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灯火的照耀下,和一个成年男子一般高的木俑一动不动地立在柱子旁,上面还有密密麻麻的红点标注出来的穴位,面部和头顶扎着几根银针。
墨琉泪站在一旁,嘴角蓄着一抹微微的笑意,嘲讽似的看着瘫倒在地的墨琉云,墨琉云满脸的不可置信,当她意识到发生什么事之后,狠狠地瞪了一眼青画,而青画顾不得全身传来的疼痛,双眸溢满了不解和恐惧,她知道,二小姐不会放过她了。
裴水柔蹙着眉,她终于明白了什么叫偷鸡不成蚀把米,这步棋,琉云下错了,且是下的大错就错!而墨相,他的眼中则有着愤怒和惭愧?愤怒当然是因为墨琉云这么迫不及待的想要推她的姐姐进万丈深渊,这不仅对她自己百害而无一利,对他的名声也是也会造成影响,传出去,墨府两位小姐勾心斗角,那些无聊的谏官怕是又要以此由头生事,说自己治家不严,而惭愧?这是墨琉泪唯一看不懂的情绪,她不相信墨相这位把自己侄女不管不闻十五年之久的亲叔叔会对她产生怜悯。
“裴水柔!你看看你教出来的好女儿!”墨相把矛头直指大夫人,“墨自清!你觉得这是我的错吗!!”大夫人气得浑身发抖,手指指着墨相的额头。“若不是你过分宠溺琉云,她也不会到今天这种无法无天的地步!”墨相横眉冷对,“你……哼!!”裴水柔把头扭到一边,不再说话。
“云儿,我们走!”裴水柔伸手,想拉坐在地上的墨琉云离开。“不!!我不走!”墨琉云一直低垂着的脑袋突地抬起来,恶狠狠地看着墨琉泪,“姐姐,你倒是说说,这人偶是怎么回事!!”她的眸中闪烁着不甘的怒火。
“哦?这个呀!”墨琉泪绕到墨相前,微微福身,停在三尺处,道:“琉泪自知爹爹为朝廷做事,日夜操劳,但琉泪一届女子,不好参与朝中之事,这几天天气转凉的快,想必爹爹的风湿病怕是又犯了,于是读了几本医书,想为爹爹按摩,微尽绵薄之力。”
“这木俑……琉泪不敢再爹爹身上尝试,便在木俑身上练练手。”
众人细细看了一番木俑,果不其然,这木俑的身形倒是有几分像墨相,难怪有些眼熟。
墨琉泪这一番话说的是情真意切,家丁丫鬟听了都大为感动,何况是墨相呢,之见他用手向墨琉泪伸了一下,随即又放下,感慨万分地说:“琉泪……你,唉……爹这些年没多少时间陪你,你却待爹如此,我真是很愧疚啊……”墨琉泪一听这话,连忙说道:“爹爹不必介怀,这都是为人子女该做的。”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是自己幼年丧父,也许是原主自身的感情,看见墨相这样,墨琉泪觉得自己的心有点堵。
此时,倒在地上的墨琉云看见墨相与墨琉泪这副父女情深的样子,心中不禁怒火中烧,好你个墨琉泪,还真会装腔作势,不仅抢了自己凌王世子妃的位置,现在是又想来和她抢爹么!
她大声的吼道:“墨琉泪你可真会演戏啊,装成一副孝女的模样给谁看啊!我看这一切全都是你算计好的!你就是想给我难堪!怪不得我娘说你就是个城府极深,阴险狡诈的毒妇!”墨琉云恨恨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