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说栾帛要往里走,琼于烟脑袋摇的跟个拨浪鼓似得,他可是真真切切的听到自己的伙伴惨叫的声音,而那惨叫声就直接代表着他们其中,或者是全部已经一命呜呼了。
联想了一下那惊恐的画面,琼于烟再一次摇了摇肥头大耳的脑袋。
“不能去,绝对不能去。”
他完全忘记了自己的身边可是有一个高手的存在,更是忘记了自己是什么身份。或许是因为经历了一些事情,他觉得他跟大家已经打成了一片。
栾帛不得不将注意力再一次集中到琼于烟的身上。
一挑眉毛,栾帛呲了呲牙花子:“你到底是谁?”
一旁的昊天呵呵一笑:“凯利帝国内阁大臣琼斯的儿子。”
栾帛惊叹了一声重新打量起琼于烟:“真是虎父犬子啊。你父亲那么勇猛,怎么生出你这么个窝囊废?”
琼于烟当然心里一千万个不爽,但是又能怎样,栾帛要是想杀了他,分分钟能把他撕成粉碎,所以脖子粗脸红的愣是没有坑出声音。
“你认识琼斯?”昊天看着琼于烟的举动,也替他的父亲害臊起来。
栾帛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琼斯,凯利帝国聚魂少数达到罡魂的人物,平素低调,所以,很少有人知道他。”
说完,瞪了一眼琼于烟:“你来这里干什么?”
其实昊天也一直想问,但是一直没有机会,这回正让栾帛逮到了。
在那座山下,上面发生了什么,昊天一无所知,更不知道端木那个老狐狸跑到哪里去了。从这小子的口中一定会得到什么。
琼于烟闷吭了一声,始终都没有抬头。
但或许是恐惧,还是缓缓的开了口:“我是家父派来跟刑灭师父锻炼来了……”
琼于烟这一句话差点让栾帛惊的吐血,琼斯这个人也真是无所畏惧,让自己的儿子来到这个地方锻炼,况且,作为罡魂的人物,也应该知道自己的儿子几斤几两。
“你父亲有多少个儿子啊?”昊天也愣住了。
琼于烟伸出了两根手指:“两个,我有个弟弟。”
昊天这才明白,想必这琼斯是认为物竞天择,两个儿子派遣一个来索洛里,成了就是豪杰,输了,自己还有一个儿子……
但怎么想,也不应该是这个。
“那个中年人叫刑灭?”昊天想到那个被自己耍了的人,不知道是不是也惨死在前面了。
琼于烟点了点头:“师父是家父手下的幕僚。”
栾帛点了点头,拍了拍昊天的肩膀:“我的徒儿,刑灭你也敢惹。”
“他很厉害么?”游梓一脸的愤愤不平,想想刚才,刑灭可是没少为难这几个人。
栾帛似乎忘记了方才对游梓的顾虑,微微一笑:“刑灭的魂技阴险毒辣,我可爱天真的徒弟,不是他的对手。”
栾帛这一句话直接让昊天对自己的新朋友凰彰刮目相看,要知道两个人方才可是打斗的难解难分,虽然凰彰一直占据着下风,但也没输的十分难看。
顿了顿,栾帛终于再一次将目光朝着深邃的河道里看去:“如果我没记错,这里面,能通往祭祀台。”
一听到祭祀台,昊天瞬间来了精神,那可是来索洛里的目的地啊!
于是他磨拳亮掌起来,准备出发。
不过栾帛似乎眼神犹豫了起来,那显然不是顾忌着前方的危险,而是若有所思的合计着什么。
一时间,栾帛没有说话,大家就都没有说话。
忽然,栾帛像是想到了什么拍了拍昊天的肩膀:“你见过凯利迪伦了?”
昊天点了点头:“照过面,就在这上面的某一座山下面。”
栾帛点了点头:“我们出去,休息休息再出发也不迟。”
昊天愣住了。栾帛这个问题和他的决定一点关系都没有,很显然,栾帛是在拖着。难道是为了等人?
栾帛已经朝着河道口走去,一脸诧异的昊天也只好跟在身后…………
几个人重新走出了河道,跳下来容易,但上去却有点难。
首先,这个河道足够高,其次,上面的冰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融化,虽然没有像瀑布一样往出滴着水,但也十分的不坚固。
“我送你们上去。”栾帛像是命令一般的说道,转过身,一把抓起了毫无防备的昊天,昊天先是一惊,但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被仍到了上面。
重重的摔在水和冰混合的冰面上,丝毫伤口都没有的他震惊气自己的师父居然有这么大的力量。
昊天朝着四周看了看,此时的太阳已经落到了半山腰,在远处的雪山上酝起一层光圈。
随后,游梓被扔了上来,凰彰,琼于烟。
昊天扶起了游梓,游梓缓缓的抬起了头,不知为何,虽然游梓冲着昊天一笑,但昊天始终感觉,那种笑的下面,掩藏着心事。
最后,栾帛也跳了上来,朝着周围看了看:“找个干净点的地方,我们休息。”
莫名其妙的,整个冰面上的温度开始升高,所以冰不断的化开,一行人只好走出冰面,朝着雪山里走去。
由于温度的升高,地面上的雪粘粘的,走起路来十分的吃力,一踩就是一个大深坑。所以很久才回到原来昊天等人休息的地方。
那里虽然温度不是很高,但还算隐蔽,况且没有风。
昊天一屁股坐在地上,虽然身上的衣服破烂不堪,有的地方甚至露着肉,但他丝毫都感觉不到冷,或许是冻得皮实了。
所有人都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凰彰乖巧的趴在山坡上,观察着四周的一举一动,像是在放哨一样,昊天会心一笑,师父真是送给他一件很好的礼物。
休息是得到了,但这索洛里没有一点吃的,昊天也曾经希望栾帛能召唤出一条他已经吃腻歪的鱼出来,但是此时的栾帛似乎对吃并没有什么兴趣,更不会对饥肠辘辘的昊天等人给予福利。
天渐渐的暗了下来。
索洛里异常的安静,没有虫鸣鸟叫,一切都像是死去一般。整片大地更像是在逝者的身上盖上去的一张黑色单子,庄严肃穆。
微微听到不远处凰彰的鼾声,昊天长叹了口气,他开始向往索洛里之外的生活,这真是比在地窖里还煎熬,他甚至觉得,这比那个饥肠辘辘走在街上的穷苦大学生,还要煎熬。
身边的游梓似乎已经睡熟,昊天翻了个身,栾帛居然在做着。
借着微弱的月光,昊天发现栾帛正一动不动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己。
在他的印象中,栾帛可从来没有睁着眼睛睡觉的时候,所以他敢确定栾帛一直都没有睡。
昊天一个激灵坐了起来,刚要开口,栾帛做出了一个不要说话的手势。
随后,慢慢的站了起来,朝远处走去。
看着栾帛的背影,昊天有些诧异,但仍跟了上去。凰彰似乎被声音吵醒,但昊天示意他别说话,于是他又闭上了眼睛睡去了。
走出了好远,栾帛才慢慢的停下来,昊天感觉在索洛里的夜晚,就这样跟着一个人,怎么想怎么有些怪异,但好在前面的人他知道是自己的师父。
走近以后,栾帛才慢慢的转过了头面容和善:“这阵子,聚魂的怎么样了?”
昊天一想,自从从镜子里面出来,他就再也没有聚魂,也根本没有安静的环境聚魂。于是摇了摇头:“命保住就不错了。”
话里,像是有些抱怨。
自从被栾帛在水里打了一下,他就遭遇了各种各样的奇怪事情,有好多次都差点丧命。不过,昊天并不是在抱怨没有栾帛的日子,而是无缘无故的躺进棺材里,又被装进袋子里,至少你的让他知道是怎么回事啊!
栾帛似乎丝毫不在意昊天的语气,嘿嘿一笑:“不过,我很庆幸,你进步很明显。”
昊天只好撇了撇嘴,栾帛在他的面前始终是这样,吊儿郎当,没个正行,但真的遇到困难,又帅的不行……
真是让人又恨又爱。
“那个在斗兽台和你打斗的人是谁啊?”昊天一时之间不知从何说起了,于是想到了两个人最近一次碰面。
绝对是无从说起了,因为昊天想问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多的屡不清,弄不明。
栾帛不知何时表情严肃了起来,他朝着四周扫了一眼,确定没有任何人跟来,于是压低了头。
在昊天的印象中,栾帛从未这么神秘兮兮过,于是好奇的也凑过了耳朵。
“不能带着游梓,去祭祀台。”
昊天一愣:“为什么?”说着,诧异的看着栾帛。
栾帛白了一眼昊天:“我说不能就不能。”
昊天这才明白为什么一开始的时候栾帛不直接带着大家朝着河道往里走,原来是顾忌游梓。
“那个丫头,非同一般,我说那个河道能通往祭祀台,是骗你们的,如果我没猜错,那个丫头此时此刻,已经在河道里了。”栾帛一脸的胸有成竹:“不信,你回去看看。”
昊天的嘴巴张的大大的,从始至终,他都没有怀疑过游梓,也不知道栾帛为什么会这么肯定,一时之间,他倒不知如何是好了。
栾帛微微一笑:“走,我们回去,真相自然揭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