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看错了吗?
不!不是!
她绝对没有看错,那里,那里刚才分明有个人在看她。
这个想法在脑海里面猛地炸开,收也收不住,叶萍萱头皮都有些发麻了。
她瞪大着眼睛,死死盯着那个方向看去,那个窗户黑洞洞地什么也没有,像一道深邃的漩涡,又像一只乌洞洞的眼眶,连眼珠子都没有,正悄无声息地审视着她。
叶萍萱轻轻拉了下余瀚的衣服,后者转头望着她,夜色中她的神色余瀚看不清楚,只听见她轻轻地说:“别墅里有人在盯着我们。”
这话一出,余瀚立马僵直了身子,飞快朝着别墅地方向望去:“你看清楚了?”
“嗯!”
叶萍萱很肯定地点了点头。
余瀚冷冷一笑:“夜色这么漆黑,我们在草丛里他们都能发现,呵!”
叶萍萱问:“现在怎么办?”
余瀚看着她,平静地说:“你在这里等着,我去会一会他们。”
说着,正准备要走。
谁知,叶萍萱突然一把拉住了他,余瀚回头:“怎么了?”
叶萍萱下意识地说:“危险……”
话还没说完,她自己先愣住了。
余瀚似乎也没有料到她会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看她的眼神也慢慢变得深邃起来。
说实在地,这句话对他造成了不小的触动,静静盯着她看了一会儿,最终他对她温暖一笑,轻声说:“放心吧!”
然后将自己手中的枪交到了叶萍萱的手中,叶萍萱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说:“那你怎么办?”
余瀚没有说话,转身飞快地摸进了旁边的草丛中,他打算绕到别墅后面去看看。
他走后,叶萍萱一个人蹲在原地,怔怔地望着手里的枪,上面还有余瀚握着的温度,她脑海中反复回响着余瀚刚才的那句话:“放心吧!”
越想越觉得别扭:她真的担心他了吗?她表现地那么明显吗?
还有,他为什么要把枪给她?这么重要的东西,他随随便便就给了她了,他不担心她会拿来报复他吗?
夜风幽幽吹着,叶萍萱身侧地草木被吹得哗哗作响,她的心虚也被风吹得越来越凌乱了。
余瀚一路穿过草丛,慢慢绕到了别墅的后面。
这栋别墅有三层楼高,二楼和三楼都有窗户,由于能见度非常低,余瀚蹲在草丛中静静看了好一会儿,才看清楚别墅的外头还围着一圈栏栅。
他仔细观察了一会儿,被栏栅围着的院子里刚好种了棵树,树长得并不高大,但要帮助余瀚爬上二楼,也已经绰绰有余了。
余瀚慢慢借着那棵树爬上了二楼,二楼的窗户玻璃已经碎掉,余瀚很容易就钻了进去。
刚一落地的瞬间,余瀚就随手摸到自己的腰间,他还有一把枪,一路上都别在腰间,一直没有拿出来过。
静静听了一会儿,确定别墅里面并没有其他任何动静,余瀚渐渐朝前面走着。
别墅里面比外面还要黑,如果说外面还有一点模模糊糊地光亮的话,那么别墅里面完全就要靠着摸索来前进了。
余瀚突然有点后悔没有带上叶萍萱,她的眼睛比自己好使,说不定可以看清楚接下来该怎么走。
慢慢摸索了半天,余瀚终于走出了他一直呆着的那间屋子,来到外面的客厅。
客厅外有一扇巨大的窗户,外面的光线也微微透进来几分,使得余瀚也跟着稍稍看清楚了一些。
窗户照样没有玻璃,两边挂着的窗帘被外面的夜风吹得肆意飞扬,余瀚慢慢走到窗户旁边,朝着外面看了一眼。
外面视野开阔,一片苍茫,不远处一条公路在夜色中十分明显,明晃晃地,如同一条惨白的玉带。
而叶萍萱,余瀚仔细在草丛中寻找着她的身影,根本找不到,只看到一簇簇黑漆漆地草木。
但是按照他们刚才蹲在的大致方位,叶萍萱看到的窗户应该就在他这个方向,余瀚又转身四处看了一下,还是什么也没有。
慢慢地,余瀚抬头望着天花板,这里是二楼,难不成,那些人正安安静静地在三楼等着他?
顺着楼梯慢慢爬上三楼,一路上余瀚都竖着耳朵静静听着周身的动静,什么也没有,只有呼呼的风声,风似乎吹得越来越大了,清冷的夜风在楼道里乱窜,吹得余瀚后背上的汗水也全部蒸发完毕了。
好不容易来到三楼,余瀚缓缓将手枪上了镗,慢慢走到三楼的一个房间的门边。
房门虚掩着,他猛地一脚踹开大门,然后跳了进去,拿着枪四下查看一番——没有人,一个人也没有!
不!不能说一个人也没有!
三楼的窗户上,正中央的位置正悬挂着一个人。
那个人身形不大,偏向纤悉,一看就是个小孩子。
余瀚一步一步缓缓走近那个人,他没有半点声息,丝毫没有挣扎的现象,就那么静静地悬挂在那里,头微微向下垂着,直觉告诉他,这就是被绑架的那个孩子。
房间里面隐隐约约有“滴答、滴答”的声音,不是很明显,余瀚一时间不能分辨那究竟是从哪里传来的。
就在他还没走到那给孩子的身边时,由于他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孩子身上,根本没有注意到脚下的路,一不小心,他绊上了一条绳子。
从而引发了一系列的连环效应,只听见房间里面噼里啪啦的,有很多东西倒下的声音,然后——灯亮了!
一瞬间,突然而来的强烈光明让余瀚下意识眯起了眼睛,他已经在黑暗中待了好久,咋一下子遇到强光,有点不适应。
四处看了一眼,原来这是一个提前安装好的触发装置,为的就是让灯亮起来。
余瀚冷冷一笑,英俊的嘴角微微勾起,为了吓唬他,那些人可真是煞费苦心了。
再重新看向那个孩子,他被一根拇指粗的尼龙绳子高高地悬吊在窗户的正上方,最上面是系在几根非常粗大的铁钉上的。
为了能够使他牢牢地挂在上面,那些钉子被钉得如墙三分,可想而知,凶手的力气极大。
之所以要说凶手,是因为那个孩子已经死了。
他不仅死了,就连手筋和脚筋也全都被割断了,正滴答滴答地往下面滴血,地上流了一滩子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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