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天翔将林世轩带出大殿,来到殿后花园之中,走到一座假山之前。
林世轩正在诧异,只见李天翔伸出双手按在两块突起的石块之上,左手向下一按,石块便陷了下去;右手却将石块向上一提,顺时针转了两圈,又回转半圈。一阵机括之声响起,假山正中央一块巨石轰隆隆地打开,现出地道入口。地道里两排火把瞬间亮起,机关之妙让林之轩不禁叹为观止。
李天翔当先领路,林世轩紧随其后。刚进石门,身后石门便自动合上。一路上李天翔在隐蔽之处不住按动机括,使预伏的暗器陷阱不致发动。那地道曲曲折折,盘旋向下,有时豁然开朗,有时又崎岖难行。行了二里有余,李天翔伸手推开左侧一块岩石,现出一间密室,道:“就是这里了,随我进去吧。”
林世轩进了密室,只见密室三面墙壁壁岩石都打磨得甚是光滑,石壁上刻满了无数径长尺许的圆圈,每个圈中都刻了各种各样的图形,有的是人像,有的是兽形,有的是残缺不全的文字,更有些只是记号和线条。正对门口地墙壁之上却挂着十余幅画像,画像中人有男有女,男者皆是潇洒倜傥,卓尔不群;女者尽是美若天仙,出尘脱俗。
李天翔来到画像之前,跪在一个浅黄色蒲团之上,向画像之中众人行了一礼,口中道:“历代祖师在上,第十五代掌门李天翔叩拜:弟子爱女月彤身逢不幸,外孙世轩遗落江湖,幸得上天眷顾,历代祖师庇佑,弟子已于日前与外孙重逢。弟子观其样貌俊逸,聪慧过人,性格坚韧,颇符我派收徒之旨。故今日欲在祖师画像之前正式将其列入门墙为第十七代弟子,承继我逍遥一派烟火!伏乞允准!”
林世轩在旁听到李天翔一番话语,心想:这收徒的标准若说是聪慧过人,性格坚韧倒还说得过去,可这样貌俊逸也列为一条可着实让人哭笑不得了!好在林世轩早就知道除了虚竹一个人外,逍遥派都只收俊男美女为弟子,这才止住没有发笑。
李天翔说完,起身对林世轩道:“这画像之中皆是我逍遥派历代祖师,灵鹫宫武学乃属逍遥一派,只是逍遥派收徒向来甚为苛刻,每一代弟子多则三五人,少则一二人,因此灵鹫宫属下诸婢虽习得我逍遥派武功,却也只属灵鹫宫属下,算不上是逍遥派弟子。如今我正式将你收入我逍遥门下。快来给历代祖师叩头!”
林世轩依言跪下,结结实实的叩了三个响头。
李天翔含笑捋须,道:“好,好!你现在就是我逍遥派之人了,我现在首先传你北溟神功。”
林世轩疑惑道:“可是我功力已被外公化去,如何修习这等高深武学?”
李天翔笑道:“世人皆以为练功要从根基打起,自以为根基扎实方能修习高深武学;其实那是最为愚钝的方法,岂不闻高屋建瓴,武学一道讲究的是发挥人体极限,做到天我一体,万法皆自然,则飞花摘叶皆可伤人。若能直接修习精妙武学,得窥大道,则所谓的根基要来和用?世人之所以有此谬见,只不过是没有找到高屋建瓴的法子。当初我逍遥派祖师穷尽毕生心血精研道家典籍,终于创出北溟神功。只是世人练功,皆自云门而至少商,我逍遥派则反其道而行之,自少商而至云门。因此如果先行修炼别派武功再习我逍遥派武功不免经脉大乱、走火入魔。因此我才用北溟神功化去你以前所学。”
林世轩原也知道段誉习得北溟神功之时全然不会武功,可也只以为那纯属机缘巧合,却不料没有半分内力才是修习北溟神功的第一要件。
“庄子‘逍遥游’有云:‘穷发之北有冥海者,天池也。有鱼焉,其广数千里,未有知其修也。’又云:‘且夫水之积也不厚,则其负大舟也无力。覆杯水于坳堂之上,则芥为之舟;置杯焉则胶,水浅而舟大也。’是故本派武功,以积蓄内力为第一要义。内力既厚,天下武功无不为我所用,犹之北溟,大舟小舟无不载,大鱼小鱼无不容。是故内力为本,招数为末。现在我就传你练功之法。”
当下将北溟神功练功之法一一详细讲解,林世轩愈听愈奇,只觉其中蕴含的种种理念果然大迥与以往郭靖所授,简直闻所未闻,但偏生却又让人觉得理所当然,一点都不难接受。林世轩依照外公之言呼吸吐纳,不多时便觉云门、中府、天府、侠白、尺泽、孔最诸穴有一股气流窜行而过,浑身舒泰。
不知道过了多久,林世轩将外公所传之法再次运行一遍,只觉丹田之中一股暖流升起,消失已久的充盈之感再次出现,林世轩大喜,不由得暗想:只短短一会工夫便积蓄了这么许多内力,北溟神功果然名不虚传,若是能有一两个恶人配合一下,让我吸取一些功力的话那就更妙了。
正在这时,李天翔道:“轩儿,时间不早了,来日方长,今天就道这里吧。”
“是。”林世轩起身道。
再次给祖师画像行了个礼,祖孙二人便离开石室。
依照原路出了地道,却见天已大黑,原来自己不知不觉之间已是练了大半天的武功,这才突然觉的十分饥饿,肚子已是不争气地发出咕咕的声响。
李天翔功力高绝,这么大的声响自然瞒他不过,向林世轩笑道:“饿了吧?”
林世轩赧然地点了点头。
李天翔自从女儿走后已是很久没有享过天伦之乐了,见林世轩这副模样,不禁大乐:“哈哈!这又什么不好意思的。走,我带你去尝尝我们灵鹫宫的厨艺。”
来到饭厅,早有婢女将饭食准备妥当,林世轩抬眼望去,只见飞禽走兽、蔬菜、水果、菌类无一不全,俱是色香味俱全。看得林世轩食指大动.....