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王森听见老樊的报告之后,心情跟他一样兴奋,连忙叫他坐上摩托车,再带了老侦缉人员胡平原,三人乘车赶去麦香村。
到了仇天瑞家外,老樊道:“就是这里。”
王森连忙把车煞住,老胡在后座跳了下来,小陆与大牛见到立即奔过来,叫道:“总队长,胡组长。”
胡平原问道:“你们有什么发现?”
“发现两具尸体,已送进城了。”
王森道:“除此之外,还有没有其他的?”
“没人来……”小陆道:“咱们又不敢进去,怕弄乱了现场。”
王森道:“好吧,都进去看看。”
五人入内,只见颓墙败垣,一片漆黑,地上散满砖瓦,看来那火好大,王森来至地窖出口,向下面看了一下,便走了下去。
地窖里一切完好,连那些桌子与板凳都未被烧毁,原来那三个女人不懂得火是向上烧之理,所以虽然在柴房放火,下面的东西并无多大的损伤,这是她们想不到的事。
王森问道:“尸体放在哪里?”
小陆指着一处地上,道:“身材矮小的在梯边,身材高大的在桌旁。”
王森走至桌旁观察,只见那里地上有一团暗红的血迹。小陆又道:“身材高大的那人身上有一柄枪。身材矮小的,只有一柄匕首。”
王森看了一下,便走了上去,到房中看视,衣柜都已烧成炭,看不出什么,王森便开始发问:“你们可有查问过?有没有人看见屋内的其他人?”
小陆道:“一个住在最近的老头说,他是听见枪声,所以叫醒他的儿子,一齐赶来的。到了外面,听见屋内有男人跟女人的争吵声,他们便问话,屋里便没有声音了,后来他们拍门,门不开,之后屋内便起火了,却不见有人出来。”
大牛接道:“这屋有后门,屋内的人大概是由后门离开的。”
“他们听见屋内有几个女人?”
小陆得意地道:“这个小的也问过了,他们听见屋内最少有两个女人。”
王森双眉深锁,喃喃地道:“难道他们三对夫妇都躲在这里?三个匪徒既然死了两个,那剩下来的一个,带着三个女人和金砖上路,他们会跑去哪里?”
****原道:“他们火并之后,料必也怕纸包不住火,依属下的看法,他们大多数会往南逃去江苏。”
王森道:“不错,他们带了那许多黄金一定跑不远,现在追还来得及。”
胡原平道:“也许他们会预先把金砖埋在什么地方,只带少许上路。”
王森同意的道:“这个可能性很大,不过无论如何,咱们都要追。”他回头对小陆和大牛道:“你们两个仍守在这里,不许外人进来。”
他与胡平原及老樊走出了破屋。
王森跳上车,胡平原问道:“队长,你准备现在就追下去?”
王森略一沉吟,道:“俺去将小虎子他们找来,你由这里向南走,问路上的人,看看能否查到他们的去向。”他开动马达,回头道:“留意马车,等下咱们会来跟你会合。”
摩托车“呼”的一声,如离弦之矢般射了出去,沿着公路飞驰,带起了一道长长的黄烟。
王森很快便找到小虎子,向他讲述了最新的发现,然后叫他把人召集来。
小虎子边跑边吹着哨子去了,王森又吩咐卡车司机响号,一时间,汽笛声与哨子声响成一片。
不到十分钟,所有的侦缉队员已站在王森的面前,王森将任务交代了一下,便下令他们上车。
刹那间,两辆摩托车。一辆大卡车便同时出发了。
在行车途中,老樊问道:“队长,俺有一个问题不明白……”
王森大声说道:“你说吧!”
由于车速快,热风迎面扑至,因此他说话要低着头。
“那匪徒为什么要带那三个女人上路?反正他有枪,多杀几个人也容易得很。”
“咱们不了解实情,而且对孟大雄一无所知,很难作出忖测,不过他带女人上路,自然有他的道理。”王森道:“也许他要将女人当作人质,更有可能威胁那些女人替他搬运金砖。”
两人交谈至此为止,过了一忽,车子已来至麦香村之南,已见到胡平原在路上慢慢而行的背影。
王森把车停在他身旁,问道:“问到没有?”
****原道:“问了几个人,都说没看过。”
“上车吧!”
胡平原跳上车,王森又开动摩托车,他们每驰几里便停了下来,问路上的行人,可是都不得要领。
到了正午,已离开麦香村七八里,还没有头绪,老樊担忧地道:“不知道咱们会不会追错了方向?”
****原道:“不用急,他们天未亮就上道,没这般容易追得上的。”
一忽,前面出现一座小市集,王森忽把车子停了下来,道:“你俩进去查问,注意食肆,他们走得仓卒,又带着金砖,一定没带干粮,所谓人是铁,饭是钢,就算他们不停下来吃饭,也要买干粮。”
胡平原与老樊进集之后,第二辆摩托车也停下来了,开车的是林五岭,王森便吩咐他的两名组员下车进集调查,末了还加上一句:“假如没有消息,就问食肆的老板,有没有马车进集市买吃的。”
那两人也进村子,不久那辆大卡车也停了下来,王森又叫小虎子带人进集买食物,便指示在原地稍事休息。
过了十多分钟,进集的那四个侦缉人员先后出来报告了:“队长,他们都没见有这种人进集吃饭和买东西。”
王森十分奇怪,沉吟了一下,见最靠近公路那边有一个卖肉包子的老头,便信步走了过去,向他查问。
那老头想了一下,道:“老汉没见过这种人。”
“那么有没有马车停在你这里?车夫下车买包子的?”
老头笑道:“这个当然有,今日至少也有十多辆这种马车了。”
“都是车厢或有篷子的?”
老头道:“有车篷的跟没车篷的都有。”
王森略一沉吟,再问:“有没有发现比较特别的?”
老头道:“你指的是什么?”
“比如有篷的车子,而载人又特别多的?”
老头道:“这个老汉一来没留意,二来天气这般热,路上又干又硬,车子驰过又不留车辙,老汉又怎能知道?”
王森仍不心息,再问:“有篷的马车,有没有将布帘放下来的?”
老头不耐烦地道:“你又不光顾俺,问这许多干什么,莫挡住老汉的财路。”
王森道:“对不起!俺是侦缉队大队长,现在正在查一件大案,因为咱们估计匪徒是乘马车,由这里向南逃的,虽然知道耽误了您的生意,但咱们也是为了公家,请大爷包涵。”
那老头一听,忙哈腰道:“原来是官大人,老汉不知,请莫怪,不过老汉刚才说的,都是实情。”
王森道:“别客气,再问您一件事,有篷的马车,最早那一辆,是几时经过这里的?”
“也有一个多钟头了。”
王森看了袋表,边问道:“老大爷,烦你再想一想,还有什么……”话至此,他忽然想到一个问题,忙大声问道:“有没有哪个车夫,买的包子特别多的?”
“有啊!有一个一口气买了二十多个呢!”
王森眉头一扬,忙再问:“车子经过有多久?”
老头略一想,说道:“也快一个钟头了。”
“往哪个方向走?”
“向南。”
“谢谢老大爷。”王森走了回去,见小虎子已买了干粮回来,便道:“一个钟头左右,有一辆马车停在这里,车夫一口气买了二十多个包子,又往南走,看来正是咱们要找的点子,大家吃饱就上车。”
众侦缉队员一听,都是精神一振,匆匆填饱肚子便跳上车去,王森特意向老头买了几个肉包子,那老头本来不收钱,不料王森抛下钱就走了。他匆匆将肉包子塞进肚去,便驾车在前追了。
假如马车载人又载金砖的话,那么一个钟头,估计只有走七八里路,但王森等人一口气追了十多里路,截查了好几辆马车,都没有找到点子,他不由急了起来,孟大雄去了哪里?
老樊说道:“莫非他们突然弃车而骑马?”
王森道:“这个可能性不大,咱们再追一段吧!”
摩托车风驰电掣,眨眼间又驰了七八里路,仍找不到孟大雄的踪迹和那辆马车,王森只好拐了个弯,向来路驰去。
当他跟大卡车碰上时,便停了下来。
小虎子探头出来,问道:“队长,怎么啦?”
王森道:“论速度,咱们应该在他们的前面了,可是还不见踪影,你说这是什么原因?”
小虎子道:“也许那卖肉包子的车夫,不是咱们要找的。”
“但无论那车子载的是谁,照常理推算,现在咱们也该追上了。”
胡平原忽然道:“队长,他们会不会拐进小路去了?”
王森道:“现在也只有这个可能性了,不过大卡车进不了小路,你们继续向南走吧,小林的车子专责追查西边的,咱们查左边的。”
他颁了任务,又开动机器向来路驰去,不久便见到一条小路,估计可以通行马车,于是便拐了进去,小路坎坷不平,车子颠簸得很厉害,王森只得将速度减慢。他在这条小路驰了十余里路,见没有结果,只好退了出来,再追查第二条岔道。到他查到第三条小路,天色已经将晚,忽然前面驰来一辆有篷的马车,车上盖得密密的。
王森将车子停在路中心,胡平原跳下车问道:“咱们是局子里来的,现在追缉匪徒,你车上载的是什么?”
马车夫道:“是一个由娘家回夫家的女客,她一定没问题,是咱的老主顾。”
胡平原哪里肯轻率放他过去?喝道:“掀开车帘看看!”
那车夫只好提起车帘,只见车子坐着一个年纪四十多,衣饰华贵的肥胖女人,胡平原看了几眼,便道:“过去吧!”
王森道:“慢!车老大,你是本地人氏?”
马车夫道:“不是,俺是张庄人氏,来这里接顾客的。”
王森问道:“张庄近不近麦香村?”
“只隔三里多。”
王森心头一跳,问道:“你今早可有载过三个女人一个男人的顾客?”
马车夫道:“有,那男的生病,由三个女的扶着。”
王森三人心头狂跳,互相看了一眼,忙问:“他们呢?”
“他们说要去枣庄的,不过俺要来接这位贵客,所以只载他们到徐庄,他们便下车了。”
****原道:“他们叫你走小路的?”
“不是,因为车上人多,走得慢,所以我建议走小路,他们赞成。”
“那三个人身上可有带什么沉重的包袱吗?”
马车夫道:“只其中一个女人带一个包袱,说是要去枣庄娘家的,他爹后天做寿……咦?看她们的衣服倒不像是去串门子的,更不像去拜寿。”
王森心头更喜,忙再问:“他们离开你有多久了?”
马车夫道:“一个多钟头了。”
“好,你走吧!”王森道:“咱们去枣庄。”
胡平原跳上车,车子又“呼”的一声飞前,可是走了没几里,车油用光了。
王森怒道:“咱们白白走了这许多冤枉路,否则早追上了。”
****原道:“不要紧,天快黑了,他们走不快。”
老樊道:“就怕天黑不好找。”
王森道:“咱们走路吧,希望能遇上马车。”
他将车子推到一户农夫家门外,放了一点钱,托他们看守,便与老樊、胡平原快步而行。
他们的运气不好,也许这条路窄又不平,加上天色已黑,没马车肯走,直到他们走至大路,等了好一阵才碰到一辆回城的空车,三人跳上车,表明身份,便叫他驶去枣庄。
孟大雄的运气就比他们好,他们下了车,走了几十步,便遇上一辆大马车,恰好要回枣庄,于是搭了顺风车。
当马车到枣庄,才晚上七点半哩!
梁珍珠问道:“大雄,咱们现在怎办?”
孟大雄道:“歇一晚,明早买辆马车代步,如果顺利,明午便出了山东了。”
阿美道:“不如咱们趁夜赶路吧!”
孟大雄道:“第一,晚上不好走;第二,这时候咱们买车惹人生疑,再说这时候也不一定买得到;第三,俺赶着在今夜跟你俩成亲。”
阿美道:“过了境才成亲吧!”
“不,俺若不是这景况,刚才在车上就跟你好了。”孟大雄色心一起,便道:“先找一间干净的旅馆,先填饱肚子,就上床。”
到了一家旅馆外面,孟大雄道:“拿钱来,咱们分开进去,免得别人见到俺带着三个女人要生疑。”
阿美塞了两个大洋给他,孟大雄便进去,向柜台要了一间有大床的房子,又叫跑堂的送热水洗澡,再叫他们准备酒食。
他进了房,却不关门,不久便见三个“老婆”住在斜对面,他兴奋地吹着口哨,不久跑堂送来了热水,他洗了个干净。
八点多钟,跑堂送酒食进来了,孟大雄给了赏钱,叫他明早再来收拾,等他走了后,才去敲梁珍珠的房门。
开门的是阿丽,孟大雄笑嘻嘻地道:“美人儿,快过来喝合卺酒。”
阿丽道:“美姐跟珠妹还在洗澡。”
“那你先过来陪俺,俺怕煮熟了的鸭子也会飞上天。”孟大雄不由分说,便将阿丽拉到自己的房间。
只见桌子已放着五菜一汤,四副碗筷,还有一瓶酒。孟大雄斟了酒,道:“来,咱们喝一杯。”
阿丽羞道:“等她们来了再喝吧!”
孟大雄心痒难搔,一把将她拉到怀中,低头便将嘴唇印在她脸上,阿丽只略为挣扎,孟大雄道:“天气热,咱们……咱们脱了衣服吧!”
“怪羞人的。”阿丽不肯。
孟大雄哈哈一笑,随即自己脱下上衣,又脱了外裤,露出一对毛茸茸的大腿,就在这时房门敲响,孟大雄问:“谁?”
外面传来梁珍珠的声音,孟大雄忙开门,将她们迎进来,他锁上门,便道:“三位乖乖,你们也把衣服脱了吧!”
梁珍珠白了他一眼,道:“这是甚么德性儿?吃饭就吃饭。”
“臭婆娘,你明知道俺喜欢这调儿的。”
梁珍珠道:“只要你重新做人,咱们三个人以后随你吩咐也不逆你。”
孟大雄把脸一沉,道:“你这是甚么意思?”
梁珍珠道:“今夜准你跟美姐成亲,其他的,以后再商量。”
阿丽也道:“不错,假如你真的重新做人,咱们以后索性做张大床,四个人睡在一起也行。”
孟大雄被她说得心痒痒的,便道:“好,大家让一步,俺今夜先要了你。”
“勉强的事情有甚么滋味?”梁珍珠夹了一块鸡脯放在嘴里咀嚼。
孟大雄道:“今夜她们若不从我,俺可还不能相信你们。”
梁珍珠看了阿丽一眼,便道:“丽姐,你就将就一下吧。”
孟大雄道:“对啰,日后咱们再补行婚礼,俺保证日后绝足花街柳巷。”
阿丽这才点头答应,孟大雄大喜,色心一起,哪还有心吃饭,匆匆把肚子填了半饱,便一个劲催她们快吃。
梁珍珠刚放下碗,便被他推出房去。
阿美与阿丽都羞涩地低着头,孟大雄不由分说,就把阿美搂了起来,随即替她宽衣,只让她穿着一件肚兜跳上床去。
孟大雄跟着又去解阿丽的衣服,阿丽道:“你跟美姐先好了再说吧……”
“不,你也得把衣服脱了,要不然你会逃跑。”
阿丽没办法,只得由得他,也穿着肚兜上了床,孟大雄摸过她俩身上及衣服里都没有武器,这才放下心来,笑嘻嘻地向床走去。
阿美叫道:“大雄,快把灯熄了吧,要不然咱们可不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