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犹是也，国犹是也，何分南北；
总而言之，统而言之，不是东西。
〔作者简介〕王闿运（1838～1916），字壬甫，原名开运，字纫秋，自署所居为“湘绮楼”，世称王湘绮，清湖南湘潭人。咸丰举人。曾为湖南衡阳船山书院主讲。
章炳麟，见《奇趣的挽联》。
〔创作背景〕辛亥革命推翻清王朝，建立“中华民国”。袁世凯窃取民国总统，当时王闿运任袁政府的国史馆馆长，对袁总统言行心存不满，故戏题此联。
〔联句特色〕袁世凯任民国总统时，为了笼络王闿运，任命他为国史馆馆长。王无意劝袁世凯称帝，倒有意劝袁复辟清廷。一天，王乘车过新华门，佯作蒙冒而问曰：“此新莽门耶？”将袁比作篡汉的王莽。后同袁世凯在总统府内园漫步闲谈，过一楼阁处，袁请他题一联，他脱口说道：
民犹是也，国犹是也；
总而言之，统而言之。
额曰：旁观者清。
联意为，总的说来，民还是这样的民，国还是这样的国，有什么不一样呢？袁听了十分尴尬。
章炳麟读此联，认为过于含蓄，讽刺不够入骨，因而，在上联补一句“何分南北”，下联补一句“不是东西”，“东西”本方位词，章氏借“东西”为物品的含义，予以深刻的讥讽。联意谓“民国何分南北”，“总统不是东西”，真个是指着袁氏的鼻子予以痛骂，可谓大快人心。
联语嵌“民国总统”四字，镶嵌得如生铁铸成，天衣无缝。表现手法由含而不露到一针见血，讽刺意味尽在两个“犹是”和一个“不是东西”中。更妙在横额“旁观者清”，俗而见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