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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劫的回忆-2

流水镇不大,四周被树林和小山包裹,众多溪流很自然从中间穿过,他们如同边框把陆地分成了各种画作,绿草红花,雨水充足时还会形成瀑布,样子美不胜收,在这儿最繁荣时期只有一条大溪流从镇中央穿过,镇民们依偎在溪流旁建造自己的家园,在美景沃土上生活得很幸福,可这儿偏偏是一个低洼处,渐渐地随着年岁累积,从山上流下的水越来越多,即使人们采取了人工措施也不敢保证有一天不会出洪水事故,最终人们不得不放弃这里迁移到别处。

这个地方虽然还被称作是镇,但已经没了人影,一些空地上还能看到被遗弃的房子留下的痕迹,它们现在成了各种鸟儿的家,它们叽叽喳喳作为新主人为镇上带来了生机。

劫下午才来到这里,他的门徒们都集合完毕了,人没有洛克萨斯军队那样震撼,但也足够了。接下来就等着进攻的时间到来,离自己曾经的家园越近那些古老的回忆越清晰。永远的平局,对于力量没有太多追求的同门师兄弟,还有虚伪的师父,在脑海中一遍又一遍播放这些画面后他越痛恨,维护这个世界并保持它的进步需要的是绝对领先的力量,而非均衡,仅仅是说教不可能净化一个人内心的恶意,所以师父的理念不过是虚伪的体现,上天选中了劫,给了他无以伦比的力量,难道因为均衡就要被放逐么?不,应该离开的是那些不学无术,在均衡教派永远无法进步的人。

劫走到一个溪流旁无意间看到了自己的倒影,他好久没有这样面对自己了,这些年他都是通过自己的黑影看到自己的身体和容貌上的变化,它就像一个朋友陪伴着落魄的他经历了这些年的苦难。

多年过去,劫的力量越成熟就越想担起一份责任去改变现状,他的恨意不光来源于师父,还来源与这个国家,劫忘不了这个国家给他带来的伤痛,当他被师父放逐以后,消息很快传遍了大街小巷,好像一瞬间他就在别人眼中变成了彻彻底底的坏人,再也没有任何一座寺庙愿意接纳他,连吃饭都成了问题的他不禁开始后悔自己的选择,也许他仅仅是只是一个受害者而已,被暗影的不可思议力量所勾引,最终叛离了师门。

怀揣着这样的想法他渐渐认识到自己犯下的错误,可是过去已经回不去了,为了解决吃饭的问题,他决定先给自己找一个工作,在艾欧尼亚背负着错误存活下来,永远不使用影子魔法,救赎自己。

然而在艾欧尼亚,虽然有很多人研究剑术和忍术,也涌现出一些高手,但是正当离开了自己的练武场,统统都变得一文不值,劫最后得到的仅仅是一个在饭馆洗碗的工作,他欣然接受,他相信自己的反省最终会被大家认可,说不定师父听说以后还会接他回去,至少在梦里是这样。

劫第一次接触到来自社会的压榨和欺凌,因为只要了比别人少一半的工资,老板自然愿意稍微放下偏见给他工作,可别的员工并没有那么好对付,闪躲的眼神和变异的流言,暗地里的讽刺和陷害,这些都表示大家压根没有去原谅他的想法。

他的醒悟被当成了玩笑,退让被当成了软弱。

劫在伤痛中安慰自己,把这一切都当作是上天对他的责罚,苦难过后一定会有风平浪静,可惜在别人眼里他的忍让只是懦弱的一种表现,欺凌愈加变本加厉。

他还记得离开饭馆前最后一天晚上,老板突然冲进他所居住的小房间,后面还跟着那些经常欺负他的坏人,一群人来势汹汹。

那一天是劫的十八岁生日,又刚刚好是成人礼,他太想给自己庆祝一下所以在店里拿了几根快用完的蜡烛,而且留了些厨房本来要他扔掉的剩菜,可惜这一切都被没别人发现了,也许在劫眼里这些都不算什么,在别人眼中却是不可错过的乐子,他们告诉了老板,而且把这种行为描述成了偷窃。

“你这个狗崽子,枉我愿意收留你,居然做出这种忘恩负义的事情。”老板在众人的误导下气的直咬牙。

劫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老板,我就说了这种东西留下只是是祸患,才多大就偷蜡烛,偷饭菜,这以后指不定干出什么事呢。”

“对啊,对呀,别看他平日装作很努力的样子,其实就是假的,被逐出师门的家伙不是什么好东西。”

看着所有人嫌弃和幸灾乐祸的劫哭着说:“我没有偷,今天我生日,所以想给自己庆祝一下,这几个蜡烛都要用完了,而且这些剩菜也是厨房不要的。”

“不要的就是你的么?这个店什么都是我的,就算是垃圾也是我的,而且即使是垃圾我也不愿意给你这种人,收拾东西滚蛋吧!”老板满脸通红地说道。

看着所有人阴险的脸庞劫再也忍受不住,停止了哭声的他咆哮般喊道:“我的工资是别人的一半,拿一些不要的东西怎么了?”劫站了起来直视众人,他的恨渐渐大过委屈,身体在喘息中上下起伏。

“看吧,露出本来面目了。”

“哎哟,偷东西还有理了。”

依旧是一些看不起他的话语,老板也被这句话彻底激怒,“你还是滚蛋吧,别在这丢人现眼,居然还有脸和我提工资,要不是我你早饿死了。”

“也许吧。”劫盯着自己还没吃上一口的剩菜,别人不要的垃圾在他眼里竟是宝贝,已经一年多了,他觉得已经够了。

老板走后,几个员工还不愿意离开,他们享受着欺凌他人的快感,在那冷嘲热讽。

劫不再接话,这一年对于忍术的练习多少有些懈怠,既然别人当我是恶人,就让他们体验一下激怒恶人的后果吧,他从床底拿出自己的兵器,特意用师父教导的均衡忍术杀光了在场所有人,只是用了更残忍的方式,断了四肢,划开了独自,在痛苦的尖叫声享受完毕后再切断喉咙,这对他来说是那么地简单。

他们连逃跑和求饶都来不及,尸体的脸上挂满了惊讶和恐惧,对于第一次的杀戮,劫没有丝毫愧疚,就像处理掉垃圾一样,这些不过是每天必须做的事情而已,不过看着这些尸体身上不那么整齐的伤口他还是有些难过的,他的忍术退步了。

劫在当晚闯入了老板的房间,那个人正和自己的妻儿在一起用餐,他二话不说一个手里剑插进了他七岁大的孩子的脑袋上,接着在一片哭天喊地中掐死了他的妻子,老板整个人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几乎要击垮,他呆滞在原地好久没说出话,等他反应过来才提起凳子朝劫冲过去,然而对方只是一脚便把他踢飞撞在墙上。

“你永远要记得,这个女人和小孩是你害死的。”劫慢慢说道。

老板用疯狂的哀嚎回答了他:“你等着,我会让请求国家发出通缉令,不久后你一定会被绳之于法,为你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付出代价?哼!我不过是想得到师父的夸奖而已,所以就要被放逐,被你们这些人欺负?对于我,你一无所知。”

“有人会杀死你的,你的师父会亲手杀死你!”

劫握住拳头说:“总有一天我会证明给他看,你啊,就在痛苦中感受我对你的制裁吧。”

收集了饭馆所有财物后,劫离开了这个地方,那一天他感受到来自人类心中深深的恶意,失望充斥在他整个大脑,在艾欧尼亚也生活不少年了,这个国家一向以和平自由自称,善良在这里是最值得称谓的品德,可是在有些地方,仍然有阴影存在,与其挣扎着想去沐浴阳光,干嘛不选择拥抱黑暗?那一天劫决定离开这个国家。

在去往港口的路上,劫给自己买了喜欢的衣服,好吃的食物,他本来想找一个卖地图的地方思索下自己下一站该去哪,后来想了想去哪都一样了,艾欧尼亚这个国家将永远是他的牵挂,无论去哪,有一天他总会回来讨个公道。

天色还好不算晚,港口上仍然有不少待出发的船只,劫找了一艘最大的客船走上去,顺便丢给老板足够多的钱换来一间舒服的房间。

晚上他来到甲板伏在边缘随意想着对于未来的计划,从小在寺院长大的他对于外界还不是太了解,想了许久除了去抢去犯罪也没有其它的注意。

海水幽暗,噗呲噗呲击打着船只,劫连这艘船去哪儿都不知道,他现在就像一只被第一次抛向大海的鱼儿,在陌生环境里不知所措。

正想着,背后突然传来吵闹声,三个喝醉酒的壮汉慢慢向他靠近。

“哈,你们也太搞笑了,艾欧尼亚这种地方有什么好玩的,就一些无用的花花草草,而且这里的人都怂得很,和我们祖安比差远了!”走在中间的是一个比两边都强壮的人,看他摇摇晃晃的样子已经彻底醉了。

“恩,我也这么觉得,说什么这里对于剑术的研究很厉害,也没见过一个可以打得人。”说着说着几个人已经来到了劫的旁边,劫能理解他们的困惑,在艾欧尼亚这个奇怪的国家,高手都居住在内陆,一般不会来港口,他正想着要不要教训下这几个人突然其中一个人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喂,看你这样子是艾欧尼亚来的吧,这张船不欢迎怂货难道你不知道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