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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第5话:百转千回想着你
此刻的邀海轩,津庭正领着众人为幸之雾收拾房间,不想忽一抬头就瞥见幸之雾和卓远之双双站在门口。
“今天学校休息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他看向幸之雾,她耷拉着脑袋,不吭声;他望向卓远之,他却摇摇头示意他别多问。
既然这样……
“之雾,快来看看我为你布置的房间!这可是我第一次布置女孩子的房间,而且我还注入了我的故乡风味——新西兰的异域风情,你的房间与远之的房间紧邻着,过来看看阳台,你可以在这里享受日光浴,那边的阳台就是远之的房间,你们可以隔着阳台聊天,还可以……”
“可以让我一个人待会儿吗?”幸之雾开口说的第一句话让当场所有的人都愣住了。
津庭在堂内的地位比卓远之这个少堂主还高,传说当年卓英冠为了他敢与全世界为敌,没人敢不尊重小小的堂医。加上他温和平易又善良的性格,所有人都不自觉地喜欢上他,更没人会忍心忤逆他,幸之雾的一句话无益于与全世界为恶。
津庭从错愕中缓过神来,不自然地笑了笑,很美。“让之雾一个人待会儿,远之,你陪我去擎天楼坐坐,你们也出去吧!”他出去的同时将门替她关上了。
“津庭叔,你别介意,之雾她今天心情不太好。”卓远之赶紧替幸之雾解释,生怕津庭叔一个不高兴,她就小命休矣。
津庭重重地叹了一口气,皱着眉头走开了。卓远之一看这个情况,心“咯噔”一声坠下了,他冲进房间,拉住幸之雾的手向外拖。“之雾,快去向津庭叔道歉,否则事情就糟了。”
之雾木木地坐在阳台靠椅里,讷讷地开口:“你接近我是有目的的,你一直都在骗我,你知道我父亲和你父亲有过节,所以你才来接近我的,是吗?”
她的话惹恼了远之,“你以为你父亲值得卓冠堂下如此大的气力?你以为你值得我亲自出马?”丢下这两句别扭的话,他调头就走。她竟然如此怀疑他,如此看扁他!
和着关门声,门内传来幸之雾的吼声,“我们的相遇不是偶然,凭你的背景、资力,也不需要留在孟袁中学,我们的相识相交就像一部事先导好的电影,你说这是为什么?为什么?”
这个问题让卓远之顿在了门外,最终他还是什么也没说的走开了。他不想告诉她真正的原因,至少现在还不想。
白日就这样在愁绪中度过,幸之雾在阳台上看着秋日的夕阳一点一点沉下去,残月一丝一丝升上来,她却没有动的意思。直到敲门声响起,然后是推门声、沉稳的脚步声,最后是浑厚的嗓音。
“思考了一整天也该饿了吧?”
幸之雾转过头,“卓叔叔?”是卓英冠!
“无论什么事,也不能不吃饭啊!”卓英冠放下手中的餐盘,挨着之雾坐了下来,“之雾,你对黑社会有什么看法?”
“没什么,以前认为黑社会的人都是残暴不堪的,后来见到你和津庭叔叔,就好像不是那么一回事了。”
“之雾啊!这世上解决问题的方法有很多种,不同的人用的方法也有所不同。就拿上次被远之灭的闯尾帮来说吧!他们也是黑社会,却与白道,也就是一些警察、海关、政府人员勾结,贩毒、贩卖人口、走私、偷渡样样惧全,你父亲与一些警察查了他们很久,因为有内奸,每次都没有获得足够的证据。在这种情况下,远之出面灭了这个蠹虫,是好是坏,是对是错,你应该能判断出来。”
“我知道,这些我都知道。可卓叔叔,我爸他为什么要查您呢?”这是幸之雾最困惑的地方。
卓英冠沉默了片刻,微微叹口气,“也许我们秉持的信念不同吧!也许是黑白永不相容。谁知道呢?之雾,无论我和你父亲之间发生过什么,或者将要发生什么,这都是我们大人之间的事,跟你,跟远之完全没有关系,你不会因为这个和远之不合吧?”
“可是他却因为这件事才接近我的,他的动机不纯,他一直都在骗我!”幸之雾一口气吼出了心底最大的不快。
卓英冠愣愣地看着她,“你认为远之接近你是因为你是幸德书的女儿?”他受不了地直摇头,“难怪远之也生气了,你简直是污辱他嘛!我的仇家,对头数不胜数,如果他得去接近这些人女儿,那轮到你不知道是几百年之后的事了。亏你想得出来,你看我,看远之像是这样的人吗?”
“可……可是我们相识的过程的确很偶然,他好像早就知道我是谁,专门冲着我来的。”
“他接近的确是有原因,有动机的,但绝不是你想的这一个。至于究竟是为什么,还是等日后他自己亲自告诉你吧!”卓英冠才不会去接这个烫手的山芋呢!
之雾沉默了,不管事实的真相是怎样的,她很清楚卓家对她是真的很好,好到像一家人。既然如此,又有什么好计较的呢?
“卓叔叔,我……我想去和津庭叔道个歉。”
“不用了,他并没有生你的气,我想他是另有感触吧!你赶紧吃饭,吃完了好好睡一觉,明天和远之谈谈,别让彼此之间产生隔阂就好。”
交代完一切,卓英冠回了擎天楼,走进主卧室,一眼就看见津庭坐在吊椅里发呆。
“你在想你的家人,是吗?”卓英冠挨着他坐了下来,大方地腾出肩膀让他依靠。
“之雾真的会为了远之和她父亲决裂吗?”津庭涣散的目光不知看向何方。
“八卦先生说这是必然的结局。”
“为什么总要出现这样的结局呢?”
卓英冠顿了片刻,复又开口:“津庭,你后悔选择我,放弃你的家人吗?告诉我,Arabela!”
Arabela——他的原名,许久不曾听到了。津庭回过头望向他,墨绿色的眼睛泛起天使般柔和的光芒。“不!如果当初我选择了家人,放弃了你,我会抱憾终生……我……我只是有些想他们,只是……”
卓英冠拍拍他的肩膀,像安慰一个无措的小男孩,“我知道,我知道,等我将堂主的位子交给远之,我陪你回去,咱们一起回家。”
津庭淡淡地摇摇头,往事随着轻摆的动作散了,“不,这里就是我的家,我虽然怀念故乡,可我更留恋这儿。你知道吗,英冠?看见之雾,我觉得自己有了一个女儿。远之虽然很好,可就是因为他太好了,从不需要我操心,也少了很多当爸爸的乐趣,可之雾不同,我知道她需要长辈的爱,也乐意接受我的关怀,并且依赖我,这让我很欣慰。”
所以,他为她布置房间,安排起居,照顾她的一切。只因,他当她是女儿——幸德书不要这个女儿,他和卓英冠要了。
卓远之拉开玻璃门,走进日光室,月光下一根接着一根的抽着烟,烟雾中透出那张面容显出倦容。
他的视线显示出右前方有一个人,那是……她?
他没有转过头,继续他的行为方式——抽烟。
“有一个小男孩,他一直很孤独,可他并不害怕,因为有人告诉他,在他十五岁的那一年会遇到自己的‘命定之人’,那个人的名字里跟他的名字一样,有个‘之’字。一切如命运安排,他遇到了他的命定之人,离孤单的黑暗越来越远。”
幸之雾蓦然回头,隔着阳台望着他被烟雾包裹着的侧脸——他所说的“命定之人”是她吗?
他看到了她的疑问却没有回复,继续以命运安排好的速度诉说他的现在。“因为太期待‘命定之人’的出现,十五岁的男生每时每刻都注意着她,他从未想过那个女孩愿不愿意跟他在一起,更不知道自己的出现对她来说究竟是好是坏。命定,命定,为什么命定的人是你?”
“卓远之……”他眼底渗出的黑暗叫幸之雾怜惜,她想走进他,拥抱他。可是他们之间隔着一段无法跨越的距离,阳台面对着阳台,看上去只是一步之遥,要跨越这段距离却冒着生死危机。
他不忍心让她跨越生,走向死。
于是,他走开了,离她远远的,让她失去找寻他的目标,她也就彻底安全了。
“卓远之!卓远之!”幸之雾不明白,为什么他说到一半忽然消失。
等等!命定之人?她是卓远之的命定之人?
虽然让人很吃惊,虽然突然到来的命运让她惊愕地不知该如何是好,但嘴角慢慢扬起的笑容却让她更加不知所措。
命定之人,这就是他接近她的理由?
呵呵!这个猪头。
幸之雾笑得太早了,待她一夜好梦之后,世界猛然之间变了样。
“你是说,卓远之不上课了?”望着向她敞开的车门,幸之雾满头雾水。
朵猫猫不厌其烦地再重复一遍:“对!少堂主不去孟袁中学了,我也没必要再去那里装白痴。不过少堂主吩咐我送你去学校,请吧!”
昨天还说一起上学,怎么一夜之间就玩起了逃学的把戏?“他是不是生病了?”幸之雾还抱有幻想。
“无可奉告。”朵猫猫总算可以一解心头多日之恨。看着这个死女人,她就火大。不过是占着“命定之人”的特殊身份,一切的好运就都降落到了她的头上,凭什么?凭什么她朵猫猫付出了多年的心血也没能赢来的东西,她却轻而易举地握在掌心。
幸之雾才不管她是不是对自己有敌意呢!她只知道她要找到猪头,她要日子一如从前。“我去找他。”
“不用了,少堂主去分堂找秦美人了。”该死,她居然也跟着幸之雾管秦彬彬叫“秦美人”,简直坏了坯子。
猪头去找秦美人了?“不可能!”幸之雾不肯相信,“昨天他还跟我一起上学,今天怎么会……”
“少废话,我才没时间跟你后面瞎折腾,你给我进去吧!”朵猫猫毫不留情地将她推进了车内,吩咐司机,“送她去孟袁中学。”难得一次,朵猫猫违抗少堂主的指令,没有送幸之雾去学校。
掸掸掌心的灰尘,朵猫猫心里一片清明,好久没有这么爽快了。念头一转,想到黏答答的秦美人正趴在少堂主的肩头,朵猫猫又是一阵寒战。
送走了阎王又来了一个小鬼,这两年少堂主犯桃花命啊?而且全是烂桃花!
她倒要看看,那朵烂桃花在做什么怪?
那只猪头到底在搞什么鬼?好端端地怎么又不来上课了?
幸之雾将这一年多的记忆全都翻了出来,虽然孟袁中学对卓远之来说是个可有可无,玩耍的地儿。可这些日子以来,除非无可奈何,他从未旷过课。这两天卓冠堂没什么大事,他也没跟她打招呼,难道单纯为了陪秦美人,所以就不来上课了?
这说不通啊!
“之雾?”封千里坐在自己位子上,拍了拍坐在前面幸之雾的肩膀,没得到应有的反应,他再度确认一遍:“之雾!”
“啊?”幸之雾回过头,茫然的眼神望着他,“什么?”猪头,死猪头,到底在想些什么?
“我要和幸叔叔去英国读律师预科班了。”
“哦!”猪头不会正抱着秦美人在行苟且之事吧!这头死猪搞不好真能干得出……等等!“千里,你刚刚说什么?”
她终于有心注意到他的存在了吗?封千里的手蜷紧,却不敢抓住她的肩膀,“我订了下周一的机票,明天起我就不来孟袁中学了。”
“千里……”幸之雾没想到他会做出这样的决定,她知道他想当律师,却没想到父亲加诸在她身上的未来会由封千里取代。“你为什么会想到去英国读预科班?千里,留下来不好吗?”
封千里摇摇头,显然心意已决,“我爸被公司派到国外,我妈也跟了去,留去一个在这边根本没什么意思。我想当律师,无论如何也要成为一个优秀的律师。你有优厚的先决条件,可你却不愿意接受幸叔叔的安排,这正是我求之不得的未来。既然你不去,也别浪费那个名额。我向幸叔叔要了来,我去。”
他的思维早已超越了一个十五六岁的男孩,幸之雾发现他和卓远之一样,都叫人琢磨不透。
她已经没了妈,又少了爸,如果连这个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都要离开,她的身边还剩下什么?“千里,你不能不走吗?”她抓住了他的手臂,在他未抓住她的肩膀之前。
这是她的挽留吗?封千里抓住最后的机会,“你跟我一起去英国吧!我们还像从前一样,就我们俩……在一起。”
他握住了她的肩膀,她的手却松开了,“不!我不去英国,我不能跟你走。”
“这里还有什么值得你留恋的?”封千里不懂,“你在这边一个亲人都没有,现在连我都走了,你到底为什么还要留下来?别告诉我是为了卓远之。”
“我没有决定自己的未来。”也许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告诉他,她的决定。“去了英国,读了律师预科班就等于提前安排我的人生,可我还没想好。”
她很小的时候曾想过长大以后一定要像父亲一样,做个出色的名律师。
随着年龄的增长,她见得多了,反倒不像小时候那么容易执着,“这些年爸不停地逼我读律师预科班,他越是逼我,我越是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当律师。看看我爸,他用法律手段为富人逃脱罪名。他认为这是显示法律公正的行为,我却认为他在寻找法律漏洞为自己谋财图利。他鄙视黑道,认为他们是垃圾,我却觉得卓冠堂的很多行为才是真正的正义之举。到底律师是什么?到底法律是为了什么人存在的?在我还没想清楚这些之前,我不能去英国。”
这一次,她解释得够清楚了吧!难道千里还不能明白吗?
他只明白了一点,“是卓远之!是卓远之改变了你的想法,你的考虑中有了他的存在。全都是因为他,我们俩才回不到从前。”
谈话无法再继续下去,幸之雾转过头正对着讲台,小苟老师慢悠悠地走进教室,她找到了名正言顺的理由结束这场谈话。“上课了。”
“我走,你会去送我吗?”
封千里最后的疑问被淹没在小苟老师喊出的“上课”声里……
终于,幸之雾还是没有答应封千里去送行的建议。不知道是出于歉意还是其他情愫,她帮他收拾行李。末了,将早已准备好的钥匙交还给他。
“这个……还给你。”幸德书做事做到,居然警告幸之雾如果真的够独立,就别居住在封家。
行!没问题,从今往后,她一切靠自己。她所做的一切由自己负责,跟任何人无关。
封千里不忍心看到她这样的结局,没接她手中的钥匙,“你留着吧!不是还要住嘛!”
“我已经找到新住处了。”幸之雾将钥匙硬是塞到了他的手里。
她不说还罢,这一说让最后的祥和化为乌有。冲着她,封千里再次狂轰乱炸,“你要住在卓远之家里,是吧?你怎么这么不知羞……”
幸之雾用手指堵住耳朵,“千里,别在这时候说些伤感情的话。”
他们之间还有感情吗?他以为自从卓远之出现之后,他们之间的一切都烟消云散了。不行!他要让之雾看清卓远之的真面目,他要让她知道他之所以接近她,全是有目的的。
“之雾,你知不知道?卓远之接近你全是因为你是他的……”
“命定之人。”幸之雾静静地看着他,像一潭被冻结的湖水,她的反应大大出乎封千里的意料,“我是他的命定之人,原来你也知道?”
“你知道?你知道!”他连最后的竞争机会都没了。
没有必要再以猪头为话题了,幸之雾望着他,将他的音容笑貌映入自己的脑中,“不知道下一次见面是什么时候。”
好想抱抱她,封千里的手握成拳头,它们在下一刻被她握在手中,她的头就枕在他的肩头,“一定要走吗?要是连你也走了,我真的连一个亲人都没了。”
他对她而言,只是亲人,永远也成不了爱人吗?
于是,他必须离开,必须长成一个比卓远之更能独挡一面的成熟男人,然后告诉她,他再也不是陪着她从幼儿园一起走来的封哥哥,他是一个可以爱她的男人,更是值得她爱的男人。
他挪开了她的身体,让她独自站在原地。门关上了,房间里只剩下之雾独自一个人。
孤单的人岂止卓远之一个?
猪头,你会是我的命定之人吗?
幸之雾在黑夜里找不到答案。
习惯了夜色的人,即使在黑暗中也能看见路的方向,享受光明的人突然沉浸在黑暗中,会暂时失明。
或许,再也找不到未来。
没有了封千里的日子,生活显得更加寂寞。离开封家,她没有如封千里预料的那样,住进卓冠堂,而是带着简单的行李住进了黑色风情。就当帮忙照看店铺好了,还省了房租。
只是,黑夜里独自待在偌大的店堂,恐惧由内而外将她紧紧包裹。
将她心情逼得谷底的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寂寞。千里走了,卓远之走了,她连找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除了上学就是打工,幸之雾无聊得快发疯了。平时还有朵猫猫跟她斗嘴,如今猪头旷课已久,连那只野猫也不来找她麻烦了。
不用急,很快日子就会烦得让她找不到方向。
砰——
拐过教学楼,刚进入小花园,幸之雾的脑门就传来一阵疼痛,随即摔倒在地上。
痛!什么东西?
凶器是一根棒球棍,它的主人是许久不见的秦彬彬。
“你干什么?”眼前的秦美人用一种优胜者的姿态俯视着她,显然有人蓄意要伤之雾。
“我就是要揍你,不行吗?”秦美人笑得花枝乱颤,“你以为你是谁,我只要动动手指就可以让你从人间蒸发,你相信吗?”
幸之雾不敢不信,“反正你是黑社会的嘛!找个人杀了我完全有可能。”
“你不怕?”知道她的厉害就好,秦美人最喜欢看到讨厌的人害怕的表情。
害怕,是人就会害怕,幸之雾当然也会,可她能不能先弄清楚她为什么要害怕。“跟猪头有关?”
“啪!”
秦美人的巴掌不客气地落在幸之雾的脸上,她很想躲,可没能躲开。女人是不能允许自己被打的,尤其是被同样的女人。“你干吗打我?你脑子有问题啊?”
“你敢骂少堂主是‘猪头’,我不该打你吗?”
有没有天理啊?幸之雾捶胸跺足,她就是喜欢喊卓远之为“猪头”,这也要被打?她挣扎着想爬起来,将秦美人打个鼻青脸肿,可无论是她的力道还是格斗技巧都比不过从小受训练的秦美人,挨打和咆哮成了惟一能做的事。
“你放开我!你放开我!”她越叫,秦美人越是开心。得想个智取的办法,有了!“哦!我知道了,你之所以来找我,是不是猪头告诉你,他不喜欢你,他爱的人是我,所以你恼羞成怒,想杀了我以图后快。你难道不怕猪头为了我要你小命吗?”
如幸之雾所料,她顺利激怒了秦美人,可出乎她意料的是,这没有减轻她的痛楚,反而带来更大的打击。
经过她的刺激,秦美人将内心的愤怒全都爆发了出来,爆发在哪儿?当然是之雾的皮肉上。“你说得没错,少堂主的确没再来找我。可他也没来找你啊!”
“所以你就揍我?”太没天理了,根本没有任何原因,逮到她就狠揍一顿,她是受气包吗?
这只说明了一点,秦美人认定卓远之的心中有她,否则吃什么飞醋?
幸之雾挣扎着站起身,脸上阵阵痛楚一再提醒她伤势之重。这不要紧,重要的是她得要回自己的尊严,“我警告你,秦彬彬,像你这样野蛮,就算天下女人死绝了,卓远之也不会看上你的。”
秦彬彬还不信这个邪,“他要不要我不是你说了算的,只要有女人跟我抢少堂主,我就杀了她。等我杀光了所有人,就算少堂主不要我,他也不属于你。”
哇!这个美人简直是变态杀人魔嘛!
幸之雾不寒而栗,你可以跟正常人说道理,却没办法了解精神病人的想法,还是赶紧求生吧!
冥冥一瞥,幸之雾找到救星了。“朵猫猫!”
还是被她发现了,野猫叹了口气,自叹倒霉。她来了许久,不想出声,只想坐山观虎斗,没想到幸之雾这家伙眼睛这么尖,竟然将她逮了出来。
秦彬彬没想到卓远之身旁的保镖会出现在孟袁校园,她下意识地四下望望,生怕被卓远之发现自己痛下杀手的残忍一面。“朵猫猫,你怎么会来这里?”
“不用找了,少堂主不在。”朵猫猫总不能告诉眼前这位变态杀人狂,她是想探知她有没有资本吸引住少堂主,所以跟踪来的吧?
听闻猪头不在,幸之雾的心“咯噔”一下掉在了地上,砸得脚痛。少了卓远之这颗大救星,她这次肯定难逃一死,可也别死在校园里啊!好歹得死在卓冠堂门口,让那头猪明白:她这全是为他献身……不是献身,是牺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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