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浪漫青春涩世纪传说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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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第5章

第3话:厚颜无耻赖着你

“咳……咳……”床上的人儿终于醒了过来,幸之雾望着四周陌生的欢迎,脑子一阵昏眩,“我怎么睡在这儿?”

“你被阿猫伤了。”阿土守在一边简单解释。

“阿猫?那只黑呼呼的豹子?”

之雾觉得不可思议,她只是站在那儿,它就扑向她,昏倒前她只记得它很黑,很大,也很猛。

“朵猫猫一会儿会带你的朋友过来。”阿土淡淡地扫了她一眼,他真不明白,明明她没什么大碍,少堂主干吗要留下她?

“朋友?是封千里?”

一大清早,封千里就被门铃声吵醒,昨晚十二点多一个电话说之雾不回来了,他连电话里的声音都没分辨出来,心里隐约觉得这事跟卓远之脱不了干系。结果他担心了半宿,刚睡了没多久,谁来扰他清梦?

“朵猫猫?”果然是卓远之身边的人。

“收拾一下幸之雾的衣物,我要带回去。”按了半天门铃,她手都酸了,为了幸之雾那个女人,大清早要她来按门铃,朵猫猫无论如何心情好不了。

封千里就更莫名其妙了,之雾已经失踪了一夜,现在又要带走换洗衣服,卓远之到底想干什么?“这是怎么回事?”之雾不会是打算住人家那儿了吧?

“去了就知道了。”这个男人麻烦死了,朵猫猫以为只有小孩才会多话,为什么封千里就不能跟少堂主一样保持沉默呢!

要他沉默?可以!没问题,封千里丢下一句:“你在这儿等着。”他“咚”的一声将朵猫猫关在门外,自己在屋里磨蹭了半天。

在朵猫猫的耐心达到极限的那一刹那,门开了,穿着便装的封千里提着一个手袋,一双眼中含着成熟男人才有的冷静。

“衣物呢?”朵猫猫不耐烦地瞟了他一眼。

“去了再说。”封千里可是有大脑的男人。

朵猫猫有些无可奈何地上了车,这男人真是麻烦,跟少堂主相比差远了。

无所谓,反正她对这种男人完全不敢兴趣。十五岁的年纪,跟少堂主相比能算男人吗?哦!她忘了,少堂主也只有十五岁而已。可眼前的封千里,跟少堂主一样,缺少一分孩子气。

一路无语,朵猫猫领着封千里到邀海轩的时候,幸之雾正在吃药。

“之雾,你怎么样?”封千里扑上去,像见到亲爹似的左瞧右看,“你脸色这么坏,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一见她苍白的脸色,封千里就知道她准是出事了。

“我没事。”幸之雾摇摇头,笑得非常憨厚,“封千里,咱们回去吧!”她醒了这么一会儿也没见到卓远之,再一想到昨晚的事,幸之雾下意识地只想赶快离开这儿。

“可你现在这样能走吗?”封千里担心她的身体状况,之雾一直是健康宝宝,从小到大很少生病,反倒是发烧卧床以他居多。每每他生病,幸之雾这个死丫头都会用一种嘲笑的眼神看着他:仿佛他是个小女生。

也不想想,他会卧床不起,多半和她脱不了干系。如果不是她趁着他感冒,拼命吃冰淇淋勾引他的食欲;如果不是她去捉青蛙掉进池塘里,害他来不及脱衣服就跳下去救她;如果不是她将病毒性感冒传染给他……

总之从小到大,她对他的迫害还少吗?

可是现如今,她病歪歪地躺在床上,用小狗的眼睛看着他,要求他带她回家。他忽然明了,无论她再怎么强悍,她终究是女生,是需要他保护的邻家妹妹。

“你的身体真的没问题?”

“我没问题。”之雾说着就要下床,表示她真的没事。

封千里搀扶着她,当下作出决定,“好!我这就带你走。”

“你最好别动。”门外传来一个声音,大家抬头一看,阿土和朵猫猫立刻低头行礼,“少堂主。”

卓远之忘记了所有人,径自走到幸之雾的床边,“你受了内伤,要卧床几天。”

“我要回去。”之雾倔强地说着。

“不行。”卓远之一口否决。

你以为我会怕你吗,猪头?“昨天是你要我离开,今天又是你要我留下来,我凭什么听你的?”

“就因为你在我这儿受了伤。”

“你……你强词夺理。”幸之雾被他气得不轻,连看家本领都用上了——耍赖,“我不管,我就是要离开。”

“我不管,你就是不能离开。”卓远之学着她的口气硬是给顶了回去。他害怕她会这样死掉,为了八卦先生的那句占卜——“命定之人”的下一句是……

“一大清早,吵什么呢?”正在两个人都僵持不下的时候,津庭进来了,“之雾小姐醒了?哦,我是远之的津庭叔,你叫我津庭哥哥就可以了。”

“他的津庭叔?”

幸之雾实在无法想象,眼前这位“津庭哥哥”看起来顶多三十出头,金发碧眼一副洋人的长相,怎么看也不像是猪头的叔叔啊!难道他就是黑道老大?这年头黑道是盛产帅哥的地方吗?他们怎么不去参加全球先生评选?一定能捧几个奖杯回来。那还混什么黑道啊?直接开“牛郎馆”省力又赚钱。

卓远之翻了翻白眼,“津庭叔,你就别添乱了,先看看她的伤怎么样了吧!”

津庭白了他一眼,可还是拿起听诊器为之雾诊起病来,“嗯,内伤还是比较严重,最好卧床一段时间。反正明天学校也没课嘛!你就在这里好好休息吧!让远之好好照顾你。”

“不用了。”之雾连忙拒绝他,她不想给别人增加麻烦,“我回去休息一天就没事了,真的。”

“她本来就不该留在这里。”朵猫猫忍了半天,再也忍不住了,“她跟咱们非亲非故,她是什么人?也能住进卓冠堂?也能住在邀海轩?也能躺在这张床上?”这是朵猫猫最无法忍受的地方,“少堂主,给她一点钱将她送走算了。”

原本还坚持要离开的幸之雾被她激住了,也不顾身上是否有伤,她握紧拳头揣着床,差点没把朵猫猫给吃掉。“凭什么我就不能住在这里了?我是因为他养的怪物才受伤的,论道义论责任,就该他负责,我还就住在这里了。”

“之雾——”

这并不是封千里乐意看到的局面,他不想让幸之雾跟卓远之有更多的瓜葛,这无关乎他是否出身黑道。

观众们注意了!观众们注意了!这里是由阿土现场为您直播的男女双打,目前形式守方——由朵猫猫和封千里临时组成的守方明显落于劣势,攻方幸之雾和卓远之凭着他们强劲的势态略胜一筹。就看最后的较量——

“你还是留下来吧!”不知什么时候卓冠英也跑过来凑热闹。

卓远之走上前迎他进来,“父亲。”

幸之雾这回可真的呆了,一个津庭叔,又来一个父亲,兄弟俩的长相怎么差这么多啊?到底是不是一个炉子生产出的品种?

不过,这位“父亲”英气勃发倒是颇有些黑社会老大的气派。

卓英冠撩过封千里,直接对上当事人,“之雾小姐先在这儿住两天,周一再和远之一起去学校吧!”说完,略点了点头,直接走人,临了还不忘带走津庭。

幸之雾看看门外,再瞧瞧朵猫猫,虚虚地瞥了封千里一眼,她独独没留意卓远之的表情。决定握在她的手中,而她的决定就是:静静地卧床休息。

胜利已经站在卓远之的肩上,他望着封千里,那是两个男人之间的守望,“如果她一切情况良好,周一我们在学校见。”他既然已经说了,也就是给了封千里最后的承诺。

直视着幸之雾,封千里期望她的决定还有一丝转机。这该死的家伙居然选择闭目养神,她还需要养生啊?这个妖精注定祸害千年。

封千里全盘败北,惟有跟着阿土离开。朵猫猫还守着原地不动不摇,如果她的眼睛能杀人,幸之雾早已万箭穿心了。

幸之雾在她眼里无意于勾引少堂主的妖精形象,可是朵猫猫忘了,男人,绝大多数的男人都是自愿臣服于妖精脚下的。

猫,本身也是一种妖精,只是朵猫猫尚未找到臣服于她的那个男人。

或许,他比她的少堂主更难迷惑;或许,纵使那只蝴蝶玩遍花丛中,也只为了引一只小猫扑向自己。

蝴蝶用命来吸引猫的注意。

卧室里空荡荡的,连呼吸在撞上墙壁之后都会发出回音。

卓远之在床边站了一会儿,随即取了一把椅子坐了下来,床上的幸之雾歪着头瞧着他,不知道他想说些什么。

“我……”卓远之喃喃自语,“我不是父亲的儿子。”

“呃?”幸之雾震惊地看着他,他跟他的父亲长得非常相似,连气质都有些雷同,他怎么会不是他父亲的亲生儿子呢?

这是一个很漫长的故事,她需要有足够的耐心将他听完,他需要有足够的勇气将它说完。

从出生到十五岁,从龙铮到卓远之,这许多年里,他所经历的一切如水流到她的面前,清澈得叫人不敢亵渎,直洗刷出最纯白的心痛。

“我一直很努力让自己做倒最好,不辜负现在的姓氏、身份,我不是一个只会玩乐的大少爷,没了现在的背景,卓远之依然是卓远之。”

过了一会儿,幸之雾缓缓地转过身凝神地看着他,又过了片刻——

“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因为他一直孤独地等待着她的出现,在黑暗的世界里待了太久,他腻了、烦了、怕了,从小就幻想着像父亲遇到津庭叔一般,他期待她带来属于他的那缕阳光;因为他们第一次见面时她的微笑,很暖。她的经历明明已经颇为坎坷,她却依然挣扎着微笑;因为她的坚强,那种柔中带刚的个性,比他这个梅非斯特的坚硬更加牢固;因为你可能会成为我的命定之人——这句话,卓远之没有说出口,不知是怕吓到之雾,还是怕吓到他自己。

他可以将从未对人吐露的过往说给她听,因为她是他的命定之人,他却无法将他们俩被占卜好的未来告诉她,因为那句“孤独终生”。

最终他还是没有任何解释,只是站起身草草结束今天的话题,“你受了内伤,要好好休息,我先出去了。”话刚说完,人就出去了。

看着他的背影,之雾怔了一会儿,朦胧中她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那淡淡的栀子花香穿进她的鼻孔,渗入五脏六腑,融在血液中,稀释了浓重的黑。

大概是因为受伤的关系,幸之雾很快就睡着了,这一睡就是大半天的时间,等她醒来已是傍晚时分。

她穿上封千里送来的衣服下了床,仔细打量着四周。这里虽然是卧房,可已经是大手笔了,无论是装潢还是摆设即使简单也是高档次,高品位的。

她走到陷进墙里的衣柜前,拉开门——他的衣服实在够多,不同款式,不同品牌,不同场合所穿的衣服摆满了整整一面墙,全以黑色做主——他不怕夜晚连自己都找不着自己的身影吗?

走出内室,这边是书房,桌上摆着电脑。后面是五个书架的书,什么类型的书都有,就是没有娱乐型的杂志。那一头是娱乐室,成年男子用于娱乐的用品一应俱全,全都是最好的。

卓远之的“高贵”,幸之雾算是见识到了。这个黑社会的少堂主绝非一般黑道人物,人家绝对是上档次的。

她分不清方向的四处走着,这回她的运气不错,走出了邀海轩,准确说是走出了主楼,可又进了偏门,那里是卓远之进行日常训练的地方。

幸之雾远远地站在门口,向里张望,她看见了卓远之正在跟一个黑衣男子——就是昨晚带她来的那个男子练习击剑。这完全不是花样剑法,是实实在在的剑术。非常精彩!

她正看在兴头上,突然一个黑呼呼的东西蹭了蹭她。

“别闹!”幸之雾以小小的声音说着,生怕打搅了里面的两个人,她用手推开蹭她的东西——毛茸茸的!什么鬼东西?她一低头——“啊!”是昨晚的那只名唤“阿猫”的黑豹子。天哪!她的腿都软了。

其实,从她一出现在门口卓远之就知晓了,可他对她实在有很多心结,所以他刻意地避开了,偏偏阿猫的到来让他无法如愿以偿。

“阿猫。”卓远之停下手中的剑术,低沉地唤了一声。

阿猫听见主人的呼唤立刻丢下幸之雾,趋步上前依偎在他的身边。那个样子的确像只乖巧的猫,一点也不像昨晚扑向她的凶手,幸之雾看得有些呆。

“你醒了?”不能就这样僵持着,所以卓远之闲闲地开了口。阿土一看这个场景,早识趣地退下了。

幸之雾小心翼翼地走上前,在确保那只黑豹子不会扑向她之后,她锁定了脚步。“你的伤好了吗?可以做这些运动了吗?”

原来她还惦记着他腹部的枪伤呢!卓远之应了声,“好得差不多了。”

“星期一可以上学吗?”不知道为什么,幸之雾很希望他能和自己一起去学校。

卓远之拍拍阿猫走到休息区坐了下来,抽出一支烟点燃了叼上,吐了一串烟圈方才幽幽地问道:“你希望我去?”

“嗯。”

“为什么?”

为什么?她也不知道,她和他认识的时间很短,可她却好像已经习惯了有他的日子。为什么?

两个人隔着迷蒙的烟圈遥遥相望,谁都没有说话。连阿猫都“文静”地趴在地上舔着自己的爪子,时间好像静止了。

“要吃糖吗?”幸之雾忽然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彩色的东西递了过去,“这是棒棒糖。”

卓远之像盯着一枚新型研制出的导弹似的盯着那根棒棒糖,眼里散发着近乎迷茫的光。棒棒糖?什么东西?

他狐疑的眼神让幸之雾想笑,“你不会连棒棒糖都没吃过吧?”

他惊现的目光告诉她——宾果!您猜对了,加十分!

“真没吃过?”幸之雾简直不敢相信,“那你不是连怎么吃都不知道?”

承认她猜得全对很丢脸吗?卓远之不确定。

他近十年的生活就是尝近世间所有的苦,如果棒棒糖跟食用糖一样也是甜的,那他根本没必要去吃。

在幸之雾看来这却很有必要,“吃吧!它可以帮助你戒烟。”她剥掉糖纸,拔出他嘴里的香烟,再将棒棒糖塞进他嘴巴里,还抓过他的手握着棒棒。然后,她笑盈盈地望着他,“甜吗?”

他没有将棒棒糖吐出,因为她满脸期待的笑容,因为她是第一个让他吃糖的人。

“星期一我送你去学校。”卓远之将被他丢在一边的烟蒂拧灭,站起身准备去洗澡。

幸之雾站在他的身后急促地问道:“那你呢?你会留下来上课吗?”

卓远之背对着她,近乎高深莫测。“如果我留下来上课,如果我们继续相处下去,如果你更进一步地接触我,也许有一天……你会后悔的。如果那样,你还希望我留下吗?”

“希望。”

幸之雾想都没想,答案就脱口而出了。她向来不喜欢考虑未来“可能”发生的事,用她自己的话说这叫“人生得意须尽欢”。

卓远之没再说什么,直接走向浴室,幸之雾大声地喊着:“你还没给我答案呢!”

“如你所愿。”因为含着棒棒糖,他的口齿不太清楚。

幸之雾的嘴角勾勒出一抹笑容,过了片刻——

“卓远之,你把我和这只黑呼呼的豹子留在了同一空间,你……你快点把它带走啊!”

浴室里的卓远之戏谑地笑了,反正你们以后会经常见面,还是尽快地熟悉彼此吧!

于是乎,偌大的空间里,一人一豹比起了谁的眼睛比较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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