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奇?
很长时间,我几乎都把他给忘了,想到这儿我道:“你是洛先生的人?”
“差不多算是吧,我们是洛先生在监狱里培养的人,有时候他会需要我们办点事情,你人刚进拘留所时消息就送进来了,路上发生的事情我也知道了,杀人的那个叫北山,监狱同盟会的分堂堂主,也算是有点身份的人,我这边正在找关系和那边的老大对话,估计应该问题不大,花钱能摆平的事儿,但需要一点时间,没彻底太平时我会安排两个人跟着你,千万记住不要落单,否则很可能会有危险。”
接着他喊停了揍人的手下,对躺在地下的年轻人道:“回去和你们老大说一声,我正在和你们上面的人谈,这个人是我保的,告诉他不要乱来,就算是我欠的人情。”说罢又对我道:“我叫潘东,你叫我东哥。”
监狱也是一个江湖,形形色色什么样的人都有,而且有森严的等级制度和身份的差别,因为洛奇的关系,我成了这里面的“滚筒”,虽然不是牢头,管不了犯人,但身份比一般囚徒要高,此外无论去哪儿都会有东哥的两名手下跟着,全天候二十四小时保护。
就这么稀里糊涂的过了一段时间,吴彪来看我了,只见他双手还是打着绷带我非常不好意思道:“吴局,真是不好意思,我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儿。”
“我相信箭手肯定不是你安排的,但是那三名死亡的道士你得给个说法,否则没人能帮你。”
“如果这三名死亡的道士算到我的头上,我会受到怎样的处罚?”我得问清楚定罪程度,如果真定我一个杀人罪,那我可不能受着,一来“生命诚可贵”,其次我不能让家人背负杀人犯的名誉活在世上,再说了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我还没有留下后代,岂能去死。
“我绝对不是吓唬你,杀人案在我们国家怎么判这个不需要我多说了,其次这是连杀三人,而且三人的身份特殊,所以我可以断定如果确定这三人是你所杀,百分百是死刑立即执行。”我心顿时沉到了谷底。
吴彪又道:“其实第一次审讯你我就知道那三人不是你杀的。”
“哦,为什么?你觉得我这样一个好人不可能杀人?”
“我可不是来和你吹牛聊天的,态度严肃点。”
“好吧,那你告诉我从哪能看出杀人者不是我?”
“因为道士手里的皮鞭有你身上的血肉,这说明在他们死之前两方是有过打斗的,如果这三人是死在你手中,人下意识的反应是辩解自己再被迫无奈的状态下反击以至于伤了人命,但你没有,你甚至连正常的辩解都没有,所以我断定这件案子绝不是你干的,但杀人的人你是认识的,而且和你的关系非常好我说的没错吧?”
我从心底里服了吴彪,他绝对是一个合格的人民警察,而且办案经验极其丰富,真心是服了他。
想到这儿我道:“这三个人确实不是死于我手中,当时他们想要杀我,如果没人救援,我就死在青龙山了。”
“我相信你说的话,因为当时确实有人报警说你被三名道士持鞭殴打,并劫持了你,串子,你应该和我仔仔细细的交代这件事,三名道士死在我的辖区,你懂我的压力吗?”
“明白了吴局,我确实忽略了这三人的身份,不过我的朋友也是为了帮助我,所以……”
“你不用和我解释,要相信警察不是吃干饭的,这件事的真像如何我们会完全调查清楚,不会冤枉你的朋友,串子,你应该了解我这个人?所以你应该相信我。”
“我完全相信你,但我真的不知道那位朋友现在何处,你们应该是检查过凶案现场了对吗?”
“没错,我们搜遍了青龙山,没有任何线索。”
“那就说明他已经离开了,至于他在哪儿我没法知道。”
“但是你至少要告诉我这人到底是谁,长什么样子吧?”
于是我详细形容了王秋月的长相和身份,吴彪仔细做了记录道:“负责管理宗教事务部门的同志数次催促我一定要将凶手绳之以法,现在至少我能告诉他们杀人者的详细信息了。”
我顿时大吃一惊道:“吴局,你可不能这么做,把王秋月的个人信息告诉这些人,无异于告诉和他结仇的道门中人,你会害死他的。”
“我还有选择的余地吗?在他杀人的那一刻就应该想到自己终有一天会陷入四面楚歌的境地,任何一个人无论因为什么道理杀人,首先他肯定就是一个罪犯,我是警察,不可能体贴道为一名罪犯考虑他的未来。”说罢他撇下目瞪口呆的我离开了。
这下麻烦大了,我等于是间接害死了王秋月,想到这儿我急的恨不能立马逃脱牢笼,却又没有丝毫办法,毕竟我不是鼠妖,不可能突破如此高墙深地。
但是身陷囹圄,就是急死了也没招,又混了几天东哥告诉我一个消息,过段时间我可能要被调往“农场区”了,这个区域的犯人参与农场的劳动,换而言之算是管教犯,而非重刑犯了。
因为“出卖朋友”我获得了“减刑”的机会,得到这个消息之后我非但没有任何高兴,反而羞愧欲死,放风时我和几名相熟的犯人在监区吹牛聊天,我说道以前做的那些事情,他们根本就不信,有的人哈哈大笑道:“串子,你大概是《倩女幽魂》看多了,真以为这世上有燕赤霞那么厉害的道士,那都是骗人的,你醒醒吧。”
“别人可以不信,但咱们得信啊,这牢房地下有一株成了精的巨大蘑菇,这事儿大家都知道,不能说我忽悠你们吧?”
“没错,那个大蘑菇我们是都知道,但蘑菇和人不一样,尤其是道士,哪来那么牛逼,上天入地的降妖捉怪,甭说这个,张三丰有没有那么大的本领我都……”话音未落就听轰然一声巨响,只见监狱高出钢筋混凝土的石墙顶生生被炸出了大洞,碎裂的石头犹如冰雹一般卷裹着灰尘滚滚而下。
万幸我坐在桌子旁边,见势不妙赶紧钻进了桌底,只见无数碎裂的水泥块有大有小的砸落在地面,数十名犯人和两名狱警因为躲避不及被水泥块砸倒在地头破血流。
这年头还有人劫牢反狱?简直是疯了。
一念未必就见灰尘中一个身着白衣的人影缓缓走了出来。
就是打烂我的脑袋也想不到这人居然是王秋月。
他稳稳走到我面前一脚踢飞了桌子道:“杨道长,找你可真不容易。”
难道他知道我“出卖了他”找我寻仇来了?想到这儿我更是虚心,王秋月的本事我和他根本没法比,但到这份上了,总要尽全力一搏,不能任人宰割,想到这儿我正要摆开架势“迎敌”,就听王秋月道:“那处封禁之地在哪儿?兄弟带我开开眼吧?”
我大吃一惊道:“你想要那颗大蘑菇?”
“我来灵泉市就是为这个东西,这些天我一直在找它,没想到在灵泉市监狱的地下,这场封禁局真是太过高明了。”他哈哈笑道。
原来他来灵泉市并非巧合,而是心有所属,只见四五名警察当先走冲了进来,没等他们说话王秋月看也不看随手挥出,只听一股强烈的劲气呼啸声,狱警被劲气震起摔倒在地后没了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