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历史话说中国——古代诗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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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苦吟诗

我是导游

大家好,在这一章里,我们将带你去体味唐代苦吟诗。苦吟是指在诗歌创作中采取极度严谨认真的态度,对每个词句都反复推敲,以求能获得最好的作品。在古代文学中,就有苦吟派之说。在当代,人们也经常把勤于创作潜心创作的诗人称为苦吟诗人。晚唐时期,苦吟诗的早期代表是孟郊,后来有贾岛、姚合。他们的诗风相近,都以苦吟著称所以称苦吟诗。

苦吟,即作诗反复吟咏,苦心推敲,严肃认真,一丝不苟。有史料记载,历史上最著名的苦吟诗人,大都出现在唐代。

一是贾岛,以推敲扬名。贾岛出身贫寒,家徒四壁,文场失意,遂为僧人。后虽还俗得中,但依然苦吟不辍。据《僧戒录·贾忤旨》载:贾岛初入京师,骑驴吟咏,得“鸟宿池边树,僧推月下门”联,欲改“推”为“敲”,于驴背上引手作推敲之势,无意中撞了京兆尹韩愈。韩愈问其故,贾岛以实告之。韩愈立马良久,曰:“敲字佳矣”。于是两人并辔而归,遂成“布衣之交”。从此,“推敲”一词也就成了典故,至今常被人们所征引。还有一次,贾岛的朋友外出云游,他写了一首《送无可上人》相赠:“青峰霁色新,送此草堂人。尘尾同离寺,蛰鸣暂别秦。独行潭底影,数息树边身。终有烟霞约,天台作近邻。”写完诗后,又在“独行潭底影,数息树边身”一联后,自注一绝云:“二句三年得,一吟泪双流。知音如不赏,归卧故山秋。”看,为了两句诗竟然苦吟了三年,而一旦吟成,则激动得热泪横流,这是何等的严肃创作精神!据说,贾岛每逢除夕,都要将一年的诗作摆在桌上,斟酒、焚香、跪拜,祝愿说:“这是我一年的心血啊!”不难想象,这位苦吟诗人一生为创作付出了多少代价!

二是卢延让,得力于猫狗。卢延让早年屡试不第,后遇王建,受到重视,官至刑部侍郎,以苦吟著称。《全唐诗·卢延让》卷开明宗义的第一首赫然便是《苦吟》:“莫话诗中事,诗中难更无。吟安一个字,捻断数茎须。险觅天应闷,狂搜海欲枯。不同文赋易,为著者之乎。”诗的大意是说:请别提作诗之事吧,世上没有什么比作诗更难了。我为了吟出一个安稳的字,往往要捻断几根胡须。为了寻觅好句,搜肠刮肚,使得天愁海枯,哪里像陆机写《文赋》,之乎者也,那么轻松。卢延让一生苦吟,有不少是咏猫狗的。《唐诗纪事》中曾记载了他这方面的一些名句,如“栗爆烧毡破,猫跳触鼎翻”,“狐冲官道过,犬触店门开”,“饿猫临鼠穴,馋犬舐鱼砧”等,都曾得到蜀帝王建及宰辅们的赞誉,并因此而加官进爵,所以诗人大为感慨地对友人说:“平生投谒公卿,不意得猫狗之力。”这种自叹自嘲,含有多少辛酸与讥讽啊!

苦吟虽苦,却也也有乐在其中的。且看杜甫、杜牧、杜荀鹤三位杜姓诗人的吟咏之乐。杜甫这方面的诗句较为有名,诸如“赋得新句稳,不觉自长吟”,“为人性僻耽佳句,语不惊人死不休”,“我有新诗何处吟,草堂自比无颜色”,“陶冶性灵不何物,新诗改罢自长吟”等等。杜牧也在《残春独来南亭因寄张祜》诗中说:“仲蔚欲知何处在,苦吟林上拂诗尘。”杜荀鹤这方面诗句尤多,像“江湖苦吟士,天地最穷人”,“苦吟无暇日,华发有多时”,“四海无寸土,一生唯苦吟”,“鬓白只应秋铸句,眼昏多为夜抄书”,“苦吟风月唯添病,遍识公卿未免贫”,“九转灵丹那胜酒,五音清乐未如诗”,“宁为宇宙闲吟客,怕作乾坤窃禄人”等等。由此可见,杜荀鹤也算得上是个地地道道的苦吟诗人。

在心灵普遍皈依禅门的同时,禅悦成为苦吟诗人乃至晚唐诗人的共同归趋。僧禅题材的作品大量出现于苦吟诗人笔下。据初步统计,姚合诗中这类作品有61首,方干45首,周贺31首,刘得仁26首,马戴20首,李频15首,郑巢11首,顾非熊8首,姚鹄4首,就连任翻今存不多的19首中也有5首,可见僧禅题材在苦吟诗人作品中所占比重之大。这类作品大多出现在题赠僧侣、题咏寺庙或游览宗教胜地后的感兴之作,将尘俗世界与禅静世界作一对比,成为诗中的特殊情趣。

在与僧禅的交往中,苦吟诗人常为他们艰苦的修持,高绝的道行所打动,在诗中诉说着自己礼僧敬佛的虔诚,消解烦恼的渴盼,以及为不能割舍世缘,而对僧禅生活迟疑、空羡的矛盾无奈之情。

我是擂主

苦吟诗人的代表在诗风又各有什么特色特色?

孟郊诗中颇多患难感、忧郁感、以及人生悲剧与绝望心理交织成的幻灭感。贾岛诗多是寄赠酬唱之作,极少反映但是生活,局度也显得比较狭窄。

姚合与贾岛是诗风相近的诗友。

挑战擂主

试叙贾岛和姚合的“苦吟”与孟郊有何不同?

相同点:

他们都以苦吟著称,因此历来有“郊寒岛瘦”之说。

孟郊、贾岛都写贫病饥寒、穷困潦倒。

不同点:

内容:他们都写贫病饥寒、穷困潦倒。

孟郊:写“士不遇”,想用世而最终赉志以殁的悲剧性的一面。

贾岛:彻底放弃雄心、醉心于琢磨词句的循世的一面,他的诗也有激烈奋发的一面,如《剑客》。但更多的如其《送别》。他的诗多是寄赠酬唱之作,极少反映但是生活,局度也显得比较狭窄。反应生活的深广度不如孟郊。

艺术上:

孟郊成就最高

贾岛:不如孟郊,他的五言律写得很精深,能于细小处见精神,造清奇幽微之境,推敲字句。如《题李凝幽居》“鸟宿池边树,僧敲月下门”。

姚合:作诗的才华和“苦吟”工夫都不及贾岛,他的大多数诗都显得平淡无奇,境界与格调也并不很高。

幸运擂台

有一次,贾岛骑驴横过长安大街,时适秋风正劲,落叶遍地,贾岛诗兴大作,即景吟“落叶满长安”。贾岛更思属联,杳不可得。忽然,他想到“秋风吹渭水”,喜不自胜。正在他得意忘形之时,京兆尹刘栖楚“驾到”,贾岛闪避不及,唐突了京兆尹的仪仗队,结果被抓去关了一晚。

又有一次,贾岛骑蹇驴访李款幽居,于驴背上得诗句“闲居少邻并,草径入荒园。鸟宿池中树,僧推月下门。过桥分野色,移石动云根。暂去还来此,幽期不负言”。但又觉得“僧敲月下门”似乎比“僧推月下门”更能衬托环境的幽静。贾岛一时拿不定主意,便在驴背上边吟诗边举手作推敲之状,反复品味,结果又无意中唐突了京兆尹韩愈的仪仗队。于是乎贾岛便被众卫士拥至韩愈跟前,贾岛具实禀报事情原委后,韩愈不但不怪罪,反而建议他改“僧推月下门”为“僧敲月下门”。于是二人又并辔而行,共论诗道,结为布衣之交,后来韩愈又劝他还俗应举,并赠诗“孟郊死葬北邙山,日月风云顿觉闲,天恐文章浑断绝,再生贾岛在人间”。贾岛为此名声大著。又传说贾岛进士及弟后寓居僧法乾的精舍,与姚合、王建、张籍、雍陶等,为琴樽之好。有一天,唐宣宗微服初访,行至寺前,闻钟楼上有吟声,便上楼于贾岛案上拿起诗篇便读,贾岛不识宣宗,又一把抢过来,责怪道:郎君惯于鲜肉美酒,何能吟诗。宣宗不露声色,默然下楼而去。事后贾岛得知是唐宣宗,便到朝廷请罪。没几天,贾岛便被贬为遂州长江县(今四川蓬溪县西)主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