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知道了吧?这就叫‘缘分’。就像你所乘坐的公车到站,走上来一名乘客,她坐到了我身旁的空位。不同的是,在坐定后,她并不是对我报以微笑,而是狂轰乱炸,甚至拳脚相加。这也没什么好奇怪的,读大学的时候修过法语,有一句很著名的话是这样说的:‘我相信一见钟情,这是真理和命运。’抱歉的是:我压根不相信什么一见钟情,甚至于我认为那是视觉艺术的欺骗。但我却在第二眼见到日意的时候决定让这样一个不符合教师形象的小骗子留下来,为什么?谁知道呢!”
“你就是要带我来这里?”
“就当是我为自己不够礼貌的行为赔礼道歉吧!”他想了解她,在办公楼里并不合适。
东方日意那点小聪明如何能拼过宇皈的老奸巨滑,她狐疑地盯着他,像是要望穿秋水。面前这位看不起言情小说的男人哪根筋断了?居然带她来这种豪华西餐厅,这一餐少说也要削掉他几千块吧?
不过这种场景倒是经常在言情小说里出现,一般都是有钱有势的男主角领着灰姑娘似的女主角来这种场合。然后,一定是女主角的单“蠢”与“可怜没人爱”的气质深深吸引了男主角,从而让恋情得到突破性的发展。
可惜,她东方日意可不是那种女主角。举止得体又优雅地使用着面前的餐具,她完全像一个受过良好教养的千金大小姐。
“你经常来这种地方进餐?”以宇皈的逻辑判断,一个要应聘初中语文教师的大学应届毕业生应该不会经常出入这种地方吧?可她的礼仪好得让人嫉妒。
日意得意地咧开嘴,形象全毁,“这你就有所不知了,像我们这种创作言情小说的人,为了描写富豪的生活对这种社交礼仪都有一定的了解。不瞒你说,光是西餐礼仪这一块,我在网上就找了不少资料。在描写的过程中,自己也学会了很多东西。而且那些非本土言情小说最喜欢写总裁生活,看多了之后,这方面的内容我都快能背下来了。”
她说到言情小说的时候目光真挚而坦率,笑容中溢出的热情与那个在应聘过程中频频露出白眼珠和假笑的东方日意大相径庭。老实说,宇皈对她有点兴趣。看清楚了,只是兴趣,无关其他。
“你对我是不是有点‘意思’?”
日意突然停下进食的动作,用一种比盘子里的松露更诱人的暧昧眼神对着宇皈。他倒是足够冷静,定定地瞧着她,完全不搀杂任何情感。
“何以见得?”
“一般言情小说中像我们这种情况的男女主角互相见面后,都会摩擦出爱情的火花,直到最终踏进结婚礼堂。”
她说得一本正经,好像已完全掌握事态的发展走向。他忍住笑,略带好奇地瞄着她,“是不是言情小说作家都像你这样?”
“你是说都像我这样忙着找工作吗?”日意心中依然掂着这份被踹飞的工作呢!
用手撑着脑袋,她若有所思地想着答案,“国外的言情小说作家大多是职业化的,这大概跟他们的生活状态有关吧!你也知道,在国外结过婚的女人有一部分不再外出工作,他们一方面在家做全职太太,一方面创作。我们这些被称为‘原创作家’的人就没这么好运了,不仅要工作养活自己,还要挤时间创作。尤其是像我这种三流小说创作者,靠版税会过得很辛苦。”
所以她就想挤进“伟宇”当老师?宇皈总算理清了思路,但是他还有一个很重要的问题需要她来回答。
“我看了你的档案,在四年大学生活里,你年年拿一等奖学金,你是系学生会主席,你是优秀学生干部,你甚至是省人事厅推荐的‘品学兼优三好生’……”
像是猜到他要说什么,日意下意识地用嬉笑打断了他的问题:“你觉得一个三流的言情小说创作者不应该有这种档案,对吗?还是你觉得我的档案都是伪造……”
“为什么到现在尚未找到用人单位?”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宇皈不让她有任何逃避话题的借口。
“正常的本科毕业生在每年的三月就已经完成了人才的招聘工作,到了这个时间全都已经在各用人单位安营扎寨,剩余的全都是一些自身条件不行的待业人员。我就是特意选择这个时候招聘教师,简单点说,我不想招聘像你们这种菜鸟似的应届毕业生,我需要的是有专业知识和经验的高级教师,而你的出现的确让我很诧异。可以告诉我原因吗?”
如果这个东方日意只是想从教学生涯里找寻一点写作的素材或者糊一时之口,他的决定将有所变动。
透过盛满水的高脚杯,日意凝神地注视着宇皈的每个表情。沉寂了许久,在他们都无法任沉默蔓延的那一刻,她轻轻开口。
“有的时候我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写言情小说,你知道吗?在初踏入这行的那段时间里,我被采用的小说还不足被退稿的三分之一。我不是那种才气惊人的言情小说家,从来都不是。即使入行这么久,我的小说依然属于那种永远也不会被各大言情小说网站推荐的范畴。只是,我不想放弃。说不出为什么,我就是苦苦地撑着,努力地写着,我就是不想放弃。像一场不够深沉却又模糊不堪的梦,你明明清醒地知道这是在做梦,却就是不愿醒来。”
端起那杯清水,她喝了一口再放回去。在高脚杯移开的那一瞬间,宇皈清楚地看到她眼底沉重的渴望和永不放弃的坚定。
“来‘伟宇’吧!”他有了决定,因为她眼底的那分坚持。
突如其来的喜讯惊得她瞪大了眼睛,“初中语文老师?”他不会把她丢到幼儿园当孩子王吧?
“高一三班的语文老师兼班主任,薪水、待遇方面绝对比初中语文老师高一级别。”相对的,辛苦程度也要上一台阶。
宇皈清楚、认真地宣布着他的决定,更清楚地看到日意张大的嘴巴出卖她的不相信。“别怀疑,只要你考虑好,咱们午饭后就可以回到学校签合约。”
蹙起秀眉,日意神色凝重,“喂!我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把你踹飞了,你干吗这么好心地给我这份工作?你不会是想先把我整成你的下属,然后再百般虐待我吧?”
是不是写小说的人都如此富有幻想力?用力地切着盘子里的三文鱼,宇皈真想拿手里的这把叉子戳死面前这个麻烦的女人,“我宇皈是小人还是君子,你以后会知道。一句话:这份工作你要不要?”
“要!”
干吗不要?待遇如此优渥的工作,不要不是傻子吗?
要了才是傻子呢!
东方日意抱着大包、小包的行李,完全一副举家迁移的模样。贵族学校总是万般豪华,占地面积自然不会小,那么大块地当然不会安置在市中心,于是她也就搬来了这条名为学府路的市郊。贵族化的学校里从幼儿园到高中,所有学生都是寄宿,每周五下午回家,周日晚上回来。
环顾四周,将这里称为学府路真是一点不错,整条路上整齐排列着各所遐迩闻名的重点大学,尤显得“伟宇”特殊得合乎规格。
只是,这下子可苦了日意。别的教师靠着优渥的待遇开着车,她却因交通不便,每周一到周五必须住在学校提供的教师公寓,她基本上把半条命卖给宇皈那个王八蛋了。
想到那家伙她就火,明知道她今天搬来学校,他也不知道出校门迎接一下,好歹帮她提提行李啊!
她正用意识流发表牢骚,一辆看上去好老的中古车停在了她的旁边。从车窗里探出的那个脑袋公式化地问道:“公寓中所有设备一应俱全,连教师服装都是统一准备好的,有必要带这么多行李吗?”她狼狈的样子像是去支援边疆,仿佛八年、十年都回不去似的,宇皈的目光透着几缕讽刺。
谁管他想什么,此刻的日意正庆幸抓到一个免费搬运工,“帮帮我,劳工!”
老公?宇皈的脸绿了一半,“你将成为一帮十六岁学生的班主任,注意你的言行。”加大马力,他毫不客气地让尾气污染她纯洁的灵魂。
“小气鬼!”
等等!这副场景她似乎在哪里见过,好好想想……对了!上次去湘水别墅区送材料给学姐,出来的时候就有这样一辆中古车从她的身旁擦过,差点撞到她。不错,就是这辆中古车,如此古董级别的老车,想来全市也不会有第二辆。
她记得自己当时抬起脚,对着远去的中古车临空踹上一脚,还怒吼一声:“老男人!下次再让我碰到你,一定狠狠踹上你的罩门!哼——”
不是吧!预言这么准,她真的在第二次见面的时候狠狠踹了人家的罩门。早知道,她该祈祷小说大卖的,不知道现在诅咒发誓还来得及吗?
提了提滑到腰间的笔记本电脑,日意再度发表她对宇皈的感慨,“虽然外在条件和物质基础都挺不错,可论内在……一点都不符合言情小说男主角的标准,亏我还打算以他作为原型写部言情小说呢!”
她絮絮叨叨地数落着宇皈不符合言情小说男主角标准的种种,要不是双手提着行李腾不出空来,她已经准备记下有关宇皈的十条罪状、八大控诉,好用在以后创作“坏男人”的题材里。
在漫天飞的口水中,她终于爬上教师公寓的三楼,停在新家门口。放下行李,从一大堆口袋里找出那把钥匙,在打开这扇房门之前,她觉得用以下这番控诉为自己的发言总结:“今天之内别让我碰见你,否则我一定用黄飞鸿的脚踹飞你。”
“看来你腿部的反应弧非常健全,动不动就需要临空一脚来体现它的机能。”
宇皈漫不经心地拉开房门冲她浅笑,像一只吸取人灵魂的幽灵飘在最碍眼的半空中,看得日意气嘟嘟的。
“你怎么会在我房里?”她忘了,他是这所学校的创始人、投资人和理事长,他想进这套公寓简直跟回家一样简单。
等等!日意倏地瞪大眼睛,用看色狼的眼神瞅着他,“这么说,我岂不是很危险?”在来的路上她仔细搜索了一番,这所贵族学校的高中部里还真没多少年轻的女老师,莫非……
宇皈无聊地吐了一口气,跟作家打交道,尤其是跟这种言情小说作家打交道还真是非同一般的累啊!
就跟她玩玩吧!谁让她长着一副“我很好玩,快来玩我”的模样。依靠身高优势,他将她压到墙角边,以审视的目光在她的脸上再三搜索,“老实说,除非整容,否则这一生你注定当不成美女。没有‘秀色’,就算我是狼,也食不知味啊!”
呼哧呼哧!呼哧呼哧!日意喘着粗气极力压抑想再度将他踹飞的冲动,这家伙完全不符合言情小说中斯文男主角的角色,日意在心中第一百二十四次地给他打个叉。
她更加肯定的是:言情小说都是骗人的。一般像她和他如此具有戏剧色彩的相遇,最终都能擦出爱的火花。虽然他们之间的火花的确擦出来了,但却是都快烧成战火了。
“有没有人说过你的嘴巴很坏?”
“谢谢你的赞美,我会继续努力。当然,此项优点只对你。”宇皈从容不迫的应答让日意气歪了鼻子。
他的嘴巴坏?出身高级知识分子家庭,宇皈从小受着最良好的教育,一路读到博士,他是百分百的新世代好男人。对于女士,他谨尊礼仪和……距离。面对东方日意,他的种种幼稚举动甚至出乎自己的意料。
是因为她痛快地踹了他一脚吧?原因先不去管,既然日意是他收进学校的教师,他就必须对她……对她的学生负责。
“我没闲情逸致来为你整理房间,更没情趣来当拐你的色狼。”在日意抬脚踹人的前一秒,他悠悠然地拿出厚厚实实的文件资料,一样样摊开在她面前。
“这是学校的简历和各项规章制度,这是高一语文教学任务安排,这里还有班主任工作守则,这是高一任课教师的简历,这些是我对你单独提出的要求,这是入宿制度……还有这些材料,总之你慢慢看,待会召开高中一年级八个班任课教师会议,我将把你介绍给各位同事。你有二十七分钟看完这些资料,至于收拾房间的事……你看着办吧!”还说他不是有意要报这一“踹”之仇,这才第一天到校,他就开始整她了。日意不服输地将行李丢在一边,着手看起这些资料,忙中偷闲,她不忘赶人。
“该说的你都说完了,堂堂理事长单独待在年轻女教师的公寓里,这影响不大好吧?你看你是不是该挪一挪尊腿?或者,让我直接把你踹出去?”
他倒是客气,“不劳您大驾,我这就离开,只要你不后悔就好。”
后悔?她为什么要后悔?“我才不会……”
“从教师公寓步行至教学楼需要十七分钟,我本来打算开车载你过去,好争取一点时间让你看完这些材料,看来是不用了。”他故作无辜地耸耸肩,那孩子气的话语和举动连他自己都控制不了地起了满身的鸡皮疙瘩,“我这就离开,免得流言四起。”
“喂!不要啊!”日意拖住他的手臂,耍起了言情小说中女主角常用的赖皮功,“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吗?您大人有大量别跟我这个小女子一般见识啊!”死男人,你这辈子也不配做言情小说中的男主角。
人家言情小说作家都这般委屈了,他大男人也不能太小家子气,坐在客厅一角的沙发上,他腾出时间给她看资料,自己则老神在在地巡视着她带来的行李。
笔记本电脑?她打算一边工作一边写言情小说?她以为高中语文教师兼班主任的工作那么轻松吗?等她进入工作状态就会知道她的算盘将全面落空。
所以此刻,日意在不觉中已经踏空了第一步。
“什么?班主任早晨还要带学生晨跑?有没有搞错?我又不是体育教师,要我跑步会送掉半条命的。理事长,我英明、伟大的理事长,您就放我一马吧!”
闭目养神的宇皈正在盘算着下一步该如何报那一“踹”之仇呢!
我恨晨跑!
坐在偌大的学校餐厅里,东方日意用下巴抵着面前的餐桌,像条哈巴狗似的张着嘴巴喘着粗气。
九月中旬的气温依旧居高不下,可怜的她每天清晨六点半就得爬起来带高一三班那三十七位学生晨跑。他们一路从初中读过来,对这种生活规律早已习惯成自然,可苦了体育成绩向来难登大雅之堂的她。
说起来都怪宇皈那个乌龟王八蛋,没事干吗让她当什么班主任?她只要当一个清清闲闲的语文教师,平时改改作业、备备课,闲来写写言情小说就好啦!说起宇皈……
“我觉得他长得好有个性,虽然没有明星似的帅气,但他的五官凑在一起透着十足男人味。”
原来是日意班上的几个女生正趁着早餐时间讨论“男人”,这个年龄阶段的女生都这样,不足为奇。所以,身为班主任的日意决定——竖起耳朵听她们在议论的对象是哪位帅哥,说不定还能挪到言情小说里呢!
五六个女生凑在一处,旁若无人地讨论着她们青春期的偶像:“他不仅长得不赖,身材也好啊!我记得那次在游泳馆看到他——东方男子的偏瘦骨骼,加上结实的腰围,再配上一百八十三的标准身高,绝对的封面模特。”
“我以前不喜欢穿西装的男人,觉得好老好土,可是他总是能穿上最合适的西装,越看越有成功男人的魅力。”
谁?日意像一只听到主人脚步声的狗,以最迅猛的姿态抬起了下巴,四下找寻目标。这学校有这么符合言情小说男主角标准的人物吗?她倒是觉得教授外国语的几个洋鬼子长得很符合审美标准,总不会是教授日语的那小子吧?“快看!快看!他来了,他真的来了,他向我们这边走过来了!”
女生将尖叫压到了最低点,日意禁不住好奇心的驱使直勾勾地看了过去,只见身着西装的宇皈慢条斯理地冲着她微微含笑,顺手将一杯奶茶放在她面前,人也跟着坐了下来。
“看来你已经渐渐习惯学校的生活,瞧你气色不错,看来你的身体十分喜欢晨跑这项运动。”
日意总觉得他极具亲和力的微笑中洋溢着几分讽刺,身体内的激奋因子被晨跑挥洒掉了,她决定不跟他计较。
她需要计较的是:闹了半天,青春期的女生喜欢的成熟男人就是这副德性,她要好好研究一下,争取发挥到小说中。从随身携带的大红色背包里取出蓝色的笔记本,她一笔一划地记录些什么。
哟唷!今天不跟他顶嘴了?平时他说一句,她势必要扳回本来,毫不把他这个理事长放在眼里,什么时候变得如此乖巧?真无趣!
宇皈有些失望地瞟了她一眼,“你在记什么?”他时常看到她拿出不同颜色的笔记本来记着什么,她到底想干吗?
“记下你被青春期的女生暗恋之事实。”不知道他会不会被她的话吓到,日意有点期待。
和他相处这段时间以来,总感觉他太冷静了,做什么事都是稳稳当当,有条不紊,是不是男人活到三十二岁都会变成这个样子?二十二岁的日意无法想象。
宇皈用他的反应再次证明了日意对他的评价,仿佛早就知道自己被青春期的女生暗恋,他丝毫没有过激的反应,平静得像死海里的浮尸,“你是在嫉妒我吗?因为你长得太丑,不符合青春期男生暗恋的标准?”
“我哪里丑?”没有一个女人能忍受别人指控她的相貌,“我属于‘耐看型’的女生,越看越有味道,连电视台的策划人都认为我可以去应聘VJ。”那位策划人正巧是她表哥追了三年零五个月的女生。
“你肯定是VJ,不是DJ?”他凉凉地笑着,目光中却没有丝毫的侮辱。
用尽全身的力气瞪着他,日意气鼓鼓的脸颊像一只皮球,“为什么你总是跟我过不去?学校里有那么多老师,你要是想找个人调侃没必要找上我吧?”真是奇怪得紧,他对所有同事都是正经八百,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偏偏遇到她,总要用那张“坏嘴巴”调侃一番。莫非……
“你爱上我了?”
“噗——”
这一次日意成功地让宇皈失去了往日的冷静,他非常果断地将奶茶给喷了出来,毁坏他“青春期少女之白马王子”的形象,“你言情小说写多了,是不是得了妄想症?如果是,我可以推荐几个相当专业的心理医生给你。”
啊呸!手肘撑着下巴,日意的眼神充满少女的梦幻,“在言情小说中,有那么一种常见情节:男主角和女主角开始的时候完全不对盘,两个人见了面就针锋相对吵得风云变色,可是到最后呢!你侬我侬,感情生动,那真是……”
“那不是有病嘛!”二十多岁的人还爱幻想,简直无药可救。
宇皈不敢苟同地摇着头,“两个人之间要真是情感深厚,还吵什么吵?有那个工夫你还是多给我带好几个学生,他们的父母花大价钱将他们送到这里来,就是为了拥有一个良好的学习环境。他们中的很多人,高中毕业后是要出国读书的,你身为班主任绝对不能失责。”
又来了,无聊!从她到“伟宇”起的第一天,他就喜欢跟前跟后地在她耳边唠叨,三十二岁的男人长着一张婆婆嘴,果然不符合言情小说男主角的要求,没有研究价值。
作出死刑判决后,日意别过头去不想理他,却看见几双嫉妒的眼睛,绝大多数来自于年轻女教师。她可不想成为《潇洒出阁》中的江秋水,还是早点跟他谈开比较好。
“亲爱的理事长先生,身为这所贵族学校的投资人、创始人和总管理人。我想您一定是日理万机,忙得不亦乐乎。请别把宝贵的时间浪费在我身上,您不是还有其他五所学校需要管理吗?去吧!这就去吧!不要再有所留恋,这就上路吧!”
前方是殡仪馆吗?他怎么越听味道越不对?不过她倒是说对了一点,身为理事长他的确没有时间浪费在她身上,正以颜色,他拿出理事长的威严训导起她来。
“听着,东方老师,在这所学校里,你的资历最浅,学历最低,经验最少。我整天跟在你后面是怕你闯祸,我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
干吗把她说得如此不堪入耳?说得好像她完全没有资格在这里任教似的,既然如此当初为何还要录取她,他有病啊?
“你大可放心,我绝对不会惹出什么乱子来的。”少瞧不起人了!
站起身来,日意昂着高贵的头颅走出宇皈的视野,她要用事实告诉他:她绝对能胜任这份工作,绝对能!
宇皈,你就等着瞧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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