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睡的舒坦,耳边忽然传来了一阵轻微的呼唤声:寿臣?
谁?!
隐约间我是听到的,猛然惊醒,睁开眼睛,头昏沉沉的,眼前却是一片漆黑,我忽然想到自己好像还在墓里,七手八脚的摸手电筒,总算在椅子旁找到了,可手电筒的电却已经耗尽。
我警惕的望着周围,黑暗的空间里,我感觉有人正在缓缓朝我靠近,我轻咳了一声,谁喊我?
耳边再次传来了那个声音:是我,楚明。
楚明?我微微一震!
这声音确实有点儿像!
于是从口袋里掏手机一看,不知道是因为之前进水了还是没电了,按了按居然没反应。
那人似乎离我越走越近,我的越来越昏沉,感觉有些许耳鸣,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我在身上摸了摸,摸到了一个打火机,拿在手里啪嗒一声打开,就见我身前的不远处,楚明脸色有些苍白的正朝我靠近,看到打火机时,眼神中露出了些许不自然。
我松了口气,甩了甩头,想让自己清醒一些,效果却并不是太好,深喘了口气,问他还好吧?齐太岁没找到他吗?
他紧紧的望着我,朝我微微摇了摇头说:没呢,我也是刚找到这里,他人呢?
我伸手另外一只手指了指身后说,他进去了,让我在这儿等他。
楚明淡淡的哦一声,没说什么,我看他的身体状态似乎不太好,就想凑近他,没想到他瞧见我朝他走过去,居然朝后面退了两步。
我疑惑了声,问他怎么了?
他摆手说他在黑暗中待的太久了,见不得光。
我这才反应过来手里的打火机,赶紧将打火机关掉,他这才再次朝我靠近,我的耳鸣声又出现了,那种感觉就像是电视的信号忽然出现了干扰。
就在他快要接近我的时候,背后的血图腾一阵炽热,灼热感瞬间袭遍了全身,也让我稍微清醒了些。
他恰当的停住了脚步,问我怎么没跟齐太岁一起进去看看?
我没好气的说,别提了,那家伙不让我跟进去。他说你就那么听他的啊,他肯定在里面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进去看看。
我心想也好,本来是担心楚明在崔老道手里,怕到时候给齐太岁拖后腿害了楚明,现在他既然并没有在里面,那我也就不用担心了。
就说那行,说着我就打开打火机,他用手遮挡了下,朝我身边挪了几步,对我说:你还是走前面吧,这样咱们看的清楚点儿。
我耸了耸肩,说那好吧,就点着打火机,缓缓的朝后面的那个暗门走了进去,隐约能感觉到他跟在我身后。
暗门里是个两米渐宽的长廊,很深且有些潮湿。
走了没几步,我手里那只一块钱的打火机就已经到了灼热的临界点,我不得松开开关。
谨慎着摸着黑朝里面走。
依稀能感觉到身后的楚明又重新朝我靠近,不过之前那种耳鸣的症状却是已经消失了。
我摇了摇头,可能真的是自己多想了,于是就朝前摸黑的走了一段,重新打开了打火机,楚明似乎又快速的朝后面退了几步。
我心里一沉,猛的停住了脚步,身后传来了楚明疑惑的声音:怎么不走了?
我深吸了口气摇头说:没什么,走吧。
说着我用另外一只手圈着打火机的火苗,脚步稍微加快了些许。
就这样断断续续的,一分多钟后,终于走到了长廊的尽头,我忽然停住了脚步,因为我的视线中长廊的尽头居然出现了一块硕大的铜镜,楚明的声音再次响起:怎么不走了?
借着微弱的火光,望着铜镜,我没回答他,因为我发现铜镜里居然没有反射出我跟楚明的影子,却隐约能看到镜子里躺着一个人,不,或者说是一具带着面具的尸体,他的双手交错着,手心里捧着一个晶莹剔透的盒子,因为光线实在太暗,我看不清楚那人是男还是女。
这是什么东西?
我出声朝身后询问,楚明带着略微颤抖的声音问道:这是一面镜子还是幻觉?你用手摸摸看?
我心里一颤,这明显就不可能是一面镜子,他为什么要还要让我用手摸?
这么个念头刚出现,我的头又昏沉了一些,手里的打火机都有些拿不住,火苗扑的一下就灭了?
有风吗?
我啪嗒一声再次打开,一只惨白的手搭在了我的肩膀上,我手里的打火机扑的一下灭了,我的耳边传来了楚明的声音:进去看看吧。
我的头一阵剧烈的疼,强烈的耳鸣声,冲击的我,感觉自己都快要崩溃了,一头撞在了身前不远的铜镜之上,下一刻,我身上的所有负征兆尽数消失,我的意识也清醒了过来!那不是楚明!
我很难解释当时的那种感觉,明明心底很清楚不是他,可不知道为什么,却一直遵循着他的话那样去做,仿佛只有按照他说的那样做,我才会舒服一些!
清醒过来的同时,寒冷刺骨!
扑!
我的视野顿时一阵明朗,我的视线中出现了一张微微冒着寒气的石床,很明显周围寒冷的温度就是来自于那张石床,而明朗却柔和的光线则来自于头顶之上星星点点犹如星盘的圆形石头。
石床之上躺着一具带着金色面具的尸体,他的头发很长,是的,没错,我能从他的下巴脸型上分辨出他的是个男人。
他一丝不挂的身体上似乎裹着一层类似于胶原蛋白的物质,整个人看上去就像是一具融入松脂中的琥珀!
他的双手交织在一起,托着一个翠绿通透的盒子,隐约能透过盒子看到里面似乎装着什么东西!
难道这就是崔走昭一直在找的那个东西吗?
就是因为这个东西,才死了那么多人吗?
我的内心被深深的震撼到了!
难道这就是墓主人吗?那些壁画中出现的那位年轻人?
惊骇之余,我忽然想到了那个伪装成楚明的家伙,下意识的就扭过头,然而我的身后却并没有人,整个空间里,似乎只有我跟石床上的那具尸体。
静!
特别的安静,我仿佛只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与心跳声。
我警惕的朝那冒着寒气的石床走去,走到近前,我颤抖着手,朝他手中的那个翠绿色盒子伸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