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军事民国军事史(第2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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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九一八事变后的各次重要战役(4)

承德来失守前,张学良在北平总部闻热军连失要地,即急催张作相赴热督师。张拟以其子张廷枢任旅长的东北第十二旅及其甥冯占海从吉林带来的义勇军编成军团,但张、冯两部还来及集中,日军攻热已开始。张作相到承德后不久,汤玉麟即逃往滦平。张手中无兵,只好回到北平向张学良报告。张学良立命其亲信王化一等带大令到古北口将汤玉麟就地正法,以振士气。不料汤已收拢起张从云、刘香九、富春几个旅退往察东沽源。以后汤部石文华、赵国增两个骑兵旅被孙殿英吞并,其余部队和装备均被宋哲元收编。张学良拥兵三十余万,不战而失东北三省,今又不战而失热河,受到了全国舆论的严厉谴责。3月11日,张学良被迫引咎辞职。现将热河之战中,中日两军战斗序列列下:甲、中国军队方面热河边防总指挥张作相副总指挥汤玉麟华北第四军团总指挥万福麟独立第八旅旅长丁喜春独立第十六旅旅长缪澂流独立第十九旅旅长孙德荃独立第二十九旅旅长王永胜独立第三十旅旅长于兆麟华北第五军团总指挥汤玉麟独立第三十八旅旅长董福亭独立第五十一旅旅长刘香九独立第三十一旅旅长富春骑兵第十旅旅长石文华热河第七旅旅长张从云东北骑兵第九旅旅长崔新五华北第九军团总指挥孙殿英第一一七旅旅长卢丰年第一一八旅旅长刘月亭第一一九旅旅长丁纻亭吉林自卫军总司令冯占海黑龙江救国军司令邓文辽西救国军司令刘振东黑龙江救国军司令李诲青华北救国军司令刘桂棠乙、日本军队方面关东司令官武藤信义参谋长小矶国昭副参谋长冈村宁次第六师团长板本政右卫门第十一旅团长松田国三第三十六旅团长高田美名第八帅团长两义一第四旅团长铃木美通第十六旅团长川原侃骑兵第三旅团长饭田贞固混成第十四旅团长服部兵次郎骑兵第四旅团长茂木谦之助伪军方面张海鹏部程国瑞部邵本良部李守信部。

长城抗战

热河失陷后,蒋介石在全国人民愤怒谴责之下,将责任转嫁到张学良身上,逼迫张学良引咎辞职,派军政部长何应钦任军事委员会北平分会代委员长,指挥华北军事。当时东北军充满了失败情绪,大多不堪再战,何应钦除部署何柱国、于学忠两个军于天津至滦东一线外,所有长城各口的防务分别交其他军队担任:冷口为晋军商震部队,喜峰口,罗文峪为西北军来哲元部队。古北口为中央军徐庭瑶部队,赤城、龙关、多伦为晋军傅作义部队。

日军为了迫使国民党政府承认其侵占东北四省之既成事实,于攻占承德后随即南下进攻长城各口,其投入的兵力除侵热的第六、第八两师田及服部、茂木两旅团外,又从伪满调来广濑第十师团、松木第十四师团及蒲穆第十六师团。3月6日,铃木旅团进攻古北口,长城抗战开始。至5月30日何应钦、黄郛与日军签订丧权辱国的《塘沽协定》止,这场战争前后持续了九个星期。在此期间,东起石门寨,西至多伦,均有战事,其中以喜峰口、古北口为重点。

防守喜峰门一线的宋哲元部第二十九军,全军不过两万人,武器装备也很差,但该军官兵久经战阵,有一定的战斗力。3月8日,宋部奉命接防喜峰口,尚未到达,原来防守这一带的万福麟、沈克等军即蜂拥向口内败退下来。日军服部旅团跟踪进击,夺取了喜峰口外约二十里的孟子岭,并利用这个制高点向喜峰口进攻。宋部冯治安师王治邦旅赶到后,当夜即派团长王长海率部夺回了孟子岭,稳住了喜峰口的阵势。10日起,日军在飞机配合下向喜峰口进攻,与赵登禹、王治邦、佟泽光三旅激战,双方伤亡均重。11日晚,赵、佟两旅庆各率两个团从两翼抄山经小道夜袭潘家口外敌特种兵宿营地。当时正值大雪,敌军警戒极其松弛。赵、佟串队出其不意,炸毁敌军大炮十八门,预敌以重创。敌军虽多次猛攻喜峰口,始终未能得逞,遂于16日开始转向刘妆明师防守的罗文峪阵地进攻。刘师与敌展开激烈搏斗,旅长李金田、团长李曾志负伤,营连长多人阵亡,但阵地始终屹立不动。

日军以久攻喜峰口二十九军阵地不能下,遂于1月9日转向冷口商震三十二军阵地进攻。商部名为一个军,实际只有六个步兵团,而配置在冷口前线的只有黄光华师一个师的兵力,其前沿阵地全部守军不过三四千人,不足以应付日军的进攻。11日,冷口陷敌,商军退过滦河。日军随即于12日又向喜峰口二十九军进攻,双方展开激战。由于冷口失守,敌军得以由喜峰口右侧攻入,二十九军被迫于15日放弃喜峰口,撤往澈河桥。长城抗战形势至此急转直下。

古北口方面,原王以哲部师长张廷枢不听指挥,迭失口外险要,后退关上固守。3月6日,敌铃木旅团发动进攻,飞机轮番轰炸,张师渐不能支。第八军团总指挥杨杰串中央军关麟征二十五师集结在密云,奉命增援。10日下午,关师接防将军楼阵地,拟以张廷枢师在正面顶住敌人的进攻,关麟征亲自率一个团沿潮白河支流夺取北岸高地,对铃木旅团进行包抄予以歼灭。不料在部队运动时,关被敌人狙击手射伤,而张廷枢竟不通知即撤出正面阵地,致陷关师于苦战。关师原系教二师独立旅扩编的新师团,不仅山野炮全无,而且缺乏训练,仅凭一股爱国热情,顶不住敌人机械化部队的冲击。苦战三昼夜,旅长梁恺负伤,团长王润波阵亡,营连长以下死伤四千令人。坚持到12日午后六时,第二十五师力竭,遂乘黑夜脱离战场,撤退南天门。

杨杰当时主张谓大批中央军到古北口前线没口袋阵,诱敌进入予以歼灭,这一主张与蒋介石只图应付一下即与日军结城下之盟,以便调军队去南方"剿共"的意图相抵触,又加上关师包抄敌人遭到惨重损失,蒋遂将杨杰撤职,另委其嫡系将领栋廷瑶为第八军团总指挥,由于关师实力已残缺,不堪再战,徐遂于3月13日上午派黄杰率其第二师按二十五师南天门防务。日军铃木旅田与关师搏斗亦受到相当损失,遂亦停止进攻。故从3月13日到4月19日,古北口前线曾一度沉寂。日本关东军为了给蒋介石的嫡系部队以沉重打击,迫蒋求和,遂集结其六,八两师田及第十师闭的中村馨旅团,于4月20日夜向黄杰第二师阵地发动总攻击。敌军利用夜袭夺取了南天门左翼制高点八道楼向南天门进攻。黄师苦战五昼夜,伤亡极大、退到后方休整,由刘戡八十三师按防南天门,又与敌人激战三昼夜,敌仍末得逞。5月10扫,日军集中强大炮火,并有飞机十余架轮番轰炸,向刘师阵地猛扑。刘部团长魏巍受重伤,营连以下死伤惨重。刘戡曾拔枪自杀,桩参谋长符昭骞救下。11日,八十三师撤下休整,由黄杰第二师接防。5月12日,敌人开始进攻黄师石匣镇阵地,黄师不支,徐庭瑶命二十五师增援不及,石匣镇失陷。至此,古北口通往北平的门户洞开,徐庭瑶第十七军三个师也受到严重损失。蒋介石只派杂牌部队萧之楚第四十四师到九松岭设防应付一下,北平城下之盟的命运也就难以避免了。

傅作义军团防守的察东地区,只赵承绶骑兵师在多伦与张海鹏伪军小有接触。于学忠军团防守的天津至山诲关一线,由于山海关隘口险要,在1月3日即被日军夺去。滦东一带尽属平原,无险可守,d月1日日军第十四师团发动进攻后,何柱国军即放弃滦东五县退到滦河西岸。日军进攻长城各口,其意图本在建立伪满和华北的缓冲区,故于21日又撤回长城以外,仅留程国瑞等伪军防守,何柱国又渡过滦河收复失地。5月9日,日军又发动进攻,何柱国军再次撤回滦河西岸,故最初滦东战线并无剧烈战斗。及至5月中旬,喜峰口、古北口均告失守。为了压迫何应钦订城下之盟,日军遂于5月12日渡过滦河。15日滦州失陷,何柱国、于学忠两军均退据芦台。同时,宋哲元军亦放弃苦守两月之喜峰口、遵化阵地,退保蓟县、三河;徐庭瑶指挥的十七军及萧之楚师亦放弃九松岭和密云。5月17日,亲日派黄郛奉蒋介石之命北上出卖华北。19日,中日双方下达停止战斗的命令。5月30日,签订了《搪沽协定》,长城抗战至此结束。现将长城抗战中日两军战斗序列列下:甲、中国军队方面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北平分会代委员长何应钦华北第一军团总指挥于学忠第五十一军军长于学忠第一一一师师长董英斌第一一三师师长李振唐第一一四师师长陈贯群第一一五师师长姚东藩第五十七军军长何柱国第一O八师师长杨正治第一O九师师长何柱国第一一二师师长张廷枢第一一六师师长缪激流华北第二军团总指挥商震第三十二军军长商震第一三九师师长黄光华第-四一师师长高鸿文第一四二师师长李杏村第八十四师师长高桂滋华北第三军团总指挥宋哲元第二十九军军长宋哲元第三十七师师长冯治安第三十八师师长张自忠第一三二师师长赵登禹第一四三师师长刘汝明第四十军军长庞炳勋第三十九师师长庞炳勋第一O六师师长沈克华北第四军团总指挥万福麟第五十三军军长万福麟第一二九师师长周福成第一三0师长朱鸿勋第一一八师师长杜继武第一一九师师长孙德荃第六十一军军长王以哲第一O七师师长吴克仁第一一O师师长河立中第一-七师师长翁照垣第一二O师师长常经武华北第七军团总指挥傅作义第三十五军军长傅作义第七十八师师长博作义第六十八师师长李服膺山西骑兵师师长赵承绶华北第八军团总指挥徐庭瑶第十七军军长徐庭瑶第二师师长黄杰第二十五师师长关麟征第八十三师师长刘戡第二十六军军长萧之楚第四十四师师长萧之楚乙、日本军队方面关东军司令官武藤信义参谋长小矶国昭副参谋长冈村宁次第六师团长板本政右卫门第十一旅团长松田国三第三十六旅团长高田美名第八师团长西义一第四旅团长斡木美通第十六旅团长川原侃骑兵第三旅团长饭田贞固第十师团长广濑寿助第八旅团长圆部和一郎第三十三旅团长中村馨第十四师团长松木直亮第二十七旅团长平松英雄第二十八旅团长平贺真藏第十六师团长蒲穆第十九旅团长田中稔第三十旅团长远藤五郎第十四混成旅长服部兵次郎骑兵第四旅团长茂木谦之助。

察哈尔抗日同盟军

察哈尔抗日同盟军,是冯玉祥在中国共产党协助下组建的抗日武装。

1930年中原大战后,冯玉祥的部队除绝大部分投降了蒋介石外,还有一部分被蒋军缴械,剩余两万余人退到晋南被张学良收编。冯玉祥势穷力蹙,在汾阳玉带河"闭门读书"。他在汾阳除派员四出活动争取同盟者外,还委托余心清在汾阳创办军官学校,以培养军事干部,为东山再起作准备。他为了寻找出路,曾通过在他左右的进步人士找到共产党的关系。当由中共中央军委特种派萧明等与冯晤谈。冯与萧等会谈了五六天,萧向冯介绍了国内外政治形势,总结了冯过去失败的教训,使他初步认识到,必须与中共合作,发动群众救国,才能有成功的希望。

九一八事变后,四分五裂的国民党在全国人民要求团结御侮的压力下,实行宁粤合作,蒋介石下野,所有历次因政见不同而被开除党籍的国民党党员均恢复党籍,共赴国难。冯除了发表通电谴责蒋介石、张学良外,并出席了当年底国民党召开的四届一中全会,提出了组织"全国国民救国会"共赴国难,成立"国防委员会",收复失地等主张,并亲自去上海邀汪精卫入京主政。但终因他这时已无实力,不仅汪精卫对他极冷淡,他发表的很多主张也无人理睬。他遂失望离京,回到泰山隐居。

1932年秋,张学良将察哈尔让给冯的旧部宋哲元,冯玉祥遂于10月9日来到张家口,旧西北军将领和高级幕僚也纷纷来归,与冯策划如何恢复西北军的势力。中共中央代表孔原为了团结西北军一致抗日,亦派宣侠父、张存实、柯庆施、谢子长、许权中、张慕陶等来到张垣,帮助冯玉祥策划抗日事宜。

1933年3月,热河失陷,东北义勇军冯占海、邓文、李海青、姚景川、刘振东及汤玉麟的热河部队不下十万人退据察境。何应钦认为他们都是些土匪部队,不予收容。冯既谋东山再起,乘热河战起,即将汾阳军官学校迁来张垣,扩编成一个师,方振武亦有两个师从晋南开来,张砺生在水省也收编了三四千人,西北军在野将领孙良诚、吉鸿昌,高树勋、张凌云等亦各拿出私人积蓄置买枪械编组部队;再加上东北义勇军各部,察省已集结了近八万人的抗日部队。早在热河抗战投敌的崔新五、刘桂棠等部伪军侵占多伦后,又于5月4日在日军茂木骑兵旅团支持下向沽源窜扰,察省代主席仵庸弃职逃走,人心惶惶。冯遂由旧部和义勇军各首领拥戴为察哈尔抗日同盟军总司令。冯就职后,即委佟麟阁代理察省主席,吉鸿昌任警务处长兼张家口警备司令。冯玉祥在共产党协助下,于张家口举起抗日旗帜后,受到全国各阶层爱国人士的赞扬,纷纷驰电致敬。

6月初,伪满热河军管区司令张海鹏率部南侵,4日下宝昌,6日下宝康,张垣震动。冯派李海青、张砺生两部在张北布防,张人杰师为后援;派张凌云为龙关、赤城警备司令,坚决抵抗伪军南下。为了集结力量,迅速收复失地,冯于6月15日召开抗日同盟军代表大会,通过"外抗暴日,内除国贼,收复失地,反对妥协"的政治纲领,决定组织抗日同盟军军事委员会,冯任主席。大会闭幕后,即日出师北上抗日。由冯委方掘武为北路前敌总司令,吉鸿昌为北路前敌总指挥,邓文为左副指挥,李海青为右副指挥。义军所向势如破竹,22日下康保,然后分兵两支,23日吉、邓两军下宝昌,李海青军下沽源。邓、李两军旋在吉鸿昌指挥下,打败了张海鹏、崔新五两部伪军,刘桂棠伪军亦通电反正,加入抗日同盟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