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满头大汗的穿过密洞来到那片沼泽地时,我的心中忍不住暗自庆幸起来,幸好这森林就好像我的家一样,每一处土地我都无比熟悉,每一处角落我都记忆犹新,不然,这隐秘异常的密洞早就被我忘到九霄云外了。
看着面前荆棘密布的沼泽,我弯下腰把夜枫給我换上的轻纱流仙裙飘逸的裙摆提了起来,弄成长度到膝盖的位置,然后用腰带仔细的扎好,又把宽大的袖摆用早就准备好的丝带绑好。
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扮相,我不由得苦笑了两声。
虽然知道应该先回小屋换身利落的衣服,可……心底的某个地方实在是不想把夜枫給我的这身衣服换下来,哎,算了,虽然现在的样子奇怪了一点,难看了一点,但是这偌大的森林里只有我自己一个人,又没人能看到,怕什么。
想着,我又再次检查了一下随身带着的药包和藤条,准备好后,我便大踏步朝沼泽走去。
来到沼泽边,我四下望了望,正好被我看到不远处有两块长方形的木板,快步来到切近,我蹲下来把脚踩到木板上量了量,嗯,长度刚刚好。
从腰间解下藤条,我把自己的脚和木板仔仔细细的缠绕到一起,搞定之后,我站起来左右踢了踢甩了甩,在确定不会把木板甩飞之后,我又从地上捡起两根差不多长的粗树枝,深吸一口气朝沼泽迈出了第一步。
小心翼翼的用树枝左滑右滑的在沼泽上面行走着,丝毫不敢掉以轻心的我始终提着一口气,虽然精神十足十的紧绷着,但小腿处时不时传来的刺痛却依旧令我无法忽视。
这沼泽地还真是个不好应付的地方,本来踩在木板上滑行就够吃力了,可偏偏还有密密麻麻的荆棘跟着捣乱,凭我的本事,根本没办法一边应付沼泽,一边应付荆棘,没办法,只好豁出去了。
本来不远的距离,在我笨拙的动作下硬是用了半个多时辰才从沼泽的一边到了另外一边。
一踏上结实的陆地,我累得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大口喘着粗气,额头上,因为紧张流出的汗水也终于有时间擦去了。
“嘶——!”忍着疼痛,我一点一点的拔下扎在双腿双脚上的荆棘刺,这种小玩意最折磨人了,不会致命,但却给你足够的罪受。
解下藤条,卸掉木板,我忍着疼重新站起来,仰起头望着面前陡峭的石壁,最高处的那一抹血红,迎风摇曳。
我用手抹去额间的汗水咬了咬牙,血兰芝,我来了。
石壁虽陡,但对我来说却并不太难,毕竟从小在森林里长大,像这样的石壁我不知爬过了多少,只要集中精神,慢慢来,还是可以成功的。
果然,如往常一样,我像蜗牛一样一点一点,一点一点的在峭壁上攀爬着,不过这次动作相比以前更慢了一些,因为,我实在不想把自己这身衣服划破……
大约半个时辰左右,我在一处稍微宽阔点的岩石上停了下来略作休息。
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我抬起头看向那一抹血红,很好,已经很近了,想到夜枫欣慰的笑容,我居然不自觉的傻笑了起来,本来已经很累的身体似乎恢复了干劲。
“来吧!”我大喊一声,朝着那抹血红继续奋力前进。
大约又过了一炷香的时间,我已经可以触碰到那抹血红的边缘了,一步,两步……
最后,我停留在那抹血红旁边的一块陡石上,左手死死地抓着一块尖锐的石头,右手则伸到那抹血红的根部小心翼翼的向外拔着。
随着“哗啦”一声,血兰芝被我连根拔了出来,一小撮土和碎石顺着陡峭的山壁滚了下去。
我咽了下口水,把血兰芝揣进怀里,一鼓作气爬到了峭壁的顶端。
“呼——!”已经累得筋疲力尽的我重重躺到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回想起刚刚的每一步,虽然艰险,但却觉得十分值得,耳边,我仿佛已经听到了夜枫宠溺的笑,和温柔的夸奖我的声音。
等等,我的耳边似乎真的有声音……这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