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代言情小家碧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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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杀人与被杀

“哥,你慢点走啊。”

在嘉叶电连拖带拽的拉动下,嘉碧玉第一次觉得平时走惯了的山路是这么的难走,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前进着。稍微走得慢一点,就被他拖动得立足不稳,整个人以标准的“大”字型摔趴到地上,弄得她的身上满是淤痕,青一块紫一块,好不狼狈。

可嘉叶电非但没有心疼她,反而还用力硬拽她站起来,一个劲儿地催促她往前走去:“小妹,你快一点呀,我怕来不及了。”

当嘉碧玉第四次摔倒在地时,忍无可忍的她终于爆发了,爬起来一屁股坐在路边的大石头上,再也不肯往前挪动半步:“气死我啦,不走啦,不走啦,你如果不说清楚是什么事,就是打死我,我也不走啦――”她不禁要怀疑自己到底是不是他的亲妹妹了,哪有哥哥这样对待妹妹的?

“小妹你先别生气,我们一边走一边说……”嘉叶电被她的无赖态度弄得无计可施,只能半搂半抱地推搡她前进,然后简单扼要地把事情的经过告诉了她。“我救了一个受伤的女人,但她不让我替她疗伤,也不愿意跟我回家,所以唯有让她在五弟放药膏的小山洞里休息,你快去看看,看下能否劝动她跟我们回来。”

“是这样的吗?那快走!”一听到有人受伤了,嘉碧玉显得比他还要焦急,一掀裙摆就率先朝小山洞的方向跑去。

事情的经过还要从早上说起。

今天一大早,嘉叶电在济仁堂帮忙搬完新到的药材后,便开始无所事事的到处瞎晃悠了,晃着晃着就晃到了嘉叶云的炼丹房。

别看他平时在济仁堂内帮忙干活,众人皆视他为一个热心的大好人,但那些无知的小孩子们可不懂得这些事啊,只知道他的大嗓门和那副凶神恶煞的样子非常的可怕。只要他往前堂一站,他们就会被他吓得不敢踏进药堂半步,甚至还有过小孩一看见他的脸就哭得死去活来的惨痛经历。为了不影响病人的情绪,嘉叶雨一般不让他到前堂招呼病人。

在百无聊赖之下,他鬼使神差地晃到了嘉叶云的地盘,这里动一动,那里看一看,一会不小心砸了这个瓶子,一会又失手碰洒了那个药水……搅得嘉叶云不得安生,根本没办法专心做事。为了让他有事可做,嘉叶云便让他到后山的小山洞里取回一些发酵好的药水,好用来合成一种新的易容用品。

嘉叶电正愁没事做呢,自然是一口应承下来,向着后山就晃了过去。

到了山脚下时,他意外地发现一向生机勃勃的树丛变得有些不对劲,周围异常的安静,连虫鸣鸟叫都没有了。地上的野草被踩得七倒八歪的,有不少树木的枝桠被折断了,散落了一地,空气中还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让他不由得提高了警觉,小心翼翼地往前走去。

越往前走,那股血腥味就越浓,前面林子的空地上是腥味最浓的地方,只因为那里正动也不动地倒卧着两个人,一男一女,腥味的来源正是自出他们的身下。那里流趟着许多鲜红色的血液,有些血甚至喷洒得到处都是,把这里的土地都染得血迹斑斑的,使得整个场面看起来惨不忍睹。

嘉叶电上前检查了一下,发现两人早已气息全无,只有微温的身体告诉他,他们是在不久之前才被人杀死的,而致命原因则是被一把长而锋利的尖刀刺中胸口,一刀毙命。

女的大约四十岁上下,长得白白胖胖的,身上穿的衣服虽然普通,但质地很不错,而且头上还插了一根样式简单的银制发簪,想必她之前的生活过得还算不错。而那个男的则年轻许多,只有十几岁左右,长相清秀,一身小厮的打扮,一副没有做过重活的样子。照他们的打扮来看,这两个人应该是哪个大户人家的仆人,也算是比较贴身的那一类人。现在正是春暖花开的季节,他们大概是陪主人出来踏青的,只是不知何故来到了这个偏僻的地方,并且死在了这里。

空地附近还停着一辆装潢华丽的马车,印证了他刚才的推断,不过他只看见一匹健壮的黑马正站在那里悠闲地吃着草,而赶马的车夫与车里的主人却不知所踪。嘉叶电再次飞掠上前,发现车厢上的布帘已经被扯断了,里面的摆设也显得凌乱不堪,车厢内还散落着几个被砸烂的茶壶、茶杯,碎片洒得满车都是,看样子车里刚刚经历过一番激烈的打斗。

马车旁边的地上赫然出现许多凌乱的脚印,仔细看清楚,可以看出是一大一小两对脚印,一个踩得重些,另一个踩得轻一些,应该是属于一男一女所有。而混乱的脚印把这里的地面都踩出几个深窝,地上还溅着几摊大大的血迹,一路向西,最后是沿着山间小道消失在大山深处。不必再想什么,嘉叶电也能猜到有人曾经在这里进行过剧烈的挣扎,并且还受了不小的伤,最后被胁迫着往大山深处走去了。

人命关天,不管那人受的伤有多严重,他都必须想办法救人,哪怕只有一丝生机也好。嘉叶电立刻展开身形,顺着这些脚印一路追踪过去。

没走多远,耳边便传来一个女人的虚弱呼救声,声嘶力竭,隐隐透着一股子彻底的绝望:“不要……求求你不要这样……救命啊……谁来救救我……”

“小美人儿,别喊了,这里不会有人来的,你就乖乖地从了爷吧,爷不会亏待你的。嘿嘿嘿――”一个邪里邪气的声音奸笑着回答了女人所发出的哀号声。

不好!嘉叶电暗叫不妙,立即循着声音方向,三步并做两步,加快脚步飞奔过去。

转过一个小山坡,眼前豁然开朗,一个小小的山谷出现在他的面前,三面环山,只有一条小小的羊肠小道通往尽头,那是嘉叶云用来存放东西的小山洞之所在。出现在嘉叶电眼前的情景却让他睚眦欲裂,捏紧了拳头就猛冲上去。

就在不远处的草地上,一名浑身浴血的女人正被一个只穿裤子的半裸男人压在地上,动弹不得。血污染红了她的脸庞,让嘉叶电看不清她到底是哪里受了伤,只看到她那双充满惊恐与无助的大眼睛。而她的衣襟散乱开来,已经露出了里面那粉红色的肚兜,双手却被男人单手稳稳扣住,身体与双脚也被他压制住,根本没办法脱身,只能不停地哀求他放过自己。

高壮的男人不顾她的苦苦哀求,腾出一只手开始动手撕扯她的衣服,三两下就把那些薄薄的衣料扯成碎片,让她不着片缕,娇美白皙的躯体在阳光之下暴露无遗,晃得人有些眼花。男人惊叹一声,迫不及待地把嘴拱到她的身上贪婪地亲吻着,再用他那黑乎乎的脏手放肆地对她上下其手,在她身上留下一个个深红色的指印。

“不要……你杀了我吧……让我去死吧……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女人的哀号顿时转变成凄厉的惨呼,一声高过一声的啼血之音让人听了于心不忍。

可不管她怎么奋力挣扎着,怎么用力扭动身体,也无法让自己脱离那个猥琐男人的魔掌,带着委屈与羞愤的泪水就如同断了线的珍珠般滚出她大大的眼眶,最后滴落到她身后的土地上。

“你******给我住手!”

此情此景让嘉叶电义愤填膺,暴喝一声,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冲到两人面前,在半裸男人还未反应过来的时候,一拳轰断了他的鼻梁骨,让他的鼻血就像喷泉般汹涌而出。

嘉叶电没让他有喘息的机会,又是连续几招重拳落在他的面门之上,出手之重,速度之快,丝毫不留余地,在瞬间就让男人口吐鲜血,牙齿也掉了好几颗,连袭击他的人的样子都没有看清,就晕头转向地倒在地上昏迷了过去。

当嘉叶电好不容易按捺下怒火,抑制住想要杀人的冲动,准备上前扶起那个女人时,想不到那个已经脱了困的女人却在此时做出一个连他也感到惊讶万分的举动――只见她不顾自己正赤身裸体的窘态,第一个反应竟然是捡起男人之前随手扔在草地上的长刀,飞扑到昏迷的男人身上,举起刀对准他的胸口就拼尽全力刺了下去,让男人连惨叫声都来不及发出就直接下了地狱。

一刀杀了他似乎还不能完全解恨,女人又继续举着刀机械性地刺下去,一下又一下,一下又一下,刺得又重又深……从男人身上喷洒出来的鲜血染红了她的身体,红白相间,在阳光下显得格外的触目惊心,让嘉叶电这个见惯了场面的人也不由得愣在当场,一时间没办法做出任何反应。

一直到她精疲力竭,再也无力刺下去时,男人的身体早已被她刺成了一个马蜂窝,死状极惨。望着身下的杰作,望着自己那双被鲜血染红的小手,她的嘴角扯出一个极其僵硬的笑容,从喉咙里发出似狼嚎又似鬼叫的声音,整个人虚脱似地从男人身上挪开,匍匐在地上嚎啕痛哭起来。

嘉叶电好不容易从怔忡中回过神来,尴尬地望了望她光滑的后背,默默脱下上衣盖在她****的身体上,打算扶起她检查她的伤势,看下有没有足以致命的伤口。

想不到他的手刚碰到她的肩,她再次做出一个出乎他意料之外的举动,猛地跳起来,拉紧衣服包裹住躯体,坐在草上颤抖不已地往后退着,不让他接近自己半步:“不要碰我――你和他一样――不要碰我――你和他一样――”

“姑娘,我没有恶意!”她戒备的神情让嘉叶电苦笑不已,低头看看他自己,发现他此时也是****着上身,乍一看之下,确实与倒卧在一旁的男人有些相似。“没事了,没事了,我带你去看大夫吧。”他轻声劝慰着她,希望能劝动她放下戒心。

他看不到她具体伤在哪里,只看见她的身上有血珠不断地往下滴,将她倒退爬过的草地全部染红了,一个人能有多少血可以流?再不帮她止血的话,她一定会死的。

“不要碰我――不要碰我――”她没有理会嘉叶电的解释,嘴里不断地重复着这四个字,目光涣散,表情呆滞。

也许是他救人的时间不太对,也许是此时此刻的情况也不太对,又也许是她受到惊吓过度了,以致于她失去了辨识真相的能力,只一个迳儿地躲避着任何一个试图接近她的人,任由身上的伤口流血不止而毫无所觉。只要嘉叶电一接近她,她就激烈地挣扎着,放声尖叫着,整个人处于近乎发狂的地步。

无奈之下,他只能想办法引她进入那个小山洞暂时休息,而他则用最快的速度跑回来向嘉碧玉求助,希望同样身为女人的嘉碧玉可以有办法把她带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