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老三,你有没有受伤?”老周的动作太快,张阳看得脸色一白,连忙问我有没有事儿?估计会这样问,他也肯定在之前有遭遇过这样的老周。
“我没事儿,拿绳子来。”我暂时还不知道老周是个什么情况,可是他挣扎的厉害,我来不及给张阳解释什么,这样吼了一句。
“可是一般人家里哪有绳子啊?”张阳看见老周挣扎的如此厉害,脸色更加的难看,可还是忍不住啰嗦了一句。
“那就拿类似绳子的东西来。”我觉得我要疯了,和张阳讲话是一件需要勇气的事,他常常游离在状况之外,而且在这种情况还能让我解释。
最后,张阳还是拿来了所谓的绳子,可怜的老周就被一条睡袍带子,两条张阳没洗的脏裤子五花大绑,绑了个结实,然后被我和张阳合力弄到了沙发上。
因为那间不知道为什么变得很阴沉的小房间是不能让老周呆了。
“猫,猫啊....”尽管被绑成了这个样子,老周还是在拼命的挣扎,嘴上还在嘶吼着什么猫不猫的,也不知道是哪家的猫欠了十个八个亿的?
“老三,接下来咋办?咱们要把老周送精神病院去吗?”张阳有些手足无措,毫无办法的样子。也对,普通人要遇见这种情况,唯一能联想到的依靠无非也就是精神病院了。
“得了,要真送进精神病院,老周就毁了。你见过精神病院治愈过疯子吗?把不疯的人变疯,把疯的人变得更疯,我不怀疑他们倒是有这个本事。”老周在沙发上挣扎,双眼有些翻白,这个时候我基本已经断定,老周被惊了魂儿,而且还丢了魂儿。
可是,这种情况,我绝对不能对张阳说明白的,只是胡扯了两句精神病院有多么可怕,暂时先吓吓张阳,稳住他。
“可是不送精神病院那要怎么办?”张阳确实被老周的情况吓到了,我倒像成了他的救命稻草。
我随手从沙发抓了一个什么东西,也没看清楚,先塞进了老周的嘴里,让他不要不停的猫啊猫啊的叫了,然后才斟酌着对张阳说到:“老周这种情况,我一时半会儿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不过,你知道的,我奶奶是很懂一些民间小法门的,我小时候也出现过这样神智不清的情况,都是我奶奶给治好的。”
张阳和我的关系虽然不如老周等几个最好的兄弟和我关系那么好,但多少是了解我的。
老周常常戏称我为神棍儿,张阳也知道是为什么?但是对于他们我一律不会解释太多,全部推倒我乡下的奶奶身上,总之在他们心里,我奶奶就是天字第一号大神婆....绝对是封建迷信老太太帮的典型代表。
要我在乡下的奶奶知道我在城里给她塑造了那么一个形象,还不得打死我?人家可是那个时候的先进分子,学习知识文化带头人,妇女先进代表...
想着这些,一滴冷汗从我额头滑落,想起我五十几岁的爸爸偶尔都还会‘挨打’的惨事儿,我还是不要想这些恐怖的事情好了。
可是,我因为想起奶奶沉思了半天,却发现张阳还傻愣愣的看着我,我也跟着一愣,难道我刚才那番‘说服教育’没有用?那接下来的话要怎么说?或者说,还是这小子已经打了精神病院的电话?
一想到这个可能,我的脸色忍不住严肃了起来,说到:“张阳,无论如何,你得相信并配合我,老周暂时不能送精神病院,我用我奶奶的土办法治一下,没用再说吧。送精神病院,他前途也完了,你忍心...”
“老三,你别激动,我只是在想等老周这个洁癖醒来后,你要怎么给他解释?”说话间,张阳小心翼翼的指了一下老周的嘴。
我顺着他的目光一看,脸色一下子就变了,因为我刚才随手在沙发上抓了一个什么东西塞进老周嘴里,现在才看清楚,是一条内裤,非常风骚的鲜蓝色。
“你的?”我的脸色更加难看了。
“嗯,我的。”张阳的脸色也不好看。
“洗过没?”
“洗好了,还没来得及放进衣柜,你就...”张阳解释的小心翼翼。
“你说你没事儿把内裤扔沙发上做什么?”我忍不住抱怨了一句。
“......”张阳无语。
“说好了,这是咱们一辈子的秘密,你如果不想面对‘暴走的老周’的话。”我下定了决心,这事儿得隐瞒老周一辈子,我倒不是怕他把我怎么样,我就是怕他知道,如果他的嘴里被我塞进了一条张阳的内裤,会从此人格上受到创伤,一蹶不振,变成非主流也说不定。
张阳恐怕是和我有同样的想法,面对我的提议,点头跟捣蒜似的,我们就这样一致创造了一个‘不能说的秘密’。
无论如何,经过这么一出,张阳显得不是那么紧张了,我悄悄做了一点儿手脚,在张阳没注意的时候,拿捏分寸的打晕了老周,然后才决定去老周所在的房间仔细探查一下。
不过,张阳这个主人在,有些事情多少还有有些放不开手脚,于是,我借着现在已经是上午10点多的光景,强烈的要求张阳先去上班。
张阳其实不太放心老周,想请假来着,毕竟老周是在他的家里出事儿的,但在我强势的态度下,最后还是不得不选择妥协了,走时还不放心的对我说,如果有什么事情要第一时间通知他。
打发走了张阳,我松了一口气...看了一眼老周还在昏迷中,便放心的走进老周昨晚睡的房间探查了...和刚才一样,一走近这间房,就能感觉比其它的房间要来得阴冷,除了这个根本就看不出什么异样的状况。
老周那边是丢了魂,如果不是经历过巨大的惊吓,一个魂魄稳定的成年人,按说是应该不会轻易出现这种情况的...就算瞬间魂魄被惊出体外,也会快速的回归肉体的,彻底丢魂的情况异常少见。
而我心知肚明,如果一个成年人丢魂了,情况就比小孩子丢魂严重的多,如果不及时找回,很容易就造成灵魂上的永久伤害。
想到这里,我从衣兜里摸出了一支烟叼在嘴边,伴随着一声清脆的打火机开盖声儿,我点上了一支烟,走到了窗户边儿上...老周最糟糕的情况还不是丢了魂儿那么简单,还没惊了魂,剩下的魂魄也是处于一种极其不稳定的情况,所以灵魂深处烙印着最恐怖的一幕,才会不停的喊着猫,猫的....
想着这一切,我的眼光落在了这间客房的窗台上,张阳这小子很懒,从洗干净的内裤到处乱扔,就可以看出这一点来...不过此时必须要感谢他的懒,让窗户外的窗台落满了灰尘,而在灰尘之上,有半个非常清晰的脚印,我此刻就看着这个脚印稍许沉思了一会儿。
然后动手拉了拉窗户,发现这推拉窗果然是松动的...我知道,如果从外面拉上窗子,怎么可能锁得住这种推拉窗?如果还需要证明的话...想着,我火速的跑到厨房烧了一壶开水,然后把热腾腾的水端到了窗户下面。
随着蒸汽的升腾,蓝色的推拉窗上凝结了一层水雾...然后,几个清晰的手指印就出现在了窗户上,这个手指印和正常的手指印是相反的,典型是从外面打开窗户才会留下的,在屋子里的人是不会留下这种手指印的。
我吐了一口烟雾,发现了这些线索,并没有让我的内心轻松,反而更加的迷茫,焦虑和担心。
迷茫的事情在于,昨夜老周的房间显然是有人来过,可是一个活生生的人怎么会有那么重的阴气?难道这个人就是啃噬尸体的人吗?如果是,和猫又有什么关系?我还特别想到了那一夜老周口中描述的猫叫...这些散乱的线索我是无论如何都联系不到一起。
当然,如果老周叫着的不是猫啊,猫的,叫着蛇啊,黄鼠狼啊,狐狸啊...事情还要稍许好解决一点儿。
但如果偏偏是猫的话!也不知道是不是房间太阴冷,想到这里,我的后背莫名的起了大片的鸡皮疙瘩,可是手指却兴奋的开始忍不住轻轻敲动着大腿....这是我下山以来,第一次遇见那么棘手的事情。
师父啊,师兄...如果是自己至亲的好兄弟,我出手,你们也无话可说了吗?
想到这里,我掐灭了烟蒂...就算兴奋,我内心的焦虑和担心也一点儿都没减少,如果我不能在一天之内找回老周的魂魄,老周真的会彻底完蛋的,他是我兄弟,我不能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