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军事黃金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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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闻财起意(1)

房内的设置虽然旧一点,但那铺床却一片粉红,粉红色的枕套,粉红色的帐子,还有粉红色的床褥,桌上放着酒壶酒盏和一截红蜡烛。

烛火摇红,火焰跳动,床上坐着一个二十多岁的女人,这女人祇穿着一件猩红色的抹胸儿,露出一身白肉。

这女人的相貌虽不突出,但胜在肌肤胜雪,也有动人之处。

那女人风情万种地斜乜双眼,望向桌前。

桌前站着一个人,一个健硕的男人,面貌端正,颇令人有好感,奈何目光不正,而且眉宇间也有一股剽悍之气。

那条汉子正把最后一口酒喝下,床上那女人已经忍不住嗔道:“亲哥哥,这时候亏你还有心情喝酒,没的浪费了奴这身白肉!”

汉子放下酒盏骂道:“去你的,别臭美,俺见过的女子没一百也有八十,身上的肉儿比你白的也有好几个。”

床上女人秀眉一皱,嗔道:“那你又来找老娘干什么?怎不去找个比老娘肉白的女人上床?”

汉子一边解纽一边笑骂道:“******,你喝甚么干醋!”

那女人仍噘起小嘴,道:“老娘可有说错?”

汉子露出一身结实的肌肉,又去解裤子:“你给俺闭上嘴,俺有钱哪里找不到女人?你是打开门卖笑的,难道还嫌俺的钱肮脏?”

那女人忙陪笑道:“死人,人家跟你闹着玩的,你就是没一丝情趣。”

汉子跳上床来,道:“俺来寻欢的,谁喜看你孝子似的面孔。”他说着已老实不客气地扯开女人的抹胸儿,巨灵之掌,就按在她胸脯上。

“月季和金大姐她们都说你急色,看来真的没错。”

汉子涎着脸道:“想不到你真的有一身好肉儿。”

女人啐了他一口,道:“你若真的是个惜花人,为甚么到现在才来找奴?”

汉子一边搔她的腰肢,一边笑嘻嘻地道:“你平日站在房外,身上包得实实的,谁知道你身上的肉白是不白?”

女人又啐了他一口,说道:“好个短命贼,难道要老娘赤条条的站在外面招客不成?”

“这样生意才会好嘛!”

那女人还未答话,汉子已把她推倒,认镫上马,女人叫道:“短命贼!你轻一点,她们都说你好像是打不坏的金刚哩,奴怕会承受不起。”

那汉子整日出入花丛,怎会看不出婊子的虚情假意,不过大凡男人到此地步,虽明知其假,也不会将其揭穿。

刹那间,床板吱吱地响了起来,女人呻吟声大作,不断地叫道:“亲哥哥,你为甚么这般厉害?九成是吃了药才来整治奴家的!”

“去你的,老子如果是要吃药的,便不会有‘花丛金刚’的称号。”

正闹得不可开交时,房门忽然“咯咯”地响了起来,汉子把动作止住,那女人仍在哼哼哈哈的。

汉子兴趣索然,不悦地道:“行啦,别死装熊相了。”

女人撒娇地道:“人家真情,你倒当作假意,好不令人伤心。”

“俺问你,你刚才没在门板上插上牌子,表明你已在接客了吗?”

“谁说没有?老娘又不是今日才前来干这勾当,这规矩怎会不知道?”

“那还有谁敲门?”

女人道:“老娘怎知道,九成是那个瞎了眼的瘟生,别去管他,咱们继续寻乐子。”

汉子随随便便地动了两下,祇听得门外已有个男人的声音问:“里面可是孟大雄吗?”

床上的汉子如被人剐了一刀般,霍地跳下床去,那女人急道:“喂,你这是算甚么的?”

“你没有听见有人叫俺吗?”汉子连忙穿裤,捏着声道:“谁在外面喧吵?”

门外那人吐出一连串的脏话:“******,你变了声,俺也认得出来,还不快开门!”

那汉子显然便是孟大雄,祇见他脸色发青,祇把上衣披上,也不扣钮,床上女人叽咕地道:“老娘见过万千男人,从未见过这种胆子比老鼠还小的男人,出来打野鸡,好像是做贼般。”

汉子低喝一声:“住口!这里有没有后门?”

他声音虽小,但却让外面的人听见,骂道:“他娘的熊相!你怕甚么?俺是仇天瑞。”

孟大雄松了一口气,没好气地道:“俺****大舅子的!你不知道俺在做甚么事吗?故意来捣蛋。”

“快开门,俺有话跟你说。”

“说你娘的臭屁股,快给我滚!”孟大雄倒了一杯烧刀子,仰脖喝下。这酒十分差劣,又冲又烫肠子,祇喝了一杯,脖子上便多了一分红光。

“喂,******,俺是有一条财路要献给你的。”门外那个仇天瑞又用力拍起门来。

“去你妈的,有财路你不会自个留着,会巴巴赶来送给俺吗?”孟大雄重新解下上衣:“何况老子跟你又没甚么特别的交情。”

“入你娘的!”仇天瑞也骂了起来:“这笔生意俺一个人若吞得下的,自然不会来找你,现在因为要借重你的大力,所以才来跟你商量。”

孟大雄有点心动,说道:“就算是这样,也用不着火烧屁股的,在这关节来拍门。”

“岂不知道时机的重要!错过良机,可要悔之不及。”仇天瑞尽力说服他:“你急甚么?有了钱,还怕找不到好的妞儿,何必操这种丑妇!”

床上那女人不由骂了起来:“****你娘的,老娘很丑吗?你老娘婊子,出钱请人操,也无人要哩!”

孟大雄显然已被仇天瑞说服,来到床前,伸手在女人的身子捏了一下,道:“你跟他呕甚么闲气?俺不嫌你丑就是。”

“那也好,你给钱吧!”

孟大雄眉头一皱,抓了一把铜板抛在床上:“婊子就是现实。”

“喂,这才够一半价钱。”

孟大雄骂道:“这有何不对?俺才干了一半。”说着开门出去。

那女人光着身子不好追出去,不由嘴里骂道:“孟大雄,你这短命贼!连老娘的皮肉钱也要欺诈,日后生个儿子也没屁股。”

外面传来仇天瑞的声音:“小娼妇,他肯付一半给你,已是你爹的风水好,别鬼嚎,改天老子也来光顾你,补偿你的损失。”

孟大雄开了门,便见到栏杆上坐着一条凶猛的汉子,嘴上衔着一根烟,正用奇怪的目光望着孟大雄,若说孟大雄健硕,这仇天瑞就比他更加健壮了,不过他身材较矮,看来便没孟大雄的顺眼,但他那副凶相又更比孟大雄慑人,单是颔下那道青惨惨的须茬子,便叫人看了心头发毛。

孟大雄跟他祇算是闻名的兄弟,虽见过几次面,却无甚么交情,当下也表现出一股凶狠的神色,冷冷地道:“老仇,你不是来寻俺的开心吧?”

仇天瑞将烟蒂用力地一甩,自栏杆上跳了下来,脚尖踩在烟蒂上,狠狠地用力旋着,未曾说话,眉头便先扬了起来:“你以为老子吃饱饭等拉屎的吗?老子贪你的屁股白净,来寻你开心?”

孟大雄脸上露出半分笑意,道:“这样说来,你倒是真的有心来关照小弟,不知是甚么大买卖?”

仇天瑞道:“这里不方便说,俺请你喝一杯酒去。”

孟大雄不悦地道:“你不是说时机紧迫吗?”

“******,真正的大买卖,能手到擒来的吗?”仇天瑞一把抓住他的手背,道:“这件买卖包你有兴趣,干了这一票,以后便可以洗手不干了,不过单咱们两个还嫌不够。”

孟大雄双眼一睁,道:“真有这种财路?******,你怎不早来通知俺?”说着便跟着孟大雄走出院子。

这时候,已是晚上九点多钟,镇上的人一向早睡早起,因此街上已没甚么行人,大多数的店铺都已上了门板,不过孟大雄与仇天瑞虽然不是本镇人氏,但都知道这里有间小饭馆,要到半夜才关门的。

他们两个联袂到了饭馆,仇天瑞一坐下来便叫了三四个小菜,又叫了一壶酒来,孟大雄有点受宠若惊,因为素闻仇天瑞这人心狠手辣,杀过不少人,祇是他一向做得干净利落,局子里找不到他的犯案证据,所以至今仍逍遥法外。

第二个原因,便是仇天瑞干没本生意的勾当时,一向独来独往,平日也少与人交往,因此他到底干了些甚么事,也没多少人知道,不过由于他一向不务正业,但又吃喝不愁的,因此都猜出几分来。

比对上来,孟大雄干事便没他那般凶狠绝活了,而且做的“生意”也没他的大,仇天瑞嗜杯中物,虽也逛窑子,寻欢买笑的,但对女人显然不及孟大雄了。

孟大雄赚到的钱,大部份都流到窑姐儿及暗娼手上。他也有一个好处,心思活,人面广,仗着他那张端正惹人好感的面目,骗了不少钱,而且他的身手十分利落,早年练武时,的确下过一番苦功,近年来,虽然常泡在女人身上,但因为体质好,加上年轻,还未被掏空,做买卖时,身手还颇听使唤。

当下孟大雄干笑一声,道:“仇大哥,咱哥儿俩胡乱喝几口盅便成了,干嘛这般破费?”

仇天瑞哈哈笑道:“这叫做破费?真是小家种!做成买卖,山珍海错也吃不尽哩!”

孟大雄心头一跳,焦急地问:“那是甚么买卖?俺都给你搞得茶饭不思啦!”

仇天瑞忽然压低声音,道:“咱哥儿俩要合作,首先得衷诚合作,不得心怀鬼胎的。”

孟大雄忙道:“这个自然,否则各自做买卖,岂不更加轻松?”

“好!”仇天瑞道:“老实说,咱俩虽然不是头一次相识,却是头一遭合作,所以俺不得不谨慎一点。”

孟大雄紧张地道:“这便如何?”

“俺要先问你一句话,看你老实不老实。”

孟大雄心头一紧,用提防的目光望着仇天瑞,祇听仇天瑞轻声道:“你是不是已经成了亲?”

孟大雄心头怦怦乱跳,因为这件事,没人知道,干他们这一行的,最怕有妻子连累,因此即使有几个平常跟他一起玩乐吃喝的猪朋狗友,也不知道。

孟大雄心念电转,略一沉吟,道:“不敢瞒你,俺在两年前已经成亲了。”

仇天瑞轻轻一笑:“这便算你有诚意合作,老实说,俺早已知道了。”

孟大雄道:“你怎会知道?”

“无意中发现的,你莫紧张,”仇天瑞道:“俺见你拿钱回家,你女人追出门,骂你一回家,炕还未坐暖便又出门,你骂她:‘俺有钱给你就是,你啰唆甚么?管俺去哪里不好!’是不是这样?”

孟大雄脸色一变,道:“原来老大是个有心人,这是三个月前的事。”

“你若不相信的话,俺再说出一件事,你那女人住在牛家村。”

孟大雄面色一寒,道:“老大,你请俺喝酒,便是要当面揭俺的底?”

仇天瑞忙道:“别忙!”说着跑堂的已把酒菜送上来,他斟了两杯酒举杯道:“来,祝咱们马到功成,从此发达。”

孟大雄陪他喝了一杯,语气冰冷的道:“老大,你不把话说清楚,俺喝酒也没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