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童书罗马神话故事与圣经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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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天地之初(1)

“神话”文化是由人类的祖先创造的。在漫长的人类历史中,一部分神话故事被纳入宗教经典,如希伯来《圣经》中的《创世纪》、《出埃及记》等篇章,只有希腊神话保存着自己完整的神话谱系。《圣经》宣扬人对神的绝对服从和顶礼膜拜,而希腊神话体现人与神同形同性,人即是神,神即是人。希腊神话是原始人类认识和解释自然的话语,包括他们对最初的哲学、政治、伦理意识和自然科学的见解和认识。虽然说这种“科学见解”是简单的、幼稚的,然而它的原始思维方式和善于运用直观、具体、形象的表述,使神话充满了艺术魅力。比希腊神话稍后的罗马神话,是希腊神话的继续和保存,后来的研究者正是通过罗马神话认识了希腊神话,正如文艺复兴时期人们通过罗马文化认识了希腊文化一样。

希伯来《圣经》为本民族确定了神的教谕,是一部法典和行为指南,一切问题都有现成答案,人丧失了思考的空间。与此相反,希腊人不能从经文获得指示,而他们的求知欲望迫使他们对社会事实作出他们自己的解释。环顾四野,他们惊叹这天地的广阔、日月的更替、四季的变化;小树苗长成参天大树,小溪汇成宽阔江河,还有可爱的鲜花和美味的水果。生存的感受告诉他们,在他们之外,有一个超自然的存在物造就了这一切。

古希腊人的观念是,天地之初,宇宙处于混沌状态,没有形态,没有生命,既无日月星辰,也不存在地球,所谓的陆地、海洋和空气,混浊一团。地球不是固体,海洋不是液态,空气也不透明,冷热反差巨大,干湿变化无常。

就在这无形的混沌中,有一个名叫卡俄斯的个性颟顸的神祇。因为这里没有光亮所以人们看不清他的外貌,自然也就描绘不出他的长相来。他和他的妻子夜神尼克斯共享王位。尼克斯身着黑衣,面庞更是黝黑,即使有光也反映不出来。

在漫漫长夜中,一片死气沉沉,二位神祇只能你看着我、我看着你。这种风平浪静的生活,使他们感到乏味和厌倦,于是他们让儿子黑暗神埃瑞巴司来协助他们统治世界。埃瑞巴司的第一个行动,就是取代父亲,夺取了卡俄斯的王位。他想有一个使他快乐的伴侣,于是便娶他母亲尼克斯为妻。夫妻二人齐心协力统治着这混沌的世界,直到他们的两个孩子出世:光明神埃特,昼神赫美纳。后来,两个孩子合谋,把他们的父母赶下台,夺取了最高权力。

他们耀眼的光辉第一次照亮了宇宙和大地,同时也使他们看清了四周的荒凉与神秘。埃特和赫美纳仔细地打量着这混沌的世界,思量着改变它的可能性,并决定从中提炼出“美丽的事物”来。然而,当他们完全明白这一项任务之重大,必须有个助手时,他们便召来儿子埃洛斯(爱的结合力)来帮忙。他们通力合作创造出海神庞图斯和地母该亚。

关于地球的故事还有一种说法是:第一代神埃瑞巴司和尼克斯做了一个很大很大的蛋,经过孵化,埃洛斯破壳而出,这个蛋壳就是我们的地球。

另一种说法是:从前的地球,没有树叶在山林的微风中摇曳,没有鲜花在峡谷里开放,平原上没有青草,空中没有飞鸟,万籁俱寂,毫无生气。埃洛斯第一个觉察到这一缺陷,于是便用他的生命之箭射穿了地球的胸膛。顷刻之间,灰褐色的大地披上了壮观的新绿,色彩鲜艳的鸟儿在山林树丛的新叶中飞翔,各种动物在绿草茵茵的大地上嬉戏,成群结队的鱼儿在清澈的溪流中穿梭。万物欣欣向荣,充满生机和活力。

地母从冷漠中复苏过来,赞美他对大地的装扮,同时她还想使大地变得更加完美,于是她创造出了天神乌拉诺斯。乌拉诺斯神界无垠,包罗四方。

古希腊人认为,地球是一个圆盘,而他们的部族正处于圆盘的中央。高耸入云的奥林匹斯山是中央的中央,是神居住的地方。地球的南面是地中海,北面是黑海。

古希腊人认为地球的北方居住着北土乐人。北土乐人的土地靠近大海,他们享受着永恒的春天,他们过着没有病痛,长生不老的生活,因为他们道德高尚,所以神祇经常来拜访他们并和他们共同进餐和游戏,正因为这样他们人人都快乐,每天都在歌唱他们美好的幸福生活。

在希腊的南部有另一个部族靠近大河居住着,他们与北土乐人和埃塞欧比亚人一样幸福,他们品德出众并经常与神在一起,他们还会在高兴时表现出天真无邪的本性。

在这条浩淼江河的西边的远处是极乐岛。这里的亡魂由于生前被神宠爱,不知死亡的恐惧,所以他们在这极乐世界永远被祝福。极乐岛还有自己的太阳、月亮和星星,并且从来不受北方寒冷天气的侵袭。因此他们日夜沉浸在欢乐中,不需劳动、不需耕耘,他们不知道悲哀、眼泪和叹息为何物,快乐和他们永远相伴。

埃特和赫美纳夺取了卡俄斯、埃瑞巴司和尼克斯的权力,而他们两个掌权没多久,就又被比他们年轻强壮的乌拉诺斯和该亚取代。乌拉诺斯和该亚有十二个孩子,但在为人父母之前,他们并不住在奥林匹斯山。这十二个体格魁梧的孩子被人称为十二巨人,他们都力大无穷,但这使他们的父亲乌拉诺斯非常害怕。为了防止孩子们用蛮力来反抗自己,乌拉诺斯在他们出生后就马上把他们抛入一个叫塔耳塔洛斯的漆黑深渊里,并用锁链牢牢锁住。

由于这深渊直达地心,所以乌拉诺斯相信他的六个儿子:俄刻阿诺斯、克乌斯、克瑞乌斯、许珀里翁、伊阿珀托斯、克洛诺斯和六个女儿:伊丽雅、瑞娅、忒弥斯、忒提斯、摩涅莫绪涅、福柏,是无法从这可怕的地心中逃出去的。但巨人们并不是塔耳塔洛斯的唯一的长久住客,因为有一天,深渊的铜铸洞门被打开,库克罗普斯·布朗提司(雷)、斯得罗普斯(电)、阿耳纪斯(闪电)——乌拉诺斯和该亚后生的三个孩子,也被扔了进来。在这黑暗中,他们三人帮助巨人们不断发出要自由的呼声,使得深渊更加阴森恐怖。在之后的时间里,他们的数目不断增加,另外三个可怕的申提曼尼(百手怪兽):卡图斯、卜吏阿纽斯、吉司,也被乌拉诺斯送了进来,并在这里与巨人们共同承受命运之苦。

父亲乌拉诺斯对待孩子的不公正使得母亲该亚非常失望和不满,但她的恳求和哀告未能打动乌拉诺斯的心,乌拉诺斯断然拒绝了妻子希望给儿女们自由的请求。但是每当儿女们沉闷的呼声传到他的耳里,他又因为担心自己的安全而被吓得发抖。怒不可遏、忍无可忍的该亚发誓要复仇。她亲自来到囚禁儿女们的地狱,鼓动孩子们联合起来反对他们的父亲,并把权力从他手中夺回来。

巨人们仔细听了她那富有煽动力的言辞,但是多数巨人不敢执行她的计划。只有年龄最小的儿子克洛诺斯,深深感到被锁链囚禁的痛苦,憎恨父亲的残酷无情。最后该亚说服克洛诺斯用暴力手段去打击父亲。她为克洛诺斯解开捆绑并给了他一把长柄镰刀,同时希望他能够得胜而返。

克洛诺斯开始行动了。他出其不意地来到父亲跟前,凭着他那件不同寻常的武器,一下子就击败了父亲乌拉诺斯,并将父亲结结实实地捆绑起来。然后他自己去取代了父亲的王位,并希望自己成为永恒的世界之王。被袭击激怒了的乌拉诺斯诅咒儿子并预言,作为对他今日背叛父亲的惩罚,克洛诺斯也将被自己的孩子打倒。

克洛诺斯无心听取其父的警告,镇静地释放了被关押的巨人们。这些被解放了的兄弟姐妹,十分感谢他们的小兄弟使他们摆脱了痛苦的地狱,都表示愿意服从他的统治。

克洛诺斯选择自己的妹妹瑞娅做妻子,并分配其他人各自拥有世界的一部分,巨人们都心满意足地按自己的意愿统治领地。比如,海神和忒提斯管理地球上的海洋与河流;太阳神和月亮神被指定了自己的运行方向。从那以后,古希腊人就认为,大地阳光明媚是太阳神驾着金光灿烂的太阳车穿过天空的结果。

奥林匹斯山被和平与安宁笼罩着,克洛诺斯也踌躇满志,暗自庆贺自己的壮举。然而,一个晴朗的早晨,一个新生儿的出生打破了他的平静。父辈经历政治风云的记忆,在一瞬间展现在了克洛诺斯的眼前。为了避免丧失王权,他快步走向妻子,决心把新生儿吞下肚去,以避免这个孩子在未来可能造成的麻烦。毫无戒备之心的瑞娅把孩子放进他伸出的双臂,当她目睹她的丈夫吞掉了自己的孩子时,她有多么恐惧与惊骇可想而知。

随着时间的流逝,又一个孩子诞生了,新生儿面临的将是同样残酷的命运。一个婴儿又一个婴儿,都被贪得无厌的克洛诺斯吞掉了。别人在创造生命,他却在毁灭生命。妻子的恳求也融化不了自私自利的丈夫的铁石心肠。在苦求无用之后,瑞娅便采用了另一种手段,当她的又一个新生儿朱庇特出生后,她把孩子藏了起来。

克洛诺斯听说孩子出生后就迅速来到了瑞娅身边,要像以前一样吞掉孩子。瑞娅哀求了许久也不能使丈夫回心转意,就假装听从他的话,用襁褓裹了一块石头递给克洛诺斯,还装着一副悲痛欲绝的样子。克洛诺斯看也不看包裹里到底包的是什么,就将包裹吞了下去。

克洛诺斯没有意识到别人对他的欺骗就转身离去了。大喜过望的母亲,把获救的儿子紧紧地抱在胸前。但是,只把朱庇特从眼前的灾难中解救出来还是不够的,重要的是让父亲根本就不知道儿子的存在,这样才是真正的安全。

为做到万无一失,瑞娅把孩子托付给山林女神美莲照顾,美莲又把朱庇特藏到埃达山的一个洞穴里,并找了一只叫阿莫耳西的母羊做孩子的奶娘。美莲由于照看孩子有功,最后被天神列为一颗星,置于灿烂的星群当中,这是对她的善良和热心的表彰。为了掩盖朱庇特的哭叫声以免被奥林匹斯山的诸神听见,瑞娅的祭司——哥利本僧人们不断发出尖锐的喊叫声,并用兵器互相撞击,他们还跳起疯狂的舞蹈并高声唱着粗犷的战歌。

对这种疯狂、嚣张的噪音,克洛诺斯全然不知道他们的用意。在公务之余,他还自鸣得意自己成功地阻止了父亲乌拉诺斯的诅咒的兑现。可是当他知道自己受了欺骗,知道朱庇特还活着的时候,他的恐惧和不安便急剧上升。他迫不及待地想另想办法干掉朱庇特。但是,在他尚未付诸行动之前,便遭到朱庇特的攻击,经过一场激烈而短暂的厮杀,克洛诺斯被朱庇特击败。

朱庇特非常高兴,他没想到自己如此顺当、如此轻而易举就夺得了最高权力。朱庇特听从瑞娅的建议,向海神的女儿梅提斯要来了帮助呕吐的药剂,强制克洛诺斯服下,并将吞下肚的不幸的孩子们统统吐了出来,这就是涅普顿、普鲁托、维斯塔、瑟瑞斯和朱诺。

仿照前辈的做法,朱庇特给弟兄姐妹各赐了一份领土。众巨人们有的向朱庇特俯首称臣,支持他推翻克洛诺斯,但也有的拒绝加入朱庇特的统治集团,并发誓不会让朱庇特永远统治下去。这种抗拒的做法在奥林匹斯山神们中引发了致命的冲突和激烈的战争。

在奥林匹斯山,朱庇特看到他的敌人不但阵势庞大,而且勇不可当。据他估计,即使自己的队伍再添增援,也无济于事。当务之急,是从地牢里放出独眼巨人,因为他们在地牢里待得太久了,所以个个身心疲乏,需要自由和空气。朱庇特的条件是:他给他们自由,他们给他武器——掌上霹雳,因为只有他们才知道怎样制造这种武器。

虽然这件新武器使敌方产生了极大的惊恐和沮丧,但是敌方还是迅速地团结起来,英勇顽强地战斗,一心要打倒篡位者,夺回世界的统治权。

十年间,战争不断升级,双方打得天昏地暗、地动山摇,双方寸土必争,谁也不希望输给对方。然而厮杀到最后,反叛的巨人们抵挡不住朱庇特的进攻,不得不屈服投降。有的巨人,再一次被押进地牢,并被朱庇特的兄弟涅普顿监视着。而与此同时,年轻的朱庇特正在外面欢庆着自己的胜利。

作为这次暴动的领导者和煽动者,克洛诺斯厌倦了流血和争斗,退到意大利和西班牙并在那里重建了一个繁荣昌盛的王国,和平统治了很长一段时间。

和巨人们的战争结束之后,朱庇特便想着该来好好享受这非法获得的权力。然而,地母该亚为了她的孩子和孩子们的生存权利,决心要除掉朱庇特,于是她就制造出了一个叫台风的怪物,并命令它去攻击朱庇特。台风是一个躯体长出百个龙头的巨人,他的眼睛、鼻子、嘴巴里能够喷出火焰来。他嘴里不停地发出令人心惊肉跳的刺耳的吼叫声,神们被吓得魂不附体并纷纷逃下奥林匹斯山,到埃及避难去了。

这凶恶的怪物同样袭击人,于是人样的神们就纷纷变成了不同的动物。朱庇特变成了一只公羊,他的妹妹和皇后朱诺变成了一头牛。

然而,作为万神之父的朱庇特很快就为自己的怯懦和逃跑而感到羞愧,于是他下定决心返回奥林匹斯山,并用他可怕的掌上霹雳击毙了台风,这又是一场激烈而漫长的战争。战争以朱庇特得胜而告终。他自豪地看着他的敌人在霹雳中丧命,然而,他的胜利也是短暂的。

恩克拉多斯是该亚生育的想要为台风报仇的双料巨人,然而他也未得善终,他被打败并用坚实的链条锁住关押在埃特纳火山喷火的岩洞里。起初,他因为不习惯被如此监禁而怒气冲天,并放开嗓门声嘶力竭地号叫,又是诅咒,又是呻吟。时不时地还吐出火焰,希望能伤害他的征服者。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的情绪逐渐平稳。现在,只要能在洞内变换身体的姿势,他就满足了。由于他的身躯太大,每次转动着变换位置,就要挤得地球颤动并波及数十里,于是后来人们就称之为地震。

朱庇特征服了他所有的敌人,登上统治之位,十分威风。尽管这样,他心里明白要管理好天地绝非易事。他安排兄弟姐妹分权而治,为避免争吵或引起叛乱,他将世界分成许多份,并让他们选择各自承担的部分。

海神涅普顿管理大海与江河,虽然有朱庇特在上,他仍戴着由海贝和水草编织而成的象征性的王冠,终年住在他管辖的水域王国。

阎王普鲁托在巨人中少言寡语,他接管了塔耳塔洛斯深渊,包括阴曹地府。在那里,阳光是不能进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