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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曾经疯狂

他的讲述似乎让我想起了很小的时候,班级开联欢会,那时的心情,才是由衷的快乐。而那份快乐,早就如丢弃的玩具一样,不知道锁在哪个记忆的角落了。

猫不喜出门,不喜聚会。但是,一旦与友人相聚,却十分十分不愿离开。我从没见过一个像他那样的成年人,在吃完饭,逛完街,看完电影之后,还在满怀期望地问大家:“我们接下来的活动是什么?”

一群人疲惫不堪地望着他:“回家如何?”

猫的表情十分难看,连孩子都能看出,那上面写满了三个字:我不干!然而,如同孩子一样心性的他,终究也被我像孩子一样拉回家。

到家之后,我连笑带怨:“怎么玩起来没个够?”

猫依旧一脸不满:“你们不是好久没见么?为什么不能像我们一样,大家好好地聚在一起,玩上一晚上,或者几天呢?”

轮到我惊奇了,玩几天,我们玩什么呀?

“什么都可以啊!我们可以聊天,一起做饭,唱歌,跳舞……”

没错,那也是猫曾经的时光。

他给我看过他和朋友在一起的欢乐时光。我想,这份欢乐是因为来自艰苦而乏味的生活。每当一次盛大的法会结束,所有的僧人都疲惫不堪。在几十天的日子里,他们通宵达旦诵经,做法事。晚上12点睡觉,凌晨4点起床。纵是铁打的身体,也要咬牙才能坚持住那段难熬的日子。

打着哈欠的猫曾经问过老师:“不过是念经,为何要早起?还要那么早?”老师答曰:“你只知这个世界的众生此刻还在酣睡。但是,在未知界,比如鬼界,地狱界,无数众生日夜不眠,企盼能得到片刻喘息,甚至解脱的机会,而你的诵经,正是给他们的慈悲。”

于是,视早起如要命一般的猫,还有猫的朋友们,只得咬牙坚持过这漫长的几十天。一旦法会结束,他们便如出笼的鸟儿一样快乐酣畅。最喜欢的节目便是十几个好友在一起,带上帐篷,锅碗瓢盆,柴米油盐,甚至还有电视,DVD,骑上摩托车,浩浩荡荡地去附近最高的山上玩乐。

猫如是讲给我听时,我一脸惊骇:“不怕麻烦么?那么多家什,好像搬家一样?”猫讲得眉飞色舞:“当然不麻烦,找到有绿草,有小河的地方后,我们卸下行装,扎帐篷的扎帐篷,做饭的做饭,打点齐全之后,大家围在一起唱歌跳舞,包包子,做菜。那么快乐欣喜,不眠不休也不觉得累啊。”

我听得眼巴巴,他的讲述似乎让我想起了很小的时候,班级开联欢会,那时的心情,才是由衷的快乐。而那份快乐,早就如丢弃的玩具一样,不知道锁在哪个记忆的角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