团长嘛?你的那些徒子徒孙鬼影子都没有了!”马姐还是唠唠叨叨,给楚天机他们倒了两杯白开水。
楚天机笑道,“没事儿,宝昆师父你要加强锻炼,不能放弃,相信你有一天可以重返舞台。”
“没希望了。”张宝昆脸色凄惨道,“我现在已经完全成为了废人,我就恨那天怎么不摔死。唉,以前多风光,现在落得这种田地,过年都没有人上门,以前过年可不是这样,不瞒你们说,你们还是过年第一个上门来看我的……”
说着,张宝昆眼圈都红了。
想想张宝昆原先是多要强的人,喜欢朋友,喜欢热闹,喜欢风光。现在落到这种田地,对比之下,心里更加的凄凉。
说到这里,他又叹道,“其实说来说去怪自己,你提醒我三次白虎台,我就是不听!这是我自找的啊!”
正在说话,陈明志带着一群人走进来,远远笑道,“宝昆师父,什么自找的啊?”走过来,仿佛刚看见楚天机,道,“小楚,你也在啊。”
楚天机也不好坐着了,赶紧站起来。虽然还是记恨陈明志,不过当着那么多人,还是要给老丈人面子的,当下搓搓手道,“陈书记来了,我们正跟宝昆师父回忆往昔峥嵘岁月呢。”
“你小子。”陈明志对着张宝昆伸出双手道,“宝昆师父,我代表海州市委市政府人大政协等四套班子,今天专程给您来拜年来了!这一年来,虽然工作很忙,不过我们并没有忘记你呀!”
要说党和政府的温暖果然是非同一般,张宝昆听陈明志这一席话,顿时老泪纵横,拉着陈明志的手,颤抖道,“陈书记,谢谢,谢谢。”
陈明志心里感慨,要不是看见楚天机,他哪里记得还有一个张宝昆?他拍着张宝昆的手道,“宝昆师父啊,我这个市委书记不称职啊!这个城市有太多人,等着我去看,可是我又只有一个人,实在是分身乏力,不管怎么样,我今天来了,你有什么困难都可以跟我说,你们这些曾经为了党和人民工作过的老同志,我们不能忘,永远都不能忘。”
马姐插嘴道,“陈书记,张团长的工资好几个月没发了,现在我们连物业费都交不起了。”
有一个脸色白里透红的男人出来说道,“陈书记,是这样,张宝昆在任的时候,有几个工程的账目不清,我们在调查他的期间,就暂停了他的工资。”
陈明志问道,“你们调查出结果没有?国家有这种这暂停发工资的规定没有?你们调查需要多少时间呢?如果你们一直查不清,是不是就要把宝昆师父饿死呢?”
这个男子被训斥得满脸通红,连忙道,“是是是,我们回去就先把工资给发了。”
陈明志又跟宝昆师父寒暄了几句,这才准备离开,临走之前,对着楚天机招招手道,“小楚啊,我有点事跟你说,你跟我来一下。”
“好。”楚天机跟着陈明志走到门前的小湖边,昨夜的一场雪,让湖边堆积了一层不是很厚的白色。
陈明志背着手,看看湖面,回过头道,“怎么,还在生我的气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