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中国历代小说赏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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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钟会嵇康——刘义庆

题解

这篇小说选自《世说新语》言语篇。写钟会嵇康第一次相见之事。表现了嵇康对统治者的不合作态度和对钟会的鄙视。

原文

钟士季精有才理①,先不识嵇康②,钟邀于时贤儁之士③,俱往寻康。康方大树下锻④,向子期为佐鼓排⑤。康扬槌不辍⑥,傍若无人,移时⑦不交一言。钟起去。康曰:“何所闻而来?何所见而去?”钟曰:“闻所闻而来,见所见而去。”

注释

①钟士季:三国时魏人,名会,字士季,官至黄门侍郎。精有才理:意思是精明而有才学。史书载钟会“博学精练名理”,就是博学而且精通名家辨名推理的学问。②嵇康:三国时魏人,字叔夜,善鼓琴、工书画,“竹林七贤”之一。因不满当时政治,又遭钟会构陷,而被司马昭所杀。③于时:当时。贤儁之士:才能出众的人。④方:正在。锻(duàn):打铁。⑤向子期:向秀,字子期,“竹林七贤”之一。佐:帮助。鼓排:就是拉风箱。⑥辍(chuò):停止。⑦移时:过了一会儿。

赏读

嵇康是“竹林七贤”之一,对当时的黑暗政治不满。而钟会是司马氏的主要谋士,出任高官。

小说写钟会带领有名望之士拜访嵇康,而嵇康扬槌打铁不止,并不与钟会通一句话。嵇康的冷漠反映嵇康对当权者的不合作态度,也反映出嵇康对钟会的鄙视。他们第一次见面时仅仅二十个字的对话,问答之间,只有两字不同,辞令非常讲究,而更重要的是问答之语含义极为丰富。虽未明言却极具韵味,已伏下了嵇康最终被陷害而被斩的祸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