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认为这个问题根本就不需要思考,如果这些人要上来,我和正川哥就必须要抓紧时间上山。
可分明这么简单的问题,正川哥却是犹豫了。
我催促着正川哥,让他快和我一起下山,他却皱紧了眉头,一把拉住我说到:“老三,你先下山,我要留在这儿。”
“啊?”其实这些村民放在平日里,也不是什么可怕的人,但如此诡异的仪式,如此麻木又癫狂的行为,让我在心中已经把这些村民和诡秘的疯子这样的存在,划上了等号。
如果被他们发现,我和正川哥撞破了他们的秘密,这个后果是什么?
但只是瞬间的功夫,正川哥好像已经下定决心,直接是拖着我跑动,口中说到:“不能再耽误了,你从我们来时的山坡下山,我必须要留在这里。”
我有些大脑空白的任由正川哥扯着我跑动,但朦胧的月光下,我仿佛是每一步都踩踏在某一种诡异的跳动中,让我的心越收越紧。
这种感觉,就好像我是踩踏在某一颗诡异跃动的心脏之上。
之前那个我要陪正川哥上山顶的念头,如今愈发的强烈,变成了不能离开,绝对不能离开...我不敢去深想,总觉得灵魂深处的想法是,如果我真的离开了,正川哥会死在这里。
会死!会死!这种想法清晰的好像我就看见正川哥倒在我的面前,我几乎是用出吃奶的力气,一把挣开了正川哥,对他说到:“不行,我不能一个下山。”
“这个时候,你胡闹什么?我不下山是因为我感觉必须要等到这些村民上山,我才能真正的知道这个秘密!我不愿意半途而废,你不用留下来。”正川哥似乎有些着急。
我已经被正川哥拖动着跑过那片青石地,但就是在这个角度,我们也能看见,几乎是所有的村民都点燃了一个火把,像一条蜿蜒的巨蛇一般,朝着山顶直线行来。
他们的脚步很快,似乎就像在奔赴什么目的地,我们若在此时耽误绝对是一个愚蠢的行为。
可我绝对不能接受正川哥会死这个结果,他一边说话一边拉动我,可我就是纹丝不动,甚至为了坚持,我很干脆的蹲在地上,直感觉一股血腥扑面而来。
那些村民的脚程很快,养猪场的位置离山脚也不远,走在最前方的村民已经踏上了上山的路...想比于我们上山的路,另外一边的山坡没有那么陡峭,如果按照正常的时间,他们也许用不了1个小时就会上山。
山脚下传来了并不凌乱的脚步声,根本就不像上山那种吃力的爬动。
正川哥的脸色变了一下,对我说到;“你等我。”
然后就猫着腰朝着山边跑去,躲在石碑的背后,也不知道在观察着什么?
等到他回来的时候,他的脸色已经异常难看,对我说到:“我们不能在这里耽误了,和我赶快找一个地方躲起来,这些村民太狡猾了...这上山有一道阶梯,这些村民用植物遮挡住了。”
还有这种事情,怪不得刚才的灌木会被吹动,原来只是村民用来掩饰阶梯的。
但此刻,根本没有时间让我们讨论什么,我和正川哥几乎是同时朝着山下跑去...在这里异常陡峭,下山并不见得比上山的时间快多少。
那一片诡异的树林是不能停留的...诡异的树林之下,并没有任何的植被,乱石也没有巨大的!
我和正川哥必须再下去一些...而从山那边传来的越来越响亮的脚步声却像是一道‘催命符’,我感觉到了一种紧张,就好像曾经在那个洞穴里逃命的感觉一般。
我们几乎是连摔带滚的下山,正川的脚被拐了一下,也不敢稍做停留!我们直奔向再下面的一点儿地方。
在那里有巨大的乱石,和一些凌乱的灌木丛...在这样的夜里躲藏一下还是没有问题的,好在没有什么诡异的事情阻挡我们的脚步,当我们终于大汗淋漓的躲在了一块被灌木丛包裹的巨石当中时,走在最前方的村民已经登上了山顶,从我们这个角度望去,正好可以清楚的看见出了青石地外的山顶。
那些村民就在那里站着,耀眼的火把光芒把他们面无表情的脸映照的更加麻木,双眼更加的空洞,比被风化了的石像更加的像没有生命的存在。
他们就是站在那里,都显得无比的诡异,而我和正川哥躲在灌木丛中,忍受着灌木的刺儿和蚊虫的叮咬,额头上都挂着汗,却是连大气都不敢喘。
很快,这些村民就聚集在了山顶。
每个人都举着火把,就像是山顶燃烧起一团熊熊的火焰,但诡异的是,在山下我们看见还正常的火焰...到了山顶以后,那原本应该是橙红温暖占大部分的颜色,却变成了大部分都是一种冰冷而幽异的淡绿色。
最后踏上山顶的是那个老者,等他到了山顶以后,在他的带领下,人们无声的跪下,好像是漫无目的的开始跪拜。
在连续磕了几个头以后,那个老者站了起来,人们还无声的跪着,而那老者麻木的神情也发生了变化,变得悲怆起来...他忽然朝着石碑的方向说到:“我们世世代代供奉,但愿大人归来之际,可放过我们的子孙!”
他这个话说完,又朝着石碑跪下了,这一次重重的磕了一个响头,比起之前麻木的磕头,这一次能让人感觉到他内心的动容。
在他磕头之后,他身旁的那些村民也跟着再次磕了一个响头,这一次抬头的每一个人脸上都是同样悲伤的神情。
之前,我觉得这一群村民一定是疯子,但此刻我却莫名的同情起他们来...感觉他们就像是世世代代被囚禁的‘奴隶’,过着没有自由的生活,奉献自己,不敢反抗...唯一的奢望就是那个无情的‘主人’能给让他们的后代有朝一日能够摆脱这样的命运。
‘主人’,我想到这个词儿的时候,莫名的身上发冷,如果我的判断是正确的,那是什么‘人’囚禁了他们?
从他们的表现来看,这个‘人’一定没有活着了,但不会好笑吗?一个死去的‘人’还奴役了他们这么多年,否则那个老人也不会说是世世代代了。
而归来是什么意思?我想起了那诡异的心跳,正川哥所说的强大气场,我之前胡乱想着的藏着一个怪物之类的想法,忽然觉得非常恐惧,死人复活?!这简直是比神话还要神话的事情...
加上小时候看过的‘僵尸片’,我脑海中总是会想起僵尸从棺材起身的那一刻,我忍不住抓紧了身旁正川哥的胳膊,正川哥微微皱了一下眉,把食指放在了嘴边,示意我呼吸的声音小一点儿。
在这个时候,那些村民却是已经没有跪拜了,而是站了起来,那个老人叹息了一声,一挥手...然后这些村民大部分就站在山顶等待,而那十二个抱着罐子的女人则被两三个男人守护着,从山顶走了下去,也包括我和正川哥这个方向。
接下来,我们看到了最诡异的一幕...也可以说是问题的答案。
他们大搞特稿那诡异的活动,费劲心思的弄了什么人血猪心的...原来是为了灌溉那些山顶周围的‘怪树’!
我和正川哥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那些女人走到树下,先是把那人血倒在了树根之上,接着就把人血中侵泡的猪心穿在了长着尖刺的树枝之上!
我以为在这个山坡上会有很多的诡树,事实上,等这些女人‘献祭’的时候,我才发现,原来从我和正川哥上来的这个山坡,也不过只有4棵诡树而已...只不过它们的纸条长的太过杂乱,又纵横交错,我才以为有很多的诡树。
可怕的是,在他们那颜色诡异的火把映照下,我们把一切的过程看的清清楚楚。
我们是清楚的看见,那鲜血一泼洒在地面,那地面就如同干燥的海绵一般,把那些鲜血吸的干干净净,几乎不留痕迹...而挂在被鲜血侵泡的‘鲜活’的猪心,也几乎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枯萎’下来!
比火烧还快的就失去了鲜活的颜色,只不过几分钟的功夫,就变成了一块儿黑色的干瘪的皮状物体,还晃悠悠的挂在枝条之上...最后像是失去了所有的水分,裂成了极快,极其轻微的飘落在了地上。
尽管这些东西都消失的很快,但空气中还是不自觉的飘荡起了血腥的味道...十二头猪的心脏,一个村子人放出的鲜血,就这么被丝毫‘不浪费’的被树给‘吃’掉了!
没看见的人只是听描述,无法想象出其中那种冰冷的恐怖,我和正川哥之前还在这些树之前穿行。
我忽然就觉得很恶心,说不上来为什么的恶心,我捂住了嘴,捂住了自己的胃,我想拼命的停止自己内心的翻腾。
我以为事情到了现在,应该结束了,我和正川哥也等到了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