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久,管家手捧一根小孩手臂粗细、约莫五寸的黑铁木就过来了,呈古藤状,表面隐隐流动着红纹,黑紫色的一头还有着凝固的血迹,墨琉云先前还自我安慰着,从小到大,爹从未吼过她半句,就连她明里暗里拿捏着墨琉泪他也没说一句!爹那么疼她,又怎的忍心打她呢!
然而墨琉云不知道,人是会变的,今时今日墨琉泪早已不是那个一无是处、沉默寡言、任她鱼肉的懦弱女子了,墨琉泪脱胎换骨的同时,她在墨相心中的地位也潜移默化地改变着,所以,墨相收拾她起来不会手软,因为她不再是唯一!
墨琉云一直是呆楞在哪里,直到墨相扬起铁木朝她右臂挥来,直到那根家法飒飒破风在她耳畔,她才相信,自己,真的闯祸了!!可是,她也来不及告饶了,裴水柔一时竟没来阻止,也许,是她也吓傻了,也许,是她不敢上去替墨琉云挨棍子。
“啪!”紧接其后的是一声闷哼,墨琉云吓得哇哇大哭……
没错,是“吓”得,其原因是那棍子根本没打到她身上,本来还躺在地上的侍卫在木棍来临之际,直接硬撑着替墨琉云挡下了这一棍,豆大的汗水滴落下来,滑下脸庞,浸湿了衣襟,那侍卫也是有骨气的,自第一声之后便没哼半声,也就是开头那下剧痛令他有些吃不消,抬头,不屈地望着墨相,眼底的隐忍一目了然。
“哼!还是个硬骨头!”墨相把铁木放置在一旁,用不屑来掩饰他的慌张,其实,挥棍那一下,他就后悔了,当初,老爷子打他比这力道只少不多,绕是他那时正值壮年也足足在床上躺了一月有余,更何况,墨琉云只是个未及笄的丫头,细皮嫩肉的如何吃得消!要是挨了这么一下,右臂就算是废了。
而促使他放下棍子,可不仅仅因为同情,而是……他倒要看看这小子还能撑多久!
“啊!!”果不其然,那侍卫突然捂着右臂猛然蹲下去,只见他裸露的皮肤上布满了密集的红线转瞬之间就变成黑色,还像有生命似得向脸上蔓延,如此惊异恐怖之事别人见了怕是甚怪,但墨琉泪在这儿的话斟酌一番便会了然七分。
红线应该是血管,血管变黑就是堵塞,这根黑木定然有神奇之处,使得人体突然发生了血管缺氧的症状。
此时,侍卫已经难受得嘶吼了起来,双眼瞪得如蛮牛欲裂,指甲因为用力扣地,片片翻起,惨不忍睹,这可不是皮肉之疼能够比拟的。
墨琉云见状,惊叫着躲在裴水柔身后,生怕墨相再给她来一棍子,全然不顾救她一命的侍卫,那难闻的血腥气味似乎还驻足在鼻息之间,久久不散。
不多久,侍卫便疼得乏力昏厥过去,随着他的不省人事,黑线也慢慢消散下去,直至正常,墨相怜悯地俯视着他,倒还算条汉子,不过……侍卫终究是侍卫!想做他的乘龙快婿还是异想天开!使了个眼色,便有人将他拖了下去,从不自量力、痴心妄想开始,他便没有了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