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历史铁海血战妖娆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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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激战

李烈帅想安慰心媛爹,又不知说什么好,捡好听的道:“武老伯,小子愚昧,但也懂得人是根本,有人就有了一切,试想韩信忍胯下之辱,成就天下霸业”李烈帅觉得这个比喻不太合适,放开矜持道:“武老伯,我的意思是别顾忌世俗的眼光,人在家在,人亡家亡,家亡国破,没有我们这些草芥百姓哪里来的家国,武老伯做的对,人活着才能解决问题,眼光放远一些,别被眼前这些俗世沟沟框框,瓶瓶罐罐套住自己”

“哈哈哈,好好好,小李是有奇特眼光的人,将来必成大事,好好好。老朽残生有幸见到女儿后半辈子有靠,老朽心愿已了,再无什么放不下心的地方了”心媛爹的话让李烈帅和心媛一阵狐疑。

“心媛你还记得你五岁你娘去世以后,爹爹带你到海边,看着奔腾不息的浪花,你用小手捧起捧起一捧清凉的海水,对爹爹说‘爹爹,我娘的魂是不是融化在海水里了’爹爹怔了一怔,虽然这是孩子的幻想,但还是说‘是啊,是啊,你娘的魂化作了宽广蔚蓝的大海’没想到你捧着海水,眼里落下了两颗小小的泪珠,爹爹问你为什么哭,你哭道‘爹爹,娘的魂好冷好冷’……心媛我儿,你去吧,和小李,兄弟们远去吧,走的越远越好!有困难就去找镇海的关将军!爹爹去了,爹爹要见你娘去了,抱着你娘,你娘就不冷了……爹爹走了……”武擎天在众人惊愕的眼光里转过身,从身边的浪人腰里猛地抽出倭刀,横刀自尽!

武擎天脖子上鲜红的血顺着刀锋滴滴淌落下来,染红了这个在世人看来有点没有死节的海盗身上,也染红了在女儿心媛,李烈帅和众兄弟们心里一个高大伟岸为了孩子和兄弟们着想不惜委曲求全的慈父、岳父、大哥、长辈、头领的身上……这,才是真正的豪杰,无情非英雄!那些整天假仁假义的将仁义道德,民族大义挂在嘴边的虚伪小人到关键时刻,能及得上武擎天这样海盗的一点半星吗?不能!李烈帅在心里大声喊着。

“当啷”刀掉在船舷上,随即掉进了海里,漾出一个小小的波纹,武擎天透过眼角一滴混浊的老泪,定定看着远处如痴如醉的女儿,依恋不舍的向女儿伸出沾满血迹的手,嘴里似乎还想说什么,一股浓浓的紫血从嘴角涌了出来,武擎天最后看了一眼心爱的女儿,那眼神分明是天下所有父亲对子女爱的浓缩!武擎天头朝下直直栽入刚才倭刀落海的水里,一个更大的波纹展现开来,一会就消失不见了。涌动的海水埋葬了这一切。

武擎天仍然带着一种负罪感,几千年来的人文世俗文化仍然深深刻在他的血液骨髓里,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为了女儿,为了兄弟,武擎天选择了屈辱的接受,即使别人能理解自己,武擎天也不能原谅自己,好在女儿和兄弟们摆脱了外来的控制,而武擎天却摆脱不了内心的控制,他只能选择一种路,就是:‘死’!只有死,才能摆脱这一切,包括外来的,内心的。

突然遭此变故,众人都糟了,李烈帅身边的心媛木楞楞呆傻傻的看着父亲落水的地方缓缓上前伸手虚空摸索,仿佛父亲在那里向自己召唤,心媛悲极攻心瞳孔渐散,李烈帅知道要坏事,急忙死掐心媛的人中,心媛终于大叫一声:“爹啊……”,缓了过来,两眼一闭晕倒在李烈帅怀里。

黑川气急败坏,自己苦心经营的这一切全泡汤了:“李烈帅!我算记住你了,都是你这小混蛋坏了我的好事,吧嘎!”黑川嘴里咒骂着急急跑下船楼。

于此同时,海盗兄弟们手里的枪也响了,兄弟们目睹惨剧,全身哆嗦,不少人早已泪流满面,胖饼子握枪的手哆哆嗦嗦打着颤,控制不住自己,哇哇大哭,更多的兄弟们更是牙关紧咬,憋得紫红的眼睛硬是没有滴下一滴泪,那泪化作了铁砂喷了出来,用力太重以至于有几只枪的扳机被掰断。

船楼上剩下两个浪人没有反应过来,立刻让铁砂崩的浑身如同蜂窝煤,掉下海里给武擎天陪葬去了。

对方的浪人也开始还击,黑帆船上凭空一下子多出来三四十个浪人。黑川三尺郎命不该绝,昨晚突然来了这艘炮船,还有船上四十个浪人。不然按照李烈帅的计划,这会黑川早已变海底的乌龟壳子了。三十多条火枪对着对面破旧的木船猛烈射击,面对黑帆船的古炮船船帮被不断射来的铁砂崩的木渣纷纷扬扬。

海盗兄弟们被仇恨压的忘却了一切,李烈帅临时教的射击战术忘得一干二净。面对浪人们训练有素的射击,兄弟们被压得抬不起头来,有两个中弹受伤。李烈帅抱着昏迷的心媛躺在甲板上,躲着飞来的铁砂弹,焦急的呼喊兄弟们:“稳住,大家稳住,照刚才练习的方法轮流射击!”自己将心媛隐蔽好,趴着抬起火枪,对准对面露出头来想寻找目标射击的一个浪人“砰”就是一枪,浪人被散射开来的铁砂崩的满脸是血窟窿,仰面倒下。

怎奈面对多几倍于自己的敌人,几倍于自己的火枪,疏于射击训练的兄弟们完全成了一群乌合之众,大家胡乱的开着枪,几乎没有什么准头,而且李烈帅手里拿着的是一只眼留下的隧石枪,不用点火绳,兄弟们手里拿的是原始的火绳枪,铁砂放出去,手忙脚乱的装填火yao铁砂还没捣实,就用火绳去点燃,“噗”铁砂无力的喷出,根本没有射击力度,有一个在枪筒里的火星还未熄灭的时候就添进火yao,手里的枪立刻爆发出一团火焰,烧着了自己的头发眉毛,整个船上一团乱糟糟,好在大家趴的很低,船帮将绝大多数铁砂挡在外面,这原始火枪的铁砂不是近现代的精确有力的子弹,射击面宽大,如同泼水一样,对目标没有准确的穿透力。就是这样兄弟们也有三五个人受伤,好在伤的不是很严重。

李烈帅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头一枪射出去,习惯使用自动步枪的李烈帅习惯的继续勾击扳机,勾了好几下,这才想起手里的破烂玩意,懊恼的甩出没有火yao和铁砂的火枪,要李烈帅再装火yao和铁砂,玩惯了自动步枪的李烈帅觉得很罗嗦,再说现在紧急的形势也不允许他按部就班的射击了。

现在形势对己方非常不利,对方的铁砂将兄弟们压得抬不起头来,现在的任务就是撤退,撤退,再撤退,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这句话成了李烈帅以后纵横疆场的至理名言。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先保住性命再说:“起锚!起帆!撤!”李烈帅大喊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