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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腥红之月

“将军,已经确定了敌方位置,他们正在休整。”前方的探子终于回来了。

盖伦点点头后说:“回去继续观察,不可大意。”

“是。”探子很快消失在夜色中,无畏先锋用的都是国内最好的资源,盖伦把最好最快的马都给了探子,自己却骑一匹很普通的战马。

不久后另外一个探子回来了,“报告将军,敌方军队营地内引发了一阵骚动,随后他们把一部分上好的补给都分了在大吃大喝。”

盖伦紧锁眉头,这和预想的大相径庭。

“哼,最后的晚餐么?诺克萨斯也真是败类。”一旁的副将军笑着嘲弄道。

盖伦对敌人吃什么一点也不关心,他问:“你说骚动是什么意思?”

探子回答:“因为距离不是太近我没看太清,只知道是一个拿斧子的人在给全军演讲,然后过了不久本来死气沉沉的营地突然热闹起来,军队中每个士兵好像都吃到了不该属于自己身份的食物。”

盖伦越来越想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只好吩咐:“你回去接着观察,想办法弄清楚他们到底在干什么。”

探子离开后盖伦一直在试想各种可能,他唯一确定的就是诺克萨斯人绝不会像副将军说的那样放弃,他们有相当严格的军纪,而且阴险狡诈,难道是援军赶到了?可是他分析过地图,不可能有这么快,另一边嘉文已经亲自率队帮他拖住了杜克卡奥的军队。

“把军师叫来。”盖伦命令副手。

不一会,军师坐在轿子上出现在他面前,军师已经快九十岁了,连行走都成问题的他自始至终不愿意离开无畏先锋,虽然老了,但在德玛西亚也找不到任何一个人能有他这般智慧,他不但足智多谋,而且有亲自挑选的卧底渗入诺克萨斯为他打探消息,盖伦每一次陷入困境他都会逆转局势。

盖伦抽身下马,像一个小兵一样走在军师旁边,他说:“先生,探子带回来的消息想必您已经知道了,我有些搞不懂他们到底是在干什么。”

军师的眼睛不好,他喜欢抓住对话人的手,今天他一抓盖伦的手面容就有些惊讶,所以他多想了一会儿才和这个年轻的将军说:“敌人想干嘛有时候没必要去想,战争中尔虞我诈,他们说不定就是演给你看,让你紧张的,策划出对自己最有利的战术就够了。”

“我害怕敌军的埋伏。”

“今天你的手心冒出来汗,以往就算是大战过后那里只有血,也没有汗的。”

盖伦沉默,他抬起手茫然地看了一会问:“那您知道那个拿斧子的人是谁么?我从来没听说过诺克萨斯还有拿斧子的狠角色。”

军师缓缓躺在轿子上,也许是累了,也许是在回忆往事,他叹一口气说:“这才是最该担心的,你知道斯维因这个人,他在诺克萨斯,也可以说在这世界上他是唯一一个又能游走于政治,也能厮杀战场的人,他啊,平日都忙得不可开交,在都城和自己领导的军队间徘徊,可是在这一年间不管多忙他偶尔也会去看望杰克将军,杰克将军出身高贵,几乎一出生就注定了要当将军,有人说斯维因是在巴结他们家族,但是杰克家族没落以后斯维因仍然是坚持去拜访,我当时觉得奇怪就派了卧底过去,这才发现斯维因表面上是去看望杰克,暗地里总是去找冲锋队队长,一个叫德莱厄斯的老兵,而这个老兵的武器就是一把巨斧。”

“他们不会真的应战吧?”副手显然也有些担心了。

军师把衣服裹得更紧些说:“不管怎么样,这场仗肯定是要打得,而且我估计你们不会赢得和你们想象中那么轻松,把我老人家就丢在这边吧,免得拖累你们,撤退的时候回来接我就好。”说完他把德玛的手握的更紧了,他最后还是有些不放心,又多嘴了几句话:“德玛将军,不管你在担心什么,这一次行军本来就是一场冒险,战争之外的事情最好回去以后再去想。”

“我知道了,您注意身体。”盖伦转身上马,挥鞭长驰,黑发在风中跃动,他一向不喜欢戴头盔,身上的盔甲在起伏中撞到一起。他和骏马在行军间穿梭,不一会就到了最前面,作为将军不可随意离开队伍,可他多想独自冲过去解决掉诺克萨斯这个麻烦。

正当他还想纵马狂奔一段距离,空中突然出现了熟悉的身影,他立马止住马儿奔跑,伸出手接住飞过来的信鸽迫不及待打开纸条,一眼便能认出是妹妹的笔记,“斯维因已有准备,不可大意。”纸条上简便地写了这几个字.

将军把纸条紧紧握在手中,有一天他也要把诺克萨斯这样握在手中,在成立无畏先锋时他就是这么发誓的。

“盖伦将军,有什么不对劲么?”副将赶过来问。

说到不对劲的时候盖伦才反应过来有一个本该回来报告的探子并没有回来。妹妹的信息是从诺克萨斯王都传来的,结合军师刚刚说的事情,斯维因这个老谋深算恐怕已经插手这件事了。

“敌方营地的位置确定了么?”盖伦问道。

“第一个回来的探子就确定了,还画了图,您忘了?”看得出来副将对于将军这个疏忽很是担忧。

盖伦凝望天空,今天的月亮有一种无法形容的红,战场上的杀戮其实没那么可怕,那背后的尔虞我诈才是最恐怖的,他命令道:“全军改小道追击敌人,把精英侦察兵全派出去,务必要摸清楚敌人的军阵!”

“遵命。”

无畏先锋虽然看起来是一个军团,但人数远没有想象中的多,士兵都是在德玛西亚精挑细选的好手,想入无畏先锋最起码的资格就是能一个打五个,他们轻装简行,行军速度超快,对于突袭也是司空见惯,游刃有余,有人说德玛西亚的无畏先锋是没有缺点的,而盖伦深知他的军队最怕的就是敌人以奇袭对奇袭,面对敌人的奇袭他的军队并没有好的应对办法。

正在这时不远的黑暗里回来了一个探子,德玛从未见过自己的士兵脸上有如此的恐惧,他踉踉跄跄几乎是滚下马来,分不清是跪着还是瘫坐在地上,他的声音就像在寒冬中颤抖,“报告将军,前方派出去的探子除了我几乎全被杀了,我们被发现了。”

“站起来!”盖伦大声训斥。

可士兵还是止不住颤抖。

盖伦抓紧他的肩膀问:“到底怎么回事?”

“对方突然多出一个使双斧的人,他的斧头可以旋转,即使是很远距离也能追杀到我们,就像……就像长了眼睛一样。”

冥冥中盖伦仿佛察觉到这场战争的不一般,猩红之月旁边升起的冉冉之星,他又多出了两个棘手的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