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克萨斯的天空被乌云占领了很久,但始终没有雨点降下来,它在上方用无声恐惧压制着每个人,大雨随时可能洗礼每一个毫无准备之人。
锐雯提着大剑走出休息室回到门口,她再也无法忍受威尔一而再再而三的推辞了,她无意间望进了入口右边的第一个岔道口,能帮忙解决这件事的恐怕也只有他了吧。
虽然讨厌阴谋诡计,但如果继续在这里守门只怕自己会疯掉的,锐雯犹豫许久后选择了求助。
斯维因的房间外非常安静,他把房间建在了岔道最里面的的一座少有绿色植物的悬崖下面,这儿很少会有人来,也远离热闹的入口和黑市,甚至连昆虫的鸣叫几乎都没有,可越是安静锐雯越紧张,她害怕被拒绝。
“嘎嘎!”突如其来的尖叫打破了宁静。
锐雯做着闭嘴的姿势期望红眼乌鸦能安静些。
“嘎嘎!”对方毫无理会她的意思,像是在挑衅一个来这里的新人。
现在可不能吵到斯维因,她还没准备好该怎么说呢,虽然在门口经常遇到他,但这位老将军和别的位高权重的人不一样,他每次都会带着令牌通过,少言寡语,锐雯都没机会和他说上几句话,人家凭什么出手相助。
“你怎么到我这儿来了?”
锐雯还在原地踌躇,斯维因突然从屋内走出来,“哈哈,那个,呵呵。”她一时找不出任何可以说的话,只得尽量不那么尴尬地笑。
红眼乌鸦呼哧着翅膀落到主人身上又开始“嘎嘎”叫,它仰起头仿佛是嘲笑。
“好了好了,”斯维因捏了捏自己的宠物,“进来说吧队长,如果你不嫌弃里面的味道。
锐雯提着大剑跑进去,她刚踏入房间便后悔了,在外面说清楚多好,这里面的味道就像死了一堆人,没人处理尸体一样,可是他不能一开始就失去礼貌,只好站直了身体,尽可能吸入更少的空气。
斯维因一眼便察觉到了这孩子的无奈,他从置物架上拿了块干净的口罩递了过去,“戴上吧,上面有我托人特制的膏药,你呼吸能自由些。”
“谢谢!”锐雯弯了弯腰急忙拿过来戴上。
“现在你可以说找我有什么事了。”
“我想上战场!”锐雯想说得委婉些,可她总是管不住自己的嘴。
听到这斯维因皱起了眉头,“你不是属于威尔大将军的部下么,怎么找我这儿来了?”
“他觉得女人上战场不合适。”锐雯失落得说道。
“这么和你说吧,你现在就相当于是威尔的人,而且还是副将军的职位,我要是插手,那不是明着和大将军抢人么?我也无能为力。”
“您平时在战场那么多计策,真的没办法么?我希望您能出手相助,这份恩情我一定不会忘记!”锐雯迫切地看着对方,她实在找不到另外一个能帮她的人了。
斯维因有些为难地说:“办法倒是有,就看你愿意不愿意了。”
“能为洛克萨斯杀敌任何事在所不辞!”锐雯双脚合并,立正站直以表决心。
邪恶的笑容缓缓爬上老乌鸦的嘴角,他慢慢贴近锐雯清秀的脸庞用不正常的声音问:“你什么都愿意?即使某些方面?”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使得锐雯有点不知所措,她慢慢用长剑挡在自己胸前,“也…也不是所有事情。”她睁大了眼睛,想不到斯维因是这种人,自己也没有那么多的吸引力啊,即使有这种爱好直接去风情街不是更好么?她一股脑想了很多莫名其妙的事情。
结果老乌鸦大声笑起来,一边笑一边坐到了椅子上,“你可真可爱,我和你开玩笑呢。”
“你!?”锐雯想不到平日严肃的老乌鸦还有这套路,顿时红了脸。
“锐雯,你是被一块抹布遮盖的奇石,如果不靠自己的光芒烧毁它,你永远不会被人发现。”欢笑过后斯维因严肃地说道。
锐雯以为自己明白他的意思,嘟囔着反驳说:“我一个女人,在武场训练,使用着很多人不配使用的兵器,参军考试成绩第一,我还要怎么发光?”
她这么说连斯维因都有些愣住了,想不到威尔会放弃这么好的将士。
“你也不相信吧,在洛克萨斯像我这样的人能被派去守门,有时候我真想指着天问还有谁。”锐雯继续说道。
“不。”斯维因回过神,他兴奋着看着锐雯说:“那你就用你的光烧了整座房子,迸发出别人无法忽略的火花。”
“你的意思是?”锐雯被弄的一头雾水。
“烧了整栋房子,如果还不够就像野火一样肆意蔓延,让你的光亮到极致,不用去遵守所谓的规则,让那些拒绝你的人不敢再说不。”
老乌鸦的声线中有一种独特的沧桑感,他的一些话总是能挑起一个人心中的回响,锐雯呆滞地想了很久,如果一切按规矩来,现在去争取机会的应该是他哥哥,如果按规矩来,她应该是所有新兵中最优秀的一个,她应该在战场奋勇杀敌。
“我要怎么做?”锐雯直接问道。
“你先答应我一件事,如果我帮你,你必须作为我的部下为我效忠,我承诺,你的前途会一片光明。”
“我答应!”
“生者永生经常会出入的一些贵族你应该不陌生吧。”
“知道。”
“他们往往仗着自己给部队提供了资金而充满了傲气,他们进出这里总是不带证件对吧,想必你早看他们不爽了,杀了他们,用尽可能用的最残忍手段。”
“什么!”锐雯有些摸不着头脑,“杀了贵族可是要进地牢的啊!”
“放心吧,威尔既然不让你去战场,他也绝不会让你去地牢那种地方,当议会怪罪下来,他肯定会请求让你将功赎罪,而将功赎罪最好的地方就是战场,然后我再申请要威尔把你分配给我,就可以了。”
“大将军就那么不喜欢我么,他会把我分配给您么?”锐雯低着头问道。
斯维因站起身走过来拍着她的肩膀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无奈,我想你不会不明白,作为女人你也有自己的无奈,正因为这样我们才能有今天的谈话。”
“恩。”
“其实你来的也正是时候,德莱厄斯的弟弟出了些问题,而他有时会太过于不讲规矩,所以我正需要你这样的人过去平衡他。”
“德莱厄斯啊。”锐雯忍不住有些高兴,她喜欢这个男人的霸气。
“别高兴地太早。”斯维因抚摸着她长剑的锋刃说:“别忘了你首先要去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