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不制,上必谋。
下属难以制伏,上司必定要施用计谋。
封建专制时代,权力的争夺十分惨烈,它不仅发生在君臣之间,更发生在骨肉亲人之间。对权力贪婪,只能导致无情无义,对这样的下属不可动情,只可用计用谋。让出权力不是每个上司都心甘情愿的,但危难关头,这实是拯救自己的计谋之一,拒不采用它未必高明。让权可以避祸,在此忍痛割爱便是明智了。
无力除奸的叶向高
明熹宗重用魏忠贤,不辨忠奸。时任内阁首辅的叶向高却一直保持缄默,全不似在神宗朝时那样直言上谏了。给事中章允儒一次在拜见叶向高时,直言对他说:
“大人为人正大光明,一向为天下正人君子所重。如今魏氏专权,多行不义,天下人本指望大人仗义直言,为国除奸,却不知大人有何打算?”
叶向高微微一笑说:
“除奸去秽,我等只能发一倡议,成否全在皇上。眼下皇上宠幸魏氏,无以复加,我等何必做那徒劳无功之事?我无能为力,你切勿再言此事了。”
章允儒变色说:
“想不到大人也有明哲保身的时候,岂不让天下君子心寒?我虽不敢自命君子,却再不敢以大人为荣了。”
章允儒愤愤而去,叶向高的家人指责他无礼,叶向高却痛声说:
“他说的不错,可他那知我此刻的心境呢?我无力回天,若是再逞匹夫之勇,只怕朝中再无一人和魏氏抗衡,我这是忍辱负重啊。”
后来章允儒因太监进馋,皇上敕命廷杖章允儒,叶向高极力救助,章允儒这才得免。事后,章允儒拜谢叶向高,叶向高只说:
“我所做的,也许只能是这些了。如今奸人当道,你凡事小心。”
叶向高郁闷难耐,却始终不肯和魏忠贤同流合污,他救助了被魏忠贤诬害的许多人,和魏忠贤对抗的人也都以叶向高为依靠。对此,魏忠贤十分忌恨他。
叶向高心知肚明,他见熹宗对魏忠贤言听计从,难以劝谏,又自度无法制伏魏忠贤,于是萌生了退意。他对家人说:
“我若舍身,想必也与大事无补,何况我也没有君子的勇气了。我此次求退,势必遭天下人耻笑,却可保全家人啊!与其落个小人之名,总比我当君子对你们好处多多,二者相较,我还求什么呢?”
叶向高求退的消息传出,朝中正义之士人人惊骇。有人斥责他胆小怕事,更有人骂他是伪君子,此时才露出了小人面目。叶向高不怒不怨,还公开自责说:
“我本不是什么君子,也不是什么小人,如果我个人进退不涉国家大义,你们又何必指责我呢?我年近古稀,意志消退,令你们大失所望,其实这都是我个人的品行不够,自甘平庸。我退意已决,你们尽管责怨我好了。”
他内心痛苦,暗中饮泣。其子深知其意,不平地说:
“父亲无力除奸,也不必太自责了。只恨魏氏奸恶,连父亲救助过的人也指责父亲,实在让人气愤。”
叶向高摆手说:
“别人说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身为首辅,我却只能学那小人模样,求退自保。若非如此,我又能干什么呢?世道昏乱,只恨我生不逢时,空余此恨!”
叶向高上疏二十多次请辞,始获熹宗批准。他离去后,魏忠贤更肆无忌惮,大肆残害忠正人士,朝中皆为奸小之徒。
叶向高不久就郁郁而终,至死也不敢再言国事。
掌握大权的人应是最有实力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