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军事民国军事史(第2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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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围剿"与反"围剿"战争(11)

10月17日拂晓,红三十军一个田在可靠的向导引导下,通过山径小路,攀越悬崖绝壁出其不意一举袭占了敌军土地堡附近的要隘烟堆寨,其他部队接着发起猛攻,夺取了各个据点,敌中段防线顿告崩溃。19日,红九军攻取了宣汉城北阵地,宜汉守军不战而逃。同日,红三十军进至达县城北风凰山,佯将敌人围困,暗中却派出一个营于20日晚从敌人设防薄弱的宣、达大路袭击达县城。刘存厚原以为凤凰山天险可以固守待援,不料红军已袭人城内,不得不仓惶逃命,各地刘军也纷纷放弃阵地溃逃。

讨伐刘存厚战役至10月底结束,获得了红四方面军入川以来最大的战果。除刘的边防军全部被击溃,歼其六个团全部或大部,俘获旅长以下官兵四千余人和棉军衣两万套及其他大量军用物资外,还接收了刘存厚经营了二十几年的兵工厂,被服厂、造币厂等全套帆器设备。这对以后红军装备的补充,枪械、器皿的维修,起了重大作用。达县、宣汉、城口、万源四座县城的解放,又进一步使川陕苏区向东扩展了三百里。

在讨刘战役进行中,王维舟领导红军川东游击军到处截击刘存厚的溃兵,对战争的胜利作了有力的配合。远在1927年大革命失败后,中共四川省委即在川东长江两岸组织了三路游击军,在城口,万源和长江南岸的涪陵、武隆等县,革命势力有很大的发展。但1930年四川省委执行立三路线夺取武汉的指示,命令游击军出川作战,均陆续被敌人消灭于房县、石柱等地。1931年,王维舟省委任命为中共川东军委书记兼川东游击军总指挥,重新组成了红军三个支队,就地开展游击战争,虽然屡次遭受刘存厚"围剿",但终于在梁山、达县、开江,宣汉等县农村建立起几块游击区。红四方面军入川后,刘存厚将主力北调万源至土地堡一线,游击军更乘机活动,力量迅速壮大,至会师时已发展到万余人,被红四方面军总部整编为红三十三军。

红四方面军讨伐田颂尧、杨森、刘存厚战役双方战斗序列及主官姓名分见下表:甲,红军方面:

中华苏维埃共和国西北革命军事委员会主席张国焘中国工农红军第四方面军总指挥徐向前副指挥王树声总政治委员陈昌浩参谋长倪志亮第四军军长王宏坤政治委员周纯全第十师师长彭慎礼政治委员甘良发第十一师师长陈再道政治委员叶成焕第十二师师长张才千政治委员徐长勋第九军军长何畏政治委员詹才劳第二十五师师长许世友政治委员陈海松第二十六师师长王学礼第二十七师师长刘运珏第三十军军长余天云政治委员李先念第八十八师师长汪烈山政治委员王建安第八十九师师长柴洪儒政治委员杜义德第九十师师长邹洪盛政治委员程世才第三十一军军长工树声政治委员张广才第九十一师师长朱德崇政治委员林英发第九十二师师长陈有寿政治委员杨朝礼第九十三师师长叶道智政治委员王德安乙、川军方面:第二十九军军长田颂尧第一路司令李炜如第三略司令刘汉雄第五略司令王志远第二十军军长杨森第一旅旅长夏斗枢第二旅旅长杨汉域第三旅旅长李朝信第四旅旅长刘治国第五旅旅长杨汉忠第六旅旅长高德周第七旅旅长税古第八旅旅长杨懋修川陕边防督办刘存厚第一师师长刘肇乾第二师师长第三路司令廖震三,刘湘对川陕边苏区红军的六路围攻红四方面军进入川北短短十个月,就取得了巨大的成绩。苏维埃区域,东起万源、宣汉,西至嘉陵江沿岸,南起营山,达县,北至宁强、镇巴,纵四百余里,横五百余里,总面积四万二千余平方公里,人口约四百八十万,包括八个完整县城和二十三个县革命政权。正规红军发展到五个军,十五个师,四十多个满员的大团,约计八万人。而且以俘获川军的大批枪械、弹药。物资等改善了部队的装备。通过土地改革,苏区的群众已基本上发动起来,建立起贫雇农掌权的各级苏维埃政权。农民为了保卫自己的政权,除直接参加主力红军外,还建立起脱产的地方武装一万五千余人,不脱产的赤卫军、少年先锋等组织的群众近百万人。共产党在川北的迅猛发展,大大震撼了四川军阀的统治。在此局面下,四分五裂的四川各派军阀,又暂时形成了以刘湘为首的表面上的统一。刘湘于1933年10月4日在成都就任四川"剿匪"总司令后,即于6日下达了对川陕边红军进行六路围攻的动员今。刘湘搜罗了四川大小军阀的兵力,以邓锦侯军十八个团为第一路,由广元,昭化向木门、南江进攻,以田颂尧军二十四个团为第二路,由阎中向巴中进攻,以李家钰,罗泽洲两部十五个团为第三路,由南充向巴中东南曾口场进攻:以畅森部十二个团为第四路,由蓬安向鼎山场、通江进攻,以刘湘部二十四个团为第五路,在王陵基指挥下由开江、开县向通江进攻;以刘存厚残部十二个团,连同城口的王三春匪部为第六路,由刘邦俊指挥。由开县、城口向万源进攻,妄图以分进合击、步步为营、稳扎稳打的战术,围歼红军。预定围攻计划分三期:第一期占领宜汉、达县、江口,营山.旺苍、木门等地,第二期进占通江,南江、巴中,第三期会攻苦草坝、得汉城。此外,还发动封建会道门武装和地主民团开展游击战,对苏区进行骚扰破坏。

这次敌人的进攻,虽然出动兵力一百多个团,但敌军内部派系复杂,各怀鬼胎。田颂尧、杨森、刘邦俊等军新败之余,兵馁将怯,而红军方面则连战获胜,土气旺盛。苏区农民经过土改,政权稳固。红军又与驻汉中的杨虎城军签订有互不侵犯协议,无后顾之忧。在这种形势下,如果以逸待劳,诱敌深入苏区,痛击进攻军的主力刘湘的第五路军,粉碎敌人的六路围攻,本来完全是可能的。但张国焘却被讨伐刘存厚战役的胜利冲昏头脑,任意瞎指挥。在敌人围攻迫在眉睫之际,他不将红军主力集结于适当位置,待机歼敌,而是命令红军主力分头向开县、开江、大竹等地进攻,正好与刘湘的第五路军遭遇。从11月1日起,双方激战五日,红军因进行三大战役后来得到休整,而兵力又过于分散,未能击破敌人。接着刘湘后继部队源源而来,四方面军总部鉴于形势不利,遂节节阻击,向宣汉,达县一线撤退。田颂尧、杨森两军也接着发动攻势,至11月底侵占苏区南线的一部分城镇。方面军总郎根掘粉碎田颂尧军三路围攻的经验,决定仍采取收紧阵地、诱敌深入、集中兵力,待机反攻的方针。具体部署是,集结四军全部、九军、三十军主力和三十三军九十九师共约二十余团于东线,专门对付刘湘军:以三十一军全部、九军四个团、三十军一个师共十六团,配置于广元至营山、渠县以北的西线广大地区,以钳制邓锡侯、田颂尧、杨森,李家钰等略军。

12月中旬,敌军发起全线总攻击。东线方面,红四、九,三十军主力予进攻之刘湘、刘邦俊军以大量杀伤后,于17、18放弃宜汉、达县,撤至东起庙坝西至北山场一线,占领新阵地。田颂尧、李家钰网路17日进攻仪陇,红九军和三十军各一部顽强阻击,至翌年1月1日,卒将该敌驱逐回阆中。与比同时,红三十一军在广元地区亦击退了邓锡侯军的进攻。

西线红军在达到消耗敌人有生力量之后,亦于1月11日主动退出仪陇,撒至北起旺苍坝、沿东河南达鼎山场一线。总计第一期进攻中,敌人损失兵员一万三千余人。

1934年1月下旬,为了创造战机,东线红军再次主动后撒。王陵基竞以为红军全线崩溃,命令五、六两路猛追。刘邦俊军之郝耀廷略图抢头功,2月10日突进至罗大湾、沿山场一线,当夜,红八十八师以秘密突然的夜袭,突破敌人的阵地,乘敌人混乱之际,配合红四军一个师将郝部两个团歼灭,并击毙了郝耀廷。11日,红九军一个师又歼灭王陵基师一个旅的大部,挫败了刘湘在东线的攻势。刘湘为防止红军乘胜南下,急调唐式遵、王缵绪两个师和一个独立旅增援,井撤换了王陵基,以唐式遵为第五路总指挥。

刘湘发动六路围攻已逾三个月,不但未能达到第一期作战歼灭红军主力的目的,反而受到了很大损失。至是,刘湘始认识到短期内消灭红军是办不到的,遂于2月17日召开各路"剿匪"总指挥会议,将其第二期作战战术改为逐段推进。3月3日,刘湘下达总攻击令,在西线企图将红军"压迫到通江、巴中、木门以北地区,再行包围歼灭",在东线企图"占领万源,推进到石盘关到竹峪关之线,封锁川陕边界至镇巴门户",以截断红军通往陕南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